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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費

作者:臨淵羨予|發(fā)布時間:2022-12-21 14:41:52|字數:8294

9

說完,我施施然的又坐下,堂上久久沒有聲音。

但那些世家公子們的眼神都變了變,更有甚者直接滿臉通紅的低著頭,恨不得鉆桌子底下去。

我抬眸看向皇后,皇后點了點頭。

柳香凝臉色慘白已然是要暈過去了,晉凌深深的看著我,像是要將我看透一般。

我無所謂的輕抿著茶水。

直到皇上說他困頓了,讓眾人散了。

起先圍著柳香凝的人,也沒誰再圍上去了,她引以為傲的詩詞。

沒我好。

她的逆世之言,自己都做不到。

我就不信,今日過后,誰還會奉她為天女?

眾人神色各異,幾家貴女對著我使了使眼色。

我也干脆利落的帶著人離開。

走到林邊,平復了些許心情,也沒了什么感覺。

轉身就去了馬廄。

還未走到,就見到柳香凝正在那對著晉凌哭訴。

一眾世家公子耐著性子哄了幾句。

見到我們,柳香凝瞪了我一眼,挺身向前,晉凌想拉已然是沒拉住。

“你不就是嫉妒我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么?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訓斥我?你以為你是誰?”

我懶得和她多言,轉身就想走。

柳香凝直接走到我面前來,伸手就要來拉我:“我告訴你,再過不久你……”

“啪!”

我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讓在場眾人皆愣了愣。

幾個世家公子想要上前搭話,卻是不敢。

畢竟在場比我大一兩歲也好,小一兩歲也好,多少人被我收拾過。

柳香凝跌倒在地,披頭散發(fā),嚎啕大哭的指著我。

我掏了掏耳朵,氣憤到極致,我已經多年沒有發(fā)過火了。

反手又是一巴掌:“閉嘴!”

“柳香凝,這話我只說一次?!?/p>

“你要和太子雙宿雙飛我不管,你要和這些公子哥們風流快活我不管,你要掙才名,賺錢銀,博美意我統(tǒng)統(tǒng)不管?!?/p>

“但我只一條!你再攛掇太子和這些草包公子去進犯列國,我絕對拼盡我晉國公府滿府之力,將你凌遲!”

幾個世家公子連忙囁嚅了兩句:“沐姐姐……”

“閉嘴!”

我這一出,連帶著晉凌都變了變臉色。

要不是知道柳香凝還有這等野心,我是懶得淌這渾水的,畢竟這晉凌不是我兒子。

10

“太子殿下,開戰(zhàn)對你來說不過是紙張上寥寥幾字,數萬生命在你面前也不過爾爾,你們聽著這妖女暢談眾生平等?!?/p>

“你們知道打仗意味著什么么?你們知道一場仗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多少小家要失去父兄兒子孫子,你們不知道!”

“你們坐在高位上,睥睨眾生,就以為眾生平等了?”

“荒謬!”

“太子我只再說一次,管好你的女人!再讓我聽見她一句胡謅妄言,再攛掇這些草包在民間散播打仗的謠言,我割了她舌頭!”

柳香凝被嚇得瑟瑟發(fā)抖,幾個世家公子的臉色也變得何其難看。

二十年前的戰(zhàn)役何其慘烈,我穿越而來,一睜眼就出生在邊關。

宣家軍二十萬大軍,連帶著我宣家阿爺叔伯阿父嬸娘母親。

我出生后和宣家的小輩們被暗衛(wèi)護送著回臨淵城。

那場戰(zhàn)役的慘烈程度超乎想象,尸山血海,斷壁殘垣。

才換回了大凜二十年的國泰民安。

而我晉國公府也成了一座空宅,府里只余我們這些牙牙學語,屁事兒不懂的孩子們。

我本就不是大凜人,又是穿越,什么都記得清楚。

后來我被太后接進宮里教養(yǎng),晉國公府現在都還有先帝賜的諫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逆臣。

這柳香凝攛掇晉凌去進犯列國,現在各國之間互不進犯,國泰民安,為了她那什么勞什子的美名。

統(tǒng)一天下那可笑的理想,妄圖將我晉國公府滿門拼殺下的盛世打破。

就是犯了我的忌諱。

皇上看在晉凌的面子上不和柳香凝計較。

這出戲我做惡人,更是為了讓這些草包公子看清楚,柳香凝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沐姐姐莫氣?!?/p>

“滾!”

