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斯人若彩虹
作者:阮無虞|發(fā)布時間:2018-05-05 06:00:00|字?jǐn)?shù):5015
一早,喬歡便去了英國商業(yè)出版社,喬歡拿著自己所有的證明,坐到了出版社編輯的辦公室里。
在劍橋,喬歡有全額的獎學(xué)金,平常的論文也會被Benson拿到國際雜志出版,也有不少稿費,這些錢在英國生活沒有問題,只是喬歡覺得現(xiàn)在有必要存一些錢以備不時之需。
當(dāng)她走進(jìn)出版社大門的時候,有人將她的行蹤報告給了遠(yuǎn)在A市的陳海升。
“John,您好我是Dolores,是劍橋的學(xué)生,這是我以前在國際商業(yè)雜志上出版的文章,還有我所有的論文成績?!?/p>
John低頭看著那些證明材料,有很多國際知名雜志的論文都印著Dolores的字樣,他在一些雜志上也多次看到她的名字,在商業(yè)論壇上Dolores的名字更是被人多次提起,如今見到真人,更是不敢相信,這樣頂級的論文竟然出自這樣一個年輕女孩手中,真是不簡單。
“所以,Dolores小姐是想要?”
“如果我要投稿,你們會接受嗎?我的稿費是多少?”
“呵呵呵!絕對是最高版酬。”
喬歡和出版社簽訂合同之后,離開出版社的時候,抬頭望著天空,快要下雨了,不知道爸爸和媽媽能否在那個世界看見現(xiàn)在的自己?
喬歡離開后,John拿起電話給劍橋教授Benson打了電話,說了這件事情,Benson也是覺得奇怪,Dolores以前從來不會將自己的論文以這樣的方式賣出的,她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喬歡回學(xué)校的路上,收到了一條短信:你的論文不應(yīng)該這樣降格,你在英國的一切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你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專心學(xué)業(yè)。
看到短信,喬歡迅速環(huán)視自己周圍,路上有很多行人,有人騎著單車前行,有的人正在彎腰喂著白鴿,有人正在觀賞街頭藝人的藝術(shù)……
是誰?
究竟是誰在暗處看著自己?
喬歡撥通那個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喬歡心中既心驚又后怕,遠(yuǎn)在英國還有人在監(jiān)視著自己。
“喬歡,是我。我是陳海升,你母親沈悅熠的朋友?!?/p>
喬歡記得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在。石代樂說,母親手術(shù)的簽字是他的名字。葬禮他好像也去了……
“您跟我母親是什么樣的朋友?”
“至交好友?!?/p>
“好到您會這樣關(guān)照她的女兒?即使我遠(yuǎn)在英國也會不放心派人跟蹤?”
“我知道,你會因為這個生氣,但是你放心,這個不是監(jiān)視,而是保護(hù),我怕你出意外。”
“陳先生,我不是您的子女,您對我的照顧我再次感謝,只是這樣有些過頭了。還是說,您對我母親的感情特殊,特殊到您值得為我如此費心思?”
“你跟你母親不知樣貌像,連性格都一樣,揉不得一點沙子?!?/p>
“請您回答我的問題?!?/p>
“我和你母親曾經(jīng)是戀人,可惜造化弄人。”
喬歡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和父親公司的競爭領(lǐng)頭人還從曾經(jīng)有一段感情。陳海升的坦言,倒讓喬歡沒有那么多的反感了。
“陳先生,我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人死如燈滅,過去的事情就該讓它屬于過去,還請您不要在為我費心思了?!?/p>
“可你是她這輩子最牽掛的人,我放心不下?!?/p>
這人怎么這么難纏?喬歡直覺事情絕對不像他說的那么簡單……
“好了,你先回學(xué)校吧!昨晚一晚上沒睡,回去睡會兒吧!”
聽見這句話,喬歡立刻將手機掛斷,再次環(huán)視自己周圍,甚至跑了幾步,看了周圍能夠躲避的建筑物后面,可是喬歡什么都沒有找到。
陳海升,竟然能派人24小時盯著自己,絕對不是出于一個朋友女兒的照顧,他到底在想什么?喬歡感到周身一身涼意襲來,穿透大腦、皮層,直擊心臟。
頭腦里思緒混亂,喬歡來到劍橋門外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幾個男人的躲閃動作,還是外國人,陳海升還真是舍得下本……
Benson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喬歡正坐在中心湖邊,回憶著所有關(guān)于陳海升的記憶,回憶的太過入神,一直于Benson電話第二次打來的時候,才聽到。
Benson讓她去辦公室一趟。
來到辦公室,Benson已經(jīng)煮好了一壺咖啡,親自給喬歡倒了一杯,喬歡道謝,等著恩師開口。
“Dolores,除了Arron你是我見過最具有商業(yè)天賦的學(xué)生了,我不知道你遇見了什么事情,但是以你的性格,不應(yīng)該做出自貶身價的事情來?!?/p>
喬歡沒想到,自己撰文投稿的事情才剛剛敲定,這么多人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他不知道Benson的話中還有另一層意思。
自貶身價,即是說論文,也是說喬歡自己。
想起剛剛陳海升給自己的電話中,他問陳海升為什么要幫助一個莫不相干的女學(xué)生論文的事情。
“喬歡,是一個特別的女人?!?/p>
能被一個男人稱為“特別的女人”這意味著什么?
