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懵懂的回憶里，父親對我做了很多痛苦的事，直到我懂事后，才知道這是強(qiáng)女干。

于是我殺了他。

現(xiàn)場的種種跡象表明這事和我有關(guān)，但警察找不到證據(jù)，最后只能以意外定義了父親的死亡。

“這只是個開始?！?/p>

我對沉浸在痛苦中的母親說：“怎么可以只讓我一人墜落地獄呢？大家都該死?！?/p>

01

父親死了。

死在浴缸里。

寬大的浴巾只遮住了他的下腹，整個人以栽倒的模樣沉在浴缸里，飄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老舊的黑色吹風(fēng)機(jī)。

他瞪大了眼睛，就連嘴巴也是張開的，死前貌似掙扎過很久，但還是死了。

警察仔細(xì)對現(xiàn)場勘察了會，最后遺憾的對母親說：“請您節(jié)哀林女士，這是場意外，您的丈夫是意外觸電導(dǎo)致麻痹墜入浴缸溺水身亡的?！?/p>

看著呆愣的母親，其中一名女警似乎想寬慰寬慰她：“您還有一個女兒，請您一定要堅強(qiáng)起來，她才12歲，需要您來給她撐起整個天空。”

“育彬……”

母親的嘴巴一張一合，整個人像失去顏色的畫一樣沒有了靈魂：“育彬……”

她反復(fù)的念叨著丈夫的名字，站在客廳前往浴室的通道中久久沒有動靜。

見她這樣傷感，圍觀的領(lǐng)居和警察無一不動容。

“育彬不可能是意外，他是被杏子殺死的！”

就在一切即將塵埃落定警察們要回去時，母親突然對著門外搖曳的樹木說：“他是被我的女兒殺的，他是被杏子殺了！”

“什么??？”

能聽到她話語的人都覺得她瘋了，再怎么悲痛也不能說自己女兒是殺人兇手啊，她才12歲！

而且那個孩子因為想救下爸爸也被觸電，但她比較幸運的是還有一點清醒，爬到客廳用座機(jī)撥打了求救電話，不然很可能這會在家里出事的是父女倆。

所以她是怎么能說出女兒是兇手的話，真瘋了嗎？

“她腦子有病吧?！?/p>

圍觀群眾里有人指指自己的腦子：“像是這里不正常?！?/p>

02

我是被嘈雜的哭泣聲吵醒的，睜開眼就是醫(yī)院潔白的屋頂和一旁哭成瘋子的母親。

“快！小女孩醒了！”

滿身大汗的護(hù)士按下呼救鈴，并和同事一起把癱軟的母親攙扶到旁邊的病床上。

“育彬！”

被摁到床上的母親大叫一聲，嘶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我知道她的分離焦慮癥開始發(fā)作了，沒有了父親，她就像失去根系的菟絲草，很快就要枯萎。

不過這和我沒有關(guān)系。

我躺在被子里楞楞的看著天花板，開始運量情緒。

“小朋友，你現(xiàn)在能回答叔叔一些問題嗎？”

黑色制服的警察坐在了我身前，他小心的拉過簾子將這片地方圈起，做了個窄小的談話間。

“據(jù)我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你的爸爸是因為吹風(fēng)筒老舊電源線開裂導(dǎo)致漏電，接著就是觸電臉部摔進(jìn)浴缸窒息缺氧?！?/p>

“但我們發(fā)現(xiàn)你家里最近已經(jīng)新買了吹風(fēng)機(jī)，為什么還會用舊的那個呢？而根據(jù)你媽媽的說辭，浴缸里的水是你要求提前放的，這是為什么呢？不擔(dān)心提前放水會涼嗎？”

他們在懷疑。

看來母親在瘋之前把猜疑和警察說了，我立即讓自己沉浸在回憶中，大顆大顆的淚從眼角滑下。

“爸爸他覺得我們小題大做浪費錢買新的吹風(fēng)機(jī)，自己堅持要用那個舊的，想證明還能用。”

紅紅的眼睛眨呀眨，我和警察對上了眼睛：“浴缸里的水是我想早點洗完好看8點的少兒頻道，讓爸爸幫我提前放的，每個周末我都是這樣。”

