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知梔|發(fā)布時間:2022-10-25 11:59:28|字數(shù):6441
我是個孤兒,十歲那年被裴硯收養(yǎng),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有錢,愿意養(yǎng)個小姑娘當寵物玩。
但是我喜歡他,在成年之后爬他床時,被趕到了國外,理由是人畜戀沒有好結果。
我一走,就是四年。
1
四年沒見,裴硯還跟以前一樣,時不時帶女人回家,卻從來不會留下她們過夜。
我回來得晚,剛好碰到一個大波浪下樓,她用奇異的眼神看著我,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可能以為我是來趕場的?
“小姑娘,你來晚了,現(xiàn)在上去,恐怕會被趕下來,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她壓低聲音,眉目間的打量活像個拉皮條的。
“我房間夠安靜,去不?”我朝二樓瞄了一眼。
她這才看到我手里的行李箱,神色一滯,輕蔑從眼底溢了出來。
圈子里都知道裴硯收養(yǎng)了一個小他二十多歲的女孩,因為這個女孩長得像他死去的未婚妻。
或許是愛屋及烏吧,他對這個女孩極好,但這個女孩不知天高地厚,背著他偷吃被抓包,然后被趕了出去。
另一個版本呢,說這個女孩心比天高,自以為超過了裴硯未婚妻的地位,居然逼婚,被裴硯揍了一頓扔了出去。
傳言五花八門,都難聽得要命。
所以,大波浪看不起我也情有可原。
她從包里抽出一張名片塞到我口袋里,“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生意到處都是,等哪天呆不下去了,跟我聯(lián)系。”
說完,扭著小腰走了,香水混著某種味道,聞得我想吐。
我撇撇嘴,隨手把名片扔在桌上,去三樓找裴硯。
2
他剛洗完澡,發(fā)絲還在滴水,落到裸露的肌肉上,凝結成水珠順著肌理往下流,沾濕了軟綿綿的白色浴巾。
“裴硯,老當益壯啊。”我凝視著他,滿眼的嘲弄。
他睨了我一眼,語調淡淡的,“沒大沒小?!?/p>
“那該叫你什么?”我的眼神肆無忌憚的在他臉上游走,四十二歲的高齡,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身上永遠有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像只求偶的孔雀一樣騷包。
“看看你這個做派,像當長輩的人?”
我隨手拿了一條毛巾幫他擦頭發(fā),他也沒有拒絕。
“不管像不像,我把你養(yǎng)育成人,這是事實?!?/p>
“是嗎?”我歪頭看他,跨坐在他身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我可以報答你的?!?/p>
他噗嗤一笑,有些諷刺的說:“四年沒見,我以為你多少會有點長進?!?/p>
他把我推開,“這種把戲,對付你這個年紀的宅男還行,少在我身上浪費時間?!?/p>
“嘖,還是這么不近人情?!蔽覝惤?,手指撫上臉頰,“耍把戲不行,這張臉你總喜歡吧?”
裴硯斂掉臉上的笑意,“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嗎?”
“把我?guī)Щ丶?,養(yǎng)育我?!蔽艺f的很淡定,但心里像是被人捏了一把,又酸又澀。
“這些話你四年前就說過了,我也不會再像當年一樣,氣沖沖的離家出走,躲你躲得遠遠的。”
他皺眉,刻薄的話在嘴邊,我連忙打斷他。
“我還是有點長進的,至少,不會再被你三言兩語激得失去神智。”
我定定的看著他,放輕聲音,用一種極為認真的語氣說:“裴硯,整整四年,我鉚足了勁不去想你,你也跟沒我這個人似的,短信不回,電話不接?!?/p>
“我見不著你,就開始想你,我發(fā)現(xiàn)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喜歡?!?/p>
面對我的深情告白,裴硯很納悶,甚至還氣笑了。
“葉言言,你一直說喜歡我,以前,我當你沒見過世面,把你送到外面走了一圈,回來你還這么說,你是不是有毛?。吭侔涯闼偷结t(yī)院治治?”
多么不解風情又嘴賤的狗男人!
我氣得咬牙,但問題不大,還能笑出來,“反正我試過了,還是忘不掉你,你就受著吧!”
“犟!”裴硯坐到辦公桌前,擺明不想跟我說話。
我聳聳肩,也不急于一時,“我的房間還在二樓吧?要是給別人住了,我要鬧嘍!”