11

罵完了,罵爽了,宣家阿沐又出名了。

哎,背著荊條跪在皇后和皇上的大帳外,幾個公公輪流來勸。

幾個世家公子和小姐們看見了,紛紛學著我的樣子也去拿了荊條來。

皇后頭疼不已,只得宣了我進去。

“知錯了?”

我忙點點頭:“臣女知錯了?!?/p>

皇后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錯在哪里了?”

“不該揍未來太子妃,也不該把那事兒拿到明面上來說?!?/p>

皇后猛的拍了拍身旁的案桌:“宣沐!你當真以為本宮拿你沒辦法了?好好說?!?/p>

當初我住宮里,皇后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嚇得不行。

是我教她的生存之道,這也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稱本宮。

“當了幾年后娘,養(yǎng)出感情來了?”

皇后臉色變了變:“我只是不愿意看著皇上憂愁,畢竟這么多年,他就太子一個孩子?!?/p>

我癟癟嘴:“你們既然都知道是我使計讓太子退婚的,干嘛不懲戒我?”

是的,晉凌和我退婚,是我的手筆。

柳香凝進城沒幾天做了首床前明月光我就知道了。

晉凌此人空有風花雪月,所以很快就尋摸去了。

恩,是我授意太子府的人和晉凌說了這首驚世詩詞。

后來的一切順理成章,柳香凝也沒讓我失望。

我也不懂,這些穿越女穿越過來就非要做什么太子妃,皇后,女帝。

要做最尊貴的人,然后呢?

以此顯示她們的與眾不同么?

皇后循循善誘:“你就這么不喜歡晉凌?”

我抬眸去看皇后:“皇后娘娘雖說身子四十來歲,但你本體也才二十來歲吧,你看得上這種除了臉夠看,什么都不夠看的男人?”

皇后沉默了一瞬,剛要開口,我忙制止:“皇后娘娘,我和你不一樣,你是有臉就行,我不行啊?!?/p>

“我和你說過的,那場戰(zhàn)役,讓我認識到了很多事情,是嬸娘和母親冒死將我們送出城,你知道親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覺么?”

“若說有親情,也不盡然,但那般慘烈的景象我是真的不想再看了,在我眼里,那是活生生的人命,我會替晉國公府守好大凜的,你們盡可以放心?!?/p>

皇后嘆了口氣:“但是你真的是最合適的太子妃了?!?/p>

我擺擺手:“也不算,皇上留給太子的是個太平盛世,只要不遇上什么滅世的災難,在位幾十年,順風順水的過了也未嘗不可?!?/p>

“晉凌這人吧,雖單純天真庸碌……”

越說越討厭他,抬眸果然看著皇后的臉色黑了不止一個度。

我忙改口:“但他勤快又善良,不會出什么大錯的,再說,不還有攝政王么?到時加上我,大凜不會有什么問題的?!?/p>

“就別把我困宮里了,規(guī)勸哪里都能規(guī)勸,不用給他做老婆也能規(guī)勸。”

12

皇后沒說什么,但我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皇權即天命。

只希望皇后這個佛宅女,能夠看在我們同是穿越人的身份上,幫我美言幾句。

我真不想嫁給晉凌那個草包美男。

哄完了皇后,出來就看到晉凌站在帳子外圍等著我。

看到我就迎了上來。

“孤已經讓人將柳香凝帶回去好好教導了。”

“恩。”

“孤以后絕不會再做出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來了。”

“哦。”

“宣沐,你還在生孤的氣么?”

“沒有?!?/p>

晉凌吶了吶,許久后才道:“那你干嘛不和孤說話?”

說什么?說你有多蠢多笨?多讓我看不上?

我提腳直接離開,晉凌在我身后喊了兩聲。

正走著,遠處奔來一匹烈馬,直直的朝我前來。

晉凌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準備來拉我。

我正要側身躲開,只見一條長鞭猛的纏住我的腰,我凌空而起。

眨眼間就坐在了馬上。

馬停了下來,我偏頭去看,立刻垂眸小聲喊了一句:“皇叔?!?/p>

晉凌帶著人趕了上來,看到來人褪下面具,連忙低頭行禮:“皇叔?!?/p>

晉朝收攏鞭子:“你們不是都退婚了么?終日攪合在一起干什么?還有,宣沐,本王是太子的皇叔,不是你的?!?/p>

小氣!

