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彩燈下，我看到了張遠(yuǎn)的那張臉，看到了他的憤怒。

我慵懶的坐起身來，借著依舊有的幾分醉意，拉扯了一下胸口的衣領(lǐng) 。

“哎呦喂，這是誰啊！”

“含煙！”

“嗯！不錯，我的花名就是叫含煙。怎么樣，客人，是準(zhǔn)備讓我陪跳那個舞蹈??？是古典的，還是現(xiàn)在最流行的？”

我盡力展現(xiàn)著一個舞女的本色。

沒錯，我就是一個舞女，一個在夜總會，陪著男人摟摟抱抱，扭扭捏捏的舞女。

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無可奈何。

“這才幾天，你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哈哈哈，不然你以為會看到什么樣的我？一個端莊修養(yǎng)的女孩子嗎？這是什么地方？當(dāng)初，是你把我送錯了地方?！?/p>

我憤恨的和他對視著。

我以前，是個多么樸實的女孩子啊。

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想。

我只是想，吃飽飯，有衣穿！等我成年了，有一份糊口的工作就成了。

可是，就連這一點兒奢望。對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

我愣是從那么簡單的女孩子，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呵呵，這一切在我看來，就像是夢一般。

“含煙，含煙！”

“你還回來干什么，是不是回來看看我，怎么被人欺負(fù)的？你現(xiàn)在都看到了！這就是你種下的惡果。是不是看到以后，覺得心情很暢快啊？”

他見我這么說，一下子就傻眼了。

我 擦了擦眼角：“你看我，這是怎么來，既然來到這里了！那肯定就是客人。跳舞，跳舞?！?/p>

“放開我！”在我的手，碰到他的時候，被狠狠地甩開了。

我故作鎮(zhèn)定：“你到底想怎么樣。來這里，你難道不是消費的嗎？既然不是消費的。你來這里干什么？”

“你能不能別這樣，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也覺得，我不是個東西，咱們能好好聊聊嗎？”

“對不起，我還要工作?！?/p>

“含煙！”

我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你難道就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我還要工作。你以為在這里，就那么輕松的嗎?！?/p>

“我不管，你必須跟我走。我們談?wù)劇?/p>

他的脾氣上來了，抓著我就要走。

我自然是不愿意。

就在我們拉扯的時候，馬爺走了過來。

“干什么，哪兒來的臭小子。來人……”

他手臂一揮，一眾大手很快都涌了出來。

眼看就有一場無法避免的打斗。

“馬爺，我自己能處理的?！?/p>

馬爺側(cè)著頭瞧著我，那眼神中仿佛有些讓我害怕的東西。

我低著頭：“對不起，不會再有下一次?！?/p>

“再有下一次，你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果?！?/p>

“我，我知道！”

那一刻，我才明白，老板始終是老板。

我和他那一晚，不代表什么的。

或許在他心里，那一晚上，只是單純的一晚吧！根本沒有什么特殊的。

“行了！你們下去吧。以后看著點兒，別什么人都當(dāng)客人。有些人，根本就不配！”

“你……”張遠(yuǎn)自然帶著氣，好在我早就知道他的脾氣，很快擋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