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山上
作者:18983576832@189.cn|發(fā)布時間:2017-05-22 17:58:28|字?jǐn)?shù):6051
孫蒙使出巫山輕身術(shù),帶著陳方天越過碑林后院墻頭后,說道:“你到前面那座大樹林里等我,我一個人去取行李馬匹。”說完快步離去。
陳方天忐忑不安地小跑進那邊密林,等不多會,孫蒙便帶了行李馬匹趕來。兩人不敢耽擱,翻身上馬,疾馳而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出了東門。
向東馳出二十余里路后,孫蒙忽道:“官府的人這時多半已經(jīng)追來,我雖然不懼,但也不想多惹麻煩。我們改走小路。”于是兩人離開官道,驅(qū)馬投入右邊一條鄉(xiāng)間小路,行有三五里路程后,忽見前面有一座高山,嵯峨險峻,大勢崢嶸。山腳下有一片茂林,嘉樹蔥籠,十分幽深。孫蒙道:“我們將馬匹拋棄了取山道而行?!标惙教祀m未殺人,但也害怕被官兵追上,自無異議。于是兩人將馬棄于林中,背著行李上了那峻嶺之間。
翻過兩道山梁后,孫蒙見陳方天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道:“歇會腳吧?!眱扇擞谑蔷驮趤y草叢中坐下來。陳方天牛喘一會后,呼吸才漸漸平定,問道:“孫先生,你看那些殺手會是孫雪恣派來的?”孫蒙道:“除了她外更有何人?她自己不能來,又不敢讓鏢客們知道她的秘密,所以只好雇請殺手?!?/p>
陳方天點點頭,又問道:“先生是怎么看出那些人是殺手的呢?”
孫蒙道:“第一點是他們所占方位。第二點是:我發(fā)現(xiàn)那對假扮情人的殺手以及那個假裝掃地的老婆婆動作和神色間有種說不出的緊張之意。而他們這種緊張讓我感到了殺氣!第三點便是我們背后那個使三截棍的家伙的腳步聲,我聽他落足輕捷,明顯練過輕功,于是我就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看法。不過,當(dāng)時情勢亦不容我細想,更主要的是憑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也只有臨敵經(jīng)驗非常豐富后才會有。”
陳方天似懂非懂地道:“哦!”
兩人休息一會后,辨明方向,又即上路。行了半日,并不見個人煙村舍,眼見夕照沉西,天光漸晚,于是就在深山野林里歇息。
此后幾日,他們一直行走在崇山峻嶺中,因不識路,便只管朝太陽落山的相反方向行走。餐風(fēng)宿水,戴月披星,直到進入湖北境內(nèi)后,才敢找客棧打尖。但兩人既要防備官府的追蹤,更要防備殺手的襲擊,所以仍然十分謹(jǐn)慎小心。每晚同住一個房間,且輪流睡覺,一個睡上半夜,一個睡下半夜。
如此朝行夜宿,雖然提心吊膽,但總算一路平安。風(fēng)塵仆仆地行了半個月后,這日夕陽銜山時分,終于到了武當(dāng)山下。
武當(dāng)山鐘靈毓秀、自然天成,宮觀、道院、亭臺、樓閣等宏偉的古建筑群,遍布峰巒幽壑,歷經(jīng)千年,形成了“五里一庵十里宮,丹墻翠瓦望玲瓏”之景觀。是道教名山和武當(dāng)拳的發(fā)源地,與嵩山少林齊名,自古便有“北崇少林,南尊武當(dāng)”之說。
兩人踩著青石板山路,在陡峭崎嶇的山中也不知行了多長時間,才終于到了山門。孫蒙上前扣了幾下門環(huán)后,等了一會,大門才格地一聲打開,一個老道士走出門來,孫蒙招呼道:“智清,還認(rèn)得我么?”
原來這個老道士道號智清,原與孫蒙相識。兩人寒暄幾句話后,孫蒙才向他介紹陳方天:“這孩子是同我一路來的,他的爹爹名叫陳開河,是甘肅定西鏢局的總鏢頭?!?/p>
智清看了一眼陳方天,輕捋胡須問道:“兩位來到武當(dāng),不知有何貴干?”
孫蒙道:“不瞞道長,我二人間關(guān)萬里,來到武當(dāng),只為見貴派一名女弟子。”
智清微微一驚,反問道:“敝派女弟子不多,不知孫先生要找誰?”