13

世家公子和小姐們都被晉朝喊到了空地上。

晉朝一個一個的抽查,同我交好的幾個貴女們拿出自己的政績薄,晉朝屢屢點頭。

再看了看晉凌的,臉上的嫌棄直接顯露:“太子,這就是你做的事情?”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晉朝不是先帝之子,是先帝賜晉姓。

也是大凜唯一一個馬背上拼來的異姓王。

晉朝是攝政王,對于太子來說,晉朝曾經是老師,未來是輔佐重臣。

大家都怕得緊,我也不例外。

最后的結果就是,晉凌被晉朝罰抄書。

入夜,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我?guī)ぶ械臅x朝,我有些無奈,但還是上前矮了矮身:“皇叔?!?/p>

晉朝執(zhí)著長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在桌上:“本王說過了,本王是太子的皇叔,不是你的?!?/p>

我默默點頭:“攝政王?!?/p>

晉朝嘖了一聲:“怎么?不過三年未見,就這般生疏了?”

我抬眸去看他:“攝政王是什么意思?”

“你既已同太子退婚,那正好,本王缺個攝政王妃,就你吧?!?/p>

我踉蹌了一步:“王爺,這怕是不妥?!?/p>

晉朝站起身來,步步向我逼近:“有何不妥?”

剛出狼窩又進虎穴,你說有什么不妥?

14

但我知道,晉朝認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春月,想辦法把柳香凝帶出宮,解了她的禁足,讓她去晉朝的面前蹦跶蹦跶?!?/p>

“姑娘,為何啊?”

古代人都不太能夠抵御現代人的離經叛道之言。

柳香凝,我給你機會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果然不出半月,坊間就傳聞柳香凝和攝政王爺晉朝的風流韻事。

我樂得自在,終于不再稱病不出,這么好的天氣,不出去游玩一番豈不是辜負了這好光色。

才在街上逛游了片刻,抬眸就看到了柳香凝,她瞧著我一臉的嘚瑟。

我擺擺頭準備離開,豈料柳香凝像是跟我有仇一般,非要到我跟前來。

“要我說啊,那攝政王雖不是太子,但文韜武略,樣樣都比太子更勝一籌?!?/p>

我連連點頭:“嗯嗯嗯,你說的是。”

“更主要的是,他們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宣沐,你輸了?!?/p>

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我有和她比什么么?

“輸了輸了,甘拜下風?!?/p>

見我提步欲走,柳香凝直接一把拉著我,我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生氣?不想和我比個一二?”

有病。

“我已經認輸了,還比什么啊比?”

柳香凝拉著我不放:“我不管,你必須和我比一比,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主動認輸還不行么?”

“不行!我現在是未來太子妃,你必須聽我的?!?/p>

我……

“還真難為你還記得你和太子有婚約,也不怕和攝政王傳得沸沸揚揚的有傷風化。”

柳香凝冷哼一聲,直接拉著我就走:“走,我們去思行湖比一場。”

我被她拉得踉蹌:“你這人,是不是有?。 ?/p>

15

柳香凝根本沒給我太多的機會反抗,連拖帶拽的將我塞進了馬車。

要不是想著她現在和太子有婚約,我真想大街上揍她一頓。

來到思行湖才看到那里有一艘船。

我實在無語,但既然來都來了,比就比吧。

“說吧,比什么?”

柳香凝四處看了看:“嗯……你先上船?!?/p>

我狐疑的看著她,她今日這么不顧形象,不顧流言的帶走我。

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啊。

看我看著她,柳香凝目光閃爍:“怎么你以為我會害你么?”

“你不會么?你可恨我得很?!?/p>

柳香凝翻了個白眼:“我將你在大街上一路帶過來,那么多人看到你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逃得掉么?我會這么蠢么?”

我差點笑出聲:“你難道不蠢么?”

“你!”

她太不對勁了。我不想和她多糾纏,轉身就想走。

柳香凝一把拉著我的手就把我拽上了船。

行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干嘛!

一路進了船艙,柳香凝把我按在圈椅里:“坐穩(wěn)了,要開船了。

說著,柳香凝打開船艙門走了出去。

我忙跟了上去。

“宣沐,你要去哪?”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晉朝從外面走了進來,就靠在門上。

柳香凝對著晉朝行了個禮,小跑著下了船。

一時這船上竟只有我和晉朝了。

船夫緩緩的將船劃了出去。

我訕訕笑了一聲:“王爺你也在啊,好巧。”

“不巧,我故意的。”

我一怔,他莫不是瘋了?

