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檸檬紅茶不加糖|發(fā)布時間:2022-10-25 10:30:54|字數(shù):6131
及笄那天,我爹問我想要什么?
我說我想要嫁給三皇子齊恒。
因我這句話,我爹臨陣倒戈,以闔府被二皇子豢養(yǎng)的殺手滅門為代價,終是助齊恒登上了太子之位。
齊恒沒有食言,他娶了我。
從此我不再是丞相府備受寵愛的嫡女,而是太子府的趙良娣,一個妾。
1、
天氣轉(zhuǎn)暖后,我依然終日斷斷續(xù)續(xù)地咳嗽。
奶娘說,是三個月前丞相府的大火熏壞了我的肺臟,這病怕是日后都不會再好了。
我不在意地笑笑,仰頭喝下苦澀的藥汁。
喝完藥,我望著碧波園的大門等了許久。
齊恒并沒有來看我,自然,也不會有人給我送來解苦的桂花糖。
事實上,從北涼班師回朝以后,齊恒一次也沒踏足過碧波園,就好像,這府里并沒有我這個人一樣。
可我嫁給了他,即使只是他的妾,也是這府里唯一的女主人。
又將養(yǎng)了一個多月,我依然咳嗽不止。
近日,連一直來給我看病的太醫(yī)都不再來了。
奶娘出了趟碧波園,回來時一臉忿色。
“我當是被哪尊大佛請了去,呸,原來是個狐媚子?!?/p>
我擺擺手,讓她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如今咱們住的,不再是丞相府了。太子要娶誰進門,實在和我一個妾室沒有關(guān)系。往后,謹言慎行吧。”
奶娘口中的狐媚子,是齊恒回京路上隨手救下的女子。
聽府里的下人們說,是個絕色。
對此,奶娘很不以為然:“咱們小姐的美名,從前也是傳遍京城的?!?/p>
我攬鏡自照,明白奶娘為何要用“從前”二字。
纏綿病榻小半年,如今的我,是萬萬擔不起“絕色”二字了。
在鏡前枯坐了半日,我忽然起了興致,想要見見那位絕色的榮姑娘。
次日,春光尚好,院子里的桃樹開了一樹繁花,瞧著那花紅葉綠的,我也覺得精神了許多,便披了件斗篷,去園子里走走。
齊恒的侍衛(wèi)攔住了我,面露難色:“太子正陪著榮姑娘喂魚,趙良娣還是回去吧。難得榮姑娘今天有興致……”
我抿了抿唇,道了句:“打擾了。”
一抬頭,卻望見蓮池那邊,齊恒正攬著個紅衣絕美女子,低頭和她說著什么,眼里的溫柔濃得像陳釀的美酒,只為一人故。
他也曾細聲細氣地和我說話,每一個舉動都恰到好處,每一句話都能讓我心花怒放。
可直到此刻,我才終于分辨出來,何為真情流露,何為假意敷衍。
我想要離開的體面些,至少,要維持好丞相府千金的風度,不料還是失了分寸,腳下一滑,膝蓋重重磕在山石上,一片鈍痛。
響聲驚動了齊恒。
他只淡淡朝我掃了一眼,便吩咐侍衛(wèi):“送她回去。”
我制止住侍衛(wèi)扶我的動作,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轉(zhuǎn)身,眼淚撲哧撲哧往下掉。
是了,丞相府早已是一片灰燼,又哪里來得丞相府千金呢?
我在這里,不過是無勢也無愛的浮萍罷了,離開了這里,我還有哪里可去呢?
