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似遇故人
作者:木碗|發(fā)布時(shí)間:2017-05-24 17:17:31|字?jǐn)?shù):3277
艷紅的衣衫分外華麗,七尾金釵別在發(fā)髻上,更襯得貌美膚白。她由婢女?dāng)v扶,左手托在腰間,孕態(tài)十足,可堅(jiān)挺的肚子絲毫不影響季氏的妖嬈美艷。
“嬪妾拜見太子妃娘娘。”季氏站在大殿中央,作勢正要下跪行禮?;ㄆ砩冗B忙抬手止?。骸凹緜?cè)妃身子重,這禮數(shù)就免了吧。賜座?!?/p>
“謝太子妃娘娘?!奔臼细I碇x坐,臉上并無半點(diǎn)尊敬之意?;ㄆ砩鹊挂膊还?,只示意白吟去奉茶。
“太子妃娘娘初來燕國,不知可還習(xí)慣。”季氏緩緩開口,分明是關(guān)切的話,只是這季氏不陰不陽的語氣,著實(shí)讓人聽著難受。
“季側(cè)妃費(fèi)心了,本宮初來燕國,自然有諸多的地方不甚熟悉,也盼望這各位妹妹多來本宮處坐坐,與本宮多話一話家常?!被ㄆ砩确畔率种械牟璞珠_口說道:“本宮既已嫁進(jìn)東宮,與諸位也稱得上是姐妹,雖不及諸位年長,只是位分在這,必然不能廢的。喚你們一聲妹妹自然也不為過?!?/p>
在座的各位娘娘聽到花祈扇的這樣說,雖像是玩笑,卻又明里暗里道明太子妃的身份,這威嚴(yán)并非他們一個(gè)小小的妃嬪能挑釁的,便各自在心里盤算其自己的小算盤來。
快到酉時(shí),景弈才緩緩歸來,彼時(shí)各位側(cè)妃夫人都早已回到自己的住處。
花祈扇正在寢殿中休息,聽到景弈回宮,便趕緊起身行禮。
景弈詢問過她身體可還好著,并未多言,便去了書房。只是花祈扇看著他凝重的深情,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但后宮不得干政,花祈扇自然不能隨意開口詢問。只是低頭行禮恭送太子離開的時(shí)候,無意間瞥見了景弈小拇指上那一刻細(xì)小的紅痣,花祈扇心下駭然。
這……這怎么可能?
是六年前——
“扇兒以為,師父不要扇兒了,嗚嗚……嗚嗚……”九歲的花祈扇依偎在君卓然懷中瑟瑟發(fā)抖。
“扇兒不怕,扇兒不怕。是師父的錯(cuò),都是師父不好?!本咳惠p輕的拍著她的后背,滿是自責(zé)。
而他們周圍,滿是刺客的尸體,就連君卓然的白色衣衫上,也滿是猩紅。
那時(shí)夏國丞相李敬叛亂,帝后便秘密命人將花祈扇送出皇宮,送到其舅父南陽王府中。為了保全花祈扇,南陽王又秘密將花祈扇送到南陽靈山。
原本以為花祈扇早已被送到,誰曾想半路出了意外,慘遭刺客,一路逃亡被君卓然所救。而帝后出逃下落不明,南陽王上下一百五十三口人一夜之間慘遭叛賊滅門。
花祈扇雖被君卓然所救,可刺客卻并不放手,前來追殺的高手一日更比一日多。
原本去往靈山的路上,也更是殺機(jī)沖沖,君卓然不笨,自然帶著花祈扇主仆二人另謀生路,又是一番刺殺之后,花祈扇身邊僅剩的婢女白吟受了重傷。
君卓然將花祈扇與白吟安置在隱蔽的山洞中去尋找救命的草藥,去了半夜未回,花祈扇焦灼不安,只以為是君卓然拋下她們二人獨(dú)自離開了。傷心痛苦之余,為救白吟,便決定獨(dú)自去尋救命的藥草。
未曾走遠(yuǎn),便遇到了刺客,花祈扇此時(shí)僅僅是個(gè)九歲的孩子,面對(duì)重重把自己包圍的刺客,已然明白,恐怕難以脫逃,她這一國公主,恐怕要葬身于此。
寒光刺目,刺客手中的長劍刺向她弱小的身體,花祈扇緩緩閉上了眼睛:母后曾說過,她是夏國的公主,哪怕是以身殉國,也要維護(hù)皇室的尊嚴(yán)。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只聽到了兵器落地的聲音,花祈扇猛地睜開雙眼,看到滿身血色的君卓然正站在他面前,解決掉最后一個(gè)刺客。
花祈扇撲在他懷中,痛哭起來,差那么一點(diǎn),她與他就陰陽兩隔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終于沒有眼淚了,這才想起來,白吟還在山洞中等著他們的草藥救命,這才趕緊去尋白吟。
君卓然牽著她的小手,在君卓然的右手小拇指那里,一顆細(xì)小的紅痣若隱若現(xiàn)。
……
白吟眼疾手快的扶住花祈扇軟下的身子,輕輕的喚了聲:“娘娘,您怎么了?”
花祈扇這才回過神來,強(qiáng)壓下自己心中的駭然,輕輕搖了搖頭。師父是師父,景弈太子是景弈太子,他們二人毫不相干,怎會(huì)有關(guān)系呢?
