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斯人故事
作者:河寢AHHH|發(fā)布時間:2017-08-05 10:57:55|字?jǐn)?shù):3296
傳音鬼:“……”
他忽然有些無言以對,這么大的事情,孟泊他他他他……忘了?
孟泊長身玉立,看似毫不費勁的抱著顏樰妄,顏樰妄乖巧的倒在他的懷里,眼底一小圈淤青,此情此景,陌陌情深。
“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那個莫羽生?”孟泊略略一皺眉:“我的印象里,似乎是記得,和他素來并無瓜葛?!?/p>
“……這,孟大人恕罪……屬下不知從何講起?!眰饕艄矶抖抖兜恼遄弥Z氣,白色的衣袍隨著他的動作上下竄動,孟泊抱著顏樰妄,入手是一小段柔軟溫?zé)崆矣袕椥缘难?,顏樰妄睡著的樣子也很有趣,眉心微微皺起,好似這個天下有什么事情在等著她君臨,長劍振歌,墨如鴉羽的睫毛下膩著層光。
孟泊覺得很是新鮮。
在地府的時間很長,但是楚江王是王,即使經(jīng)過‘保持高冷形象并且死不要臉’的戰(zhàn)術(shù)同和他有公務(wù)聯(lián)系的孟泊姑且成為了‘友人’的關(guān)系,孟泊也以較為頻繁的頻率進(jìn)出第二殿,但是親眼見到楚江王的睡顏,倒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楚江王不需要睡眠,整個地府都不需要睡眠,但是在那么個幾千百年前,睡眠是一個很好的娛樂項目,楚江王做為地府常駐人員,活的年歲比孟泊的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斶€要長個幾百年,所以萬事看的淡,從不跟潮流,孟泊是人死后做了鬼,依照人身的習(xí)慣,多多少少總是要睡一會兒的,更何況孟泊作息極端規(guī)律,掌燈時節(jié)后的三個時辰,仲夜之時,那個時節(jié),無論地府發(fā)生了什么,暴動還是屠殺還是有人大鬧地府,他都一定躺在床上,睡的云淡風(fēng)輕。
這個習(xí)慣當(dāng)然也帶到了楚江王的第二殿里。
不過自然不是孟泊自己想在第二殿睡的,事出有因,迫不得已。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了往后的無數(shù)次,不知為什么,似乎孟泊當(dāng)上判官之后,楚江王懶了許多,孟泊本身就已經(jīng)是很懶很倦怠,除了自己的公務(wù)外絕不加班,但是楚江王的懶,驚天地泣鬼神,近乎每日,孟泊都可以從遞到孟府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請?zhí)锇l(fā)現(xiàn)一個特立獨行的黑色請?zhí)?,全黑,沒有任何標(biāo)識,打開后,里面便是一句話:“今日月色甚好,請孟判來第二殿喝酒?!?/p>
難得楚江王還去修習(xí)了孟判當(dāng)時朝代的人類的禮儀,很讓人感動,孟泊不得不去拜訪。
后來,這個喝酒的說辭用的多了,孟泊同楚江王也就心知肚明了,楚江王便不再用這個說辭,每日的請?zhí)€是到的,只是變成了某種奇奇怪怪的傳遞信息用的小紙條,比如:“今日出門,撞到了一個青衣的小鬼,不知何故,他見到本王便哭著跑了,本王回宮,自視衣冠,尚且端莊,不知他驚跑,究竟是何原因?!被蚴恰澳阕蛉召浻璞就醯膬晌插\鯉,本王丟與弱水里養(yǎng)著了,今日前去探望,卻見兩尾魚的生魂飛于水中,地府養(yǎng)生靈本非易事,本王亦是天煞孤命,倒是浪費你的一片心意?!痹圃?,有時一天還不止一封,孟泊不怎么赴宴,于是別處的請?zhí)彩锹淖兩倭?,最后,也只剩下了楚江王的請?zhí)杖盏竭_(dá),孟泊每次稍想一下,楚江王一臉嚴(yán)肅的提筆落字,卻是如此原因,便忍不住笑。
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孟泊隔日叨擾第二殿便成了日常,有一次,孟泊被秦廣王派去人間夜巡,耽誤了些時日,回來再訪時,見楚江王的座上放了足足一旬的公文,他本人正閑閑的立在書架旁,翻閱著一本書,墨發(fā)松散未束,只穿著一件白袍,鎖骨分明,冷冽中摻著幾分說不明的悠然,他抬眼看著孟泊,微微一點頭:“你來了。”
孟泊輕笑,還穿著一身官服,黑龍暗月夜,燭火一豆,無風(fēng):“好幾日不見,楚江王今日倒是閑的緊,若是這么閑的話,何不把公務(wù)處理了?”