孫蒙看了陳方天一眼,陳方天低頭一言不發(fā),神色有些緊張。孫蒙干咳一聲,說道:“我們要找那人,名叫謝悅,她自稱是貴派的俗家弟子?!?/p>
智清聽了,眼中頓時透出惆悵之色,怔忡半晌,才道:“孫先生若不問起,貧道都幾乎忘了她了!”嘆了口氣,又道:“敝派確曾有一名叫謝悅的俗家女弟子,不過她已病故……將近十年了!墳?zāi)贡阍诤笊?,不知二位何故竟會問起她??/p>
孫陳二人四目交投,都覺有一股涼意透肌而入。孫蒙其實早就對謝悅的身份和來歷抱有懷疑,并曾秘密去白楊村調(diào)查過謝悅,聽說該村確有一名叫謝悅的孤女,十年前隨一名武當(dāng)派道士離開了家鄉(xiāng),所以一直半信半疑。
陳方天本來對姐姐從未生半點疑心,直到那晚孫雪恣親自動手,要加害于他時,他才對姐姐的身份和目的生了一絲懷疑。那次在長安城里遭遇殺手襲擊一事后,他雖然口中不提,但心里的疑心卻更加重了幾分。
――如果孫雪恣只是不甘心付出二十萬兩銀子的代價的話,她為何要兩度行刺陳方天?
這樣做,只有三種可能性,一是她要逼謝悅現(xiàn)身;二是謝悅本跟她是一伙的,兩個女人合演了一出雙簧戲,騙占了陳家的財產(chǎn)。為防真相敗露和陳方天將來上門復(fù)仇,所以決定殺人滅口;第三種可能性則是:謝悅與孫雪恣并非一伙,而是獨自騙走了陳家萬貫家財。
兩人在來武當(dāng)山的路上,心里其實都抱有這三種懷疑,只是一直未說出來。如今聽了智清的話,雖然仍不能肯定那個假冒謝悅身份的女子,是否與孫雪恣有關(guān)系,但她騙了陳方天卻已確切無疑!
兩人發(fā)呆一會,孫蒙才對智清說道:“看來是我們弄錯了,實在抱歉!”又對陳方天道:“走,我們到那邊說話?!睜苛岁惙教斓氖?,向左首一片樹林行去。
走進樹林后,孫蒙問道:“少鏢頭,看你神色,好像并不如何意外呀?”
陳方天傷心欲絕,垂首不語,眼中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孫蒙長嘆一聲,又問道:“不知你現(xiàn)在有何打算,若你愿留在武當(dāng)山,我倒可替你求一求武當(dāng)派的道長,不過,人家答應(yīng)與否,實不好說……”
陳方天沉默一會,忽地跪下地去,訥訥的說道:“孫先生,我不想留在武當(dāng)山,我想去巫山,做一名巫山弟子,求孫先生帶我去!”
孫蒙苦笑道:“實不相瞞:敝派這些年雖然也算興旺,慕名到巫山學(xué)道習(xí)武的弟子也日漸增多,但放眼江湖,我巫山派還只算二流門派,與少林武當(dāng)相差很遠,你到了武當(dāng),卻舍近求遠,不怕以后會后悔么?”
陳方天拽住孫蒙衣袖,說道:“孫先生,我跟武當(dāng)派的道士一個也不認(rèn)識,再說……謝悅……姐姐雖然只是冒了別人的名,并非真的武當(dāng)?shù)茏樱疫€是……還是不喜歡武當(dāng)派。巫山派就算只是一個二流門派,我也真心愿意,求孫先生可憐我,看在我是個孤兒的份上,送我去巫山吧!”
孫蒙長嘆一聲,說道:“好吧,我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帶你去巫山吧?!?/p>
其實,在離開平?jīng)鲋?,他便已打好了要帶陳方天投奔巫山的主意。但聽陳方天說了要去武當(dāng)尋謝悅的話后,他雖然懷疑此去只是徒勞,卻并不點破。心想去武當(dāng)看看也好,如果謝悅真是一名武當(dāng)?shù)茏樱洚?dāng)派總該有個說法。如今見陳方天因恨屋及烏,不喜歡武當(dāng)派,他自然也不勉強,何況他與武當(dāng)派并無交情,也不愿貿(mào)然去求人家。
陳方天見他答應(yīng)了,歡喜不已,激動地說道:“孫先生大恩大德,方天一定終身不忘,將來定要報答先生的恩情!”
孫蒙哈哈一笑,正色說道:“孫某豈是施恩圖報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俠義道當(dāng)為之事。我雖然只是一名巫山派俗家弟子,但在巫山呆過十年,除了師父,還有不少師兄弟,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要收下你想來不難。唐朝大詩人李白有詩云: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你拜入敝派門下后,只要好生用功,學(xué)到一身真本事,將來未必不能創(chuàng)下一番事業(yè)。果真如此,其實比你繼承家產(chǎn)更有出息!”
