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叁肆意|發(fā)布時間:2022-10-25 11:14:21|字?jǐn)?shù):7329
我的男朋友要殺我。
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是在朋友們的聚會上。
好友隨口一句:“璨璨和澤楷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這本來是個很平常的問題,平常到每對小情侶都會聽到過這句話。
我要開口,卻在對上杜澤楷眼睛的一瞬間噤聲。
那雙清凌凌的眼睛里有一閃而逝的殺意。
我打了個寒戰(zhàn),再看時,杜澤楷卻面色如常,仿佛剛剛只是我的幻覺。
他笑著搪塞過去,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他的行為舉止都與平常無異,可那股怪異的感覺卻一直盤亙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聚會結(jié)束,我看著他笑意吟吟地和所有好友道別,然后親昵牽住我的手:“回家吧,璨璨?!?/p>
我悶聲點了點頭。
因為兩個人都喝了點酒,就沒有開車。
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他嘴角的笑意卻無端讓我發(fā)抖。
我悄悄松開了他的手,兩人走在無人的小路上,我竟沒有發(fā)覺他已落后我?guī)撞健?/p>
心臟跳動的頻率也有些不同于尋常,我像受了驅(qū)使一般,突然停了腳步,轉(zhuǎn)過頭,脫口而出那句聚會時讓我心悸瞬間的問題:
“澤楷,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fā)生的。
我只看見寒光一閃,利刃刺入心臟,劇痛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地墜地。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甚至沒有看清杜澤楷的表情。
……
“?。?/p>
我從夢中驚醒,心臟處似乎還有殘留的痛感。
撫上心口,感受到心臟強有力的跳動,我大口地喘著氣。
“怎么了璨璨?”
駕駛座上的人忽然出聲,一只手摸上我的頭,溫柔地拍了拍,似是安慰。
我看著杜澤楷,他眼里滿是擔(dān)憂。
怪異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我迅速冷靜下來,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杜澤楷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正好你醒了,我們馬上就要到地方了?!?/p>
“小懶蟲,在家睡覺還不忘發(fā)消息讓我不要吵醒你,我可是把你從樓上抱下來的?!?/p>
“哪里?”
他笑了笑:“你忘了,不是今天說要和小方他們聚會嗎?”
這個回答讓我的心臟再次不規(guī)律地跳動起來。
我面色如常地點點頭。
站在包廂門前的時候,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一下,我做了一個深呼吸。
杜澤楷有些奇怪地問:“怎么不開門呀璨璨?”
我對著他笑了笑,然后擰開了門把手。
桌旁坐了五個人,
小方站起來和我們熱情地打招呼:“終于來了。”
一模一樣。
剛剛的那個夢里,也是他,站起來,熱情地招呼我們。
語氣,詞語,分毫不差。
我感覺背上有些發(fā)涼。
杜澤楷摟著我落座,我邊上坐著的,是小方的朋友,杜澤楷認(rèn)識,我并不是特別熟。
這場聚會按照著我夢里的發(fā)展進(jìn)行著。
每個人的表情,動作,說的話,都一樣。
預(yù)知夢?
我坐在桌子旁,心不在焉。
“璨璨!”
對面的周羽君加大聲音喊我的名字,我被嚇了一跳。
“嗯?!?/p>
“想什么呢?喊你都聽不見?”
我尷尬地笑笑,卻忽然聽見她說:“璨璨和澤楷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又是這個問題!
我心臟狂跳,下意識地想去看杜澤楷。
這下,我敢肯定不是幻覺。
和夢境如出一轍的冰冷刺骨的眼神。
須臾又消失不見。
我渾身冰涼,后背甚至沁出了冷汗。
“璨璨?怎么了?”
回過神來時,周圍的人都驚訝地看著我,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站了起來。
“啊,我想去趟衛(wèi)生間,不好意思?!?/p>
手被人拉住,我對上笑容燦爛卻格外滲人的杜澤楷。
“快點回來,璨璨。”
“好的。”
我掙脫開他的手。
在鏡子面前用冷水清洗了好幾遍臉,冰冷的感覺告訴我這次不是夢。
我雙手撐著洗手臺,內(nèi)心卻如一團亂麻。
“璨璨?”
