第1章 1
作者:爆爆666|發(fā)布時間:2023-10-30 19:18:59|字數(shù):6452
大雪紛飛的時節(jié),他來退婚。
這是我愛了一世的人。
也是上一世親手將我送入地獄的人。
此時聽他退婚,我只想笑。
謝謝,你終于做了件好事了。
1
我叫許沐沐,是相府的二小姐,也是唯一的嫡出小姐。
爹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不得是權(quán)傾朝野,但也是所有人都捧著敬著,娘親把我當明珠一般養(yǎng)著,我自是千嬌百寵著長大。
這十多年來,可謂是順風順水,要什么有什么,只一件,當今圣上在我七歲那年就不知發(fā)什么瘋,竟將我指婚給定國侯府的小世子李清染,只待我及笄,便可完婚。
那時我年齡尚小,哪里懂得什么情情愛愛,只是聽爹爹說,和李清染結(jié)親,便可日日在一起玩耍。
李清染比我大兩歲,自小便像哥哥一樣照顧我,在學堂里也總是幫我糊弄先生,讓我少挨了不少罵。
我欣然答應(yīng)了嫁給他,爹爹樂的合不攏嘴。
他當然樂呵,都說文有許家相,武有定國侯,這兩家結(jié)親,在朝堂上腳跟不就更穩(wěn)了嗎?
本也是無可挑剔的人生,只可惜,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夢中,在我及笄那日,也是本該大婚之日,一把大火燒了相府,我像個瘋子一樣奔跑在火中,我想找到我的爹爹娘親。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因為李清染讓我喝了一碗藥,我便再也看不見東西。
我跌跌撞撞的拼命跑,拼命喊,好不容易摸索著到了前堂,卻只聽到娘親嘶啞著嗓子讓我走,娘親從未如此狼狽過,她一向是溫柔高貴又溫聲細語的。
火的溫度太高,我想沖進去,死也要和爹爹娘親在一起。
可是,我聽到了李清染的腳步聲,他停在我身邊,嘆了口氣,說:“不是說了讓你聽到什么都別出來嗎?真是不聽話?!?/p>
我發(fā)狠的用力咬住他想來拉住我的手,甚至想咬下一塊肉來!
他不做聲的打暈了我,再醒來時,我便已經(jīng)家破人亡,從相府的二小姐,變成了一個喪家之犬,甚至連名字都不能有。
我rì日囚在李清染的暗室內(nèi),他不虧待我,甚至對我很好,日日回來陪我聊天,我的膳食皆由他過手,沒人能傷的了我。
唯一一次受傷,還是我自己發(fā)瘋,用簪子劃破了手腕。
我的眼睛也漸漸又能看得清東西,看得清院外的桃花,屋檐上的鳥兒,還有池中偶爾會跳起來的魚。
但我不愿看他。
李清染說,是皇帝要除了相府,他沒有辦法。
皇帝不動定國侯府,卻容不下一個相府,當真是可笑。
夢中他說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為了定國侯府,他不得不如此。
李清染或許喜歡我吧,他對我這樣好。
可他定不是頂頂?shù)南矚g我,否則也不會這樣對我的家人。
我的仇人是我曾經(jīng)最喜歡的人,更是坐在天子位的那個人。
我無法復(fù)仇,卻終究日日含恨,這次的眼睛,是我自己哭瞎的,在李清染逼我做他的妾的那天,我再一次失去了眼睛,也失去了命。
醒來之后,我發(fā)了很久的呆,我也很想把這當做一個夢,可是我的手腕上真的多了一條疤,連長度都與夢中一樣。
我呆坐了一個時辰,才明白,上蒼憐我,或許是讓我重來一次,或許是征兆,不管如何,我一步試探,即可知道那究竟是夢還是前世。
2
“小姐,快起床了,今日定國侯府遣了媒人來提親呢!”是柳絮來叫我了。
我還有些恍惚,任由她擺弄,最后才想起:“媒人來了我去做什么?爹爹娘親在不就夠了嗎?”