2、
我以為,榮姑娘很快會成為齊恒的另一個妾,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北涼的難民,能成為文朝的太子良娣,已經(jīng)是無上榮光。
誰知,那日齊恒接了一回旨,次日北涼來納貢的使團便拜訪了太子府。
使臣們對著榮姑娘齊齊拜下去,榮姑娘和齊恒并肩立在上首,宛如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落難的民女搖身一變,成了北涼戰(zhàn)亂時失蹤的長榮公主,北涼小皇帝的親姐姐。
北涼新敗,正是需要安撫的時候,和親是最好的選擇。
圣旨頒下,北涼公主成了文朝太子妃,兩國永結(jié)秦晉之好。
太子府到處張燈結(jié)彩,通紅一片,宴席擺了一整天,下人們個個喜氣洋洋的,比我進府時熱鬧多了。
我倚在碧波園大門上,聽了外面的鞭炮嗩吶聲,又對著錦繡院的方向數(shù)了一晚上大紅燈籠。
聽說宮里賞下了小兒手臂般粗細的龍鳳蠟燭,可以通宵不滅,今晚,錦繡院定是到處紅彤彤的吧。
喧嘩漸漸散去,錦繡院的燈籠滅了幾盞,想必是到了就寢的時間了。芙蓉帳暖度春宵,新人迎來舊人棄。
怪沒意思的。
我終于覺得困乏,邊咳邊往屋里走。
不過剛剛睡下,齊恒就來了。
我一下子坐起來,想問他怎么沒留在錦繡院,又不敢問,拽著被角慢慢在床上挪出個空位來。
“你是……不放心我我,過來看我一眼嗎?我……很好。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不怪你?! ?/p>
“素素。”
他喊了我一聲,幾乎是動作蠻橫地將我壓推倒,胡亂扯掉身上的喜服,人便壓了下來。
我心里泛起一絲甜意,由著他折騰,被他折騰的疼了,柔柔喊了聲:“齊恒,我疼?!?/p>
他“嗯”了聲,手捂住我的眼,我眼前一黑,驚呼出聲,他的唇順勢堵上來,很快與我纏綿輾轉(zhuǎn)地糾纏在一起。
許久,方才事畢。
他將我往床里一推,用一條錦被遮著我青青紫紫的身體,他則另蓋了條被,與我并排躺在一起,聲音里還帶著暗?。骸八??!?/p>
身體殘留著余韻,我借著燭光瞧他,深邃輪廓上嵌著一雙桃花瓣似的雙目,欲色未褪,隱隱沁成一層薄霧,氤氳地眼角眉梢皆是風情。
哪哪兒都好看。
京城人都說,大皇子文韜,二皇子武略,三皇子俊俏。
只有我知道,三皇子齊恒才當?shù)蒙险嬲奈捻w武略。
我十四歲那年,桃花開得比往年都好。我求了我哥好幾日,他才讓我扮作他的書童,同他去赴公子哥兒們的桃花宴。
桃花宴,顧名思義,以桃花為食,以桃花為酒,以桃花為詩。
那天的文魁是大皇子,一首《桃夭》博得滿堂彩。
二皇子興致來時,桃花樹下舞了一番醉劍,桃花紛紛,衣袂翩翩,也是一片叫好聲。
只有齊恒,默默坐在上首最偏的位置,文不成,武不就,也沒幾個人注意到他。
赴宴的公子們?nèi)齼蓛删鄢梢粓F聊天,連我哥也被幾個至交好友拉走,無暇顧及我。
我樂得自在,欲要再去取壺燙好的桃花酒,經(jīng)過齊恒身邊時,無意一瞥,瞧見他寫就的桃花詩。
其他人詠桃花,大多將桃花比作美人,尤其大皇子的《桃夭》,用詞華麗,艷絕一時。
齊恒他卻將桃樹比作天師,桃枝為劍,桃花便是天師斬于劍下的魑魅魍魎鮮血,字里行間既有腥風血雨,也有浩然正氣,讀來痛快之極。
我不覺贊了聲:“真是好詩”。
他聽見了,一把將紙揉爛,隨手扔進蓮池。墨跡洇濕,很快模糊了那鐵畫銀鉤的字。
我急得連嘆:“哎呀,可惜了。”
探了半邊身子去夠,不料池邊泥滑,一個不小心,竟跌落蓮池。
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池水冰冷地像無數(shù)的冤魂,死死纏繞在我身上,我張不開嘴,無法呼救,也不會水,越掙扎就越往下墜。
恍惚中,似乎有人跟著我跳下了水。
3、
齊恒救了我。
我被他濕漉漉地抱在懷里,避開眾人,一路將我送進我家馬車,身上裹了三四條棉被,又回家喝了七八天藥,這才撿回一條小命。
我最怕喝藥,可那些天的藥一點也不苦。
因為齊恒他不僅為我請了太醫(yī)瞧病,還買了全京城最好吃的桂花糖送我。
