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近身初識
作者:顫香|發(fā)布時間:2018-07-12 12:23:52|字?jǐn)?shù):2758
“拖出去!”趙圖樓面色突然一凜道。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跪在地上的幾個內(nèi)侍嚇得屁滾尿流。
太子的“拖出去”,就是“拖出去斬了”的意思。
趙圖樓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求饒的下人。
暗處的禁軍見主子未發(fā)話恕罪,真的就將那幾個人拖走了。
韓瀧聽著耳邊的哀嚎,身影微微一頓,立時又恢復(fù)如常。
趙圖樓瞇著眼睛向著韓瀧的方向一撇,又若無其事地轉(zhuǎn)向別處。
韓瀧做完嬤嬤分派的活計,回到住的地方時已經(jīng)很晚了,卻久久不能入眠,白天的事情一直縈繞在她心頭難以揮去。
他,果真如傳說中一樣喜怒無常,人命于他真的就如草芥嗎?
但為什么,他的眼睛卻那般澄明,殺人魔王怎么會有那樣一雙清澈的眸子,那樣一身朗潤清風(fēng)的氣度?
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玄陽殿書房中伏案疾書的太子趙圖樓放下筆桿,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立刻有貌美如花的侍女上來,用滿是花汁香氣的手給他細(xì)細(xì)地按摩額角。
“今天那個宮人,似乎有點意思?!壁w圖樓突然道。
他身邊的侍女名喚清歌,是他平素最寵愛的一個侍妾,但是也只是一個沒有名分的侍女而已。
趙圖樓不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后苑的每一個側(cè)妃他都一視同仁地冷淡對待,唯一一個為他留下了子嗣的女人卻早已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宮廷波瀾里。
今天的那個叫韓瀧的宮女,卻讓他有一種莫名心意相通的感覺,憑著她的一面之詞,他就篤定毒定不是她下得。
而且,她的眼神,真的很像一個人。
她的出現(xiàn),決然不是巧合。
也罷,既然有人這樣處心積慮地送她進(jìn)太子府,不妨就讓她離他更近一些。
“韓瀧?對,把宮女韓瀧調(diào)到玄陽殿伺候!”趙圖樓思忖片刻,對清歌吩咐道。
清歌的手驀地頓了一下,“現(xiàn)在?”
趙圖樓勾起清歌的下巴,魑魅一笑,“哪舍得讓佳人染一身風(fēng)露,明日不遲。”
東方發(fā)白,晨鐘響起之前,韓瀧就得去聽管事嬤嬤的安排做當(dāng)天的活。
她剛踏進(jìn)分派活計的管事廳,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平日其他同寢的宮女早來的,肯定會去嬤嬤那里搶些比較輕松的活計,可今日卻個個都在房門口站著,用或直白或隱晦地目光打量著剛剛進(jìn)來的她。
韓瀧心里有些不甚自在,臉上卻不動聲色,抬眼回看過去的時候,那些宮人又都不約而同地把眼光收了回去,裝作又看向了別處。
“清歌姑娘,還是你說吧?”嬤嬤一開口,眾人的目光又齊齊投向門口。
尋著她們的目光,韓瀧看到了一個面容清冷的曼妙麗人。
身邊有宮人竊竊私語,“她不是殿下身邊服侍的嗎?怎么大清早的來粗使房了?”
“聽嬤嬤說,是來找韓瀧的?”
“韓瀧?找她作甚?”
“你還不知道呢……”
韓瀧懵了,太子身邊的人,找她何事?
未及她細(xì)想,清歌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輕聲道:“你就是韓瀧?今日起你就調(diào)到玄陽殿侍奉了,跟我走吧?!?/p>
韓瀧愣了,直直地盯著清歌,眼神看似一派純真,心里卻不得不嘆服。
師父說的果然不錯,只要自己那樣做了,趙圖樓很快就會把她召去身邊。
她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回道:“奴婢惶恐,謝殿下厚愛?!?/p>
清歌卻輕笑道:“先不必謝恩,到殿下跟前服侍,還不知是你的福還是禍,收拾收拾快些跟我走吧,殿下特意吩咐,
今天定要見到你人!”
