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兵不血刃
作者:付冢紫零|發(fā)布時間:2019-02-15 11:49:22|字數(shù):3186
“李副將派人回來稟報軍情,將軍請您過去?!蹦侨饲由?。
“知道了。姬公子不是要保護我嗎?一起過去吧?!?/p>
姬晟暔笑盈盈道:“沒問題啊。”
據(jù)探子來報,鎮(zhèn)西軍已經(jīng)入睡了,而且睡得挺死連崗哨都沒有,李梗起先以為是陷阱,耐著性子等了許久燒了對方糧草也不見人,才覺得事情蹊蹺,他闖進軍營把廖乾洪五大花綁對方都沒反應(yīng)。
“我擔(dān)心是李梗投靠廖乾洪想騙我們過去?!逼顜r道。
“李將軍隨你出生入死,應(yīng)該不會輕易背叛的。”祁嵐岑安慰他。
“我們腳下的江山不也是廖乾洪和爹打下來的,他不也背叛陛下了?岑兒你還年輕不懂,任何人都不能輕信?!?/p>
姬晟暔是真累想休息,見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不出個所以然,忍不住道:“大哥,你要是沒人可信那你真是太可悲了,好歹你去看看啊,躲在城里有什么用?!?/p>
“誰是你大哥?”祁巖厲聲怒瞪姬晟暔,又轉(zhuǎn)而看向祁嵐岑。
“我和他不熟特別不熟?!逼顛贯B忙解釋。
“怎么不熟了?我們是生死之交?!奔ш蓵礋狒[不嫌事大,“你還bā光……嗷!”
姬晟暔表情痛苦,原是祁嵐岑手從后面使勁擰他的腰。
“我?guī)巳タ纯?,孫副將看好這個混小子,若有出格舉動,殺掉。”
祁巖怕騎馬驚動鎮(zhèn)西軍,帶著一隊人摸黑徒步往垇子坪,祁嵐岑無心休息坐在城頭觀望,倒是姬晟暔心大,坐在祁嵐岑身邊靠在她肩頭睡著了。
“喂?!逼顛贯萍ш蓵ǎ笳邠渫ǖ乖诘厣隙紱]有轉(zhuǎn)醒,昏暗的火光下他容貌模糊,祁嵐岑無奈的扶他坐好,用手托住他的頭。
星空就像是一塊紗,大大小小,星羅棋布的鑲嵌著鉆石,這紗又撒上了鉆石粉末,然后鋪在夜空上。
祁嵐岑有些貪圖這片刻的安寧。
馬的嘶鳴傳來,祁巖李梗等人回來,兩人大聲的討論著什么高高興興的進城。
祁嵐岑把姬晟暔平放在地上,下去迎接他們,士兵抬著一個被五大花綁的人進城放在地上,竟是廖乾洪!
“李副將他交給你了,跑了我拿你頂罪?!?/p>
李梗xiōng部拍得啪啪作響:“將軍放心,跑不了?!?/p>
“大哥,怎么回事?”
“我猜是叛軍的飯里被人下藥,他們?nèi)蓟杳粤?。誰有這么大本事呢?”
“不是李副將干的嗎?”
“李副將去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昏迷了?!逼顜r眉頭緊鎖,“岑兒你先去休息吧,明日再說?!?/p>
等第二日大亮鎮(zhèn)西軍轉(zhuǎn)醒,奇怪怎么沒有收到將軍攻城的號令,四處找都沒發(fā)現(xiàn)主將身影,正當他們不知所措時震耳的吶喊聲傳來,祁巖帶人將他們包圍。
鎮(zhèn)西軍短暫的慌亂后持兵器與對方對壘,反應(yīng)迅速不似往常懶散模樣,寒芒相對,他們?nèi)藬?shù)上非常占優(yōu)勢。祁巖舉起圣旨道:“本將奉旨平叛,叛將廖乾洪已束手就擒,誰若執(zhí)迷不悟格殺勿論。”
主將都被擒了鎮(zhèn)西軍當然不會負隅抵抗,紛紛丟下兵器:“我們投降,我們投降?!?/p>
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塵土飛揚如一道黃沙向這邊卷來,士兵拉弓瞄準來者。
穿著銀色甲胄的士兵跳下馬將眾人圍住。
水都國援軍到了?鎮(zhèn)西軍開始躁動,有些人半蹲下身準備撿長戈,反正都背著叛賊的罪名不如拼個魚死網(wǎng)破。
孫大海抽劍擋在祁巖身前。
剛剛緩和的氣氛突然又緊張起來。
為首的年輕男子神色傲然,掃了周圍一眼看明局勢,忽的笑起來沖祁巖作揖道:“巖哥,看樣子老弟來晚了,沒趕上熱鬧?!?/p>
“來得不晚,這里交給你了。”
鎮(zhèn)西軍心里最后一點幻想破滅,垂頭喪氣。
阜城一間屋里,廖乾洪坐在椅子上被麻繩捆得結(jié)實,李梗盯著他連眼睛都不敢眨,他看管的人可是鎮(zhèn)西將軍,稍有恍惚都可能會釀成大禍。
“祁巖小兒無恥之徒!”廖乾洪轉(zhuǎn)醒后罵個不停中氣十足,“無恥之徒!”
