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被秦歡點燃，裊裊的煙霧籠罩住秦歡的面部輪廓，虛實不見。

抽盡，秦歡這才將手里頭的香煙丟棄，然后從臺階上面站起身來。

此時，已是晚上。

她的身影在路燈的拉顯下格外的寥長，也彰顯孤獨和落寞。一分鐘后，秦歡上了一輛計程車。

目的地：海灣別墅區(qū)。

停車交了錢，秦歡循著記憶找，最后停在第428號門前，門口的保安見她面生，將她攔在門外。

“你找誰？”

“我叫秦歡，來找顧平川。”

沒有人知道，秦歡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氣才能站在這里，許自己更加卑賤到塵埃里。不不不，不應該說是勇氣，應該說她窮途末路。

“你稍等?！?/p>

保安見她報了家主的姓名，便打了內(nèi)線電話通報，要知道，能自報家主姓名找上門來的人，非親即友。

兩分鐘后，秦歡站在了客廳里，和她要找的顧平川只隔了兩米的距離。

四目相對，視線相交。

秦歡掐住自己的掌心，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浮動，要知道，她終究只是一個外來之客。是的，外來之客。

“看到你，我很意外?！?/p>

低啞的聲音對面而來，順帶著是一雙審視的眸。

她的對面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坐在沙發(fā)上面，從她進來到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他開口的這一句話。

“看到你，我也很意外?！?/p>

秦歡輕笑一聲。

“你和你母親一樣，你不是學法的嗎？六年前背井離鄉(xiāng)，放棄學業(yè)，真的是可惜了?！鳖櫰酱ㄒ残?。

一下就領悟秦歡話語中的含義。她這是諷刺，也是怨恨，怨恨他怎么還活著，這才是她這句話的含義。

“可惜不可惜，我說了算?！?/p>

“今日你站在這里，我見不見你，我說了算?！?/p>

一言一語，顧平川并不讓她，秦歡也沒奢望他會讓。

一個為了錢，為了權(quán)能夠拋棄妻子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

“你不還是見了我嗎？證明你想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鼻貧g一字一句剖析。

她知道，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tài)度，但眼前人她真的不是過來求，而是要求。是這個男人欠下的債。

今日一次，前塵往事皆不復。

“你來找我，無非是為了錢。秦歡，我要是真是你心目中忘恩負義的人，你真以為，前面二十年，你母親真能含辛茹苦的把你和你弟弟帶大？”顧平川嗤笑一聲，緊接著點燃了一支雪茄。

白霧開始彌漫，這下，秦歡徹底看不清楚顧平川的面容。

以前的秦歡，她討厭抽煙的男人，現(xiàn)如今，秦歡也是抽煙行列大軍里頭的人，那種嗆擊著肺部，刺燙著喉嚨的感覺真的是太舒適。

也能麻痹自己，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還是說，你今日見我的目的是想告訴我這些年來的真相，是要告訴，我的雙眼被蒙蔽？”

秦歡呵笑一聲：“抱歉，你的這些話我不想聽，我只知道，我的母親已經(jīng)死了。”

究竟是有多嫌棄，才能在死的時候都不出現(xiàn)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