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雄赳赳,氣昂昂的白兔
作者:九月月下|發(fā)布時(shí)間:2018-12-02 16:22:02|字?jǐn)?shù):4801
傅翊白帶著她去了她最喜歡的一家餐廳,它們家的水煮魚非常好吃,辣勁兒足。
顧顏一不開心就喜歡吃辣,吃的小嘴紅紅都不帶停的那種,傅翊白看著著她吃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五斤的水煮魚三分之二都進(jìn)她肚子里了。
他叫了服務(wù)生,打了一點(diǎn)清湯,然后將她桌子上滿是辣椒油的碗拿走,顧顏伸手一槍,護(hù)犢子一般的瞪著他,看起來十分兇狠的樣子:“你干什么!我還沒吃飽呢!”
他瞧著她被辣的通紅的小嘴,語氣平緩:“你都快把這個(gè)盆吞下去了?!?/p>
她瞟了一眼那個(gè)大盆,里面就剩紅彤彤的湯和碎菜,好像真是啊,沒想到她胃口這么大。
顧顏清咳了一聲,尷尬的收回了手。
“今天怎么了?!彼麊?。
顧顏囁囁嚅嚅,低著頭玩著筷子,傅翊白瞧著她這一副樣子就知道她有些開始鬧情緒了,他嘆了嘆一口氣:“你今晚吃太多辣了,晚上胃會不舒服?!?/p>
她乖巧的“哦”了一聲,沒有繼續(xù)說話。
“說吧。”他道。
“就……就……沒什么?!彼幌胧裁词聝憾紵┲“住?/p>
而后身旁傳來放筷子的聲音,聲音不重不輕,正正好的打在了顧顏的神經(jīng)上,她下意識的抬頭看著他,只見他喝了一杯水,神色微冷。
她頓時(shí)有些慌了,她支支吾吾的說道:“就,沒什么,工作上的事?!彼忉尩?。
“嗯?”他哼了一個(gè)鼻音,示意她說下去。
“就是我們做的那個(gè)文件丟了,他們說是我刪掉的……”她聲音漸漸小了,化作一聲嘆息。
傅翊白沒有說話,只是抽了一張紙巾抹去她嘴上的油漬,“要是不喜歡,就辭職吧?!彼?。
一說辭職,顧顏瞬間爆炸,“我才不要呢!辭職了我就在家當(dāng)米蟲了!我才不要混吃等吃呢?!?/p>
“我養(yǎng)著不好嗎?”傅翊白輕笑。
“我才不要你養(yǎng)著呢?!彼粷M的反駁。
兩人正聊的挺愉快,來了一個(gè)不速之客,傅翊白見到他,瞬間冷了眸子。
“顧小姐?”唐澤似乎非常的驚喜。
顧顏茫然,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傅翊白,這先生誰?
“唐先生。”傅翊白禮貌的同他握了手。
顧顏警惕的挪了挪屁股,悄悄的拉了他一下袖子,“小白他是誰?”她在他耳邊輕聲問道,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唐澤。
顧顏的態(tài)度令傅翊白瞬間心情晴空萬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路人甲?!?/p>
唐澤:……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于是對著顧顏笑著解釋:“顧小姐,上次你和你的朋友喝醉了被騷擾……”
“是你啊!”這么一說她有了記憶,“你也來吃水煮魚嗎?這兒的魚不錯(cuò)。”她大大方方的介紹,卻不料身后的傅翊白,臉色漸漸凝了一層冰。
唐澤瞧了瞧桌子上的狼藉,想著他們也吃的差不多了,若是冒然說一起吃,怕是會惹他們不高興。
“是嗎,這么巧,我很喜歡吃魚?!碧茲尚χ胶汀?/p>
“真的嗎!下次一起來吃,我和你說…這兒啊……”
“顧顏,很晚了?!备雕窗椎χ驍嗔怂脑?。
她先是看向傅翊白,然后弱弱的閉了嘴。
唐澤挑眉,覺得他們兩個(gè)的相處模式著實(shí)有趣,他拿出了手機(jī),溫和一笑:“下次有機(jī)會一起來吃,若是方便,加個(gè)聯(lián)系方式吧?!?/p>
顧顏處于有點(diǎn)缺心眼兒的狀態(tài),很爽快的拿出了手機(jī),加了他的微信,于是身后傅先生的臉更加深沉。
真不愧是我的寶貝,很好。
總之,他們告別了唐澤以后,傅翊白一直都是冷著臉的,顧顏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不開心了,從上車到現(xiàn)在,這臉色有些不太好的,看著他這樣子,她有些不安,可又不敢同她說話。
她又怎么惹到他了?