“是嗎?！?/p>

他對我笑了笑，并沒有過多的為難我，畢竟我只是個12歲的女孩，誰會去懷疑這樣年歲的孩子？他也不過是因為母親的話對我例行公事罷了。

我癟癟嘴，輕車熟路的又落下兩顆淚水，惹的警察不好意思起來，遞上紙巾安慰了我好久。

就這樣，2天后，待觀察完我的身體情況以及母親的精神狀態(tài)后，我們出院了。

03

父親死后我打算消停一會的，連續(xù)的“意外”哪怕警方蠢成豬也會懷疑，所以我預(yù)備月后再動手。

可惜母親不是這么想的，她能依靠的大樹轟然倒下，她這株菟絲花能有什么辦法。

除了歇斯里地的咆哮，也就剩對我這個壞人糾纏不休了。

“是你殺了育彬?！?/p>

一天半晚，飯桌上母親突然說：“我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會想殺他?！?/p>

“你說什么呢媽媽，警察都說這是一起意外?！?/p>

我給她夾了一筷子魚肉，示意她快吃：“魚肉涼了會腥哦?！?/p>

她空洞的眼神盯著碗里雪白的肉片，接著突然意識到什么匆忙起身往客廳跑。

“魚！池子里的魚去哪了！”

她崩潰的蹲在地上用頭撞魚缸：“魚呢，育彬的魚呢！育彬的魚去哪了……”

“是不是你！”

她猛地回頭看我：“是不是你殺了育彬的魚！”

“媽媽你糊涂了吧，我這個可是鱸魚?！?/p>

我夾起碗里的魚肉對著她的眼睛翻了一圈，接著放進(jìn)了嘴。

“哎呀媽媽，看來爸爸的魚被你弄不見了?！?/p>

我端著碗細(xì)細(xì)的嚼著嘴里的魚肉，笑著看她：“你說爸爸要是知道自己兩天不在家，魚就全都不見了，會怎么打你？”

魚是我早上撈出來扔到花壇里的，既然主人都不在了，那這些見證了主人罪惡過程的魚自然也不會有好下場，全都渴死發(fā)臭在雜草里。

但我要把責(zé)任甩給母親，要看著她精神壓力越來越大，瘋了更好。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今早還喂了魚食……”

母親貼著水池目光呆滯，“打”這個字就像毒蛇一樣讓她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身體不停的抽搐著。

“杏子，你一定要幫媽媽，媽媽不想挨打媽媽受不了的，你幫幫媽媽好不好……”

她哭著抱住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不停的哀求，求我像以前一樣穿著漂亮的裙子深夜去給父親送牛奶。

“不行啊，爸爸已經(jīng)死了，死人是沒辦法撕我衣服的……”

我擦去她的淚水，貼著她的耳邊說：“爸爸晚上就會回來打你哦，你這個連魚都照顧不好的廢物?！?/p>

04

你煲過雞湯嗎？

煲湯前要做什么你知道嗎？

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吧。

我們需要先把雞的頭，也就是支撐她行動的脖子砍斷，緊接著就是放血。待血放的差不多了再把整雞里的內(nèi)臟全都掏出來。

這樣就能得到一只完美的雞，一只任由你烹飪的雞。

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所以可以期待一下這份湯的美味。

連續(xù)幾晚母親都在房間里哀嚎痛哭，伴隨著砰砰的磕頭聲，我陷入甜美的夢鄉(xiāng)。

在夢里，我愉悅的壓著父親把他的頭一次又一次的摁進(jìn)了水里。

“多喝點，你不是最喜歡喝水了嗎，每次我喝過的杯子你都渴的再舔一遍，今天不妨一次喝夠?！?/p>

我掰斷他妄想呼救的手，切斷他不斷撲騰的腿，就這樣摁著他溺死了無數(shù)次。

直到嗡嗡的鬧鐘把我吵醒，我才微笑的睜開雙眼開始美好的一天生活。

“早上好?！?/p>

我收拾好自己，背上書包來到母親待的臥室，跨過她匍匐在地的身體，從抽屜里拿了兩塊錢做早餐費。

“媽媽，晚上我要吃排骨，爸爸說你燒的排骨最好吃了?！?/p>

我知道什么樣的話能破防她的內(nèi)心，“爸爸”這個詞如同開關(guān)一樣必然讓她有所行動，畢竟誰讓她那么愛他呢。

愛到被打的不能生育后，就把年僅8歲的女兒送到丈夫的身邊。還美其名曰：要幫她照顧好爸爸，不能讓外人介入破壞這個美好的家庭。

像她這種冠羽黑色的雞，我養(yǎng)了好久才決定她什么時候死以哪種方法死，這期間的處理手法可一點都不馬虎。

放血——這個過程一定要完善，不然雞湯里會有腥臭味的。

05

校園內(nèi)沸沸揚揚的傳著我被警察問話的事，大家議論紛紛都說我是殺父兇手，我知道是李靜雯干的。

那天談話后，我看到她在隔壁房里陪著她的奶奶。

所以中午午休的時候我把她約到了廁所。

“你為什么造謠?！?/p>

我問她：“我什么都沒做過，你說出這種話讓別人怎么看我，班上的同學(xué)都不和我說話了?！?/p>

“關(guān)我什么事，這話又不是只我一個人說?！?/p>

她卷卷發(fā)梢對著我笑：“再說了，如果你沒殺你爸的話你擔(dān)心什么，一點點流言蜚語而已?！?/p>

“班上的同學(xué)不和我說話了?！?/p>

我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就因為你編的胡話?！?/p>

“那你想怎樣？”