Benson覺得喬歡不是這樣的女孩,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這樣的談話。
“你的論文應(yīng)該是在國際雜志上被所有人奉為經(jīng)典的作品,你更應(yīng)該是為學(xué)術(shù)界當(dāng)做楷模的人物,雖然商業(yè)出版社算是好的出版社,但是它不配你?!?/p>
“可是教授我……”
“合約我已經(jīng)替你解除了,也有人付了違約金,至于你的生活,我有一個研究項目正在啟動,資金已經(jīng)入賬了,你參與研究,足夠你在劍橋的過完研究生三年了?!?/p>
從辦公室里出來之后,倫敦的天氣陰沉起來,讓人聞到了一個股糜爛的味道,抬頭看了看天空,似乎要開始下雨了,也是了,這個季節(jié),正是倫敦的多雨季節(jié)。
果然離開行政樓不遠(yuǎn),陰沉的天空就開始掉落雨滴,像是美人落淚一般,窸窸窣窣,讓人只覺得壓抑頓挫。
身邊的同學(xué)將書放在頭上,來抵抗雨滴的侵襲,所有人的都是急切的步履,生怕這場美人淚沾染在身。
只有喬歡漫步在劍橋校園間,不慌不忙,只是慢慢低頭走路,像是置身另外一個世界。
陳右烯打著一把七彩的雨傘,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正是彩虹的顏色,在這灰蒙蒙的雨天,顯得格外出眾,他這個人的存在就是那么出眾。
“下雨了,你不知道啊?”
喬歡抬起頭看見陳右烯的時候,正好對上他那張清澈見底的眼眸,晶瑩柔潤。
他將七彩雨傘塞到喬歡手中,見喬歡不說話,才詫異的說道:“傻了?下雨了,快回去吧!”
將傘柄緊緊的握在手中,喬歡看著陳右烯在雨中奔跑著去了教學(xué)樓,雨中奔跑的身影都那么恣意灑脫,不像她身上總感覺沉重萬分。
撐著七彩雨傘走回公寓的路上,被彩虹顏色籠罩著,喬歡的腳步也不由得輕快的許多。
劍橋?qū)W生公寓的路上,有一把彩紅顏色的雨傘流轉(zhuǎn)在雨幕下,那顏色太過亮眼,也太過張揚,就那樣肆意的闖進(jìn)了安靜幽深的歲月里,至此經(jīng)年。
回到公寓將雨傘放在桌邊一角,喬歡一整天的伏案工作總是被這鮮艷顏色勾去眼神,等到喬歡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盯著那把傘足足有五六分鐘了,無奈等待雨傘干燥之后放進(jìn)了儲物箱中。
喬歡看完十篇國際長篇論文之后,外面天色已經(jīng)有些泛黑了,喬歡拿著紙張和蠟燭來到了中心湖邊,開始疊紙船,然后將蠟燭放在紙船上,像是中心湖上的小精靈一般。
希望這小精靈能夠被母親看到,在那個冷冰冰的世界能夠給予她一些溫暖。
看著湖面,喬歡又開始發(fā)呆,思考著陳海升那幾條短信的意思,雖然他說和媽媽是至交好友,但是不排除他喜歡媽媽的可能,難道僅僅是這么簡單嗎?
思考著這些東西,喬歡不自覺的開始啃咬指甲。
“呦,你在這兒學(xué)小學(xué)生點蠟燭放紙船許愿呢?”陳右烯看見中心湖上飄蕩著一直搖搖晃晃的小船。
喬歡被陳右烯嚇了一跳,他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
見陳右烯坐在自己身邊,臉上的笑容讓人感覺到先是春日里的陽光,那樣干凈溫暖,只是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做的事情?
“數(shù)據(jù)分析看完了嗎?就出來浪蕩?!?/p>
“早看完了,論文初稿也成了,這不是出來犒勞一下自己嗎!”
說道這里,喬歡才看見他手中拿著的塑料袋子,原來是罐裝啤酒。
“喝不?”陳右烯拿著一罐啤酒放在喬歡面前。
喬歡拿起來就起開拉環(huán),仰頭喝了一口,第一感覺就是很苦,哭到心肝脾肺腎??墒呛攘说谝豢趩虤g就感覺味蕾像是被驚醒了一般,她想要喝更多。
眼見一罐啤酒見了底,陳右烯沒有想到喬歡竟然這么能喝,兩個人你一灌,我一灌,陳右烯買來的啤酒竟然就這樣被喝完了,不過喝完之后,陳右烯才知道喬歡的酒量有多差,而且喝完酒的喬歡明顯有點......
明顯有點誘人!