下了車,到了家顧顏興沖沖的跑上去牽住傅翊白的手,傅翊白連眼神都不給她,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顧顏一愣,禽shòu居然不牽她?
于是她再接再厲的又牽了一次,他又再次抽回了手。
她再牽……
他又收……
于是反反復(fù)復(fù)了好幾次,顧顏怒了,“傅翊白,你什么意思啊!”
傅翊白根本不理她,直徑上樓了。
“嘖嘖嘖,顧顏姐,你又惹我哥生氣了?”穿著一身粉騷色體恤和淺灰色休閑褲的某人,拿著牛奶靠在廚房的門檻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顧顏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然而傅翊景也就是一個(gè)臉皮厚的,笑的賤兮兮的,“今晚你們小點(diǎn)聲兒,門關(guān)好,動(dòng)靜小點(diǎn)兒,我明天還要上班呢!”說的還一臉正經(jīng)。
她的臉?biāo)查g漲通紅,比禽shòu更可惡的人,就是禽shòu他弟!
顧顏隨手抓起沙發(fā)上的抱枕朝著他丟了過去,“小孩子別亂說話!喝你的牛奶!”
傅翊景聳了聳肩,“我二十了好吧,我有駕照!”于是更加欠揍的笑了。
“閉嘴!”惱羞成怒。
顧顏上樓,剛剛打開門進(jìn)去,傅翊白正在脫衣服,聽見身后動(dòng)靜,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怎么了?”
顧顏冷不丁的靠上去,笑嘻嘻的抱著他,“小白,你怎么了嘛!”她聲音嬌嬌軟軟,帶了幾分討好。
傅翊白其實(shí)沒生什么氣,只是覺得這丫頭沒有警惕心,隨隨便便的就把聯(lián)系方式給了陌生人,還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有些堵得慌。
他不說話,顧顏抱的更緊了,然后像一個(gè)樹袋熊一樣盤在他的身上,然后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別生氣了?!?/p>
傅翊白微微皺了眉,他輕聲道:“你先下來?!彼麑⑺崎_了一些,扶著她的腰,將她放在床上坐下。
顧顏瞬間爆炸,她今天本來就不開心,回來還要看這禽shòu的臉色,于是乎,她從床上彈跳起來,“傅翊白,你到底怎么了,你不開心你就說嘛,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嘛?”
對于她的控訴,傅翊白只是緩緩一笑,“自己想想?!闭f完頭也不回的拿著浴袍進(jìn)了浴室。
她本來就不是特別聰明,現(xiàn)在腦子里都是漿糊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禽shòu莫名其妙的生氣了,于是她想到了唐澤。
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一想到這兒,顧顏莫名的開心是怎么回事,有一種膨脹的驕傲感,她壓了壓竊喜的嘴角,爬下床,傲嬌的小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七個(gè)大字:
我要和你分房睡!
還在最后結(jié)束語的時(shí)候還畫上了一個(gè)女小人踩著男小人的圖,在作死的邊緣試探的某白兔笑的一臉春色。
哼哼哼,憑什么每次都是我哄你啊,這次我不哄了!