她還是在笑，甚至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的腿：“要我當(dāng)著你們班同學(xué)的面道歉？”

“你只要保證不再接著亂說就行?！?/p>

我對同齡人的容忍度很高，過早的早熟讓我對她們一直抱著看孩子的心態(tài)，我覺得他們再怎么壞也不可能壓的過父親的畜生行為。

所以在她保證不會接著亂說后，我就轉(zhuǎn)身往外走了。

但……

“誒，你爸死了后，你走路姿勢都正常多了誒哈哈！等再長大些你去做個修護(hù)手術(shù)不就誰都不知道了！”

她捂著嘴站在窗戶下哈哈大笑。

我平靜的轉(zhuǎn)過身看著她。

你看，人的好奇心多可怕啊，我在忍耐，她卻當(dāng)我是戴著口枷的狗。

私下想想就算了，怎么敢當(dāng)著我的面說呢？

06

我知道李靜雯暗戀初中的一個學(xué)長很久了，于是我模仿她的字跡把情書遞到了初中部。

果不其然學(xué)長的女友很生氣，毫不猶豫的沖到她班上連扇了她好幾巴掌，李靜雯一開始還在辯解，說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學(xué)長也不可能喜歡他。

但我早就把她在告白墻上寫的暗戀貼發(fā)給了學(xué)長的女友，見她一直嘴硬，這個學(xué)姐氣的撕扯著要拿東西砸她。

但被聞訊趕來的教導(dǎo)主任阻止了。

我站在她們班門口，有些可惜這招沒讓李靜雯成功退學(xué)，我不想讓她死的，但她老是這么頑固的在我面前晃悠，我也不知道未來我是否會改變主意。

所以我再度出手。

這次的機(jī)會是偶然間出現(xiàn)的，我像往常一樣把作業(yè)本送到辦公室，恰好看到年級主任在檢查這次期中考的密封卷。

我知道不能多看，所以趕緊低下頭往辦公室外走，卻被年級主任叫住了：“你幫我把李靜雯喊來，上次打架的事我還沒好好批評，太不像話了！”

說著起身去走廊的茶水間接水。

我笑了。

站在她班級外我讓人幫忙帶話給她，接著又去了茶水間向年級主任求助。

“老師……”

我咬著嘴唇滿臉通紅：“你有沒有那個……那個東西?！?/p>

她疑惑的看著我：“什么東西，你在說什么??？”

隨后看見我捂著下腹的動作立即明白了我的話，她讓我先去廁所等，她立馬回宿舍幫我拿。

我道了謝，捂著肚子慢慢的往回走。透過還未完全遮掩的窗簾縫，我看到李靜雯滿臉狂喜的拿出了試卷用手機(jī)猛拍。

“去死吧?！?/p>

我微笑的吐出這三個字：“知道那件事的都該死?！?/p>

07

期中考出了個名人，李靜雯以一馬當(dāng)先的成績考出了全校第一，她出名了，揚名3千多人。

接著也紅了，被年級主任和教導(dǎo)主任扇的。

因為她不光自己背卷子還拿考題去賣，結(jié)果大家都太興奮集體進(jìn)了年級前50，這不同尋常的成績和詭異的整體進(jìn)步，讓整個事件走向了不可回轉(zhuǎn)的地步。

除了李靜雯班級，其他班的家長全都要求重查，結(jié)果在翻監(jiān)控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李靜雯鬼鬼祟祟的身影。

至此案件告破，李靜雯在挨了兩巴掌后被學(xué)校退學(xué)，鎮(zhèn)上沒有一所學(xué)校敢接受這種膽大妄為的學(xué)生，她要讀書只能搬家去其他城鎮(zhèn)。

她的母親在得知事情后，失控的在校門口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她打的爬不起來。

我端著烤苕皮站在門口，就著她被打的畫面一點點的吃完了食物。

“慶幸吧?！?/p>

我說：“你該感到慶幸，沒有把那件事說給別人聽是我對你手下留情的仁慈。”