柳絮噗嗤一聲笑出來打趣我:“我的小姐,當然是因為世子也來啦!”
我猛地記起,夢中這一日,提親并著互換庚帖,本該都交由媒人,但李清染說他曾拜訪過觀云寺的得道高僧,空了大師,他愿將這一分交情用于合換庚貼,免得出什么差池。
我捏了捏帕子,走去前堂,看著爹爹娘親端坐于堂上和媒人議親,眼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
李清染見我來了,一直恭敬的神色立馬蹦現(xiàn)出一絲喜悅,卻又不得不抑制著。
我微微含著笑,款款施了個禮:“父親,母親?!庇洲D(zhuǎn)向李清染:“見過世子?!?/p>
他愣了一下,但還沒要說什么,爹爹便樂呵呵道:“清染便和嬌嬌去后花園轉(zhuǎn)轉(zhuǎn)吧,近日桃花開的極好?!?/p>
這傻老頭,是真不擔心自家閨女的名譽啊。
我應(yīng)了下來,先轉(zhuǎn)身去了后花園,我同李清染相識多年,他剛剛的神情,明顯有話要說。
我抬手摘了一枝桃花,在手中把玩著。
李清染立在我身側(cè),凝眸盯著我看了許久,才笑道:“嬌嬌幾日不見,好似與我生疏了些許?!?/p>
我抿唇一笑:“清染哥哥勿怪,畢竟有外人在,不可過于親近了?!?/p>
他向來知道我極有分寸,就像私底下我喊爹爹娘親,在外人面前我便稱父親母親。
他低聲笑了一下:“我知道,嬌嬌最是守禮?!?/p>
春日仍有寒風,他命下人去取來大氅為我披上,而后才開口:“嬌嬌,我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我的心猛地一跳,面上卻不能展現(xiàn)出來,只笑吟吟的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合換庚貼本該交由那媒人去做,但我前次去觀云寺,空了大師見我有佛緣,便說可為我解一次惑,我想請大師為我們合一次八字,也免了有什么差池?!?/p>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情意幾乎要溢出來。
可我心里卻是一痛,竟是真的,他所說的與夢中一字不差。
我咬著牙,緩著氣息對他說:“如此不是白費你一番佛緣?”
可他卻笑著看我:“給嬌嬌的,自然是要最好的?!?/p>
我又假意勸阻了兩聲,便隨他去了,反正,這婚定是要退的,合不合庚貼,已是沒什么用了。
可退婚我卻要他開口,畢竟那狗皇帝早就盯著相府,我再出爾反爾,只會讓爹爹更難做。
提親之后,我便開始頻繁出門走動,我欲知曉相府哪里得罪了狗皇帝,自然要多聽百姓口中的話,向來市井之中,才最是消息靈通。
順便,若是能遇上一兩個桃花,給李清染帶個綠帽子,就更好了。
就這么逛了有一月有余。
這日,我在酒樓聽曲兒,耳中卻傳來隔壁桌上二人的對話。
“聽說了沒有,定國侯府和相府要結(jié)親啦!”
“那又如何,哪是我們能碰到的人呢?”
“嘿,你還別說,咱是窮了點,可那官家要是獲了罪,還不如咱們呢!”
“怎會呢,文有許家相,武有定國侯,皇上都倚著他們呢!”
“這話倒是不假……一個朝野之權(quán)盡握,一個攘外之大將,皇上可不得好好拉攏嗎!”
天已經(jīng)去了春寒,我卻幾乎要流下一滴冷汗來。
正當我要聽不下去之時,有一人卻在那二人間握著折扇坐了下來。
我并未回頭,只是余光看到那人身穿一席白色錦袍,指尖把折扇轉(zhuǎn)出了花來,聲音帶著些痞意,分外好聽:“二位,這話可不能說啊,有些碰著天家威嚴了啊?!?/p>
我一怔。
那二人有些面赤:“何至于呢?咱們不過是閑話罷了,公子莫要當真?!?/p>
那公子笑著道:“以后可莫要如此閑話了,會惹來大麻煩呢!”