劉記桂花糖剛出鍋一個時辰內(nèi)最好吃,一咬嘎嘣脆,滿口都是桂花的香甜氣。
太醫(yī)囑咐我一天喝三碗藥,早中晚各一次,齊恒他也早中晚各買一包桂花糖,繞了大半個京城專程送來給我。
我爹說,齊恒母妃早逝,既沒有大皇子母妃出身尊貴,也沒有二皇子母妃得寵,在三位成年皇子中最不受重視,實在不是良配。
可我認定了他,鐵了心想要嫁他,要與他舉案齊眉,攜手一生。
我爹終究是疼我的,因我那句“女兒定要嫁給齊恒”,便臨陣倒戈,不惜得罪二皇子,殫精竭慮,謀劃良久,終于把齊恒扶上了太子位。
沒人能想到,齊恒入主東宮之時,會是丞相府滅門之日。
那場大火是三更時燒起來的,沒人知道火勢從哪里開始漫延。
我被我哥從床上拽起來,出逃時,手里還攥著齊恒送我的金方勝。
那是他送我及笄的禮物,也是他對我的心意。
我跟在我哥后頭一路狂奔,路上不斷有穿著黑衣的人從火光里沖出來,見人就殺,我的貼身丫環(huán)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被人一刀砍了頭,尸體扔進大火里。
血染紅了我腳下的路。
我嚇得腳下無力,被我哥拖著逃,一路上,到處都是血,是火,是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我哥把我拖到了書房。
我爹打開暗室的門,里面有水有干糧,卻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爹娘和哥哥讓我進去,我爹再三囑咐我,不管誰喊我,都不許打開暗室的門。
我那時并不知這是我爹在同我告別,只顧著爬進去,傻乎乎地問他們怎么辦?
回答我的,是緊閉的暗門,和爹娘慘烈的哀嚎聲。
暗室里一片漆黑,我攥著金方勝等了許久,直到聽見齊恒顫悠悠喊我的聲音,才終于敢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此時,距離我全家被殺,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三夜。
丞相府的大火,也足足燒了三天三夜方才熄滅,只有一片焦土,根本分不清我爹娘和哥哥的尸骨在哪里。
我是趙家唯一活下來的。
從暗室出來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手捧訴狀告上了金鑾殿,告二皇子屠我滿門。
皇帝震怒,二皇子被當場貶為庶人,鋃鐺下獄。
不久后,齊恒來見我,一是告訴我,二皇子死在了獄中,二是問我,還愿不愿嫁給他。
“趙家因我才遭此大禍,素素,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趙家。只要你愿意,我會盡我之力,給你最好的?!?/p>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脈脈地看著我,看得我心底一片柔軟。
我說:“我愿意?!?/p>
他便去請旨,請來的,卻是我被冊封為太子良娣的圣旨。
我接下了圣旨,想著,就這樣嫁給他吧,哪怕只能做良娣。
給我什么樣的名分,原就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事。他敬我,愛我,即便沒有太子妃那個名分,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這幾個月來,我因受齊恒冷落心里不安的很,怕他忘了對我的承諾。
直到今夜,他切切實實躺在我身邊,我那顆懸了多日的心才放下。
他的青絲散落在枕席間,幾縷與我的頭發(fā)交纏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又是我的。
我想,雖然與他做不了結(jié)發(fā)夫妻,只要他能將我時時放在心中,其他的,我都不在意了。
往后的日子,就這么過下去吧。
醒來時,齊恒已經(jīng)不在碧波園。
奶娘說,齊恒走時留下了話,說我昨晚累到了,今晨不必去給太子妃請安。