沉默片刻,裴硯才說:“你的東西沒人動過?!?/p>
我一愣,終于笑了出來。
“既然你回來了,就多去沐家走動走動,都是生意人,別把關系弄得太僵?!?/p>
裴硯幽幽的聲音傳來,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總有本事打破我的幻想,把我氣得半死又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沐家的小兒子,沐司崇,我們交往過一段日子,只不過,分開時鬧得很難看。
我裝作沒聽見,徑直回了房間。
3
還是以前熟悉的擺設,就連床頭柜上的瓷人都沒有動過地方,卻很干凈,應該是有人經常來打掃。
我把行李箱放在一旁,澡都懶得洗便上床躺著了。
四年沒見,裴硯這個狗男人,更難搞了。
我嘆了口氣,拿過瓷人握在手心。
這是裴硯送給我的。
他把我從泥沼里拉出來,放在云端上,過上了我從來不敢想的富裕日子。
從前的我,撿過垃圾、跟野狗搶過食物,后來被養(yǎng)母收養(yǎng),總有做不完的家務,稍有不慎還會挨打。
那個“哥哥”,更是惡心得要命,會用一種黏膩的眼神看我,還會吃我豆腐。
那時我才十歲,平板似的,天知道哪里吸引到了他,趁父母不在家的時候,他上來就扒我褲子,我抄起凳子往他頭上猛砸,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桎梏跑了出去。
我也被扇了幾巴掌,鼻血沾濕了半張臉,腦袋嗡嗡的,渾身都疼,在我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看到了裴硯,他問我愿不愿意跟他走。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揪著他的衣角,不甘心的暈了過去。
再醒來,我就到了裴家。
換上干凈的衣服,去了貴族學校。
一切都跟做夢一樣。
不過,那里的同學很討厭我,總是欺負我。
有一段時間,我身上全是青紫的傷口,疼得偷偷掉眼淚。
不是沒想過反抗,但我怕裴硯說我惹事生非把我趕走。
好不容易能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區(qū)區(qū)皮肉傷而已,能忍!
因為我的逆來順受,他們變本加厲的欺負我,直到衣服遮不住傷口被裴硯看到。
他嘆了口氣,“怎么這么慫?誰欺負你就雙倍還回去,這還用教?”
我愣了一下,“你不嫌我麻煩?”
裴硯揚眉,沒好氣的說:“我只嫌你沒用,你要是能打贏他們,我不僅不怪你,還給你買禮物?!?/p>
有了這句話,我就不怕了。
我從小在貧民窟長大,打架就是家常便飯,雖然第一次還手,但戰(zhàn)績不錯,他們臉上都掛彩了,有一個手臂還骨折了。
當天晚上,裴硯給我買了個蛋糕,“給你提前過生日,許個愿,一定滿足你。”
我閉上眼睛許愿,卻被他彈了一下腦門,“說出來?!?/p>
我深吸口氣,直視著他,鄭重的許愿,“我想永遠留在這里。”
裴硯嘴上叼著一支煙,漫不經心的實現(xiàn)了我的愿望,“知道了,這里就是你的家?!?/p>
燭火跳動,在他臉上留下斑駁的影子,更顯得一雙眸子溢彩流光。
我看著他,心臟不自覺的加快,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里蔓延,暖烘烘的。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他映在桌上的影子,明明兩手空空,我卻覺得抓住了幸福的尾巴。
或許這個時候,他就看出了我的情竇初開。
所以,他給了我一個瓷人,毫不留情的打破我的幻想,“你像不像它?”