二人應(yīng)著急忙起身走了。
我放下茶水,也準備離開。
可那人卻忽然向我投來一句話:“許家小姐,相府如今所承,已經(jīng)不能再重,許小姐若是心系相府,何不勸一勸相爺呢?”
聲音依舊帶著淡淡的不經(jīng)心,卻又好像十足的認真。
我轉(zhuǎn)身看向他。
這人一身錦袍,五官極為俊美,一雙桃花眼端的是肆意風流,眼角還有一顆淚痣,平添幾分邪氣。
我不認識他,但是他卻識得我。
我微微福身:“多謝公子提醒,也多謝公子剛剛出言警告那二人?!?/p>
他笑道:“無妨,只是和相爺有幾分交情,不忍看相府登高跌重罷了?!?/p>
我咬了咬唇,還是問了出來:“不止公子可否告知名諱?”
他卻突然斂了表情,只淡淡道:“謝三。”而后便起身離開了。
我不知何處得罪了他,但卻知道這模糊的名字,已經(jīng)足夠說明他的身份了。
我怕是遇上了當今皇帝的第三子睿王,謝長凜。
皇帝不是好東西,此見睿王,卻好像頗有善意。
3
我回了府,今日所聞,已經(jīng)足夠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竟不知,在民間,已經(jīng)將相府和定國侯府如此捧高。
最上頭的那個人,怎么會容忍自己的百姓認為自己倚仗兩府才可保天下太平。難怪要除去了。
只是我不明白,文臣就算再如何登高,終究不如武將功高震主,為何前世卻先對相府下了手呢?
娘親見我回來已晚,親自給我煮了一碗面,坐在我身邊盯著我吃。
我有些難過,重來一次若是再讓娘親遭罪,我也不配為人女了。
“嬌嬌,”娘親有些猶豫的開口,“你和定國侯府那小世子也相識數(shù)年了,眼見著你明年春天就及笄了,你可確定要嫁給他了?”
我一愣:“娘親為何這么問,不是皇上賜婚嗎?”
她揉了揉額角,對我說:“不知道為何,昨日做了個夢,記不太清了,醒來就總有些不安,連帶著看那小世子也不順眼?!?/p>
我?guī)缀跻@的起身:“娘,快好好想想做了什么夢,告訴女兒?!?/p>
娘親看我神色鄭重,也不以為我開玩笑,只好認真思索良久,才告訴我:“隱約記得是相府遭了罪,被一把火燒了干凈,你被小世子帶走,我和你爹卻不知被誰帶到了一處地方養(yǎng)傷,只是我rì日牽掛你,終是沒熬過一個冬天?!?/p>
我沒忍住,眼淚嗒嗒往下掉,嚇壞了娘親,心肝寶貝的哄著我,問我怎么了。
我也不再瞞著,只告訴她我做了差不多的夢,但并未說手腕傷疤的事,若是說了,反而讓娘親受驚。
“娘親,我不想嫁給他,就算沒有夢中故事,我對世子也沒有男女之情,只是自小的玩伴罷了,可是圣上賜婚,我又如何能抗旨不遵呢?”我伏在娘親膝頭,胸中有些憋悶。
倒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不能告訴娘親。覺著有些對不起她的教養(yǎng)。
娘親輕輕撫著我的頭發(fā),溫柔的開口:“莫急,嬌嬌,若是你不愿,我同你爹去說,不能讓你壓上你的一輩子。更何況這夢中之事未嘗不是一個警醒,退了婚,說不準就好了?!?/p>
我搖搖頭:“娘親,我再想想?!?/p>
我當然不能讓爹爹抗旨,本來還需要尋找一個目標幫我,但今日一行,真是收獲頗多。
次日,我在同一時間去茶樓聽曲兒,我已經(jīng)打聽過,那個公子,也就是睿王,常來這里喝茶聽曲。
一連三日,我rì日過來,總算被我蹲到了。
“相府許沐沐見過睿王?!蔽腋A艘欢Y。
他好像有些驚訝我會在這里:“不必見外,坐?!?/p>
我便坐了。
不止坐了,我還給他添了茶,還眼波流轉(zhuǎn)的盯著他看。
謝長凜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喝了口水才問我:“你盯著我看做什么?”