李梗聽他罵了一早晨耳朵都聽起老繭,皺著眉頭不為所動。
“廖將軍身為重臣手握兵權(quán)帶頭謀反應(yīng)該更無恥些吧?”祁嵐岑悠哉的走進來,坐到桌旁翹起腿,“我大哥跟你比起來差遠了。”
“你這丫頭牙尖嘴利也不是好人,當初就不該心軟留你活著。”
“那你真是做錯了,不然廖風(fēng)云怎么會死在我手上。”祁嵐岑淡笑,仿佛在討論一件與她無關(guān)的事。
提到廖風(fēng)云廖乾洪暴怒不停的掙扎,椅子嘎吱作響似要被他搖壞,他臉皮氣得通紅胡須也跟著一抖一抖:“妖女!你們祁家不得好死!”
“我家怎么樣尚且不知,廖家不得好死倒是真的?!逼顛贯Ψ磽?,幾乎讓廖乾洪氣絕。
“岑兒不得無禮?!逼顜r走進來,身后跟著一青年。
“嵐岑,好久不見了?!睎|方羽涅看都沒看廖乾洪一眼,只顧著注意祁嵐岑,青年的眼里有光芒閃爍。
“東方?!逼顛贯采厦忌?,語氣溫和了幾分。
姬晟暔趴在屋頂看得起勁,憋著聲音笑起來,看東方羽涅和祁嵐岑秋波流轉(zhuǎn)的模樣兩人多半有一腿。
“祁巖枉你是將門之后,居然使下毒這種下三濫手段,也不怕傳出去掃鎮(zhèn)國將軍顏面。”廖乾洪狠狠啐祁巖。
祁巖微微欠身,正色道:“廖將軍,叛軍被下毒一事我并不知情,不是我軍所為。但你所做之事有違臣道,我要押你回胤城聽陛下發(fā)落?!?/p>
“我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廖乾洪猙獰大笑,嘴里猛的噴出一口血,笑聲漸漸微弱,“祁家不得好死……”
祁巖見形勢不對連忙掐廖乾洪人中,東方羽涅幫忙解開繩子,廖乾洪雙眼微閉露出一條縫,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死了。”東方羽涅把了廖乾洪的脈搏,掏出絲巾擦手,“老人年紀大受不住你們侮辱,氣極而亡?!?/p>
“死了?”李梗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祁巖看向祁嵐岑,道:“廖將軍好歹是長輩,你怎么能出言不遜呢?”
“他明明是被你氣死的。”祁嵐岑哭笑不得,灰溜溜的離開屋子。
幾人商議由東方羽涅留在阜城監(jiān)管叛軍,李梗帶兵回北漠,祁家兄妹帶廖乾洪尸體回胤城聽候皇甫潯發(fā)落。
戰(zhàn)亂平定,東方羽涅軍隊駐扎到垇子坪,阜城百姓又搬回來,人人嘴里歌頌祁家將軍神威。
垇子坪青草茂盛,一汪淺湖碧波蕩漾,清風(fēng)吹過湖面泛起漣漪,麻雀從湖面上飛過落在地上喳喳叫喚,毫不懼生人。忙中偷閑的東方羽涅與祁嵐岑坐在泥濘小路上觀賞美景。
東方羽涅曾是祁鵬一經(jīng)過戰(zhàn)亂村子救下來的,一直跟隨其征戰(zhàn)四方,與祁嵐岑青梅竹馬。祁嵐岑從小便是萬人追捧的明珠,東方羽涅對她也不例外,少年的傲氣引起她的注意,祁嵐岑看出他并非恭維,而是真情實意,情竇初開的兩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在一起了。祁鵬一對二人的事從未表態(tài)算是默認,東方羽涅也挺爭氣,兵法武功樣樣精通,殺敵神勇屢立戰(zhàn)功,從一個大頭兵到被封羽將軍。
在將士眼里東方羽涅和祁嵐岑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祁崧甚至私下開玩笑叫東方羽涅妹夫,就在眾人以為兩人要修成正果時他們突然鬧矛盾,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祁鵬一也出言反對。直至現(xiàn)在這對人中龍鳳也沒在一起,眾人惋惜不已。
兩人曾經(jīng)嬉鬧的場景歷歷在目,祁嵐岑坐在東方羽涅身邊內(nèi)心很平定,并不像少女時會心頭狂跳。
“你瘦了,慕容嶼對你不好嗎?”東方羽涅的目光時時落在祁嵐岑身上,眼里有萬千情緒、千言萬語。
他臉上傲然的神色此時才稍微收斂。
“好與不好你都不要多問,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嵐岑,當初是我不對,祁將軍一直反對我們,我被豬油蒙了心才,才……”接下來的話卡在東方羽涅嘴里,“但我愛你從未變過?!?/p>
“我爹反對我們并不是看不上你,你是朝中武將,他怕你總有犯險的時候無法永遠陪著我。我與爹爭論,本以為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們。”
東方羽涅仰頭揉臉,無奈道:“是我怕你失望了?!?/p>
“你明白就好,愛我妄言以后休要再說?!?/p>
不可名狀的痛楚從心尖蔓延,東方羽涅露出前所未有的神情,努力這么久終究是徒勞,祁嵐岑決定的事沒人能左右,他認命了般道:“今日一別不知又是幾年后能相見,嵐岑,今生你我無緣,不管你嫁給誰,只要他能讓你開心,我都衷心祝福,他若待你不好你只管告訴我,我叫他生不如死?!?/p>
“知道了?!逼顛贯睦锊皇亲涛?,但并沒有撕心裂肺的難受,他們之間沒有當初心動的感覺了。
“岑兒,該啟程了。”祁巖站在遠處大喊。
“來了。珍重,東方?!?/p>
祁嵐岑起身,東方羽涅握住她的手抬頭看她,兩人目光交聚。
“嵐岑,珍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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