“你以為我是太子那樣的蠢物,錯把魚目當珍珠?”

“王爺說什么我聽不懂?!?/p>

“哼,你會聽不懂?那柳香凝不是你送到太子面前的。”

繞是我再蠢此時也回過神來了,晉朝這人好深的心機。

看樣子是見我稱病,又把柳香凝放了出來,所以給我下了套。

“柳香凝是你的人?”

晉朝嘖了一聲:“那么蠢的人,我才不屑于用呢,我只是告訴她,只要能把你騙來,就一定會讓她嫁給太子,蠢貨配白癡,剛好?!?/p>

這個奸詐小人,要是被旁人看到我們同乘一船,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想著,我直接打開窗戶就想往下跳。

晉朝不慌不忙的靠在門上:“只要你敢跳,我就敢下去救你,你說是我們衣衫不整的被人看到好,還是以詩會友,一見如故的好?!?/p>

16

我敗下陣來。

訕訕的坐回圈椅里:“不是我說,干嘛非得是我呢?”

晉朝似笑非笑的坐我旁邊,中間只隔著兩把圈椅的扶手。

直接伸手來握我的手:“還能是因為什么?因為我喜歡你啊?!?/p>

“你你你!你是變態(tài)么?我可喊你皇叔啊?!?/p>

晉朝猛的將我拉進懷里,鉗子似的雙手,我連掙都掙不動,干脆就任由他抱著。

畢竟他長得好看,雖比我大上幾歲,美色當前,吃虧的怎么看也不會是我。

“你再敢喊一聲皇叔,我不保證真的對你做出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事來?!?/p>

“沒良心的,要不是我,你能和太子定親那么久還沒嫁,你知不知道我一聽說你退婚,從邊關跑死了八匹馬回來的?!?/p>

“哦,我還得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把我熬成了二十歲的老姑娘。要是太子不退婚呢?”

晉朝聽出了我的譏諷,確也不惱,只虛虛的攬著我。

“這三年是太上皇的喪期,你們沒成婚也不怪我,你十七歲沒和太子成婚才是我的事,再說了,我有的是法子讓太子退婚?!?/p>

聽著他講話時胸腔傳來的震動,我無比的心安。

要說起晉朝,名氣可比太子高多了。

文韜武略樣樣皆通。

最主要的是,比太子長得好看,更是多少世家貴女的夢中情人

恩,情竇初開的時候我也是肖想過的。

要不是他動不動就罰我抄書,動不動就罰我給他繡香囊荷包,活像個楊白勞。

我也不會歇了我的心思。

“怎么樣?就一句話,嫁不嫁?”

“我還有得選么?”默了默:“那你以后不能罰我抄書,不能罰我給你繡香囊荷包?!?/p>

“小沒良心的,抄書是因為想同你多待一會兒,至于香囊荷包嘛,以后還是得繡,畢竟這么多年,我也只帶過你的,以后還得多繡一點別的,比如我的貼身寢衣……”

“你竟然在我和太子還有婚約之時就肖想我?萬一我嫁了呢?”

晉朝垂著眸子看我:“沒有那個萬一,你瞧不上太子的,你一直在想法子讓太子退婚,別以為我不知道,再說,這世間的男子大都蠢笨,配不上你,只有我這般聰明絕頂的人才能與你相配?!?/p>

嘖嘖嘖,世風日下,這古代人撩起妹來,也真是讓人臉紅心跳。

晉朝將我抱得更緊了些:“我知道你的祈愿,沐沐,我會替宣家守好大凜,絕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如你這般孤苦無依?!?/p>

我差點流出淚來,他果真是聰慧,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17

我和晉朝在船上待了一個多時辰,聽著他講我小時候的糗事。

我才恍然發(fā)現,有那么一個人,看出我背負的種種也愿同我分擔。

我那些讓人哄堂大笑的糗事,被他講得繾綣情深,另有一番模樣。

下船時,遠遠的只看到晉凌站在岸邊,身邊跟著神色焦急的柳香凝。

待我一下船,急急的就來扯我衣袖。

晉朝的臉色變了變:“太子,不得無禮。”

晉凌像是沒聽懂一般,直勾勾的看著我:“你為何會和皇叔在一起?沐沐,你們在船上干什么了?”