等的就是這句話,我開始肆無忌憚拍馬屁:“只是覺得睿王真是俊美無雙,氣韻風流,讓人心生傾慕?!?/p>
他嗤笑一聲:“小丫頭,有話直說?!?/p>
這次換我咳了一聲,端坐好身子:“為上次的事而來。”
“哦?你竟是聽進去了?”他挑眉。
“是,所以想請睿王……三哥哥指點迷津?!?/p>
茶樓人多,我終究是改了稱呼。
他好像隱隱露出點笑意,說話都帶著輕快:“不難,只是我為何要幫你?”
我早有打算:“我府愿為三哥哥效微薄之力。”
身在皇家,他怎會不知我是什么意思。
他折扇輕敲:“你府的立場,你說了算?”
“我說了算?!?/p>
“好,既然如此,我便先說一點,人言可畏,正如前幾日那二人說的話,在民間絕不少,姑娘也該想想如何封天下之口?!?/p>
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一個女兒家,終究不好拋頭露面,如今有他相助,也方便些。
今日的目的,我算是達到了。
我含笑目送他離開,又低頭啜飲一口茶,這只是一條路而已,兩條路,我都要。
我回去同娘親說了此一步。
娘親在成親前,也是名震京城的才女,內(nèi)外兼修,聽我說了三皇子之事,沒有多做猶豫,便應(yīng)了下來。
當晚,我裝作乖巧的給爹爹倒茶捶肩,賴在書房里不肯出去。
爹爹慢悠悠的喝完了茶,才撐不住笑道:“這是做什么?再不說可快要該去睡了?!?/p>
我悻悻的縮回手,老老實實的把我與娘親的夢說了出來。
爹爹瞪著眼睛想了許久,想來是要罵我怪力亂神擅自站隊,但看著我手腕上的疤,終究還是沒能說什么。
爹爹雖不太信神佛,但這老頭疼妻愛女,我們的話,還有我的疤,他終究是無法忽視。
次日便傳出來我爹在朝堂上,和幾個言官大吵一架的消息。
我爹這會兒坐在我們面前,抖著腿吹:“舌戰(zhàn)群儒知道嗎?那幾個老頭被我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差點以死明志?!?/p>
我癱著張臉,哦,那很厲害。
起的爭執(zhí)是,是否要給剛剛立了戰(zhàn)功的鎮(zhèn)遠將軍兒子另封爵位。
我爹說不,他才多大,立了幾個功,他不配。
言官說,皇上,得安撫老臣心,得封。
這樣吵了許久,最終皇帝忍無可忍,剛要說不封,我爹話頭一轉(zhuǎn),說是臣糊涂,怎可揣度圣意。
這話把幾個言官嚇得不輕,怎么柬個言就是揣度圣意了?
皇帝一口氣沒提上來,我爹讓他接不上話,他很生氣,所以本打算順著我爹說不封的圣意,就變成了和我爹對立的封。
于是武將一盟又添一員猛將,撫遠小侯爺,且這小侯爺差點因為許相沒封成侯。
一天之內(nèi),這故事變了多少個版本,傳入多少人耳中,不可估量。
但總算是聽到了一些和往常捧著相府不一樣的聲音:“看看,相府今日不得圣意啦!又得罪了新晉的撫遠小侯爺,嘖嘖嘖,不比往日嘍!”