08

解決完李靜雯的事情后，該是母親了。

料理了這么久的雞肉，想來已經(jīng)吐完了皮肉下的臟污，現(xiàn)在只剩下空空待烹飪的殼子了。

這幾天我總是在她病情好一點的時候，反復(fù)在她耳邊提醒“爸爸在盯著她看”，她既愛這個男人，也恐懼這個男人。

兩種背馳的情感讓她精神恍惚，做菜時切到手指也沒反應(yīng)，今天的飯菜里一股惡心的血腥味。

我只吃了一口就沒有胃口了，放下手里的碗說了句要寫作業(yè)便往樓上走。

她卻喊住了我：“杏子，你說爸爸在天上是不是很孤獨?！?/p>

我沒有回頭，主要是懶得看她病態(tài)的面孔：“不知道，他可能覺得離開了我們更舒服也說不定?！?/p>

這句話我說的很輕很無所謂，激的母親的情緒進(jìn)一步的崩潰。

“不是的，他需要我們！沒有我們在他怎么可能快樂！”

母親說著說著激動的站了起來，她幾步來到樓梯口扯著我轉(zhuǎn)身：“我們該去找他，他沒有我們怎么行！我們是幸福的一家就該永遠(yuǎn)待在一起！”

說著她癲狂的笑了，通紅的臉上是醉人的溫柔。

我注意到她的牛仔褲口袋里有一把水果刀，我笑著問她：“你想干什么？”

我盯著她的眼睛：“爸爸不會允許你傷害我的?！?/p>

“我怎么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找他……”

她抽出刀慢慢的向我走來：“杏子你別怕，我們很快就能和爸爸團(tuán)聚了?！?/p>

“你的碗筷還沒收?！?/p>

我冷靜的站在那沒有動，指著她身后的餐桌：“這么亂，你確定爸爸見到我們會開心嗎？”

這話立即就讓她停下了腳步，她匆匆的下了樓開始收拾飯菜，嘴里還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

似乎對帶著女兒自殺的事感到很愉悅。

09

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腦子有問題，不然哪個正常人會愛家暴男愛的如此沒有底線，甚至把女兒送到家暴男床上固寵。

所以她一下去后我就迅速回到房間上鎖門窗，接著把床推到門口抵住，梳妝臺則壓在窗戶前。

等做完這些后，我便趴在地上開始寫作業(yè)，畢竟今天的作業(yè)里有個600字的作文，題目是《我最愛的媽媽》，這挺難寫的，要花點時間。

“杏子開門，媽媽準(zhǔn)備好了?！?/p>

大概也就五六分鐘的樣子，她就上了二樓開始敲門，起初還能溫柔的喊，后來發(fā)現(xiàn)我不開門也不理她后動作就開始粗暴了。

“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杏子！杏子！”

“和媽媽去死不好嗎！我們應(yīng)該去找爸爸團(tuán)聚啊杏子！”

“杏子！”

她的嘶吼聲越來越大，到最后鋒利的水果刀開始沿著門縫往里捅。

但我不怕，曾經(jīng)我也是試過很多辦法逃出這個房間的，也弄壞了許多的門鎖。

直到爸爸換了一個不銹鋼做的門，并且定制了一把特殊的門鎖，普通的砸砍根本壞不了。

所以她如果只是砍，是進(jìn)不來的。我只擔(dān)心她會撞門，畢竟門框就沒那么結(jié)實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她就開始用東西撞，一次比一次撞擊的力度大，看著已經(jīng)有脫落跡象的門框，我抬起頭詢問道：

“媽媽，我聽說賣肉的朱阿姨自從爸爸死了后就開始茶不思飯不想的，天天躲家里哭。連肉鋪都不怎么開了，她是不是也想和爸爸團(tuán)聚?。俊?/p>

“朱……”

媽媽的動作停了下來，粗咧的喘氣聲在門內(nèi)也很清晰：“朱麗萍那個女人休想！育彬是我的！”

“可是她兩天都沒開門了，周圍的人都說她可能已經(jīng)上吊自殺了?！?/p>

童稚的聲音在屋子里回蕩，我眨眨眼睛開始笑：“媽媽，你說她是不是已經(jīng)去找爸爸了呀？”

“不可以！育彬身邊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母親再次咆哮，她狂躁的拿著刀在門外劈砍，癲狂的樣子雖然我沒看見，但也能猜想到。

她對父親不是一般的愛，愛到極致，愛到瘋狂。

“怎么辦……媽媽你好像晚了一步。”

我對著房門說：“她好像比你先去找爸爸了。”

“不會的，不會的……”

喃喃自語的聲音逐漸離我的房門遠(yuǎn)去：“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接著我便聽到頂層的玻璃窗被打開的聲音，一襲藍(lán)色衣裙從我的窗邊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響。

我走下樓，沿著客廳旋轉(zhuǎn)了一圈哼著歌來到門前，接著換了一副驚慌的表情打開房門奔向母親。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