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立夏17|發(fā)布時間:2022-10-25 12:04:05|字數(shù):5911
十年前,我叮囑我的心上人,一定要來找我;
十年前,戰(zhàn)功赫赫的賀忱向皇帝求婚,說我是他的心上人。
然而,進了洞房才發(fā)現(xiàn),他娶錯了人。
1
我長得不漂亮。
雖然說,丑人有丑人的活法。
然而當姐姐妹妹都是美人時,我的丑就更突出了。
家里的姐妹,十六歲就嫁得英俊好夫郎,我二十六了,依然待字閨中。
媒婆好不容易給我說了一門親,對方是個六品小官,四十八歲,三子一女。
對方倒是不嫌我丑,愿意娶我做填房。
我還沒嫁過去呢,對方突然猝死了。
未婚夫家里來人給我們家報喪,說我未婚夫死于公務(wù)繁忙。
長安城里發(fā)行量最大的小報卻說:
我那未婚夫是助興藥吃多了,死在了妓女的床上。
兩方就未婚夫的死因,扯起皮來。
后來,也不知道未婚夫家里是不是給小報塞錢了,
小報們把未婚夫死的鍋扣在了我身上:他是被我克死的。
以前我嫁不出去,是因為丑,老姑娘,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克夫”。
得,這下我更別想嫁出去了。
就在我以為,我會老死家中時,皇帝的賜婚圣旨到了。
皇帝為我選的夫婿,是個戰(zhàn)功赫赫的青年將軍。
賀忱,二十八歲 ,白手起家,因戰(zhàn)功被冊封為平西侯。
皇帝見他儀表堂堂,人才出眾,一度想招他為駙馬。
賀忱斷然拒絕,并向皇帝直言,自己已有心上人。
皇帝倒也沒生氣,反而問他看上了哪家姑娘,興致勃勃要替他做媒。
“魯國公家的三小姐,韋如畫?!?/p>
我又丑又老,還克夫的名聲,早就傳到了宮里,連皇帝都聽說了。
皇帝笑容有些僵硬:“賀愛卿,要不然你換個姑娘?”
“臣跟韋三小姐相識于十年前,那時候臣便鐘情于她。只因跟她身份懸殊,不能表白心跡,這一直是臣心中的遺憾。本來臣以為跟她此生無緣,卻沒想到,她竟然尚未成婚。臣,非她不娶?!?/p>
皇帝肅然起敬:“賀愛卿鐘情如斯,朕自當成全!”
不只我們魯國公府,連整個長安城的百姓都不可思議。
以賀忱的名聲地位,連公主都能娶到,為什么會娶這么一個又丑又克夫的老姑娘?
2
我因為長相普通,又是庶女,從小不受待見。
所幸長姐丹青待我很好。
她是嫡長女,又長得漂亮,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我像條小尾巴,整天跟著她。
家里請了畫師,教授她繪畫,我也跟著一起學。
學了一段時間后,長姐覺得無趣,就不肯再學了,倒是我學得勤勤懇懇。
幾年后,我遇到了瓶頸。
師傅說,我的畫,全是技巧,沒有感情。
尤其是我畫的山水,沒有氣韻。
我搞不懂什么是氣韻,他就帶我去爬華山。
險絕瑰奇的山峰,終于讓我明白,什么叫做“胸中有丘壑,下筆如有神”。
從那之后,我愛上了山河大川。
十六歲那天,我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一件事,離家出走,去了廬山。
只因我讀李太白的詩,被他《望廬山瀑布》中的景象震撼到了: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然后,我剛爬到半山腰,就遇到了老虎......
咱就說,李太白,你寫詩的時候,真的不考慮讀者的生命安全嗎?
山上有老虎,你怎么不在詩里提一下呢?
我第一次離家出走,風餐露宿,從長安跑到廬山,然后——
被老虎吃掉了......
我千里迢迢趕來,是給老虎送口糧的嗎?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老虎吃掉時,一個獵戶小哥救了我。
這獵戶小哥,雖然看著年紀不大,卻手腳靈活,身手不凡。
他跟老虎纏斗幾個回合,就把老虎殺死了。
我趕忙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小哥倒是挺和善,朝我開朗地一笑,黝黑光滑的皮膚,襯得牙齒潔白。
雖然他手上拿著獵虎的鋼叉,臉上的虎血還沒擦干凈,看著怪瘆人的。
當天晚上,我在獵戶小哥家里,第一次吃到了老虎肉。
我跟小哥邊吃邊聊。
小哥告訴我,他叫阿晨,是個孤兒,是被一個老獵戶養(yǎng)大的。
老獵戶去年病逝,如今只剩他一個人。
“小兄弟,這山中有猛獸出沒,挺危險的。你來山上做什么?”
