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沒有回方知墨那邊，一個人孤零零的窩在出租屋里，躺在床上睡了幾天，身體總算恢復了一些。

按方知墨的脾氣來說，她一直不回去，他一定回把青城翻個底朝天的，可是這次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天，何清歡正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

她被嚇了一大跳，轉頭看見方知墨在助理的保護下殺氣騰騰的走了進來。

方知墨的臉色很難看，不是因為給何清歡氣的，而是一種病態(tài)的難看，形如枯槁。

“何清歡，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方知墨慢慢的逼近她，目光深如寒潭，“夜不歸宿？醫(yī)院打胎？接下來，你還想要做什么？恩？”

何清歡聞見了一股熟悉的藥味兒，她記得以前她還沒被方知墨送給陸長寧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方知墨身上聞見這種味道。

何清歡看了一眼已經(jīng)完全被踢壞了的門，又看向他，不氣不惱，“門壞了，走的時候記得給我弄好?！?/p>

“何清歡，打掉的那個孩子，是我的對不對？”方知墨語氣低沉，俯身，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從沙發(fā)里拽了起來，“告訴我，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何清歡滿臉戾氣，“你說呢？”

“你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

何清歡冷笑，甩開他的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煙盒，“我跟陸長寧有沒有睡在一起過，你不知道？我跟你說這孩子姓陸，你信嗎？”

“何清歡！”

“方知墨！”

兩人都僵持著，氣勢洶洶，誰都不肯示弱。

當初方知墨養(yǎng)她，也不過是為了送給陸長寧……

現(xiàn)在，她終歸自由了。

何清歡點燃夾在指甲的煙，抽了一口，張嘴，白色的煙霧噴到方知墨陰云密布的臉上，“陸長寧死了，我們差不多也該散了。”

“何清歡，憑什么你說散就散，你把我當成什么了？把你養(yǎng)大的老媽子？還是你需要時的暖床工？”

“當初可是你親手把我送給陸長寧的?！?/p>

“是我把你送給他的沒錯兒，可是一直跟你睡在一起的還不是我？”方知墨腦仁生疼，臉上的肅殺半分不變，“睡了我又不要我，也不要我們的孩子，你算怎么回事兒？”

“都是你教的！”

“說實話！”

“陸長寧的事兒，我有過，”何清歡語氣慢慢的軟下來，煙也掐了，把整個人陷在沙發(fā)里，“我不該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跟你在一起，他對我很好，而我卻無時無刻都在背叛他?！?/p>

方知墨挑眉，不置可否。

何清歡繼續(xù)道，“至于我們的那個孩子，死了也倒好?！?/p>

方知墨聽梁笑說過她流產(chǎn)的原因，雖然純屬意外，但是自己作為孩子的父親被瞞著，本身就有氣，這會兒，直接炸了，“他是你的親生骨肉！”

“正因為是我親生骨肉，我才不愿意他成為一個人人唾棄的私生子。”

“我說過娶你?！?/p>

“我是陸長寧的老婆，陸長寧剛死，弟弟就要娶懷孕的嫂嫂？以后我的孩子是叫你小叔叔還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