背后溫柔的男聲響起,我卻呼吸急促起來。
是杜澤楷。
鏡子里反射出他陽光的笑臉,我故作鎮(zhèn)定地問:“怎么了?”
“你這么久沒回來,我擔(dān)心你。”
“我好好的,走吧,我們回去吧?!?/p>
“你今天怎么了,感覺一直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沒有動。
“可能是在車上坐了個噩夢?!?/p>
我勉強揚起笑臉,“走吧,我們快回去?!?/p>
“是不是因為周羽君剛剛說起結(jié)婚的事情?”
他上前一步,將我困在洗手臺前。
“是不是?”
我剛要回答,小腹卻忽然一痛。
一把刀插進(jìn)了我的身體里。
杜澤楷握住刀柄慢慢轉(zhuǎn)動,聲音狠戾:“你還想和我結(jié)婚?”
痛。
失去意識前,這是我唯一的感受。
……
“?。?/p>
我喘著氣睜開眼睛。
第三次了。
不是夢。
我陷入了循環(huán)。
只要死亡,就會再次回到這個時候。
“怎么了璨璨?”
杜澤楷說著和上次一樣的話,手也向我伸過來,我躲開了他的手,他有些疑惑。
“做噩夢了,”我語氣疲憊,“讓我緩緩?!?/p>
他包容地笑了笑。
和之前一樣的重復(fù),一模一樣的情節(jié)。
我坐在他們中間,冷眼旁觀他們的歡聲笑語,忽然有一種在看舞臺劇的感覺。
他們像是沒有生命提線木偶,刻板地按照著劇情演出。
“璨璨?!?/p>
我看向周羽君,她笑靨如花。
“璨璨和澤楷什……”
“羽君,”我突兀地打斷她的話,“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一起去逛街,遇上……”
我把話題帶偏,她興致勃勃地和我聊起來。
悄悄松了一口氣,我正要慶幸自己是不是逃過了一劫。
一群人聊起了其他的東西,周羽君似是歇了問我那個問題的心思。
推杯換盞,宴會接近尾聲,我和杜澤楷跟朋友們告別,小方喝得有點醉了,另外一個人撐著他,他還在和杜澤楷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
“璨璨?!?/p>
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嗯?”
“你和澤楷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這句話像一盆刺骨還帶著冰塊的水,狠狠從我身上潑下。
我看著他帶著醉意的笑,只覺不寒而栗。
第四次。
我睜眼,在副駕駛上挺直了上身。
杜澤楷被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怎么了璨璨?”
我靜靜地盯著他,目光仔細(xì)地在他臉上游走,想看出些什么。
杜澤楷被我盯久了,有些奇怪:“怎么一直看著我?”
我抿了抿嘴:“澤楷,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jié)婚?”
男人平和的面容出現(xiàn)了一絲扭曲。
“你在說什么呀?”
“如果你不想結(jié)婚的話,可以告訴……”
未說完的話湮滅在口中,我愣愣地看著再次插進(jìn)我身體里的匕首。
費力地抬眸,杜澤楷面上糅雜著憤怒、憎惡與痛苦,面容扭曲如地獄惡鬼。
我呆住了。
為什么?
我和男友的感情很好。
我們在一起快六年了,別人都說相處久了,情侶難免會變心,但他似乎……一直很愛我。
甚至比起熱戀期,少了一份莽撞,多了一份體貼。
他不可能會殺我。
……
他會殺……
我在副駕駛上愣住。
堅定地認(rèn)為他不可能殺我和他好像能痛下殺手,兩個矛盾的念頭同時存在在我的腦海里,對峙著。
抵觸、怪異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心臟跳動的頻率加快。
“停車。”
我忽然出聲,“停車!”
“怎么了璨璨?”
杜澤楷將車停在路邊,擔(dān)憂地看向我。
“我有點不舒服,我要回家。”
我伸手去開門,沒有打開。
“哪里不舒服?”
