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瘋了嗎
作者:橘悠錢|發(fā)布時(shí)間:2018-05-02 01:14:08|字?jǐn)?shù):3182
第二天一大早,方知墨就離開了。
何清歡睡到十點(diǎn)起床,整理床上時(shí),看見昨晚方知墨睡的枕頭下面有一把鋒利的剪刀。
她以為是自己用過之后隨手放的,也沒怎么在意,把剪刀放進(jìn)床頭柜,迅速的把凌亂的床鋪展整齊。
洗臉?biāo)⒀罆r(shí),敲門聲響起。
何清歡打開貓眼往外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來人是陸臻,立即把門打開。
陸臻為調(diào)查何清歡的住處花了不少的功夫,在踏進(jìn)屋里的那刻,心里還是很不舒服的,但是一想到今天開這兒是自己有求于人,臉上還是露出了親切的笑容,“清歡,實(shí)在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了!”
何清歡對陸臻本來就沒有半點(diǎn)好感,又加之昨天聽見她在陸長寧墓前說的那些話,就更加討厭她了。
何清歡心里暗罵了一句“知道打擾到我了,還不滾”,表面上還是得笑嘻嘻的應(yīng)付著她,到底還沒到撕破臉的時(shí)候。
“阿姨,沒事的,不打擾?!?/p>
陸臻在屋里看了一圈,唏噓道,“你怎么一個人住的?。恐??”
何清歡一開始就沒打算說實(shí)話,此時(shí)特別自然的撒謊,“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這里,方知墨有自己的房子,不跟我住的?!?/p>
陸臻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坐在沙發(fā)上,手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轉(zhuǎn)身一看是一條Gucci的男士皮帶。
“這個……”
皮帶還是新的,看得出來方知墨買了并沒有怎么用。
何清歡面色平靜,“這是我買的,明天是方知墨的生日,他是長寧的親弟弟,長寧不在了我也不能虧待了他?!?/p>
提到陸長寧,陸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強(qiáng)忍著對何清歡的厭惡,尷尬笑了笑,“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
何清歡不太想聽她說下去,不客氣的打斷道,“阿姨,你還有事兒嗎?我等下要出門,你要是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p>
“清歡,阿姨今天來是有事兒求你的,”陸臻看出來何清歡對自己態(tài)度轉(zhuǎn)變,在心上記下,表面還得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長寧死后,給公司留下了八千萬的稅務(wù)窟窿,現(xiàn)在資金周轉(zhuǎn)不過來,銀行也不肯放貸,公司根本就沒法把這筆錢補(bǔ)上。我請你看在長寧對你好的份上,幫幫我們好嗎?”
陸長寧對何清歡的恩情,對何清歡來說,殺傷力巨大。
她幾乎就快要答應(yīng)了,話到嘴邊,突然清醒,“八千萬,方氏已經(jīng)落魄到這點(diǎn)錢都拿不出來了嗎?”
“方氏這幾年收益一年不如一年,能夠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陸臻說著就要哭出來,“這次求你幫幫我,幫幫長寧,好嗎?”
何清歡不說話,也沒理她,自顧自的坐在沙發(fā)上抽了一支煙。
陸臻拿捏不準(zhǔn)她的意思,厚著臉皮繼續(xù)道,“長寧在的時(shí)候,對你如何,你心里應(yīng)該是有底的。他走的時(shí)候,把方氏留給了你,你想讓他最后的這點(diǎn)東西都保不住嗎?”
不說還好,一說這茬,何清歡竟有一種細(xì)思極恐的感覺。
方氏欠稅八千萬,陸長寧死后把這個爛攤子甩給了何清歡,而何清歡本著不想占便宜的心思,又把方氏給了陸臻……
那要是何清歡不把方氏還給陸臻,現(xiàn)在承擔(dān)這八千萬的……又該是誰……
她突然有些分不清,陸長寧是真的愛她,還是裝的愛她……
何清歡不敢再繼續(xù)往下想,“我手頭有點(diǎn)閑錢,你要是需要,可以先拿去應(yīng)付一下?!?/p>
陸臻眼前一亮,忙問,“多少?”
“四百萬?!?/p>
這已經(jīng)是她所有的積蓄了,雖然對于現(xiàn)在的方氏來說等同于杯水車薪,但有,總比沒有好。
陸臻不滿意,“四百萬真的太少,你就讓知墨幫幫我好不好?”
何清歡當(dāng)然是拒絕她,“我跟方知墨的關(guān)系,還沒有好到可以讓他為我白白花八千萬的程度,阿姨,你太看得起我了!”
陸臻的面目突然變得猙獰可怕起來,語氣陰冷,“何清歡!你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虧得長寧生前對你百般好,長寧一走你就跟他恩斷義絕了是不是?”
何清歡被陸臻的三觀震驚,她冷眼相待,語氣也變得強(qiáng)硬逼人,“長寧對我的好,我自然對記得,但是以前你是怎么對我的,難道你自己心里就沒有數(shù)嗎?陸阿姨,我叫你們一聲阿姨,已經(jīng)是我能做到的對你的最后的尊重,請你不要太得寸進(jìn)尺!”