再加上我安排的人和三皇子暗中相助,將這話擴大十倍散布出去,不過一月,就變成了“相府逐漸沒了實權(quán),定國侯府沒了制衡,要一家獨大了”。
4
再見謝長凜時,他笑的停不下來。
“倒真是沒見過這么快把自己搞慘的?!?/p>
我淡定的喝著茶水,瞥了他一眼:“千里之堤潰于蟻穴,這才剛剛開始,但是已初見成效。可通過三哥哥的考驗了?”
謝長凜斂笑,搖著折扇,目光重新開始打量我,良久終于點頭:“甚好,”而后話鋒一轉(zhuǎn),“第二點,便是真的讓許相放權(quán)?!?/p>
我冷笑一聲:“這個不用說,要說權(quán),定國侯府功高震主,權(quán)勢無出其左右,不過是父親桃李滿天下,朝中文臣,竟有半數(shù)曾是父親的門生。”
他卻搖搖頭,說:“問題就在這里,你想想吧?!?/p>
他又把我打發(fā)走了。
行吧,我知道他的意思,皇上所疑的也并非權(quán)力,也不過是我爹看上去追隨者眾多罷了。
爹爹思量許久,才極淡極淡的慘然一笑,他說:“懷璧其罪,我竟尚不如三皇子看得清楚。”
娘親為爹爹揉著額角,說:“皇家心思,皇家人最清楚,看來如今相助三皇子,比死忠于皇上,更有存活之地?!?/p>
我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相府是文官之位,除了站隊,別無他法。如今,已是我能尋到的最好出路了。
連著一個月,我爹在上朝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總說自己最近神思倦怠,老了。
他才三十八歲。
皇帝懷疑他在內(nèi)涵自己,但他沒有證據(jù)。
爹爹總是持中不言,那些曾經(jīng)的桃李們,終于放棄了事事都問他的意見。
同時,傳言仍在繼續(xù)。
“哎,許相不行了,在朝堂上多久沒有提出有用的東西了哦!”
我自然知道我爹腦子里有用的東西多了去了,可是憑什么為皇帝所用?狗皇帝,廢物一個。
我對著皇帝的三兒子淺笑吟吟,心里罵他爹罵的起勁。
謝長凜嘴一咧,斜著眼睛看我:“你在心里罵我父親?”
我:“?。?!”
他笑的更開心了。
合婚庚帖已經(jīng)算好,說八字契合,兩姓結(jié)合,此后夫妻和睦,兩家運勢旺盛。
我便覺得,確實是挺能扯的。
可是容不得我玩笑,再不解決,婚期就要定了。
我本打算孤注一擲的找人私定終身——同相府安危相比,我的名聲算什么呢?
可謝長凜卻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約我在茶樓碰面,神色不似以往的漫不經(jīng)心,帶著幾分鄭重的問我:“你可否愿意嫁于我為正妃?”
我愣住了,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眉眼極淡的問他:“殿下派人盯著我?”
他眸光深沉,是屬于上位者的不動聲色:“我可以幫你退婚,這就夠了?!?/p>
我握著茶水的手瞬間指尖冰涼,盡力壓抑著被盯上的不適,低聲道:“三哥哥能力不俗,盼您出手相助,待事成,沐沐定讓位離開,不敢真的肖想……皇后之位?!?/p>
他似乎頓了一下,旋即愉悅的低聲笑了:“當真沒讓本王失望,那便如此約定吧,幫你,也是幫本王自己。”
是了,一個熱衷于和臣子搶未婚妻的皇子,誰會把他放在眼里呢?而他需要的,正是被所有人忽視。
我腳步發(fā)軟的離開茶樓,后知后覺的察覺到,背后已經(jīng)濕了一片。
與他相處數(shù)月,險些忘了他的身份,和目的。
“罷了,”我扶著柳絮的手,低聲喃喃:“活著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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