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心惶惶
作者:寒七少主|發(fā)布時間:2018-12-14 15:45:35|字?jǐn)?shù):3321
阿如五歲喪雙親,在大街上流浪了兩年,親身感受過世態(tài)炎涼,受盡世間冷眼。也許是上天憐憫,在她七歲那年,楚臨像救命天使般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中,治愈了她千瘡百孔的內(nèi)心,溫暖了她冰冷僵硬的軀體。從他把她接入楚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暗暗發(fā)誓,長大后一定要嫁給楚臨。他就是她的整個世間,為他而生,因他而活。孩子時期的心是天底下最最純粹無邪的,在毫無外界世俗的污染下,能夠清楚自己想要的,她的想法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她思前想后,想出了一個讓別人都無法相信的辦法。
不過,實(shí)施時期的關(guān)鍵之處,還需要高海的相助。但是,自從他兩天前隨少爺外出后,便再也沒有回來過,聽府里的人說,他是被少爺調(diào)到外城干活去了。罷了,這樣也好,沒有他在,她倒是省了不少事兒,再者,自己確實(shí)欠他太多了,不該再去麻煩他了,他有他自己的生活。
高海自小闖蕩江湖,已經(jīng)與他好久不見,就在前三年,他秘密來到楚府找她,阿如才知高海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醫(yī)殺手,白蛇。也是拖了他的關(guān)系,阿如認(rèn)識了江湖毒王。
今晚,她把自己儲存了多年的錢財(cái)給了他,讓他幫忙辦個事,即研制一瓶毒藥,吃了之后,能夠使人出現(xiàn)血瞳之女索命時的怪病。
幾天后,在約定的隱秘地點(diǎn)里,毒王把藥交給阿如,并且仔細(xì)聲明,此藥劇毒,無味無色,世間無解,服后無隱無蹤,必死無疑,謹(jǐn)慎用藥。阿如則叮囑他,此事必須保密,否則白蛇必來取他項(xiàng)上人頭。隨后,阿如左顧右盼地小心離開了。
第二天,兩個下人匆匆地從長廊的另一端走來,神情焦急萬分。
“阿巧姐今天是怎么了,現(xiàn)在已是巳時,老夫人的早飯還沒有端過去,現(xiàn)在正在火氣中,她一向都是準(zhǔn)時無誤的?!币环垡屡拥馈?/p>
“是啊是啊,阿巧姐肯定不會無端端地曠工,即便是身子不舒服,她應(yīng)該也會叫與她同房的阿如向老夫人說一聲的,真是奇了怪。”另一黃衣女子附和道。
“老夫人現(xiàn)正在房里侯著阿巧姐,我們就別多猜疑了,趕緊去把她叫來,否則等會兒挨打的可是咱倆?!狈垡屡咏ㄗh道。
“對對對,我們走快點(diǎn)?!秉S衣女子點(diǎn)頭道。
于是,兩人便跑向了阿巧的房間,推門而入。
這間房為專門伺候主子的下人所住,目前就阿巧一人,房子不算大,但總比其他下人的高級一點(diǎn),住得也舒服一點(diǎn)。
兩人看到阿巧仍然躺在床上睡大覺,便立刻上前去叫了她兩聲,此時的阿巧背對著她們,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yīng)。粉衣女子便大膽地?fù)u了搖阿巧的身子,剛碰到,阿巧的身子便立刻變成了平躺的姿勢,左手僵硬地摔出被角,露出一塊塊流著青黑色膿水、腐爛發(fā)臭的惡心爛膚,她們還來不及尖叫一聲,胃里便翻江倒海,差點(diǎn)沒吐出來。黃衣女子勇敢地探了探阿巧的鼻息,氣息已經(jīng)微弱得感覺不到了,她嚇得全身發(fā)軟,跌坐在地上。
“阿巧姐死了……”
她們相互攙扶著,趕緊離開這個晦氣的房間,去告訴主子們。
阿如隱藏在一顆樹后,看著一粉一黃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跑出去,嘴角掛起一抹神秘的邪笑。她只不過是拿阿巧來試藥,沒想到,這個毒王還挺可信的。
沒過多久,死人的事情便在楚府里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還好楚臨及時封鎖了消息,才沒有鬧大整個帝京城。
此時,少夫人扶著老夫人急急忙忙地趕到阿巧的房間,阿如隨后,在外忙生意的楚臨受老爺之命回府,剛從外面回來,便帶回了一個有名的大夫,讓他診斷診斷阿巧的死因,看看是否還有一絲生機(jī)。
老夫人拿著手絹,老淚漣漣,畢竟阿巧伺候她已多年了,主仆感情深厚,現(xiàn)在她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難免會傷心難過。千千仔細(xì)摻扶著搖搖欲墜的老夫人,生怕她的身體受不住這般的哭,阿巧也算是她的朋友,好端端地人就沒了,她的心好受不到哪里去。楚臨淡定冷靜,保持清醒,一邊安慰著他的兩個女人,一邊觀察著大夫臉上的神情變化。阿如則在旁邊站著,一直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從直覺看來,她似乎在偷笑,在歡喜。
大夫坐在床沿,本想先把把脈,可在阿千的手腕上和脖子上,白皙的皮膚早已腐爛得不堪入目,無處落手。青黑色的臭膿水仍然在不斷地溢出,從外看去,紅艷的被子上隱約可以看出一個黑色的人體形狀,肌膚流出的膿水完全與棉被里的棉芯融為一體了。整個房間都彌漫著黑暗腐爛的臭味。
大夫只好先觀察觀察阿巧的面相。只見阿巧面色紅潤,嘴唇朱紅,毫無死人之氣,與活人無差,只是那雙眼異常瞪大,直直看著上方床板,凸出的眼珠好像下一秒就要滾出來,這番恐怖驚悚的樣子連見多識廣的大夫都被嚇得手抖得厲害,像是回憶起過往的一些令人膽顫的事情。
“大夫,如何?”楚臨見大夫停止觀察,便急切地上前問道。
只見他嘆了口氣,無奈地?fù)u搖頭。
“阿如,帶老夫人回房,好生休息?!背R感到不妙,當(dāng)機(jī)立斷道。
“是?!彪S后,阿如扶著老夫人離開了。
“大夫,情況怎么樣?”楚臨皺緊眉頭,關(guān)心地問道。
“老夫無能為力,檢查不出原因何在。”大夫眼簾下垂,無奈地道。
“可……還有救?”千千強(qiáng)撐著暈得厲害的腦袋,聲音地顫抖問。之前她進(jìn)門看到阿巧熟悉的死態(tài)時,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出十一年前的某個恐怖畫面,心中下意識地便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不,不會的,阿巧并沒有看過她的血瞳,怎么可能會被惡鬼詛咒?
