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死亡倒計時
作者:我是橋妹|發(fā)布時間:2018-05-10 12:42:02|字數(shù):3437
她留下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木塞子緊塞瓶口,這就是她們術(shù)大人的藥。
瓷瓶表面覆著一層厚重玻璃質(zhì)釉,白中泛著一點微藍,木塞子堵的嚴實,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它拔出來,拔出木塞的瞬間,一股臭氣溢了出來,熏的我偏過頭趕緊重新塞上塞子。
“什么味道這么臭?”我捏著鼻子說。
那種怪異的味道難以形容,與通常臭味截然不同,仿佛是密封沉浸已久,猛地釋放出來時,劇烈的氧化了某種物質(zhì),并不刺鼻卻直熏心肺。
我寧愿讓臉上的傷口自然愈合,也不想讓這臭味熏暈我。
札希喂食完牲口回來了,見我表情痛苦,“這藥十分難得,一年只能在春季制作一次,能留到秋末已經(jīng)實屬珍貴,有時候我們冬天都熬不過去,這藥就完了,這是救命的東西!”札希一臉慎重的說。
春季只能制作一次?我不禁好奇起來,什么樣的東西只能在春季制作?
“是有什么特別珍貴的藥物,只能在春天采得?”我側(cè)眸望著札希被風沙吹紅的臉。
“札希,術(shù)大人找你!”遠處男子站在一頂鮮紅色的帳篷旁呼喚著。
“知道啦,馬上就來?!?/p>
札希轉(zhuǎn)頭對我一臉尷尬的笑笑,朝帳篷的方向瞄了幾眼。
“這個,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說給你聽?!?/p>
“好,你先去忙吧?!蔽遗牧伺乃叽偎s緊過去。
札希走后,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再次打開了那個小藥瓶。
忍著惡心,倒出一丁點藥,它并不是什么粉末,而是渾水。
那是一種似綠非綠,似紅非紅的顏色,介于兩色之間的粘黏狀的液體,對著札希給我的銅鏡,小拇指蘸了一點涂抹在臉頰上,藥剛滲進肌膚里,臉側(cè)細小的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了血痂,迅速愈合,不留一點疤痕。
甚至,方才涂抹過的地方肌膚都比別處嫩白光滑!
就在半分鐘里,達到了這樣的境界,現(xiàn)代化的醫(yī)療設(shè)備都做不到的地步。
我只覺渾身一震,銅鏡里映出小默走進帳篷的身影。
“你在干嘛?”他聞到臭味,蹙眉詢問道。
“你快來看,你見過這么神奇的藥嗎?”我轉(zhuǎn)頭,兩側(cè)的臉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
一側(cè)臉上布滿風沙刮過的血痕,一側(cè)臉光滑如剛剝了殼的熟雞蛋。
小默眼中一道寒光閃過,立即伸手打翻了我手中的小瓶子。
瓶內(nèi)剩余的藥都倒了出來,滲入地上的氈毯中,暈出一圈暗紅色來。
他立即轉(zhuǎn)身出了帳篷,再進來時手里捏著一把細沙,不由分說,一把將沙子捂在我擦過藥的臉龐用力揉搓,疼的我咬牙切齒。
砂礫在肌膚上磨礪的感覺,就是一點點擦破表皮的過程。
“你干嘛!”我吃痛后,伸手抓住小默的胳膊,試圖阻止他反常的舉動,奈何他力氣太猛,根本推不開他的手。
臉頰的火辣辣的疼過后,他才松了手,我瞬時將他一把推開。
轉(zhuǎn)身看向銅鏡,原本已經(jīng)完好無損的臉這時已經(jīng)磨破了皮,鮮血混著沙塵粘黏在臉上,手覆上去,鉆心的疼。
這比抹藥之前的傷口還嚴重,一個女孩子的臉被生生弄成這模樣,誰能忍住一腔怒火?
“你瘋了嗎?”我氣憤的一把拽起小默的衣領(lǐng)。
“你瘋了嗎?”他嘴角噙著一抹嘲笑反問我,漫不經(jīng)心伸手扶了扶金絲邊框眼鏡。
我氣得說不出來,渾身顫抖。
見不得我好,是嗎?
“這不是藥,是毒?!毕破鹋癫歼M來的人,是趙洹。
他上前拉下我扯著他衣襟的手,他說什么?
“什么意思?”我反問他。
趙洹并未作聲,只是伸手摘下小默的金邊眼鏡戴在我的眼睛上。
我再一次看到了趙洹穿著厚重軍大衣,頭上裹著厚圍巾的樣子,他伸手扯下裹住頭部的圍巾,全臉的肌膚都被黑色甲片覆蓋,許多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進進出出著,那是我在警局旁側(cè)的茶鋪里第一次看到的樣子,可現(xiàn)在看上去似乎比那時候嚴重了很多倍。
趙洹解下頭巾的瞬間,那些密集的小蟲就隔空跳了出去,飛快聚集剛才灑落藥水的地方,一圈圍著一圈的小蟲子,爭先恐后的往那藥上撲。
“怎么會這樣?”我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伸手摘下眼鏡的瞬間,它們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戴上眼鏡,就能看到它們。
“如果默大人不用細沙揉去你臉上的毒漬,你靠近我的時候早就被我身上的尸蟲吃的半邊臉都沒了!”