陳方天道:“孫先生說的是,我會記住孫先生的話。決不再像從前那樣,只顧貪玩好耍了!”孫蒙點點頭,扶起陳方天,說道:“我們下山吧?!?/p>
二人連夜下了武當(dāng)山,在鎮(zhèn)上住宿一夜,次日早早上路,向西而去。非止一日,到了巫山縣城。兩人在縣城找家飯鋪吃過中飯后,便雇了一條漁船,逆流而上,前往巫山主峰烏云峰。
巫山山脈位于川鄂交界區(qū),北與大巴山相連,浩浩長江由西向東橫穿而過,出現(xiàn)了百里巫峽。江水兩岸,奇峰秀巒不斷,氣勢崢嶸,姿態(tài)萬千,其中又以巫山十二峰最為引人入勝。
巫山十二峰分別位于長江兩岸,江南江北各有六峰,江北六峰是登龍、圣泉、朝云、望霞(神女)、松巒、集仙。江南六峰則是凈壇、起云、飛鳳、翠屏、聚鶴。十二峰綺麗如畫,擅奇天下。“放舟下巫峽,心在十二峰”這兩句古詩便道出了人們對十二峰的傾慕之情。
陳方天中午剛到巫山縣城時,還因終于要到達前途未知的巫山而莫明地有些忐忑不安,現(xiàn)在到了船上,經(jīng)過聞名天下的巫峽時,見到這里山高水秀,景物天成,氣勢磅礴,林海蕩漾,不禁心懷大暢,一種肅然激越之情油然生起。心中暗自想道:“陳方天呀陳方天,你要是果真成了一名巫山派弟子,一定要用功練武,否則不但對不起死去的爹爹,也有負這‘巫山’二字了!”
第七章下山
春去秋來,歲月如流,轉(zhuǎn)眼間過去了六年。正如唐代劉希夷《代悲白頭翁》詩里說的那樣: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在這六年時光中,陳方天不但從一個懵懂少年,長成了身強體壯、眉清目秀的青年,而且還學(xué)得了一身巫山派武功。以他此時功力放之江湖,雖然連二流角色也算不上,但較之當(dāng)初上山之時,畢竟已不可同日而語。
這日吃過晚飯后,陳方天與幾名弟子一起回到廂房中,大家跟平日一樣,先閑談一會,然后回到各自床鋪上,開始打坐練功。
陳方天剛要入定,忽然有人用手輕拍其肩,睜眼看時,只見是住在隔壁屋的師兄呂羽。陳方天問道:“師兄有事么?”呂羽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說話,同時用手指了指門口。也不管陳方天是否會意,便轉(zhuǎn)身出門。
陳方天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心下奇怪,但知此時不宜多問,于是穿好鞋子,默默跟出屋去。
出了專供俗家弟子居住的桃李院后,陳方天問道:“師兄你要帶我去哪兒?”呂羽嘖嘖笑道:“到了便知?!标惙教祀m然莫明其妙,但也不再多問。
兩人并肩行了一會,便到了后山門。陳方天眼見四下無人,停下說道:“你叫我出來,究竟有什么事情?再要故作神秘,我可不奉陪了!”呂羽附耳說道:“沒有別事,只是找你出來喝酒聊天。”
陳方天聽了這話,不禁苦笑,“你幾時學(xué)會了喝酒?我不會喝酒,你想找人喝酒,可找錯人了!”
呂羽正色道:“不會喝也得陪我喝兩口,過了今天,你以后再想跟我喝酒,只怕也沒機會了!”
陳方天聞言一驚,問道:“師兄你也要下山了么?”
原來按巫山派現(xiàn)在門規(guī),除了道家弟子可以終身住在觀中修煉外,其他俗家弟子最多只能在山上學(xué)習(xí)七年。前段時間已有不少跟他們同時期入門的俗家弟子下山而去。
巫山烏云頂浮云觀共有十二種絕技,其中只有六種武功可以傳給俗家弟子。受個人資質(zhì)等條件限制,一般弟子只能學(xué)會其中二三種。就是聰明絕頂之人,也最多可學(xué)會五種。陳方天在巫山住了六年,也只學(xué)會了劍法和輕身術(shù)兩種。巫山派浮云拳法雖然也會一些,但相較另兩種武藝,只能算掌握了半門。
呂羽道:“出去再說。”
陳方天雖然在山上住了六年,與大半弟子卻無甚交情,這呂羽倒算得是一個朋友。見他叫自己出來,原來是為這事,心里不由生出一種溫暖感。
后門因為瀕臨懸崖,平日少有人來,雖有門,卻很少上鎖,形同虛設(shè)。只是方便了少數(shù)俗家弟子到此處偷酒喝。兩人出門后,借助星光,走到不遠處的懸崖邊坐下來。
呂羽從袖子里取出一只葫蘆,在陳方天眼前晃了晃,說道:“你道我是個酒鬼么?那可錯了,其實我也只來這兒喝過兩回酒。這半壺酒是我前日去巫山縣城時偷買回來的,今晚我們兄弟倆一醉方休!”