晉朝一把撥開晉凌的手:“太子不日該改口了,她是你皇嬸,再叫沐沐不合適。知道么?”

說完,晉朝一把攬過我就走,直接無視掉太子受傷的神情。

“沐沐!”

晉朝轉過身來,臉沉如墨:“太子,你同柳姑娘已定親,沐沐與你再無關系,若有關系,也僅僅只是她是你的皇嬸?!?/p>

“管好你自己!”

18

我和晉朝的婚事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我殫精竭慮的為了大凜,晉朝亦然,且晉朝比我還要更慘些,據說冊立太子的詔書里夾著一封信,里面是晉朝寫的,永不涉及皇權,永不肖想皇位的誓言。

一旦違背此誓言,斷子絕孫,死后還要被鞭尸。

“姑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跪去御書房了。”

我無人幫我備婚,什么都得自己來,正焦頭爛額呢,誰想去管晉凌的破事。

“哦?!?/p>

“我的好姑娘哎,您別哦了,太子說要皇上收回你和攝政王的賜婚,還說你本就是他的太子妃,讓皇上再賜婚于你們兩個?!?/p>

我頭疼得緊:“那柳香凝呢?也不知道攔著?”

“他是太子,攔不住啊。”

我默了默:“開祠堂,請諫鞭?!?/p>

“姑娘,您!”

……

我一路拿著諫鞭進了宮。

見金吾衛(wèi)圍了御書房,不放任何人進來,今日之事也宣揚不出去半句。

金吾衛(wèi)放了我進去,剛到門口,就聽到皇上震怒的聲音:“當初朕是怎么同你說的?宣沐是最合適你的人,最合適的太子妃,你怎么說的?你說不和宣沐退婚寧愿死!”

“好好好,朕當時就該殺了你這不孝子?!?/p>

晉朝適時的遞了把劍過去,皇上惱怒,踢了晉朝一腳:“滾滾滾,你也給朕滾?!?/p>

晉朝眸底有一絲受傷,但沒說什么,皇后在旁看到了我,有一絲的抱歉。

抱歉個頭,一看他們那樣子,就是準備妥協(xié)。

憑什么?我宣沐是個什么物件兒么?我和晉凌定親十余年,他一朝看上了柳香凝。

就不顧外面的流言會傷我成什么樣子,非要退婚。

這會子知道我的好,認清自己的真心,就逼著我和晉朝退婚也要我嫁給他!

憑什么!

我大跨步走了進去,晉朝的眸子亮了亮,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晉凌則是抬頭看著我,囁嚅了兩聲:“沐沐?!?/p>

我跪了下來,皇上攤攤手:“宣沐,你看這……要不……”

我梗著脖子看著皇上:“不,臣女已和攝政王定親,且過了一切禮儀,只待成婚,臣女此生,只會嫁于攝政王。”

皇上怒目看著我,晉凌不管不顧的上前來拉我:“沐沐,孤只要你,只要你?!?/p>

我握緊身側的諫鞭,心頭的憤慨已達頂峰,看著皇后,又看著皇上。

站起身定定的看著晉凌:“殿下與我退婚時,未曾想過我會如何?那半年,多少流言蜚語將我晉國公府踩在腳下,殿下沒有為我多言一句,所有人都說我晉國公府攀附權勢,卻遭人厭惡,至此,我并未多說什么?無它,因著你是太子?!?/p>

“你和柳香凝琴瑟和鳴,兩情相悅,在大凜傳為一樁美談,無人記得我被退婚過著怎樣的日子,只因你是太子?!?/p>

“我這話,是以不是?”

晉凌低下頭,嘆了嘆:“孤知錯了?!?/p>

“柳香凝言行失了禮儀法度,我為著大凜為著太子規(guī)勸,所以殿下又覺得我才是你心悅的人,不管不顧的又想要挽回我,只因你是太子?!?/p>

晉凌徹底的沒了神采。

我接著道:“為護大凜,我和攝政王成婚,只為能夠更好的成為殿下和皇上的左膀右臂,但殿下呢?你今日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來再次毀我婚事?逼著皇上退了我和攝政王的婚事,也要讓我嫁給你,就因為你是太子。”

晉凌點了點頭:“是?!?/p>

我怒了:“憑什么?殿下,臣女只想問殿下一句,憑什么?我晉國公府滿門忠烈,被流言那般傷害之時,殿下在哪?殿下在和柳香凝卿卿我我?!?/p>

“我被殿下退婚,沒有自怨自艾就是我的不是,殿下是覺得我應該一蹶不振才是,但我沒有,所以殿下心里不舒服,但是憑什么呢?我乃晉國公府百年世家所出的嫡女,我擔負晉國公府滿門榮耀,憑什么要被殿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殿下憑的是什么?憑的是你是太子,皇權威嚴下,我就應該經受這些么?”