為了安全起見,我一直穿男裝,再加上一路吃不好睡不好,確實像個面黃肌瘦的少年。
“我是來采風的。”
他一臉懵:“什么是采風?”
我給他簡單解釋了,他黑晶晶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敬佩之情:
“你是不是什么都能畫?能畫我嗎?”
“我畫山水比較多......人物的話,應(yīng)該也能畫?!?/p>
我給阿晨畫了一張人物小像,他開心得像個孩子。
之后,他自告奮勇要保護我:“山中有猛獸,你一個人不安全。”
有這樣免費又熱心的保鏢,我當然欣然同意。
我們曾爬到高高的樹枝上,觀察老虎夜嘯;我們也曾清晨早起,看云海翻滾,日出東方;我看過雨中的廬山,山色空濛;也見過廬山的星空,群星璀璨......
在朝夕相處中,阿晨也逐漸也發(fā)現(xiàn)了我的女兒身。
但他從來沒嫌棄我長得不好看。
相反,因為我會畫畫,他反而非常崇拜我,看我的眼神始終亮晶晶的。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夏天。
離家已經(jīng)快半年了,我得回去了。
臨別之前,我畫了一幅《廬山秋居圖》送給阿晨,告訴了他我的身份。
“我叫韋如畫,是魯國公的三女兒?!?/p>
“倘若有朝一日,你到長安來,一定到魯國公府找我。”
阿晨戀戀不舍,向我許諾:“我一定會去找你的?!?/p>
然而,一年年過去,阿晨始終沒來。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卻想不到,十年后,他已經(jīng)成了戰(zhàn)功赫赫的侯爺。
他真的遵守承諾,來找我了。
3
我和賀忱在這年秋天,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洞房花燭夜,在蓋頭掀起來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意氣風發(fā)的男人。
我跟阿晨已有十年不見,說實話,我已經(jīng)記不清他的樣子了。
只記得他是一個開朗熱忱的少年。
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劍眉星目,儀表堂堂,可他的眉眼和氣質(zhì),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
跟我記憶中的阿晨,不太像。
“阿晨?”
他也是錯愕地看著我,不敢相認:
“你是如畫?”
“是?!?/p>
我自忖這些年,我的外貌也沒什么太大變化。
聽到我的回答,他的眉頭反而皺得更緊,喃喃自語道:
“為何完全不一樣?”
我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你是阿晨嗎?”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又問我:
“你還記得,十年前冬天的一個夜晚,你在長安城外的含光寺救過一個重病之人?”
十年前的夜晚?長安城外含光寺?重病之人?
十年前,我從廬山回來,已經(jīng)是深秋了。
因我私自出門,把我的嫡母氣得半死,她罰我閉門思過半年。
一直到第二年初夏,她才解了我的禁足。
那年冬天,我壓根就沒出過國公府的大門,更別說去長安城外的含光寺了。
“十年前,我一直在府中靜養(yǎng),沒去過含光寺?!?/p>
賀忱眼睛里燃燒的最后一點光亮也消失了,變成一片死寂的黑。
他頹然地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眼睛像是望著我,又像是望著虛空的某個地方。
“竟然娶錯了?!?/p>
“可是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魯國公府,三小姐,韋如畫。這一切都對得上,怎么不是那個人?”
......
從他的喃喃自語中,我逐漸明白這其中緣由了。
我們都尋錯了人。
他不是我要找的阿晨。
我也不是他要找的韋如畫。
原本情人重逢的洞房花燭夜,突然變得無比尷尬。
但凡我們兩個人,婚前見上一面,也就不會有今天的烏龍。
盲婚盲嫁真是害死人。
4
賀忱意識到自己娶錯人之后,沒在洞房停留太久。
他去了書房。
我也是一肚子疑惑,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無眠。
第二天,等我起床,陪嫁侍女悄聲告訴我,侯爺一大早就出門了。
“小姐,這是怎么回事?”侍女疑惑地問我。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只吩咐她:
“你打聽著點消息。侯爺回來,你立即來告訴我。”
然而,直到黃昏時分,賀忱始終沒回來。
我讓管家來見我,向他詢問賀忱的去處。
管家面露難色:“夫人,侯爺去哪里,他沒跟小人說,小人也不曉得?!?/p>
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讓管家準備馬車,去城外的含光寺 。
管家有些為難:“夫人,眼看就要關(guān)城門了,此刻出城,只怕不妥?!?/p>
我瞪他一眼:“在這平西侯府,我是主母,還是你是主母?”