接下來的幾日也并不輕松,花祈扇日日除了按照規(guī)矩去晨昏定省外,自然也免不了封賞與打點(diǎn)。
景弈每日都會(huì)來花祈扇這里,只與她談天說地,并沒有越禮之舉。
只是越與景弈相處,花祈扇心中越是疑慮。她也實(shí)在想不通,這景弈與君卓然分明就是兩張完全不同的面孔,卻怎么又有諸多相似的地方。
花祈扇不解,卻也不便直接詢問,只得命令白吟暗中查探。
七日后,花祈扇過了桃花月事,自然是要與景弈行圓房之禮的。
這日景弈來的也格外早些,用過晚膳,花祈扇便命侍女們都退下了。
景弈端來合衾酒,殿內(nèi)熏香裊裊,紫檀塌上,千子百孫帳也煞是喜慶。
花祈扇接過合衾酒放在一旁,直直的盯著景弈并無動(dòng)作。
景弈先是一愣,隨即輕笑道:“愛妃看本宮看了這幾日,可還未曾看夠么?”
花祈扇并未像以往那般羞紅了臉頰,只起身行禮問安,輕輕喚了一聲:“師父?!?/p>
景弈猛的一驚,莫非花祈扇已經(jīng)識(shí)破了自己的身份?“愛妃喚本宮什么?莫不是寢殿里還有旁人?”
景弈的這般詢問,讓花祈扇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沒錯(cuò),便也直接挑明了說:“師父,您這又是何苦呢?”
“扇兒依然這般聰穎,什么事情也瞞不過你啊。”景弈哈哈大笑起來:“那本宮也不必再隱瞞什么了,既已成了夫妻,便行了夫妻之禮吧?!碧钟麑⒒ㄆ砩壤霊阎小?/p>
花祈扇一個(gè)閃身避開了景弈,兩人的距離也因此拉開?!皫煾赶胍?,無非就是這江山社稷,只是扇兒無心這后宮爭斗,還望師父能放扇兒離去?!?/p>
花祈扇說的直白,景弈卻也毫不意外,當(dāng)初派使者求親的時(shí)候,便早已預(yù)料到會(huì)有今日,原本是想瞞著她待生米煮成熟飯,甚至是有了孩子,也多一份她能留下的牽掛。
才不過短短七日,花祈扇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可是他們畢竟已是夫妻!想到這里,景弈猛地看向花祈扇,一把將她拉回自己的身邊。花祈扇猝不及防的磕倒在紫檀榻上,待她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景弈已經(jīng)欺身壓下。
“放開我,師父?!被ㄆ砩瘸酝?,可隔墻有耳,又不敢大喊,只得低吼出聲。
景弈全然不顧花祈扇的掙扎,一只手抓住花祈扇反抗的雙臂,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衫。
花祈扇雖流落在外多年,可依舊是女流之輩,自然敵不過景弈這習(xí)武之人的力氣。她越是掙扎,景弈也越是失控。
“師父若是真想要了這身子,扇兒給了便是?!被ㄆ砩壤淅溟_口,也不再掙扎,緩緩的閉上眸子。她亦是在賭,賭景弈的感情。
景弈的理智一點(diǎn)點(diǎn)拉回,看到這樣的花祈扇,心頭涌上幾分愧疚之意,松開禁錮著花祈扇的雙手,翻身而下?!吧葍?,本宮的心意,你當(dāng)真不知道嗎?”他低低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惆悵與迷惘。
見花祈扇沉默不語,景弈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復(fù)又多了幾分無奈。她的心,何時(shí)才能在他這里呢?
“如今你已是本宮的太子妃,想要全身而退,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本稗淖谧咸撮缴锨非飞碜?,示意花祈扇坐到旁邊來,“你且起身,本宮不碰你便是。”
“謝師父?!被ㄆ砩染従徠鹕恚砗昧鑱y的衣衫。景弈望著別處,自然看不到她眼底閃過的慌亂。“扇兒愿意助師父得到這錦繡江山,只希望師父能給扇兒一個(gè)機(jī)會(huì)?!?/p>
花祈扇取出系在脖頸上的泣血玉,捧到景弈面前。所謂“得祈扇公主者得天下”,大家心之所向的,也不過是這塊通體透明中蘊(yùn)含著一抹眼淚形狀的朱砂玉石罷了。
景弈接過泣血玉,端詳了許久,卻轉(zhuǎn)身幫花祈扇系上?!皡^(qū)區(qū)一塊玉石罷了,即便是真的藏有寶藏,也是你父皇母后留給你的。再者你已是本宮的太子妃,無需分什么彼此,本宮要的是你我二人齊心,謀得大好前程。且本宮自恃權(quán)謀過人,所以這泣血玉,還是留在你這里罷。”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扇兒自然愿意傾盡所有幫助師父達(dá)成所愿?!被ㄆ砩绕鹕硇卸Y,如今已經(jīng)和景弈這般坦白,相信他自然是明白的。
當(dāng)下時(shí)局不穩(wěn),皇上病重,各皇子之間明爭暗奪,朝堂之上更是風(fēng)起云涌,景弈雖為太子,可這樣的局勢,難免不會(huì)節(jié)外生枝。此時(shí)有花祈扇在,且不論她的權(quán)謀之術(shù)與他不相上下,這夏國公主的身份,就足以為他在朝堂之上多一份支持??扇羰侨绱?,那花祈扇的心他景弈是否還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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