“就僅僅因為你是太子?”

我此番言論離經叛道,受罰是必然。

皇上和皇后變了臉色,晉凌喃喃了兩句:“若孤不是太子……”

“若你不是太子,這些事都不會發(fā)生,你連入我的眼都難,晉凌,我敬你是太子,對你的言行舉止規(guī)勸多于譏諷,但你想想這些年來,你配得上太子之位么?”

“宣沐!”皇上厲聲喝止我。

晉凌跌倒在地:“原來,原來你從未瞧得上我過?!?/p>

此話言盡于此,我丟開諫鞭:“臣女德行有失,認罰,求皇上賜臣女五十軍杖,以儆效尤。”

皇上定定的看著我:“好啊好,是不是打了這五十鞭,此事就算揭過了?!?/p>

“揭過與否,全憑皇上一念?!?/p>

“來人啊,晉國公府宣沐,殿前失儀,沖撞太子,賜五十軍杖。”

晉凌猛的抬起頭:“父皇,兒臣知錯,兒臣知錯?!?/p>

禁軍的人很快將我按在了長凳上,晉凌跪完皇上跪皇后,跪完皇后又去拉晉朝。

但晉朝只是看我,他懂我,更是知道若想護下晉國公府,我只能受了這五十軍杖,才能讓皇上心里沒有齟齬。

我死死的咬著牙受了這五十軍杖,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血水混著汗水。

再難說出一句話來。

晉朝跪在下方:“皇上,容臣帶宣沐回家?!?/p>

皇上無力的擺擺手:“走吧走吧。”

晉朝上前來抱著我,緊緊的護著我:“讓你受苦了,我?guī)慊丶??!?/p>

我虛弱的點點頭:“好,我們回家。”

19

我在床上躺了四個月,備婚的事,成了晉朝一人之事,他不僅要迎娶我,還要為我晉國公府嫁我出力。

聽說晉凌回東宮后日日夜夜的苦讀治國之治,提出了不少的良策,民間對他草包太子的名聲也弱了些,稱他為“賢”太子。

但他和柳香凝的婚事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不知晉朝對柳香凝做了什么事。

柳香凝安分了不少。

出嫁那日,十里紅妝,整個大凜都向我二人道賀。

晉朝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的樣子讓我恍惚想起幾年前我送他上戰(zhàn)場的樣子。

撩起轎簾經過拐角,看到了那抹鮮紅的衣袍。

晉凌定定的穿著大紅色喜服站在那,我忙放下簾子,他今日這般離經叛道的在我和晉朝的婚禮上穿喜服。

我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來。

但好在,直到我和晉朝入了洞房,晉凌都沒有見過我們二人一眼。

晉朝攬著我,在我耳邊輕聲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以為穿著喜服就相當于和你成婚了么?可笑!”

我累得不行,癱在他懷里沉沉的睡去。

海晏盛世,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誰不想在太平盛世下出生長大老去。

若是柳香凝早日明白這個道理,她和晉凌也不失為一對眷偶。

但他們現在離心,無非是風花雪月對上了權謀利益,一個看不透,一個猜不明罷了。

  

  這本書到這里就完結了,好舍不得,文中肯定有我思慮不周的地方,或者是沒想起的漏洞,但是親們無怨無悔的陪我到最后,到結局,真的真的很感動。再次感謝所有關心和支持此書的讀者們,如果沒有你們,就不會有我這本書出現。

  

  最后再推薦一本我覺得特別好看的書《席少的溫柔情人》(http://www.wuxiyongwei833.cn/book/41353),這本書的故事特別精彩,希望和大家分享。

  

  最后的最后,等待我開新書!我愛你們!

