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春風(fēng)仕女圖
作者:我是橋妹|發(fā)布時間:2018-11-05 22:47:02|字?jǐn)?shù):3373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異香,似是檀木繚繞著木槿花的香味,充斥在狹小的空間里,熏得人惡心,那香味是從被斬斷的貓眼里飄出來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fā)濃烈。
“默,你有聞到什么味兒嗎?”我側(cè)眸睨著小默。
此時香氣四溢,濃到讓我陣陣干嘔,小默呆立在那幅畫面前,對我的話充耳未聞,他也似乎壓根聞不到這濃重的異香。
漸漸地,一絲腐臭味傳來,飄散在鼻尖兒,像是某種爛透的異物久置在密閉空間里的味道。
“咳咳……”喉嚨里陣陣干癢,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眼兒。
抬眸朝小默的方向看去,那幅仕女圖起了細(xì)微的變化,畫面本該是靜止的,可它卻是生動的,為何如此說呢?
因?yàn)閺漠嫷捻摻抢锟闯鋈?,仕女背后的原本是一株枯柳,居然鮮活了起來!
從我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時,第一眼看去吸引了目光的就是那身材靈動的仕女,花容月色,分外美麗,自然襯托的身后幾乎枯萎的老柳樹無甚色彩,偏就是無甚的色彩在短短的幾秒鐘里,活了過來。
為什么用活來形容它?
因?yàn)榇丝?,它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抽芽,泛綠,生長成細(xì)長的柳葉,柳梢蔓延了整幅畫面,其中一縷柳梢輕搭在仕女纖細(xì)嫩白的手臂上。
難不成,是我花了眼?
目光流轉(zhuǎn)到仕女的花容上,她居然低眸朝我看了一眼,微彎起嘴角含笑注視。
我連忙退后一步,大吃一驚。
百年前的傳聞,竟是真的!
一百五十你年前,我曾陪同小默前往湘西,那時苗疆蠱蟲泛濫,這本也牽扯陽間的巫蠱之事,不該我們黑白無常去插手的。
只道那時生死簿出了差錯,原先陽壽未盡的人竟驟然死亡,且是一夜之間暴斃數(shù)人,查看尸身毫無異常,才前往那里查探。
春風(fēng)仕女圖,也是在苗疆一處深山老林的寨子里看到,那里的巫婆日夜用貓血祭祀,嘴里咕咕叨叨的念著不明所以的咒語。
寨子的人傳言,祭祀將貓咪活祭,不為別的,只為遮擋那仕女的眼睛。這話是一個小姑娘告訴我的,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四十五歲了,叫她小姑娘只因她樣貌停滯在十五六的模樣,生來一副陰陽眼,每當(dāng)寨子的人無辜慘死前,她都能看到無數(shù)陰魂先一步離開他們的身體,她將看到的說出來,可寨子里的人都覺得這女人瘋了,因著年歲和眼睛的異樣,從此被視作異類,管在寨子最深處的樹洞里。
仕女開眼,奪人命于無形,凡則與任何人對視都無法逃脫將死的命運(yùn)!
如今,那幅畫里的女人,睜眼看了我!
“釉寧?陶釉寧!”小默叫我好幾聲,游離的思緒才被拉扯回來。
“啊?”
“發(fā)什么愣呢?”他輕蹙眉梢,朝我身后指了指。
床上哪里還有赤身luó體的蘇秒,空無一物,只有凌亂的床鋪,回頭看向那面墻,那幅畫如初,柳樹是枯萎的,仕女也并沒有笑。
掛鐘滴答的響聲隨之消失,從鐘表的正中央分裂開來,整個墻面裂開,原來這是一間類似密室般的存在,小默伸手收了那幅圖,室內(nèi)的一應(yīng)物什都隨之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煙消云散。
外面黑漆漆一片,似乎是被烈火焚燒過的破敗,墻面一切都是黑糊糊的仔細(xì)看去有淺淺的抓刨痕跡,只是太多的縱橫交錯讓它看上去并不十分明顯,我卻清楚的知道那是被怎樣恐怖的東西留下的痕跡。
“千死鬼分食了她,在你們破夢的瞬間?!蓖`竟一臉哀傷的看向我,雙手局促的交錯著。
我能想象那種畫面,蘇秒嘶吼著朝我們咆哮,把我們吹入她最后的夢里,她未曾想過小默會拉著我一同進(jìn)去,看似你死我亡的手段,其實(shí)為求個痛快。
“她若進(jìn)了黃泉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叫難受?!蔽揖徛暤溃焓峙牧伺耐`的肩膀。
我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那場面即便是作為鬼神的我見了也未必吃的消,惡鬼吞噬,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周遭的一切都?xì)Я耍俟硪剐兄?,血月懸空,到了午夜兩點(diǎn)整,月亮鮮紅的幾乎能滴落出鮮血來,我盯著它看了許久。
小默開啟黃泉之門,才數(shù)以千計的吞噬了蘇秒靈魂的千死鬼們盡數(shù)引渡,入了鬼門,從此才算安生。
這一夜,坐在落地窗前,我都未曾入眠。
手持紅酒杯,一杯杯的灌下去,歷來我愛喝酒的性子都未曾改變。
“少喝點(diǎn)吧?!?/p>
一道修長的身影落在我腳邊,耳畔是小默熟悉的嗓音,一成不變的冷。
我回眸盯著他,“我們,究竟是怎么從蘇秒夢中出來的?”