于是某白兔雄赳赳的離開了傅翊白的房間。
傅翊白洗好澡出來發(fā)現(xiàn)房間沒人,他有些奇怪,隨后他看見了桌子上的紙條,他勾了勾嘴角,然后斯條慢理的將紙條揉成團(tuán),丟進(jìn)了垃圾桶。
很好,我家寶貝出息了,知道分房睡。
夜深了。
顧顏撲騰在她的大床上,抱著床上兩米高的大熊滾來滾去。
“好久沒有沒有睡我的床了。”她蹭了蹭毛絨絨的大熊,一臉滿足。
自從和某人交往后,某人就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不讓她回房間,于是久而久之,某人的房間也就成了她的房間。
“噠噠噠,還是我的床舒服?!闭f完,腦子里立即浮現(xiàn)出傅翊白的臉。
顧顏瞬間皺了眉,坐起了身,微微嘟了嘴,手捏了捏睡裙上的小花邊,嘴里不停的嘟囔著:“我才不想那個(gè)自以為是的禽shòu呢!”
說完她又躺了下去,結(jié)果腦子里還是他的身影,“小白現(xiàn)在在干什么,應(yīng)該睡了吧?!闭f完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顧顏爭氣一點(diǎn),這貨除了長得好看,腦子也好,聲音好聽以外一無是處好嗎,心眼兒小的跟繡花針兒似的……”
可是,心里更加失落了,她翻了一個(gè)身,趴在床上,臉埋進(jìn)熊里,悶悶的說“小白怎么還不來哄我啊?!?/p>
莫名的想念小白的懷抱,暖暖的,香香的……
所以,她剛剛為什么作死說分房睡啊,可以撤回嗎?
于是,想著想著,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潔白的瓷磚地上的一灘鮮紅,地上散落著鏡子的碎片,嘩嘩流水聲中仔細(xì)的聽著,還有細(xì)細(xì)的嗚咽聲。
角落中的人恐懼,無助,甚至是絕望,那浴室中彌漫的濃厚的血腥之氣,怎么都散不去。
水被鮮血染紅,血水不斷的從浴缸里溢出,抬眼看去,蓬蓬頭噴灑水露,浸泡在水中的女人,微微浮起,臉色蒼白如紙。
角落里的人緊緊的抱著頭,恐懼的顫抖著身子,哭泣著,想要靠近卻是不敢靠近,她的書包掉在地上,白色校服被地上血染紅。
好久之后,她漸漸的停止了哭泣,她緩緩的站起身,踩著水聲,緩慢的挪動(dòng)著腳步,目光空洞無神地走到浴缸旁邊,雙目凝視著浴缸里那張熟悉卻又讓人膽寒的臉。
她顫著唇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浴缸里的人驟然張開了眼,朝顧顏伸出了手。
“啊——”
她驟然坐起身,張開眼便是一片漆黑,夜里的風(fēng)拂過的窗紗,沁了一些涼意,使她冷的發(fā)顫,眼里盡是彷徨無措,甚至是恐懼。
她一把掀開被子,快速下床,赤著腳,急急忙忙地的樣子似乎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趕她一般。
來到了傅翊白的房門外,她連門都沒有敲,直直的闖了進(jìn)去,房內(nèi)有光,只是有些昏暗,大床上的人聽見門口動(dòng)靜,微微抬了抬眸,眸里沉如死水一般的平靜,似乎早有預(yù)料一般。
他懷里放著一本書,臉上的金絲框眼鏡掩去了他深邃幽暗的瞳,見她臉頰上那未干的淚痕,他皺起了眉。
“怎么了?”他風(fēng)輕云淡問道。
顧顏理直氣壯的說著:“小白,我知道你怕黑,所以我來陪你睡?!比缓蠛敛豢蜌獾姆细雕窗椎拇蟠?,用被子將自己裹成團(tuán)。
“不是說分房睡嗎?”
