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姐姐,貓是你的?
作者:張芮涵|發(fā)布時間:2019-10-02 20:35:46|字數(shù):3398
三天年假轉(zhuǎn)瞬即逝,一朝班師回朝,韓茉慈卻發(fā)現(xiàn)家里被洗劫一空。
當(dāng)她自己日思夜想的JOJO不知所蹤后,抓著手機的手,顫抖出詭異的頻率,一向被人評價為軟且慫的她恨不得活吞了山月,為母則剛,她算是感同身受了。
“其他的我都不管,我就問你,我兒子呢!”
山月卻在電話另一邊吹著空調(diào),啃著香甜可口的哈密瓜,不為所動。對于韓茉慈這樣的反應(yīng),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可是有做好事當(dāng)好人的底氣。
“給彭卓昂送去了,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那貓留在身邊只會讓你睹物思人?!?/p>
“JOJO是我兒子!”
“按你的思維模式那它也是彭卓昂兒子,不是你說的么,男孩不能沒有爸。我是為了JOJO好,彭卓昂帶它玩玩游戲,而且他懶,還不愛給貓洗澡,正好合了JOJO的心意。兩全其美?!?/p>
“父母雙親離異,除非母親自動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在母親有經(jīng)濟能力的情況下法院都會把孩子判給母親。憑什么你一句話就把我兒子送走!我不管,山月你要是不去把JOJO給我接回來,咱倆,咱倆就絕交!”
山月單手把瓜皮三分入桶,老氣橫秋地說,“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要貓你自己要去吧?!?/p>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之所以敢這樣說,是她吃定了韓茉慈的孬慫本性,不管是給彭卓昂打電話,還是跟自己絕交,都沒有這膽兒。
是啊,就連彭卓昂提出分手的時候,韓茉慈都沒敢阻攔,準確說來是哭都沒敢出聲。
只是山月還是低估了母為子強的力量,韓茉慈已經(jīng)失去了彭卓昂,如果再沒有JOJO,她在這個城市,當(dāng)真就成了孤家寡人。
山月不懂她,也不懂情感投入本身就是一種回報。
“喂,喂是卓昂嗎?”
“嗯。”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有事嗎?”
“JOJO……嗯……山月說把JOJO送去你那邊了。我,我……”
“JOJO?JOJO沒在我這啊,她只是把我落在你那的行李給我送來了。”
比昔日戀人冷漠相對更晴天霹靂的是,JOJO丟了。
這消息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韓茉慈像是被抽走了魂,連哭都沒時間安排,大半夜的穿著睡衣就跑出門去,沿街不停地喊著“JOJO,JOJO你在哪啊,媽媽來了。”
已近午夜十二點,路邊攤都開始著手收拾攤子,連烤串的香氣都不能擾亂韓茉慈的思緒,她心無旁騖,又漫無目的地找貓,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這一路,她回憶著與JOJO的點點滴滴,卻也不可避免地想起彭卓昂。
兩年前,她剛畢業(yè),沒有名校加身,沒有過人的能力,爸媽早看清她自己在這個城市熬不住。幾經(jīng)游說,她聽從家人的建議考了老家的公務(wù)員,總算是運氣好,一舉中第。
她的人生,本該如爸媽規(guī)劃的那樣,安穩(wěn)而順遂,沒有大的成就,可也沒有什么大的波瀾。到了合適的年紀,找個差不多的對象結(jié)婚生子,然后看著孩子再經(jīng)歷一遍自己走過的路。
可彭卓昂偏就在那時候出現(xiàn)在畢業(yè)典禮上,對她說,“學(xué)妹,聽說你喜歡我?!?/p>
她羞紅了臉,暗戀多年,從未動過告白的念頭,甚至連多和彭卓昂說兩句話都是奢侈。本該是一場少女無疾而終的暗戀,卻被一個男生的聊勝于無燃起希望。
這場戀愛,韓茉慈談得珍惜,她覺得自己是被彭卓昂成全的一方,所以百般呵護,事事忍讓。
她為他人生第一次反抗,放棄到手的公務(wù)員,寧可棲身在這陌生的城市當(dāng)勉強溫飽的小白領(lǐng)。
韓茉慈喜歡彭卓昂,更執(zhí)念的認為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是最浪漫的事情。所以認定了,她就沒準備此生還有別人。
當(dāng)彭卓昂抱著JOJO送到她面前說出那句,“你愿意當(dāng)JOJO的媽媽嗎?”
她覺得此生足矣。
JOJO不僅僅是一只貓,而是她對未來的向往,對愛與被愛的寄托。
彭卓昂寵JOJO,她就寧愿自己吃方便面,也要給JOJO買昂貴的貓罐頭,她連手辦都不舍得買,家里卻堆滿了貓玩具。她是真的拿JOJO在當(dāng)孩子來養(yǎng),情愿為它傾盡所有。
可如今,彭卓昂不要她了,JOJO下落不明。她走在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街道上,感受從未有過的孤獨。
夏風(fēng)習(xí)習(xí),她只覺得刺骨,冷不丁打個寒蟬,眼淚就簌簌落下。
正在收燒烤攤的大哥見她這樣,忙好心上前詢問,“咋啦,老妹兒?”
她抹了抹眼淚,強裝淡定,“沒事,我兒子丟了?!?/p>
“啥?孩子丟了得趕快報警啊,人販子可太可惡了!”