我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她是我的未婚妻,在我們快要結婚的時候出車禍了,沒救回來,撿到你的那個晚上,我剛從墓園回來,我覺得,你是她送我的禮物?!?/p>
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瓷人,目光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哀傷悲切。
“所以我不會把你趕走,安心住著,直到你想離開那天。”
他看出了我的不安畏縮,所以給出承諾,讓我活得肆意。
長這么大,從來沒人對我這么好過,我控制不住,瘋了似的想要接近他。
縱然他一再強調我們的年齡差,我依舊執(zhí)迷不悟。
我見過他未婚妻的畫像,與我的確有幾分相像,但骨子里的東西不同。
她是富家千金,眼里全是恬淡溫柔。
而我,沒人要的孤兒,眼里盡是戒備狠戾。
我盡量去修飾這些不同,一點一點去學他未婚妻的穿衣打扮。
4
就是這個時候,我認識了沐司崇。
他爸爸跟裴硯是至交,關于裴硯從前的一切,我都是從他口中得知的。
他看著我追逐裴硯,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整天因為他悶悶不樂,終于忍不住了。
在情人節(jié)那天送了我一百一十一朵玫瑰花,“葉言言,請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
看著面前羞澀的人,我的眼神卻飄到了他身后。
裴硯在那。
我故意讓他來接我,就是想讓他看見這一幕,測試我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收回目光,接過花,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沐司崇說:“謝謝你,但我想再試一次?!?/p>
他眼神一黯,卻沒有多說什么,“要是失敗了,就給我個機會?!?/p>
“呸呸呸,別說這么喪氣的話?!?/p>
我腳步輕快的走到裴硯身旁,等待他的反應。
他只是笑了一下,說:“沐司崇這孩子不錯,小時候就跟洋娃娃似的,大了也沒長殘,跟你很配?!?/p>
我一愣,心口仿佛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我跟在他身后,沉默的回家,不滿、憤怒、嫉妒、悲哀幾種情緒混在一起,快要把我的腦袋擠爆了。
在他回房時,我突然叫住了他,咬牙切齒的問:“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管?”
裴硯回頭,眼神莫名,“什么?”
我質問的語氣居然有點委屈,“我跟她長得那么像,你應該喜歡我啊,為什么還要把我推出去?”
裴硯怔住,一向多情的眸子滿是冰渣。
他把我拎到書房,“葉言言,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才是喬羽晴,我的未婚妻,你學得再像也不是她,東施效顰有意思嗎?”
東施效顰……
我的心臟像是被這個詞擊穿了一樣,在汩汩流血,疼得手腳冰涼。
他捏著我的下巴,讓我直視著他,“你再看看我,比你大二十二歲,可以做你爸爸了,你總是跟我講什么情情愛愛,我不缺情,更不缺愛,你自以為是的真心在我這里一文不值!”
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一股羞恥感從心底蔓延,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撕裂。
我不敢看他,奪門而出,在深秋的夜里凍得瑟瑟發(fā)抖。
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走,心里一片茫然。
我好像又是一個人了,誰都不喜歡我,誰都不要我,我就是一個不小心闖入人間的垃圾,他們看我一眼都覺得晦氣。
突然,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好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自嘲的牽起嘴角,誰還會找我?
下一秒,我的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沐司崇用衣服包裹著我,焦急的叫著我的名字,雙手捧著我的臉,想要喚回我的神智。
“沐司崇,算了吧。”我掰開他的手,“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明天我就接受裴硯的安排,去國外留學。”
沐司崇怔住了,艱難的開口,“你就這么聽他的話?”
“嗯。”
“我們這幾年的相處,就沒有一點讓你留戀的地方?”
“嗯。”
沐司崇吸了吸鼻子,狠狠揉了一下眼睛,“好樣的,你真行啊葉言言,耍我好玩是嗎?看我像傻子一樣跟在你后面特別有成就感是嗎?”
我沒有接話,因為這番話正是我想問裴硯的,我沒有得到答案,所以回答不了。
“如果你真的走了,我就不要你了?!便逅境缫а狼旋X,企圖嚇我,“再有人欺負你,我也不管了!”
我看著他,明明眼睛通紅,卻還要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其實搭在我肩上的手在發(fā)抖。
我撫開他的手,“哦?!?/p>
沐司崇眼里最后一絲光芒也消散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5
思緒回籠,我的手指不自覺的縮緊,瓷人硌得手心疼。
它是照著喬羽晴的模樣捏的,與我有八分相像,我像是照鏡子似的看著它。
冰冷的表情,縱然嘴角帶著笑,但眼里一直是荒涼的,就像四年前的我。
兵荒馬亂的青春期,我太過自我,又犟得慌,不撞南墻不回頭,認準了目標就一心一意的去追,傷害了身邊的人也不自知。
在國外這些年,我想著法的打聽裴硯的消息,還是老樣子,在風月場所把生意談得風生水起。
偶爾也會聽到沐司崇的消息,他成績很好,學的經融管理,一畢業(yè)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做得有聲有色。
不過,花邊新聞倒是沒聽過多少。
我可不敢認為他是在等我,將心比心,若是易地而處,我怕是恨極了那個離開的人。
重回舊地,我反而睡不著了,做了一整晚亂七八糟的夢,第二天是被一陣叮呤咣啷的聲音吵醒的。
誰??!