他笑著湊近我,想要碰我的額頭。
我瑟縮一下,躲開了他的手。
四目相對,車?yán)锍聊藥追昼姟?/p>
然后杜澤楷笑得更加溫柔:“為什么躲我呀,璨璨?”
“我要下車!”
“乖,別任性,好不容易聚會一次?!?/p>
他強行摸了摸我的頭,重新啟動車子,我在副駕駛上重重錘著玻璃:“我不去!讓我下去!我要下去!”
杜澤楷轉(zhuǎn)頭看我一眼,嘴角笑意溫和。
“別鬧了,璨璨?!?/p>
他的聲音親昵到像是撫慰一個小孩,可我卻再清楚不過地從中聽出了威脅恐嚇之意。
這個男人,不是我的男朋友。
這個荒謬的念頭,卻能解釋所有杜澤楷不合理的舉動。
我心臟狂跳,瘋了一樣去搶他的方向盤。
“璨璨!你在干什么?”
我沒有理他。
奮力地轉(zhuǎn)動方向盤,杜澤楷騰出一只手來攔我,另一只手死命地握住方向盤。
“別鬧了璨璨,這樣下去我們倆都有危險!”
“那你就放我下去!”
我低吼道。
“別鬧了!”
他對我的要求不置可否。
我鐵了心要和他搶方向盤,因為我們的爭搶車子行駛得歪歪扭扭,杜澤楷抓著方向盤,猛然一打,車頭瞬間拐彎。
迎面駛來一輛大貨車,此時再轉(zhuǎn)方向盤已經(jīng)開不及了。
擋風(fēng)玻璃寸寸碎裂,劃過我的肌膚,我不可控地撞向前方,壓迫感襲來,五臟六腑都生疼。
睜眼,第六次。
逃不出去。
我試了無數(shù)種方法。
杜澤楷不會讓我下車。
男人在力氣上天然占優(yōu)勢,不管我是哀求掙扎,還是強硬拒絕,我都會被他帶進(jìn)那個包廂。
怎么插科打諢,岔開話題,最后都會有人問出那一句有關(guān)結(jié)婚的話題。
然后死在杜澤楷手上。
那把匕首,被他綁在腰上。
我身體的各個地方都被它劃破過。
從開始的一刀命中心臟,到攪動身體,再到后來的慢慢凌遲。
杜澤楷的手段越來越血腥。
我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在他手里死了多少次。
越到后來,他越是扭曲。
潛藏在笑容底下的冰冷,語氣里隱隱透出的憎惡,還有眼神里面的不屑。
我仿佛能透過他的表面看清楚底下那張形容可憎的野獸面目。
他根本不是杜澤楷!
外在仍是那個我認(rèn)識了快十年的人,芯子卻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這個認(rèn)知讓我看見他就忍不住發(fā)抖。
這個世界,也處處透露著詭異。
我在聚會上嘗試過向朋友們暗示,他們仿佛聽不出來。我改為直接求救,他們卻把我的話語和舉動當(dāng)做笑話,杜澤楷將我摟在懷里,笑著說他愛我還來不及,怎么舍得殺我。
他們哈哈大笑。
我像誤入食人族群,無措而絕望。
報警電話也打過,不是被掐斷就是接通了卻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我逐漸明白,在這個世界里,我是孤立無援的。
……
第三十七次。
我在副駕駛上睜開眼睛,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杜澤楷余光瞟過來:“醒來了璨璨?!?/p>
“正好你醒了,馬上就到地方了?!?/p>
“小懶蟲,在家睡覺還不忘發(fā)消息讓我不要吵醒你,還要把你從樓上抱下來?!?/p>
他語氣寵溺。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靠在椅背上,再次闔眼。
自殺不行。
上一次從樓頂?shù)袈?,摔在地上的前一秒,骨頭碎裂,肺部被擠壓,大腦像西瓜一樣裂開,疼痛在全身蔓延。
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只要我死,就會回到原地,不管是誰造成的。
舞臺劇開場,各個演員準(zhǔn)備就緒。
我麻木得看著包廂里的眾人又一次上演歡聲笑語的日常劇。
沒有人察覺到潛藏在日常下的深淵。
時間一點點流逝,劇情不斷推進(jìn)。
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
“我去外面透一下氣?!?/p>
我悄聲對身邊的人說,杜澤楷關(guān)心地問:“怎么了?”