“何清歡,你……你……”
何清歡打掉陸臻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指,“本來我一直認(rèn)為長寧是真心愛我的,可是現(xiàn)在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對我的愛。”
“你什么意思?”
“確實(shí)長寧在任何人面前都給盡了我寵愛,但是他在死之前,明知道方氏已經(jīng)有一個八千萬的大窟窿,不把方氏留給你這個做母親也就罷了,卻單單留給我?你真的以為他是真心愛我的?”
何清歡所說的,并不是一點(diǎn)道理都沒有。
陸長寧如果是真的如外人所言的極愛何清歡,他也不會把一個負(fù)債累累的公司留給她。
八千萬,對何清歡來說,她的這條命都不值這個價(jià)。
可能是看她真的拿不出錢,又不愿意去幫忙求方知墨,陸臻撒潑打滾了一會兒,實(shí)在沒人理會她,她自己灰溜溜的就走了。
晚上方知墨回來,何清歡也不知道怎么了,對他變得特別主動。
方知墨今天在公司開了一天的會,本身也挺累的,幾乎是洗完澡倒床上就快要睡了。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閉眼,躺在旁邊的何清歡就貼了上來,不安分的雙手在他身上別有意味的畫著圈。
方知墨抓著她的手不讓動,聲音嘶啞,“想我了?”
何清歡淡淡的“恩”了一聲,往他懷里擠了擠。
方知墨不用細(xì)想,也知道事情不太對,疑惑道,“今天你是怎么了?”
何清歡聽著他的心跳,“沒怎么,就是想你?!?/p>
想他?真難得!
方知墨親了親她的額頭,手慢慢的游到她的腰間。
“何清歡,你這樣,我真的忍不住了?!?/p>
何清歡勾著他的脖子,媚眼如絲,“那就不要忍。”
方知墨低頭,炙熱的吻零零散散的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鎖骨上。
何清歡被方知墨變著各種花樣折騰到半夜,剛完時(shí)暈了差不多一個小時(shí),后頭醒來身上疼,也沒怎么睡好。
才剛早上七點(diǎn),何清歡就半瞇著眼睛起床給方知墨做早飯。
本想熬粥的,突然想起今天是方知墨生日,于是燒水煮起了面條。
方知墨下樓,正好可以吃。
何清歡坐在他對面,捧著安靜地看著他,視線有一瞬間恍惚,還以為他們又回到了過去。
方知墨想用筷子將面夾斷,何清歡猛地回神,撲過去把他的蠢蠢欲動的手按住,“這個不能弄斷了吃。”
她的手冰涼,方知墨微微皺眉,“怎么了?”
何清歡尷尬的盯著眼前男人邪肆冷峻的臉,手縮了回去,解釋道,“長壽面被夾斷了,就不長壽了?!?/p>
方知墨攪動著碗里的面,一臉的不可思議,“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是個迷信的人!”
她不是迷信,只是對方是方知墨,所以才有一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緊張感。
“快吃吧,”她催促道。
方知墨吃了兩口,把碗推到她面前,“你也吃啊,跟著吃了壽星的面條,你也長壽?!?/p>
“你自己吃吧?!?/p>
方知墨堅(jiān)決道,“你也吃!”
何清歡低下頭夾了一筷面想吃,卻還沒送到嘴邊,面就斷了,掉落在桌面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立下了“長壽面被夾斷了,就不長壽了”的flag,她眼眶突然間一陣酸澀腫痛,眼淚簌簌掉下,心里憋著一股氣。
方知墨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安慰道,“沒事的,怪這面不好?!?/p>
何清歡沒說話,起身上樓回房間。
她準(zhǔn)備睡覺,但是看見床上亂糟糟的,忍不住的去整理。
扶正被方知墨睡歪的枕頭,手指不小心觸摸到了一個很硬又很冰冷的東西。
她拿開枕頭,看見了一把菜刀。
她將刀拎起,被單上凹陷進(jìn)去的地方許久都沒有恢復(fù)過來,用手指試了試刀口,剛被磨過,很是鋒利,她估量著以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拿這把刀用三分力氣,就可以把她的頭給剁下來。
何清歡后背發(fā)涼,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在昨晚她暈過去的那一個小時(shí)里,方知墨都做了什么……
比如,一個人坐在廚房里磨刀,比如,他拿著這刀在何清歡脖子上比劃著,看哪個地方下刀比較容易,哪個地方能讓她一刀致死……
方知墨,是想殺了她嗎?
方知墨,瘋了嗎?
何清歡不怕死的,只是她一想到是方知墨要?dú)⑺?,就忍不住難過。
不過從那天以后,方知墨沒有來她這里,就連陸臻也如同消失了般。
小半月很快過去,何清歡對很多事情的記憶逐漸磨滅,正當(dāng)她以為自己要徹底跟過去說再見時(shí),陸臻又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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