“回天乏力了,望少爺少夫人節(jié)哀順變?!贝蠓虬参康?。
“不過,阿巧姑娘的死態(tài)如此稀奇,老夫倒是曾經(jīng)見過與她一樣的,可不知二者是否有關(guān)。”大夫捋著胡子,嘖了一聲,皺眉深思地道。
“大夫但說無妨?!背R道。
此時的千千開始眼前發(fā)花,心跳加速,似身魂脫離的飄忽之感。
“少爺可曾聽說過十一年前的‘劉家迷案’?”
楚臨嚇了一跳,但神情依舊冷靜,他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千千,她卻朝他笑了笑。楚臨遲疑道“略有耳聞?!?/p>
“當(dāng)時,我被請去驗(yàn)尸,劉家?guī)装俣嗳说乃缿B(tài)完全與阿巧姑娘的一模一樣,即便把城里的所有大夫都請過去,都查不出死因所在?!?/p>
千千終于支撐不住了,身子控制不住地倒下,幸好楚臨一直都在注意她,及時把她抱入懷里,只見她臉色死白。
“阿千。”楚臨緊張得輕喚道。
“我沒事?!彼Φ匕蜒劬Ρ犻_一條縫,虛弱地笑了笑道。
“少夫人,不如老夫?yàn)槟惆寻衙}吧?!贝蠓蜿P(guān)心道。
“不必了,我在床上躺躺便好。”她有氣無力地道。
“楚臨,送我回房,好不好?”她抬頭問道。
“嗯?!?/p>
“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出去之后怎么做吧,有勞大夫了?!彼蠓蚨Y貌地點(diǎn)點(diǎn)頭。
大夫的心中當(dāng)然曉得少爺?shù)脑捴性?,絕對對此事封口,隨后便作揖告辭,拿起自己的藥箱,在下人的引路下,離開了楚府。
楚臨橫抱起迷糊不清的千千,回到了臥室,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動作輕柔地脫去她的鞋子,體貼地替她蓋好被子。此時,他看到她的細(xì)白眼角處流下兩行清淚。
“阿巧的死與你無關(guān),怕是有人動了些手腳,欲加害于你?!背R吻去她的淚花,心疼地看著她,冷靜地道。
“為什么?為了加害于我,就搭上了一條人命?”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苦笑道。
“阿千,畫皮畫虎難畫骨,即便有些人的表面再好,你也不得不去懷疑他們。”
“你知道是誰?”
“嗯,應(yīng)該是她,不過還需要進(jìn)一步調(diào)查,用證據(jù)說話?!币幌氲较莺Π⑶У膬词?,他的目光變得發(fā)狠冷酷。
“楚臨,我想回勒眉山。”千千偏頭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眼神飄得悠遠(yuǎn),淡淡地道。這里的氣息太過污濁壓抑了,突然有點(diǎn)想念勒眉山的清新空氣。
“好,等我抓到了背后搞鬼的人,我陪你回去住幾天。”楚臨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fā),柔聲道。
“嗯。”她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
“睡吧,我去處理一下阿巧的后事?!钡人焖螅烹x開房間。
楚臨處理完阿巧的后事后,便找阿如與她私下交談了一些時間,她卻毫不承認(rèn),一直委屈喊冤,楚臨不想把事情鬧大,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去追究她的過失,再者,與阿如已經(jīng)相處了十年的他早已摸透她的性子,認(rèn)為她的膽子向來很小,小時候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這次的事情只是因?yàn)橐粫r沖動而犯錯,絕不會再次胡作非為。
可有時,一個男人即使是天下第一聰慧,也避免不了會有被一個美麗女人的高超演技蒙騙的時候,之所以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是因?yàn)槟腥硕加幸环N傲嬌心理和博愛情懷,以至于完全低估了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女人的可怕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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