管家見我強硬不可欺,只好為我準備馬車。
等我?guī)е膛蛬D趕到含光寺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
賀忱果然在這里。
他沒料到我能找了來。
他看向我的眼神,錯愕中帶著幾分厭惡。
“你怎么來了?”
“侯爺,你今日為何不回府?”
“我心中郁結(jié),出來散心。”
“侯爺可還記得,妾身明日回門?侯爺今日不回府,是打算明日讓妾身一人回門?”
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強忍著心中怒火,又說:
“妾身知道,侯爺你娶錯了人?!?/p>
“可咱們這樁婚事,是侯爺向皇帝求來的?!?/p>
“新婚第二日,侯爺就跑到寺院中獨宿;第三日又讓妾身一人回門,這讓全長安的人,如何看待妾身?即便妾身的顏面無關(guān)緊要,可妾身是魯國公府的女兒,斷然不能再讓國公府蒙羞?!?/p>
賀忱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
“韋小姐,連累你女兒家的清譽實在抱歉?!?/p>
“我的確是娶錯了人??晌乙膊恢溃降啄睦锍隽藛栴}?!?/p>
“十年前,我就是在這里,邂逅了我的此生摯愛。離別時,我曾詢問她的芳名,她親口對我說,她是魯國公府的三小姐。”
“當時,我是個落魄江湖的草莽之人,跟她有云泥之別,不敢有非分之想?!?/p>
“可我畢竟心有不甘,還是想再見她一面。后來,我去了邊塞從軍,為了早日立功升官,每次作戰(zhàn),我都沖鋒陷陣在最前沿,這十年,我從一個小士兵,升成大將軍,沒有人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又多少次險些命喪黃泉。我做這么多,只想再見她一面.......”
他故作豁達,失落之情卻聽得人心酸:“原來她騙了我。她留給我的名字和身份,都是假的?!?/p>
原本我還在生他的氣,可此情此景,忍不住又同情起他來。
“你打算怎么辦?”我輕聲問他。
“我不知道。”
我替他出主意:
“我們剛奉旨成婚,突然和離,不管是對皇帝,還是對我們魯國公府都不好交代。不如我們暫以夫妻之名相處,私下各不相干。過上一兩年,等風聲漸漸過了,我們再和離。你看如何?”
他有些猶豫:“我們無故和離,會損害你的清譽。”
我毫不在意地一笑:“無礙的,真正想娶我的人,是不會介意的?!?/p>
我這輩子,想嫁的人,只有阿晨 。
而他一定不會嫌棄,我曾經(jīng)嫁過他人。
賀忱看我的眼神,略微復(fù)雜。
5
第二日,我們從含光寺出發(fā),直接去魯國公府。
賀忱和我回門要穿的衣服,回門的禮物,我昨天就準備好了,讓馬車一并運到了寺里。
我這個最讓他頭疼的女兒,以二十六歲“高齡”出嫁,竟然還嫁個乘龍快婿。
父親高興不已,竟然不顧禮儀,跑到門口親自迎接。
下馬車之前,我主動握住賀忱的手。
他一僵,條件反射般地要把手抽回去。
我握緊了:“侯爺,你跟妾身此刻是一對恩愛夫妻?!?/p>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回握住我的手。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輕微的顫抖。
我真是又好奇,又覺得好笑。
賀忱,真的是威名赫赫,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嗎?
怎么跟我牽個手,都會緊張成這樣?
我安撫他:“侯爺,倘若你不善應(yīng)付這樣的場面,只微笑點頭即可,其他的事情交給妾身?!?/p>
賀忱又是眼神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 。
我和賀忱手牽手出現(xiàn)在國公府眾人面前。
父親笑得格外開懷,臉上的皺紋都展開了。
他親熱地招呼我們進門。
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被父親這么重視,心里真是五味雜陳。
我牽著賀忱進門,剛走到二門跟前,屏風后面就傳來一陣笑聲:
“我來遲了,不曾迎接嬌客。”
未見其人先聞笑。
長姐韋丹青被侍女仆婦簇擁著,從屏風后面笑吟吟走出來。
“三妹妹,恭喜你嫁得貴婿?!?/p>
賀忱在看到長姐的那一剎,整個人像被閃電擊中,杵在門口,一動不動。
只有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長姐,眼神中情緒復(fù)雜,驚訝、欣喜、不解、遺憾......