“沒事,就是房里有些悶,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p>
杜澤楷點點頭:“快點回來,璨璨。”
我沒有回答。
五分鐘。
每次我離開包廂的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鐘,不然杜澤楷就會出來找我。
我試過在這五分鐘內(nèi)打車逃跑,在路上出了車禍。
走路,被一輛開上人行道的失控汽車撞死了。
躲在飯店外,被高空拋物砸中腦袋。
躲在飯店里,被人推倒,摔在尖銳物品上。
逃不掉。
我靠在陽臺上,拼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腦中一片混亂,試圖像找出逃離循環(huán)的方法,可前三十六次的記憶卻不斷在腦海中閃過,帶著幾乎能嗅到的濃重血腥味,讓我有些反胃。
“孫小姐也在這?”
身后走出來一個男人。
我回頭,是坐在我旁邊的小方的朋友,叫陳青洛。
聽小方說,他是個很厲害的科研人員,創(chuàng)造過不少驚人的發(fā)明,最近在研究人類夢境。
我對這樣的人一向很敬佩,只是這個時候,我實在沒有恭維他的心思。
他走到我身邊:“孫小姐好像今天一直面色不太好?!?/p>
“愿意和我說一說嗎?”
青年笑容溫潤,一臉無害,像那種對所有人都善良的老好人。
我看他一眼。
“如果不愿意說的話,隨便聊聊天也行?!?/p>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尷尬:“是不是我在這里打擾到你了,我想抽根煙,在包廂里面抽煙不太好才出來了,如果不好的話我現(xiàn)在就回去。”
他剛要后退,我忽然喊住了他:“陳先生留步。”
他轉(zhuǎn)過身,我看向他那雙閃著光的眼睛,遲疑地問到:“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孫小姐請說?!?/p>
科研人員,肯定很聰明。
“如果……如果你陷入了一個循環(huán),有人要殺你,你只要被他殺死,就會不斷重復(fù)這一天,而且,你只能按照既定的軌跡走,否則也會死亡。一旦死亡,就會重新開始,你會怎么辦?”陳青洛忽然笑了起來:“孫小姐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以前大學(xué)的時候,就喜歡想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如果是我……”
他用最平靜的方式講出那句帶著血腥味的話。
“我會殺了那個人?!?/p>
“……殺人?”
我有些呆愣地重復(fù)。
“是,”鏡片反射了一下光,陳青洛還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殺了那個要殺我的人。”
“這是我當(dāng)時想到的,第一條辦法?!?/p>
內(nèi)心有什么東西破碎了,我張了張嘴,還未發(fā)出聲音,杜澤楷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璨璨?找到你了。”
他看向我,“青洛也在?”
“啊,我也想透透氣,剛好碰見了孫小姐,就和她聊了幾句?!?/p>
杜澤楷點點頭:“那我們回去吧,璨璨,你出來很久了。”
他拉住我的手往回走,我沒有反抗。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的腦海中一遍遍回響著陳青洛剛在那句話。
殺了那個人。
殺了那個人。
殺了……杜澤楷。
握住手腕的那雙手帶著灼熱的體溫,帶著人類肌膚的柔軟觸感。
我看著他的后背,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腔。
如果,如果我殺了杜澤楷……
這個循環(huán)真的會終止嗎?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們的聊天,心里卻在不斷盤算著陳青洛給出的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連殺只雞都有些害怕的人。
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發(fā)抖,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
我不停地想,卻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璨璨和澤楷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周羽君再次說出了這句話。
我的力氣一松,差點從凳子上滑下來。
又來了。
沒敢看杜澤楷的表情,我垂下了眸子。
虐殺。
這次是虐殺。
杜澤楷的拳腳落在我身上,每一下都打得我痛到想要快點結(jié)束生命。
我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呼吸像是浸在了血池里。
吃力地抬起頭,杜澤楷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舉起了匕首。
“再見?!?/p>
他的眼神里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面目猙獰。
太陌生了。
臨死前的一刻,我忽然發(fā)覺,他很可能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
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終于醒了璨璨。”
“你這個小懶蟲,還專門發(fā)消息讓我不要吵醒你,我可是把你從樓上一路抱到車?yán)锬??!?/p>
空氣爭先恐后地涌進(jìn)肺里。
我愣愣地回答他:“謝謝你。”
他有些驚訝地看我一眼:“怎么這么客氣?”