我已經(jīng)啞口無言,迅速摘下眼鏡塞到小默手里,奔出了帳篷。
正面撞上了札希,她朝我熱情的笑,我沒有理會她,一路朝著湖邊狂奔而去。
“釉寧?”留札希在身后疑惑的大喊。
我一路奔到湖邊才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趴在水邊看看自己的臉,沾滿了流沙,血液凝成新的血痂。
奇哈部落的熱情都是假的?
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以為珍貴無疑的藥,其實就是毒。
他們口口聲聲尊重的術(shù)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啊啊啊……”一聲尖叫刺破天際。
是從牛圈的方向傳來,好多人朝那里聚集起來,我也起身跟了過去。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名婦女趴在圈邊上,痛哭流涕,朝里望去,尸體半邊虛掩在沙土里,是一頭強壯的牦牛,這種家禽在荒漠雖然生存能力較駱駝相比差了一大截,但這樣突兀死去的時候,不由讓人心生疑慮。
“找找,求大家找找,我的兒……”婦女淚眼模糊,一把鼻涕一把淚擦在身上,伸手去抓族人的衣袍。
“死了牲畜而已,沒關(guān)系的,節(jié)哀順變?!遍_口的人是蘇秒,她安靜站在一旁。
就在她說話的一瞬間,其他族人紛紛側(cè)目看向她,一個個眼神怪異的看著她,似乎她不應(yīng)該說出這么不通人情的話語。
“我的兒子失蹤了,阿牛死了,我的兒也活不成了!”婦女失聲哭嚎。
“快,大家?guī)椭肷┱艺倚∧救~!”族內(nèi)最為年長的老者首先發(fā)聲。
眾人紛紛響應(yīng),分散開來去找央嫂的兒子小木葉,蘇秒呆立原地,一臉委屈。
“孩子,你不懂,以后這種話千萬別說,阿牛和小木葉命脈相連?!崩险哒Z重心長的說道,一臉憂愁的拉著蘇秒回了帳篷。
我想,當下的蘇秒一定不知道這個部族的秘密,命脈使用連命術(shù)才得以延續(xù)傳承。
人與牲口命脈相連,同聲同死,眼前這強壯的牛呼吸全無,想必央嫂的兒子即便是找到了,也是一具僵硬的尸體吧。
族內(nèi)眾人分頭尋找,在荒漠里呼喊小木葉的名字,每一聲呼喚都被茫茫大沙漠所吞噬,從早晨找到傍晚,月亮升到頭頂?shù)臅r候,就點起火把繼續(xù)尋找,央嫂一整天水米不進,她手持火把,還帶著兒子最喜歡的撥浪鼓,邊走邊搖,期望小木葉還能像往日跟母親躲貓貓一般,聽到撥浪鼓的聲音就滿心歡喜的奔來。
一個母親盼兒平安歸來的心,如同火把焦灼燃燒著。
札希也淚流滿面,跑過來緊抱著我:“長生天會保佑我們重新尋回同伴?!彼臏I水像斷了弦的珠子,落在我肩頭,打濕了衣衫。
“長生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蔽也恢绾伟参克?,只能祈求奇哈部落信仰的天神能保佑他們。
那位年邁的老者,再出帳篷時,荒漠已經(jīng)是月朗星稀的時辰了,他拂著白須,拄著拐杖,“不要哭泣,你的淚水只會讓大家都陷入恐慌!”
札希抬起頭,用手帕擦了淚水,“一定能找到?!?/p>
“一定!”
她與老者對望的眼神里,滿是堅定與勇氣。
旋即,老者轉(zhuǎn)頭看著我,言笑晏晏:“術(shù)大人想見見客人們,那二位先生已經(jīng)先一步去了術(shù)大人的帳篷,小姑娘也過去吧?!彼斐鲆恢桓觳步o我,示意我攙扶他前去。
扶著老人步履蹣跚的走進術(shù)大人的鮮紅色帳篷里時,小默和趙洹已經(jīng)坐落在兩側(cè),小木桌上擺放著切片的肉,看上去似乎是牛肉!
還是生的。
蹙眉察覺一絲異樣,帳篷內(nèi)的氣氛詭異,帳篷的正中央高木桌上擺著一座排位,上面清楚寫著小木葉之靈。
牌位后面坐著一個男人,眉眼清秀,皮膚白皙,緊抿著薄唇,抬眸看向我的瞬間猛地睜大了眼睛,眼里分明的驚訝,見過我嗎?
“白……”他剛要張口,第二個字還未吐出,小默那邊傳來陣陣咳嗽聲。
“陶小姐,歡迎來到奇哈部落?!彼桓南惹耙f的話,笑容可掬,溫文爾雅,根本不像是沙漠游牧民族的男子,怎會如此白凈,這讓我想起了他那秘制的藥。
“你好,術(shù)大人?!辈挥貌?,我知道他一定就是被整個奇哈尊敬的重要人物。
“請坐。”蘇秒溫婉的笑著,一手做出請的手勢,將我邀至左側(cè)小木桌上坐下。
“此番邀請各位騰格里的客人來相聚,是我們奇哈的榮幸,但今日也有最為重要的事宜,想與各位客人相商?!?/p>
話音落了,幾個部落族女端出一盤盤切片的生肉,放在我們面前。
“術(shù)大人,這是何意???”小默蹙眉問道。
此刻,我聞到了一股無比熟悉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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