我看到賀忱的表情 ,電光火石之間,也明白了什么。
原來,賀忱苦苦尋找了十年的姑娘,竟然是我的長姐韋丹青。
“娘子?!?/p>
賀忱在叫我,眼睛卻舍不得從長姐臉上移開,似乎怕眼錯不見,長姐就會不見。
“這位是?”
“我是如畫的姐姐,我們姐妹一起長大,感情甚好。如今她嫁給你,你可不要欺負她。否則,我這個姐姐,可是要替她討回公道的!”長姐表情坦然,言笑晏晏。
長姐沒有察覺到賀忱的異樣,我心里卻十分清楚,不動聲色地提醒他:
“這是我的長姐,也是魏王的王妃。我們成婚那天,長姐進宮侍疾,沒趕上咱們的婚禮?!?/p>
聽到“魏王妃”幾字,賀忱像被人當頭一棒。
片刻之后,他總算勉強控制情緒,表情恢復(fù)正常。
父親安排了回門宴,賀忱應(yīng)答得體,談笑風生,贏得國公府眾人的贊譽。
只有我從他不正常的臉色中看出,他強壓的痛苦。
我知道,他是在強行支撐,且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6
宴會中途,長姐因故離席。
賀忱時刻都在關(guān)注長姐的動向,見長姐離開,便借故更衣,也離席了。
我也悄悄離席,追上了他:“侯爺,你要去哪兒?”
賀忱臉上血色皆無,只有眼睛里像燃燒著熾熱的焰火:“我要找她問清楚?!?/p>
“我要問她,為什么騙我?”
“倘若我知道她是魏王妃,我不會癡心妄想,念了她這么多年?!?/p>
我攔住他:“還是我去問吧?!?/p>
見他不肯,我解釋道:“我跟長姐是無話不談的姐妹,你是她初次見面的妹夫,你覺得咱們倆誰能從她口中問出真話?”
花園里的桂花開得正好,長姐正在指揮侍女們采摘桂花。
我記得,我那魏王姐夫似乎很愛吃桂花味的點心。
“長姐,我有話跟你說?!?/p>
我避開侍女們,把長姐拉到假山旁邊。
長姐笑著打趣我:“都成婚做了別人家的媳婦了,還跟小孩子一樣,纏著姐姐?!?/p>
“長姐,你還記得十年前的冬天,你在含光寺救了一個重傷之人嗎?”
“不記得了?!?/p>
長姐笑著回答。
她長得很美,白里透粉的臉,就像盛開的芙蓉花,笑起來,更是比花嬌艷。
“你再好好想想!”
見我面容嚴肅,長姐托著腮,蹙眉認真回憶起來。
“十年前......我的確去過含光寺.......”
“那時候,我跟魏王成婚沒多久,我到含光寺祈福。因為遇到大雪,就在寺中住了一晚?!?/p>
“對, 就是那時候,你有沒有救過一個人?”我迫切地問。
長姐皺著眉頭,思慮半晌:
“似乎.......的確是有一個人。有個乞丐,或者什么人,來寺中乞討,被寺里的和尚趕出去了。我見那人可憐,就把他帶進了寺里,又讓人給他送些吃的,或者還有藥?我記不清楚了?!?/p>
賀忱十年間刻骨銘心的思念,在長姐這里,模糊得只剩一個單薄的影子。
我告訴她:“你救的那個人,正是賀忱?!?/p>
長姐頗為驚訝:“竟然這么巧?我在十年前,就救過自家妹婿了?”
“可不是湊巧?!蔽覜]好氣地懟她,“你救他便大大方方地救,為什么要冒用我的名字?”
倘若不是你冒用我的名字,賀忱也不會陰差陽錯娶錯了人。
我們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都拜我這個好姐姐所賜!
可我卻不能向她透露真相:
一來,她是魏王妃,這會損害她的聲譽;二來,也會讓我們國公府顏面掃地。
我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長姐無辜地回答:
“當時我已經(jīng)嫁給魏王。你知道皇家那么多規(guī)矩,我為了方便行事,一直都在冒用你的名字——”
我倒吸一口氣:“除了救賀忱,你干別的事,也冒用了我的名字?”
長姐眼睛亂瞟,就是心虛地不敢看我。
我氣得怒火蹭蹭直竄:“韋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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