韓瀧輕輕一揖,道了謝,便回房收拾東西。
“可真是好本事?!?/p>
“是啊,默不作聲就去了殿下跟前侍奉去了?!?/p>
“就是啊,有什么秘訣?姐妹一場,也教教我們?!?/p>
“就是就是?!?/p>
……
韓瀧在粗使房待的這些日子沒受到這群“姐妹”半分照顧,反而是被無故刁難了許久。
韓瀧從不跟她們計較,此刻也不想理會。默默地收拾好了自己,繞開那幾個宮人就推門而出,向清歌露出一個些微靦腆的笑容來,“姐姐久等了?!?/p>
清歌淡淡回了兩個字,“無事?!?/p>
韓瀧乖乖低頭跟在清歌身后,粗使房距離玄陽正殿有些距離,路上清歌又叮囑了一番在殿前伺候的規(guī)矩,韓瀧一一應(yīng)著。
不多時便到了玄陽殿,韓瀧本以為立刻就能見到趙圖樓,卻不想清歌卻是先叫人把她領(lǐng)去沐浴了。
清歌將沐浴后的韓瀧帶到她的房間,替她細(xì)細(xì)裝扮了一番,仔細(xì)端詳了一番,才輕聲道:“殿下這個人,挑剔得緊,你若是寒酸了到他面前去,指不定得受什么刁難。”
韓瀧輕聲道謝,透過鏡子看清歌,說殿下挑剔時卻是滿面幸福,抱怨從她嘴里出來都變成了戀慕的碎語。
她便知宮里的那些傳言果然不假了,清歌果然是最受太子信任的侍寵。只是韓瀧不明白,既然盛寵,卻又為何連一個名分都沒有。
韓瀧生得出塵脫俗,與清歌的傾城曼麗相比,便少了些女人的嫵媚。
趙圖樓見到打扮后的韓瀧還是眼前一亮,卻未夸贊,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清歌,道:“是你打扮的?真是改不掉瞎操心的毛病?!?/p>
清歌垂下頭去嬌羞一笑:“殿下是在埋怨妾麻煩?還不是殿下素來眼高于頂,妾不得不盡心侍奉而已?!?/p>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話,韓瀧便就靜靜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識字嗎?”趙圖樓同清歌說完,才看了一眼韓瀧,問道。
“回殿下,略認(rèn)得幾個字?!?韓瀧輕聲答道。
其實她這四年勤學(xué)苦練,早已是琴棋書畫皆通,但這些顯然不符合她普通宮女的身份。
“以后,就留在書房伺候吧?!?趙圖樓說話時語氣甚是隨意。
侍立一旁的清歌,卻在心里大吃一驚,書房?
韓瀧亦是一驚。
書房乃東宮重地,趙圖樓若是疑心重的人,是不會輕易讓一個生面孔涉足的。
韓瀧本以為自己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得到趙圖樓的信任,不想竟然這么容易,第一天剛剛見他第二次,就被他安排在書房。
韓瀧面上仍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只是像尋常宮人接到輕松一點的活計時露出了些許開心的笑容,“奴婢謝過殿下?!?/p>
趙圖樓看了一眼韓瀧,起身便進(jìn)了書房,這一眼竟讓她心慌意亂,忙低下頭跟上趙圖樓的腳步。
宮中規(guī)矩甚多,而太子在眾人眼中更有喜怒無常、吹毛求疵,規(guī)矩就更多了。
韓瀧一直跟在趙圖樓身后,剛到書房門口就被人攔下,讓她凈手凈身后才能進(jìn)去。
待韓瀧終于進(jìn)得書房時,趙圖樓已經(jīng)在書案前處理事務(wù)有一陣子了。
聽得腳步聲,趙圖樓頭也不抬,只吐出“磨墨”二字,便繼續(xù)伏案奮筆疾書。
韓瀧答應(yīng)了一聲。
走近一看,趙圖樓卻并非是在作什么正經(jīng)文書,而是在臨一副碑帖。
韓瀧不由得在心里想道,果然是紈绔太子,人人為政事繁忙之時,獨他可如此逍遙。
前些年來他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如今雖被圣上罰過,卻仍過得像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貴閑人,當(dāng)真好不公平!
她心里早就認(rèn)定趙圖樓是個心狠手辣全無惻隱之心的人。
但是過了幾天之后,在書房里伺候基本上習(xí)慣了的韓瀧卻發(fā)現(xiàn)趙圖樓竟然一直這樣閑,太子身居高位,日日如此清閑嗎?
趙圖樓整日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偶爾有一兩天睡過頭了,竟然連上朝也錯過了。
也不見他怎么在意。只是少數(shù)時候會有人來拜訪太子,趙圖樓才會換下他那副備懶模樣,正式一些。
——這樣的太子,這樣的殺人魔王,似乎跟她想的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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