陳方天問道:“你當(dāng)真決定要下山了么?”
呂羽道:“反正早遲要走,遲早不如早走,與其被牛鼻子們趕走,倒不如自己先拍屁股走人瀟灑一些!”
陳方天輕嘆口氣,說道:“師兄說的是,但我跟你們不同,我下山后沒有去處?!?/p>
呂羽取笑道:“不想離去也容易呀,你去跪求掌門,說自己愿意出家做道士就成了!”
陳方天只有苦笑。
呂羽取下葫蘆嘴上的木塞,自己先喝了一口酒,然后將葫蘆舉到陳方天面前,說道:“是兄弟就喝一口?!?/p>
陳方天想起六年前跟孫蒙在長安城里喝酒的情形,不禁有些感慨。他接過葫蘆,還沒有喝,便先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雖然不喜歡這個味道,但不愿掃興,皺起眉頭,仰起脖子,像喝毒藥一樣,喝了一小口酒。只覺一股涼意從喉嚨流下去,到了肚中,立時化為一股熱流,火辣辣的,很不好受。
呂羽道:“那個帶你上山的孫師叔已有幾年沒來看你了,不知他現(xiàn)在何處,你要不要去投奔他?”
陳方天用手拭去嘴邊酒漬,說道:“他上次來時跟我說過,他已不可能再回平?jīng)鲧S局了,要另找個鏢局做鏢師,但到底去了哪兒,我也不清楚?!?/p>
原來孫蒙自六年前送陳方天上山后,只有上前年有事來過一次,那次他告訴陳方天說:他曾潛回平?jīng)?,向趟子手方亮打聽過謝悅下落,但方亮說一直沒有謝悅的消息。因此當(dāng)年的一些秘密至今無法查明真相。
呂羽喝了一口酒,伸舌頭舐了舐嘴唇,問道:“師弟,你滿師下山后,有何打算?”
陳方天皺眉道:“我這些日里正為此事煩惱,我不愿出家做道士,但要留在山上,一來觀規(guī)不許,二來自己也覺得沒有多大意思。再呆下去,除了把已會的三樣武功練得更熟一些外,已無可能學(xué)會第四種武功??匆娖渌茏蛹娂娤律?,雖然也生了去意,但想到自己無家可歸,又無多少江湖經(jīng)驗,下山后不知如何謀生,所以一直猶豫不決?!?/p>
呂羽道:“既然你不知如何是好,不如跟我一起干,你看怎樣?”
陳方天微微一驚,問道:“跟你一起干什么?”
呂羽道:“實不相瞞,師兄我準(zhǔn)備回老家滄州后自己開家武館,教小孩子們學(xué)習(xí)武藝?!?/p>
見陳方天似有些不信自己,又道:“師弟你在山上呆久了,有些孤陋寡聞了!師哥我在一班弟子里雖然武藝不算最出眾的,但要比腦子,可沒幾個勝得過我!常言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人父母的,哪個沒有望子成龍之心?現(xiàn)在是太平盛世,有錢人家多的是,很多人為了孩子將來能出人頭地,都不惜重金,他們不管自己孩子是不是那塊料,喜歡不喜歡,都像在跟人較勁似地,送孩子去學(xué)習(xí)各種本事。所以現(xiàn)在那些辦私塾的,開武館的,教琴棋書畫的先生都賺得盆滿缽滿!去年我回老家去時,便萌生了要辦一家武館的想法……”
陳方天聽他天花亂墜地說了半天,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也終于動心,說道:“我是在山上呆得太久了,江湖是什么樣子都快忘記了?!?/p>
呂羽嘆道:“其實謀生并不難,要發(fā)財也很簡單。遍地都是黃金,只看你有沒有本事去??!”哈哈大笑幾聲,喝了一大口酒,又將葫蘆遞給陳方天,說道:“為了我們兩人的武館,當(dāng)浮一大白!”
陳方天也已激動起來,并不推辭,痛痛快快喝了一口。
兩人坐在崖邊,對著滿天星斗,一邊喝酒,一邊暢想未來,不知不覺便已將半壺劣酒喝得涓滴不剩。陳方天酒量本小,又無下酒菜填肚,不待酒喝完,便已酩酊大醉,吐了一地,若非呂羽攙扶他回屋,他定會滾落懸崖變成酒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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