楚江王沒有搭話,只是走近了案幾,墨澤深重,應(yīng)當(dāng)是剛磨好不久,他抱著那本竹卷,坐了下來,只道:“墨磨好了,等了你許久,因而積了如此多。”
“楚江王此意,倒是我孟泊的不是了?!泵喜磮?zhí)起筆,無奈的嘆了口氣。
因為公文甚多,所以孟泊處理起來費了些時間,不知不覺子時已過,昏沉的睡意襲來,孟泊放下筆,想著小憩一番,誰成想,倒是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明云朗,晨光熹微,孟泊悠悠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楚江王第二殿的玉榻上,楚江王還難得思慮周全的在他的身下墊了一層軟毯,不遠(yuǎn)處的楚江王支著一個畫架,見到孟泊醒來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將畫架一掌擊碎,碾成了粉末,宣紙倒是收起,放入了袖子里。
此事,被孟泊和楚江王互做笑柄,嘲笑了三百年之久。
“您還記得……您因何被貶么?”孟泊的思緒被傳音鬼斟酌的話語打斷,傳音鬼打量著孟泊的神色,夭壽,一向皮笑肉不笑的孟泊大人居然真的在笑啊,可怕。
“自然記得,因為身為鬼仙,卻不分長尊,重傷了天神,因而被貶?!泵喜绰砸凰妓鳎卮?。
“您若是記得……當(dāng)日您醒后,直接重傷的那位天神……就是如今的莫羽生,莫上仙……”傳音鬼顫顫巍?。骸澳粫恢腊伞!?/p>
“是他?”
“您真的……不記得了么?”
“只是聽他一直念著‘執(zhí)秣’的名字,便以為執(zhí)秣是他的名字,當(dāng)日他闖地府,殺了百名鬼將,還戴著個有仙力做防護(hù)的面具,我在情急之下出手,別的都沒太想,又怎可能認(rèn)得他?”
孟泊詫異,這是真的,他對于莫羽生的記憶只在那次‘殊色大會’的紅衣天官上,三分輕佻,七分妖嬈,風(fēng)姿俊逸,誰會將那個瘋了一樣闖入地府,滿身血污,還戴著獠牙面具的瘋神同他聯(lián)系上?
“后來的天庭判決書中也有手書您同那位莫上仙的評判的……您是被貶黜,莫上仙是被流放人間,歷劫十世方可得返……那份判決書中,也應(yīng)該是有他的名字的……”
“我似乎沒看那份判決書?!泵喜醋屑?xì)的回憶了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的印象里是就沒有這個東西,那日他方才睡醒,整個人都有些困乏和生氣,換好官服后聽聞有仙人闖入地府,秦廣王束手無策,恰好那個仙人又闖入了第二殿求一份‘生還判’,鬧的沸沸揚揚,便忍不住,沖入第二殿,胖揍了那個人一頓。
還是楚江王勸的架。
‘生還判’是指‘活’仙的判決,一般由第二殿判處,‘生還判’十分珍貴,因為如若仙者死亡,仙力散盡,便要重入輪回,嘗百苦,繼續(xù)修煉,弱一些的仙者死亡,則是魂飛魄散,‘生還判’這個判決,便是掌握在楚江王的手里,有仙者死亡,楚江王衡其善惡,死亡因果,若是覺得此仙人一死,盡了功德道義,守了人世一道,便會書此判決,將那個死亡的仙者復(fù)活,重歸天庭。
原來莫羽生當(dāng)日大鬧地府,只為求得這一‘生還判’。
孟泊頷首,算是理明白了前因后果,傳音鬼的無語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坊間的傳聞還是有道理的。
孟泊大人,鬼仙天力,玉樹臨風(fēng),人有毒,病的不淺。
其實是因為知道自己被貶黜了所以太開心到都沒看貶黜的判決么……
“這么說的話,那莫羽生同我當(dāng)真是有個很大的梁子了,昨夜我還同他打聽了消息,他也沒露出什么異常,誰成想會是如此,城府倒是深,”孟泊抱起顏樰妄,徑直向樓下走去,傳音鬼晃晃悠悠的跟在他的后面:“不過也無妨,那個吃人生魂的仙的目標(biāo)是楚……顏樰妄,縱然現(xiàn)在無法大量使用法力,但只要她還未得手,我們便還有面對他的機(jī)會。”
怎么可能讓他得手。
忽而,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很急促,很快,一個白色的身影跑向三樓,李夢瑤的臉頰紅撲撲的,頭發(fā)梳理的很整齊,穿著秦憐放在她床前的白色小羊皮靴子,小腿線條優(yōu)美:“秦憐姐?樰妄姐?孟泊先生?你們在哪兒?”
她看到了孟泊,和孟泊懷里的顏樰妄。
李夢瑤的嘴唇剎時間白了起來,她頓住腳步:“樰……樰妄姐……你怎么了……孟先生……樰妄姐……她怎么了?”
語調(diào)惶恐,幾欲哭泣。
孟泊側(cè)過頭,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李夢瑤,她畫著精致的妝容,睫毛忽閃,帶起一片香風(fēng),此地,在李夢瑤的眼里,這里只有自己和孟泊兩個人,孟泊含著笑,看著她,眼鏡在幽微的黑暗里泛著光,孟泊停下腳步,笑意更甚:“沒有,她沒有出事?!?/p>
李夢瑤整個人都僵住了:“怎么……”
“你的秦憐姐,出事了?!?/p>
說罷,孟泊腳步都沒有停,徑直下了樓,李夢瑤的面頰一片慘白,傳音鬼跟在孟泊的后面,接了口:“她身上,有‘仙楔’,應(yīng)該是昨晚和那個食人生魂的,定下了契約?!?/p>
“金融系?”孟泊將顏樰妄抱下一樓,徑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間:“其實比較適合表演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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