又伸手過來捏我的臉:“還沒睡醒嗎小懶蟲?”
我對著他笑了笑,順著他的意思:“是?!?/p>
“那再瞇一會兒吧,馬上就到了。”
我點點頭,轉(zhuǎn)向窗外。
玻璃干凈透亮,一眼便能看見路旁郁郁蔥蔥的綠色。
怎么殺死杜澤楷。
他腰上那把匕首,我搶不過來。
我試過很多次,乘著他不注意想搶,可是男女力量懸殊,最后還是被他重新奪回去了。
搶他方向盤,發(fā)生車禍的話他死了,我生還的可能性也不大。
而飯店周圍并沒有我可以買到刀具的地方。
車子在飯店門口停下,杜澤楷過來幫我打開了車門。
我順從地跟著他走了進(jìn)去。
還是小方站起來打招呼,大家寒暄,氣氛熱烈地聊開。
服務(wù)員上菜。
大碗盛著湯,穿過我和杜澤楷之間的縫隙,端到了桌上。
服務(wù)員應(yīng)該是新來的,手腳不太麻利,湯汁濺了一點兒在桌上。
我看著那攤液體愣神,忽然計上心頭。
包廂門再次被打開,服務(wù)員端著魚進(jìn)來,想轉(zhuǎn)動一下桌面。我猝然起身,他手里的盤子一下子沒拿穩(wěn),摔到地上。
盤子瞬間四分五裂。
醬油在地上淌開,像是經(jīng)年的血跡。
魚眼睛空洞的盯著我。
“對不起對不起?!?/p>
服務(wù)員手忙腳亂地蹲下去撿那些散落的碎瓷片。
“當(dāng)心,”我趕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別用手撿去拿掃把吧?!?/p>
“好、好的?!?/p>
我從地上起身,抱歉地笑笑:“褲子上沾了點醬油,我去衛(wèi)生間處理一下?!?/p>
洗手池前沒人,我將從地上順的碎瓷片拿出。
鋒利的邊緣還沾著一點深色的醬油。
我握住它的后端,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
四分鐘后,杜澤楷出現(xiàn)。
“璨璨,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
我轉(zhuǎn)過身沖他無奈的笑了笑:“褲子上的醬油弄不掉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褲子”
沒事,我給你再買條新的。”
我撅嘴,嗔道:“可是我不高興?!?/p>
“那要怎么樣你才能開心一點?”
我假裝思考了一下,撒嬌一般張開手:“你背我回去?!?/p>
杜澤楷皺了眉頭。
我內(nèi)心有些不安。
但如果,是杜澤楷……不,如果怪物還想裝成杜澤楷的話,他是不會拒絕我的。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著他的回答,面上卻不露絲毫端倪。
“怎么了?不愿意嗎?”
我再次撅起嘴。
杜澤楷忽然展顏一笑:“怎么會不愿意呢?只要璨璨不怕別人笑話,我愿意永遠(yuǎn)背著璨璨?!?/p>
“他們羨慕還來不及呢?!?/p>
杜澤楷背對著我蹲下身子,我朝著他背上撲過去。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銳利的瓷片劃破了頸部脆弱的動脈,鮮血如泉般涌出。
我死死握住瓷片,用力的往深處壓。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落到了地上。
感受到身前的人已經(jīng)沒了動靜,我手一松,自己也跌落在地。
瓷片還深深地插在他的喉嚨里。
死了……?
我愣愣地的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
我……脫離循環(huán)了嗎?
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襲來,我意識抽離的同時向后倒地。
【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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