裴硯有偏頭痛,起床氣很大,只要他在家,每天早晨都是靜悄悄的。
我睜著惺忪的睡眼下樓,看到的畫面恨不得讓我自戳雙目。
裴硯不知道什么醒了,正環(huán)抱著一個女生,低頭看她的手指。
我咳了一聲,“大清早的,演什么俗套偶像劇?切菜必切到手……”
沒說出口的話僵在嘴邊,那個女生,長得跟我很像,不對,應該是跟喬羽晴很像。
一樣水潤透亮的眸子,一樣弱不經風氣質,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她都比我更像個替身。
不僅如此,性格也比我好太多,她沒有理會我不善的語氣,反而揚起個笑臉,“姐姐就是葉言言吧?”
我想問她是誰,為什么會長這樣,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繁雜的問題爭先恐后想要問出來,卻失了先后,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溫詩允,我的生活助理。”裴硯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
“生活助理?”我咀嚼著這四個字,“連飯都不會做的助理?”
“這本來就不是她該做的?!迸岢幠昧藗€創(chuàng)可貼,幫她把破皮的地方裹了起來。
溫詩允聳肩,笑得靦腆,“裴叔叔宿醉第二天容易頭疼,我想給他熬一碗粥?!?/p>
裴硯臉上露出一個淡笑,“這些事交給張姨就好,你剛放假,先去歇著?!?/p>
溫詩允拉著他的手撒嬌,“不行,我都一個月沒見到你了,想跟你看電影。”
裴硯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吃了早飯再去?!?/p>
“姐姐要去嗎?”她扭頭問我,眨巴著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樣。
不等我說話,裴硯先替我決定了,“她不去,中午十二點去我公司面試。”
我瞪大了雙眼,“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去你公司上班?”
“四年管理白學了?我做的決定,當然要驗收成果?!迸岢幷f得理所當然,壓根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也不想拒絕。
裴硯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公司長盛不衰,自然有他的門道,我不想做個影子,我想站在他身邊!
我走進廚房,里面一片狼藉,溫詩允還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連鍋都能燒干。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開始切肉絲。
溫詩允在外面探頭探腦的,“言言姐,我?guī)湍惆??!?/p>
“不用?!蔽翌^也不回的說。
她像是看不到我的敵意似的,撈了一根黃瓜在旁邊洗,閑聊似的開口,“你跟著裴叔叔多久了?”
“十二年了?!?/p>
溫詩允夸張的捂著嘴巴,“你是第一個在他身邊這么久的女人!”一頓,轉了轉眼珠,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那他會娶你嗎?”
我切菜的動作一滯,“你什么意思?”
溫詩允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我只是害怕,我真的挺喜歡裴叔叔的,如果你們結婚了,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我心里一陣煩躁,這朵白蓮花!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小聲的說:“我只跟過裴叔叔,第一次也是給他,我什么都不求,只要能經??吹剿秃昧??!?/p>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臉上帶了點緋紅,“裴叔叔真的很溫柔,每次都會抱我去洗澡,還會很輕的吻我的眼睛,他說我哭了,明明沒有!他就喜歡看我害羞……”
我猛的把刀砍在砧板上,“鐺”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廚房回蕩。
“沒人想知道你的破事,你要實在閑得慌,就去把廁所掃了,實在不行,連個麥讓網友看你現(xiàn)場直播。”
她被我嚇了一跳,白皙的臉失了血色,搖搖欲墜的模樣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哭著跑了出去,不用想都知道會在裴硯面前怎么編排我。
無非是揉著眼睛去告狀,裴硯心疼得要命,問她發(fā)生了什么,她顫抖著說沒什么,是她不好,惹別人生氣了,順便讓裴硯保證永遠不會趕她走。
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還裴叔叔,你怎么不叫爹?
我嘴里碎碎念,把砧板剁得震天響。
該死的溫詩允,為什么要來招惹我?相安無事不好嗎?
她憑什么認為我會生氣?這么多年,裴硯身邊的女伴就沒有重樣過,我要是在這方面鉆牛角尖,早就被氣死了!
更該死的裴硯,拒絕我的時候一套一套的,對別人倒是來者不拒!
罵著罵著,我的思路往另一個地方歪了過去。
裴硯到底看不上我什么?
我特么又看上了裴硯什么?
老男人,薄情寡義,口蜜腹劍,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嘴還毒得要命。
我是不是瞎了?
【通知~】
明天上架啦,感謝大家的不棄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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