 

  《席少的溫柔情人》

  

  第1章 送來的女人1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進一座獨立的別墅庭院,庭院里柔和明亮的燈光映襯出一派典雅祥和的景象。

顏葉舒端坐在后座,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看不出眼內的波瀾,不過兩只緊攥的手還是泄露了她的緊張不安。

車停住,有人過來給她開了車門,她坐在那,細白的手攥得更緊了,低垂的睫毛顫動著。

良久,她仿佛終于鼓足了勇氣,抬起穿著細跟高跟鞋的腳,邁出車子。

第一次穿高跟鞋,還是7公分的高度,她有些站立不穩(wěn),還生出一種裙子長度好像突然變短的錯覺,心里的緊張因為這仿佛踩在鋼絲上的高跟鞋又多加了幾分。

“請您先到房里等候,先生很快就會回來?!?

把她帶來這里的人將她帶上樓,引進一間裝飾豪華穩(wěn)重的臥室,說完上面的話便面無表情地退了出去并關上房門。

她定定地站在這陌生而寂靜的環(huán)境里,有種不知道手腳該怎么放的感覺,特別是一眼掃見那寬闊厚實的雙人床,心更是砰砰地亂跳起來。

然而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事到如今后悔也沒有用,還不如什么都不要再想了罷。

念及此,一股自傷自憐的情緒如潮水般漫延上來,原本的緊張也被沖淡了。

腳站得太久,開始發(fā)酸。她掃視了一眼室內的環(huán)境,除了一張大床,能坐的就是一張充滿男性氣息的皮椅。

她猶豫著,還是走向了那張床,在床邊沿輕輕坐下,正待要悄悄將腳從昂貴的高跟鞋中解放出來,忽然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夾著一陣風穩(wěn)步走了進來。

她猛地站起來,高跟鞋叫她纖細的身體晃了晃,還好沒有失禮站穩(wěn)了。

男人在見到她的瞬間似乎怔了怔,但很快就表情如常地走了過來。

他身上好聞的清香混著十分具有壓迫力的成熟男性的味道,隨著走動時的風迎面撲來,她垂著眼簾,不自覺又攥緊了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裙邊。

席慕云見她如此,知道她是不會懂得過來幫自己脫下外套。不過他并不介意,這女孩看上去還很生澀,應該需要點時間適應。

他脫下外套掛到衣帽架,將領帶解開丟到一邊,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顏葉舒余光發(fā)現他在脫衣服,登時身體一僵。

難道這個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能維持對人的基本禮貌,而是與奶奶不久前推給自己的那個惡心的男人一樣,都是可怕猴急的雄性動物?

她的心一下抽緊,失望涌上來。

席慕云解衣的時候,掃了她一眼,見她似乎顫抖了一下,臉色也變白了,他不禁好笑,堅毅好看的薄唇微微翹起。

脫了上衣,他毫不猶豫地解開皮帶,這個時候,顏葉舒的臉更白了,簡直好像要暈過去一樣。

她的頭埋得更低,恨不得將耳朵也捂起來。

正不知如何是好,心快要撞破胸口的時候,忽然傳來浴室的門被拉開的聲音。她的心一下回落下去,大大地松了口氣——原來,他只是去洗澡。

可是,難道他去洗澡她就安全了嗎?她驀地紅了臉,心跳再次砰砰亂跳起來。

等席慕云洗澡的時間每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顏葉舒攥著手站在床邊,腳都快發(fā)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很快,席慕云出來了。

他趿著一雙溫暖的灰色毛拖向皮椅走過去,下身圍著白色的浴巾,頭上還有一條在搓著濕發(fā)。

“過來幫我吹干頭發(fā)?!?

他突然說,低醇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把她驚了一跳。

她張了張嘴,想要應一聲,卻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她有些慌張,卻極力鎮(zhèn)定地向他走過來,看了一眼梳妝臺旁邊的電吹筒,顫抖著手拿了起來。

雖然很緊張,但她還是不自覺細心地先調試了一下風的溫度,然后對著他剪得十分齊整的短發(fā)吹起來。

她的左手不自然地微微顫抖著撫在他的短發(fā)上,感覺一下干濕度。

她的指尖落在他的發(fā)上,帶來敏感的觸感,他不覺瞇上眼睛,聲音低啞地問:“你會按摩嗎?”

他白天在公司跟一室的老古董吵了一天,還處理了一堆頭痛的事,累得簡直不想說話。

顏葉舒被問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不稱職,低低道:“我不會?!?

她的聲音很好聽,但不是那種清脆的好聽,而是如水般柔和的舒服。

“那就隨便按一下吧?!彼麘袘械卣f。

她只得放下吹風筒,纖細柔軟的雙手猶豫地落在他的發(fā)間,一下一下地按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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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30 2:1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