只這一點(diǎn),我始終未能明了。
小默摘下高挺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閉眼揉了揉睛明穴,嘆息一聲,“你那時候發(fā)了呆,沒看清?!?/p>
“所以我希望你親口告訴我!”我的情緒有點(diǎn)激動,傾斜了手腕,灑了半杯紅酒在褲腿上。
“天眼?!彼谅暤?,說的云淡風(fēng)輕。
我就不淡定了,起身驚呼道,“你說什么?誰讓你用天眼?”
天眼,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能力,洞悉陰陽風(fēng)水,五行機(jī)關(guān)。
這本不屬于我們黑白無常的能力,是曾在苗疆那個容貌十五六,實(shí)際年齡卻四五十歲的女孩的母親那里獲得的,她生來具有這般能力。
這與陰陽眼全然不同,是一生只能用三次的能力,那個可憐的苗疆女人無意中看過兩次,逼瘋了她,在她將死之時說出了自己的異能之處,將能力用生命的代價給了小默。
天眼,對普通人是折磨,因?yàn)闀吹酱松紵o法消化接受的異象,對我們鬼神來說,卻委實(shí)是個寶貝。
只可惜,小默就這樣用掉,未免讓我心氣不順。
“不用,我們當(dāng)時都會被困死在里面?!彼裘嫉?,從我手中接過剩余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他喉嚨滾動的性感,讓我注目不已,心中難平的怒意讓我理性克制。
“貓女,究竟是誰是貓,誰是女?”小默發(fā)問,眼眸里如同淬著一團(tuán)寒光,讓我脊背一涼。
“蘇秒不就是貓女么?”我試探道。
他嗤笑一聲,背對著我望向窗外,血月的時辰已然過去了,皎潔的月光灑進(jìn)室內(nèi),清冷的很。
“那你的意思是?”我有點(diǎn)不明所以。
“苗疆巫蠱事敗露后,你沉睡了近一個甲子的時間,期間無論我如何接近,你都反復(fù)陷入昏睡,偏生這個時候蘇秒就仇恨著闖進(jìn)來……”他話說一半兒,戛然而止。
因?yàn)榕P室的門咯吱作響,它原本是緊閉的,不知為何卻在此時開了,似乎是客廳里有股子邪風(fēng),吹的它發(fā)出聲響似的。
小默眼神緊盯著門的方向,伸手將酒杯交還給我,走到門邊上說,“誰?”
輕輕的一聲,卻在整個客廳里傳去回聲。
“誰……誰……誰……”連續(xù)三次,仿若置身山谷里那般,我不禁汗毛都豎立起來。
一張單薄的紙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腳邊,我率先看到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那是一張打印機(jī)里常用的A4紙,卻鮮血淋漓,密密麻麻的印上無數(shù)手掌印,紙張被血水浸透了,上面手掌的形狀可分辨的出,有成年男女的,有小孩兒的。
我伸手提著紙張的一角,將它凌空拿起來看,新鮮的血液透著濃郁的血腥味,懸在下面的一滴血滴落在地板上,血液剛落下,似乎從房間各個角落里鉆出來細(xì)密的蟲子,頃刻間將那滴血吸食干凈。
可謂,血液還未來得及凝結(jié),就被悉數(shù)分食了!
我手腕一抖,紙張落在地上,爬出密密麻麻的蟲子,將紙都吃的粉碎,流竄而去,其中有只綠瑩瑩的甲殼蟲,行動緩慢時,被我一腳踩了稀巴爛。
它的體液是墨綠色的,碩大的腦袋有點(diǎn)像蒼蠅,看著分外惡心。
“誰是貓?誰是女?”一道幽幽且蒼老的聲音飄來,從我身后。
我猛然回頭,方才還一塵不染的玻璃,陡然出現(xiàn)一個大大的‘苗’字!
快步上前,仔細(xì)查看時,是蠱蟲被碾壓了軀體,被體液黏在了窗戶上湊成的字,有的邊角處還流淌著綠瑩瑩的汁液。
看著有些眼熟,我再度回頭朝門邊那只被我踩死的甲殼蟲看去,死狀一模一樣。讓我不禁啞然。
“是巫術(shù)!”小默開口道。
我心中也清楚了幾分,在我踩破那蟲子的瞬間,一種生死術(shù)就會呈現(xiàn)出來,在苗疆,女巫就是用此來傳遞信息的。
“誰,會召喚我們黑白無常呢?”我有點(diǎn)疑惑。
腦海里反復(fù)回響著那道蒼老的嗓音,盤旋在我腦子里,久久不能消散。
“看來,有人要我們?nèi)ッ缃惶??!毙∧夹木o蹙,每次他露出這樣的神情,我就知道遇上了麻煩事兒。
“貓是蘇秒,女是你?!彼谅暤?。
“什么?”我不解的看著他。
他緊緊箍住我的手腕,再次重復(fù)道,“貓是蘇秒,女是你!”
“你在說什么?”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明天就動身去苗疆!”
第一卷 貓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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