她年邁的臉上堆滿欣慰的笑:“小姐這算是苦盡甘來,終于要熬出頭了。”
我紅著臉笑,心想,這下爹娘和哥哥總該放心了,我沒有選錯人,齊恒他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的。
可我沒想到,齊恒這一走,日子又回到了從前。
我守著小小的碧波園,聽太子府的下人們議論齊恒和太子妃有多恩愛。
太子和太子妃泛舟游湖,太子親手采蓮蓬,剝蓮子喂太子妃吃。
太子尋遍大街小巷,買來各種南北吃食、精巧玩意兒哄太子妃開心。
太子為太子妃種下十畝桃花林,言說明年桃花開時,他要為太子妃釀桃花酒。
太子妃喜歡吃劉記桂花糖,太子下朝后,特意繞路買回來,日日如此。
……
原來,那年那場桃花宴,漫天紛飛的桃花,酒香甘冽的桃花酒,還有那首桃花詩,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了。
他曾為我做過,或是從沒有做過的事,如今,他都為另一個女人做了。
我儼然成了太子府多余的存在。
可我無處可去。
除了碧波園,世間之大,再沒有我棲身之地。
很快,太子妃懷孕了。
我能得知這個消息,是因為齊恒他當著太子妃的面打了我。
4、
天氣轉(zhuǎn)熱,我做了幾個驅(qū)蚊的香囊送去給齊恒,香囊里放了一點點麝香,他聞出來了,當場給了我個耳光。
“太子妃有孕,是天大的喜事,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害她嗎?素素,我真不知道,你是何時變得這么狠毒的?”
我摔在地上,耳朵嗡嗡的,也不知道耳邊響起的,是他說的話,還是我的幻聽。
我著急想要分辨,齊恒卻已經(jīng)護著太子妃走了,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吝惜給我。
臨走時,他吩咐侍衛(wèi):“看好她,別讓她再做這種蠢事?!?/p>
一句話,徹底坐實了我狠毒的罪名。
我回到碧波園,奶娘瞧著我半邊紅腫的臉直掉眼淚。
“小姐也是被老爺夫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何曾讓你磕破半點油皮。如今卻被太子不問青紅皂白打成這般模樣,老爺夫人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是不能瞑目啊?!?/p>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牽動地臉上一片鈍痛:“往后,咱們不出碧波園就是了。”
奶娘抹著淚為我打來井水,浸濕了帕子給我敷臉。
她想去要塊冰的,可太子妃怕熱,府上的冰都緊著錦繡院用,我這小小的碧波園還不夠資格要冰。
其實,我也怕熱。
可這里,沒人關(guān)心我怕不怕熱,我只能當做自己不怕。
帕子貼在臉上的時候,一片濕潤,我分不清是井水,還是眼里新淌出來的淚水。
次日,紅腫已經(jīng)消了大半。
奶娘行色沖沖地過來找我,遞給我一個紙包。
“這是什么?”我打開看了看,是幾根干樹枝,我并不識得。
“是奴婢老家那邊的方子,小姐只管安心把臉將養(yǎng)好,其他的,就交給奴婢吧。”
我隱約猜測到了那些是什么,忍不住手一抖,干樹枝散落了一地。
奶娘彎腰撿起來,重新包好,轉(zhuǎn)身要往外面走。
我使勁抱住她胳膊,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奶娘,那是,那是殺人的事,不能做啊。齊恒他愿意愛誰就愛誰,我不爭了?!?/p>
奶娘重重嘆口氣,把我扶到榻上,慢慢與我說。
“小姐在這府里早已是岌岌可危,若是再讓太子妃生下嫡長子,那便再沒有小姐的地位了。唯有小姐生下庶長子,才能保小姐往后日子順遂。至于太子妃,日后,她還能生下許多嫡子,只是嫡長子,卻萬萬不能?!?/p>
我傻了一般,只知道拽住她的胳膊,一遍又一遍重復著:“可是,殺人的事,萬萬不行?!?/p>
奶娘被我纏得沒法子,只好答應了我:“小姐說不做,那就不做了。奴婢這就出去,找個地方將這包東西埋了。總行了吧?”