已經(jīng)醉了的喬歡,靠在陳右烯的肩膀上,從陳右烯的角度看著喬歡的臉,只能看到她嘟嘟的嘴唇,紅紅的,像是一枚櫻桃,忍不住想讓人咬上一口。
“嗯......”陳右烯輕咳一聲,不能在這么盯著她看了。
“喬歡?”陳右烯想要試試能不能叫醒喬歡,看看她能不能回公寓。
“嗯?什么事情???”說著還在陳右烯的肩膀上蹭了蹭,好像是要往陳右烯的懷里鉆一樣,一直胳膊還摟上了陳右烯的脖子,他明顯能聞到喬歡身上淡淡的體香,身上有一股火,直往下躥。
陳右烯身體一僵,一動也不敢動了,喬歡只是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陳右烯竟然聽見了他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還有那隱隱的欲望波動......
小心翼翼的將喬歡的胳膊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沒想到一動她,她竟然摟得更緊了。
“喬歡?你你你......你趕緊放開我......”他怕喬歡在這樣,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還好這會兒中心湖周圍沒有什么人,否則讓人看見,真是難為情的。
喬歡輕輕的呼吸傾數(shù)灑在了陳右烯的脖頸上,而且喬歡的臉龐緊緊的貼著自己的胸膛,嘴里還嘟囔著些什么,陳右烯一開始聽不清楚,也不敢再動,接著就聽見喬歡的嘟囔的話語。
“陳右烯,陳幼稚......”
“嘿!好你個喬歡,我在這兒拼命逗你開心,生怕你想不開,你竟然說我幼稚?”
陳右烯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是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幼稚?
我幼稚嗎?
我才不幼稚呢!
他明顯對于這個稱呼還是比較滿意的,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保持一分鐘,就感覺自己胸前的好像有些濕潤。
她哭了嗎?
陳右烯想要看看她的臉是不是真的有淚水,可是喬歡似乎抱得更緊了,就是不要讓他看到,接著陳右烯便聽見喬歡帶著哭腔的聲音......
“陳右烯,我好害怕啊!你真的會幫我嗎?”
陳右烯輕嘆了一口氣,今天的喬歡似乎格外的脆弱,將喬歡摟在自己的懷里,摸著他的頭發(fā)說:“傻瓜,當(dāng)然會幫你了,不然我干嘛在這里啊!”
中心湖上飄蕩的小船聽見這句話,似乎是害羞般的,飄蕩著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此時陳右烯也不知道自己對于喬歡是什么感覺,像是心疼,像是舍不得。
和對曲雯詩的感覺不一樣,曲雯詩高高在上的感覺讓陳右烯覺得自己不是自己,可是在喬歡面前,無論怎樣,他都是他自己。
想起曲雯詩,陳右烯才感覺到自己這個女朋友好像很久沒有聯(lián)系過自己了。
感覺到喬歡呼吸慢慢變得均勻起來,陳右烯小心翼翼的將喬歡臉上的淚珠兒擦掉,她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讓人不忍觸碰。
自從那次第一次見她哭,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好像她還沒有哭過呢!也好喝點酒,發(fā)泄一下也好。
將喬歡抱在懷中,只感覺輕飄飄的,喬歡很乖巧的往他的懷里鉆,陳右烯也將她往懷里抱,盡量不讓人看到喬歡的正臉,否則明日劍橋想必是滿城風(fēng)雨了,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喬歡肯定不樂意。
送她回公寓,確實一路上收獲了不少目光,有人捂著嘴暗呼,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陳右烯就在這樣充滿猜測的眼神中扛著喬歡回到了喬歡所在的公寓。
沒想到公寓的門竟然是開著的,陳右烯進(jìn)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女孩,應(yīng)該是喬歡的舍友,好像是叫Kristin吧!她就那樣趴在地板上睡著了,看來也是宿醉而歸,這公寓住的都是什么女生???
陳右烯將喬歡放在床上,又將那個趴在地板上女孩子拖到床上之后才準(zhǔn)備離開,轉(zhuǎn)頭便看見一個本子上自己的照片,那是一個黑白的記事本。
可以看出來,那照片拍的很好,并且照片本人很滿意,翻到照片背面上面有一行字: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看了這句話,陳右烯看了看正在床上熟睡的喬歡,將照片裝進(jìn)自己的口袋,拿起她的記事本看到第一頁上寫著今天和明天的待辦事項。
今天:投稿、看世界財富雜志、看十篇國際經(jīng)濟論文并且分析。
陳右烯低頭微笑著,這個女孩子還真是勤奮,等都他再往下看代辦事項的時候,陳右烯的微笑僵住了。
母親頭七。
頭七,是中國傳統(tǒng)喪葬儀式中一種,是亡人去世后第七天,聽說都要回來看看未亡人是否安康,也好安心離去。
原來今日是她母親的頭七之日,怪不得今日的喬歡會如此的渴望溫暖。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睡的喬歡,陳右烯越發(fā)覺得喬歡太過堅強,堅強的讓人心疼,在異國他鄉(xiāng),她沒有任何依靠,卻需要承受一切。
母親頭七,卻不能回國上一炷香、送一束花作為子女心意,她的心里該是何等的難受……那中心湖上的載著搖搖晃晃燭光的小小船只,不再那么輕飄飄的,它載著喬歡對于母親的思念和一輩子永遠(yuǎn)無法抹去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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