傅翊白淡淡的注視著用被子鼓成一個(gè)團(tuán)子的顧顏沒有說話,也沒有多余的表情。
“我什么時(shí)候說了!”她只是寫了而已。
傅翊白對于她無賴撒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且看她剛才那一副樣子,便知道,她又做噩夢了。
他合上書,伸手掖好她的被子,然后準(zhǔn)備伸手將床頭的燈關(guān)上,然而顧顏伸手一把扯著他睡衣的衣角。
“小白,別關(guān)燈成嗎?!彼行┖ε?。
“我在,怕什么。”他躺下身,將她圈進(jìn)懷里,溫柔輕笑。
顧顏不再說話,窩著他更近了一些。
“小白。”
“嗯?”
“小白?!?/p>
“嗯?”
“小白……”她拖長了尾音。
“怎么了?”他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我睡不著?!彼龔乃膽牙飶棾瞿X袋,軟軟糯糯的撒嬌道。
“所以?”傅翊白挑眉。
“你給我講故事吧!”
傅翊白溫柔的笑了笑,吻了吻她的眼睛,心里暗道,這丫頭真是能折騰人。
他抱著她更緊了一些,拍了拍她的背,他的掌心很暖很暖,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溫溫?zé)釤岬?,令她覺得莫名的安心。
她乖乖的閉了眼,攥緊了他的衣裳,窩在他的懷里。
“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
“這哪是故事,這是分明是繞口令?!彼植粷M。
“那你聽不聽?”他笑。
“……聽?!?/p>
不曉得說了多少座山,多少座廟,顧顏還是睡不著,在他的懷里動(dòng)來動(dòng)去,十分不安分,十分的焦躁。
“要不要給你倒一杯溫開水?!备雕窗装櫭?,問道。
“不喝?!彼C在他懷里,抱緊了他,悶悶的說著。
然而傅翊白還是起了身,來了床頭的燈,輕手輕腳的扯開她攥緊在他衣裳上的手。
“你要去哪兒。”她坐起身,帶著無措的眼神,望著傅翊白。
傅翊白心口被刺了一下,有些疼,目光凝了凝,面上仍舊是云淡風(fēng)輕,沒有說話。
“我又做噩夢了……”她像斗敗的公雞一般垂下了頭,身子不禁顫抖著。
“我知道?!备雕窗诇厝岬娜嗔巳嗨陌l(fā),繼續(xù)道:“你數(shù)六十下,你數(shù)到六十我就回來了。”
這是小時(shí)候他常常和她玩捉迷藏的招數(shù),她笑了笑,一時(shí)放下了心,緩了緩心口的悶氣,揚(yáng)起笑顏。
“那你快點(diǎn)回來。”她道。
傅翊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開了房間,下樓來到了廚房給顧顏倒了一杯溫開水,熟稔的從一個(gè)小柜子里拿出一個(gè)小玻璃瓶打開,放了一小片藥。
回到了房間,顧顏正好數(shù)到六十下,他將溫開水遞給了顧顏,她接過溫開水就喝了一個(gè)干凈。
這一夜,顧顏算是沒有再折騰,也很快的入睡。
可傅翊白卻是睡不著了。
這件事過了五年,對她來說不過是時(shí)間推移了,什么都沒變,但夢靨一直都在,從未離去。
那時(shí)她躲在了柜子里,嘶吼著,不讓任何人的靠近,就像是受傷的小獸亮出利爪,即便遍體鱗傷,也要作出最后絕望的防備。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那樣的惶恐不安。
到最后是他打開了柜門,看著她滿是傷痕的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袖,無助而又彷徨。
她一聲一聲的喚著他的名字,沙啞而又蒼白,絕望而又無助。
那一刻,他明白了,顧顏這個(gè)人,他這一生都放不下了。
望著她恬靜睡顏,傅翊白的心口蕩起了陣陣汪洋,眸中的深邃中被星光點(diǎn)墜,那一抹溫柔仿佛要順著那星河流淌進(jìn)她的心里。
他俯下身,一個(gè)吻落在了她的眉間,很輕很淺。
我永遠(yuǎn)不會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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