我這才舒口氣,放手讓她走了。
誰知當天下午,太子妃便見了紅。
太醫(yī)來了七八個,足足折騰了一宿,也沒能保住孩子。
當晚,許久沒見的齊恒,再次來到了我的碧波園。
我看得分明,他臉上一片寒色,眼中帶著點紅,進門的時候,眼神仿佛要殺人。
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我不能把奶娘交出去。
她本已經(jīng)被放了身契,回鄉(xiāng)一家團圓去了。是聽說了丞相府只剩下我一個孤女,怕我在太子府無依無靠,受人欺負,才不遠萬里趕來重新為仆的。
她一心為了我,我不能讓齊恒殺她。
我要保她。
至于太子妃……
她的孩子沒了,是我對不起她。若不是我,奶娘也不會出此下策。
今日種種,一起皆因我而起。我既是因,那么苦果,也該由我來還。
“齊恒?!蔽艺酒饋碛_口時,才發(fā)現(xiàn)聲音有點顫。
原來,我終究是怕的。
他沒有應我,只站在門口,定定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我想,他是在給我一個坦白的機會。
罷了罷了,反正趙家就只剩下我,我對這世上的一切眷戀,皆緣于眼前之人。
如今,連這一絲的眷戀也淡了。
要殺要剮,我都認了。
我揪緊了衣襟,努力讓聲音平復下來,甚至還擠出來一絲得逞的笑。
“不錯,是我做的。我嫉恨太子妃,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蓄謀害她已久。你……殺了我吧?!?/p>
夜色里,他半邊臉隱在陰影中,只一雙星子般的眼睛叫我瞧得分明,那里面無波無瀾,見我望向他,甚至還多了一抹溫柔。
“素素,你在胡說什么?你一直待在碧波園安分守己。太子妃保胎不力,和你有什么干系?”
他朝我走了兩步,露出另外半張臉,嘴角勾起點弧度,笑意融融的樣子,和從前哄我喝藥,再往我嘴里塞進桂花糖時一模一樣。
我瑟縮著退后,緩緩搖頭:“齊恒,你是不是顧忌著我爹那些門生,不敢罰我?你多慮了。是我做了惡毒的事在先。謀害皇嗣的罪名,你就是殺了我,他們也無話可說。本就是我罪該應得?!?/p>
他沖我露出寬慰的笑:“太子妃小產(chǎn),把你嚇壞了吧?怎么說起胡話來?”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
“手怎么這么涼?是不是病還沒好?怪不得一個勁地說胡話?!?/p>
他把我的手舉到唇邊,輕輕呵了口熱氣,順勢攬我入懷,熱氣噴灑在我耳邊,他的唇有意無意掠過我耳邊。
“素素?!彼曇舭祮?,指尖熟練地挑開我的衣帶,手越發(fā)放肆起來。
我掙扎著抵住他胸口,試圖跟他解釋:“齊恒,我沒病,我剛才說的那些……”
他的吻堵住我的唇,不再給我分辯的機會。
良久,他疲憊的聲音落在我耳邊:“素素,我累。幸好,有你一直陪著我?!?/p>
我閉上眼睛,放棄抵抗,渾身酥軟地倒在他懷里,任他為所欲為。
“今晚,我歇在你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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