就在燒烤大哥即將撥通電話時,韓茉慈打斷他,“不是,不是孩子。是只貓……”
“啊,貓啊。你嚇死我了。丟貓……丟貓……誒,我怎么好像在哪見過。這!來老妹兒,你看是這只嗎?”
當(dāng)韓茉慈在淚眼婆娑里看到貼在墻上的JOJO的照片時,破涕而笑,恨不得抱起兩百斤的燒烤大哥以示慶祝。
在告示的指引下,她按圖索驥找到寵物醫(yī)院,近鄉(xiāng)思更切,扒著醫(yī)院的玻璃窗,她就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里面,何凱文正在值夜班,索性是個天下太平的夜晚,他還能有空瞇一覺。
正在半睡半醒之間,自動門鈴響了。但凡能這么晚帶寵物來醫(yī)院看病的,定是大病,他頗具職業(yè)操守地飛快從椅子上彈起,大步迎上。
卻見到兩手空空的韓茉慈。
“不是來看???”
韓茉慈搖搖頭,舉起手里的告示指給何凱文看。
是自己貼出去的沒錯,其實打從一開始何凱文就認出韓茉慈定是JOJO的主人,只是他平生最恨遺棄寵物之人,哪怕是不小心把寵物弄丟也不行。
于是揶揄道,“城管這么晚了還不下班,來找我貼告示的麻煩?”
韓茉慈搖頭的力道更大,泣不成聲地說,“這是我家JOJO?!?/p>
這時,JOJO好像也認出了韓茉慈聲音一樣,從里面跑出來,圍了她一遍遍地轉(zhuǎn)圈圈,而后躺在她的腳背上不停地蹭呀蹭的。
韓茉慈抱住失而復(fù)得的JOJO,總算是母子團聚。
但何凱文卻想就此機會給韓茉慈上一課,長長她的記性。
“你怎么證明它是你的貓?我這一天來冒領(lǐng)的起碼有十個來回?!?/p>
“它,它就是我兒子啊?!?/p>
“兒子?那你認錯了,這是只母貓?!?/p>
“什,什么?不可能啊,卓昂說是個公貓……”
韓茉慈連公母都搞不清楚,更在何凱文心里添了對寵物疏于關(guān)注的實錘。面色上就更顯得輕蔑與不屑。
“請回吧,當(dāng)初有把貓遺棄的心狠手辣,就別現(xiàn)在來演一出庵堂認母?!?/p>
“不是,不是我遺棄的,是我朋友……”
“大半夜的我可不想聽你找各種理由,動物也是有感情的,經(jīng)不起你們這么瞎折騰。今天喜歡了就買回家玩玩,明天可能它尿個尿,叫兩聲就嫌煩,說扔就扔。你這種人,不配養(yǎng)寵物?!?/p>
說完何凱文不費吹灰之力就把JOJO從韓茉慈手里抱走,義正言辭地說,“我告訴你,它不是JOJO了,它現(xiàn)在是杭洱街寵物醫(yī)院的鎮(zhèn)院之寶美人兒。”
“可它就是我的JOJO,嗚嗚嗚……”
何凱文見不得女人哭,巴不得趕緊了事,舉起方才那張告示,“限三日內(nèi)認領(lǐng),逾期此貓歸寵物醫(yī)院所有。落款六月二十七,今天已經(jīng)是第四天。慢走不送?!?/p>
說罷,何凱文留給韓茉慈一個冷酷的背影,抱著JOJO進屋去。剩下不知所措的韓茉慈絕望地以淚洗面。
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看著JOJO近在咫尺卻認作他人父,真是肝腸寸斷。
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她就倒在前臺的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清早,阿澈停好他的小電動車,推門而入時,見到花季少女竟倒在寵物醫(yī)院的沙發(fā)上,驚叫連連。
這一叫,不僅把韓茉慈叫醒,何凱文也抻著懶腰從里面走出來。
阿澈看看韓茉慈,又看看何凱文,自覺心明眼亮,馬上表態(tài),“老大放心!我什么都不會說出去的!”
韓茉慈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接話,只一心惦記著JOJO,睜眼就往里面鉆,去看貓。
何凱文喝著阿澈帶來的早安咖啡,揉著太陽穴,把昨晚的事情粗略地講了一遍,也不愿再勞神費力,回家睡覺去了。
他前腳走,阿澈后腳蹭地就去找韓茉慈。
“小姐姐,貓是你的?”
韓茉慈聽到這句話,如獲大赦,緊緊握住阿澈的手,感激涕零,“小弟弟,可算是有你這么個明白人了。那我可以帶JOJO走了嗎?”
阿澈會心一笑,計上心頭,“可能不太行,沒有我們院長發(fā)話,我哪敢讓你帶走這鎮(zhèn)院之寶。更何況美人兒現(xiàn)在可是我們Dr.Ho的心頭肉,哦,它叫JOJO是吧?JOJO可是正當(dāng)紅,我要是給你了,我可就工作難保。小姐姐也體諒體諒我的難處唄?!?/p>
“那,那這怎么辦啊,我買一只新貓給他不行嗎?”韓茉慈又帶起哭腔,眼淚整裝待發(fā)。
阿澈趕忙安撫,“我們院長就是嘴硬心軟,其實他不是不想還給你,就是在考驗?zāi)悖茨愕降啄貌荒脤櫸锂?dāng)回事。你呢,就好好表現(xiàn),常來幫忙。感化他,打動他,他也就放行了?!?/p>
韓茉慈經(jīng)高人指點,心也算放下一半,感恩地說,“看我表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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