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姜來|發(fā)布時間:2023-01-03 13:54:45|字?jǐn)?shù):6615
駙馬找到真愛后要與我和離。
他四處宣揚我桀驁不馴難為賢妻,不如柳蘭溪溫柔內(nèi)斂。
我冷笑一聲,第二日便帶人抄了他全家。
地牢里,他哭著求我不要傷害真愛。
于是我好心地把柳蘭溪帶到地牢,柔聲說道:“告訴他,你是誰的人?!?/p>
01
地牢里光線昏暗,獄卒提了盞燈籠立在一旁。
里面的范陽蓬頭垢面,不似往日風(fēng)光。
我身旁的女子,便是他口中的真愛,一個小官家的庶女,柳蘭溪。
范陽快步擋在她身前,看著我哀求道:
“謝安嵐,你我雖為表面夫妻,可到底相識一場,求你不要動蘭溪,她從不曾參與范家的事情。”
我唇角微勾,不成想他竟然還是個情種。
撫了撫發(fā)髻,本著讓他死個明白的好意,我沖著柳蘭溪柔聲說道:“告訴他,你是誰的人?!?/p>
柳蘭溪莞爾一笑,沖我俯身拜首,“小女自然是公主殿下的人?!?/p>
我看著范陽崩潰的模樣,只覺得好笑。
真愛?哪有什么真愛。
不過是你騙騙我,我騙騙你罷了。
一年前,我在宮宴上不顧臉面求嫁于范陽,人們也說是真愛。
可事實是,范陽無才無德,我看上的不過是他出身于隴南范氏這一點而已。
作為南陽第一世族,范氏在朝中關(guān)系盤根錯雜,隱隱有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的勢頭。
父皇對此頭疼不已,卻又無計可施。
于是我站了出來,提出以婚事為籌接近范氏。
實則暗中搜集罪證,抓住其錯處狠狠打壓,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如今范氏之難已定,我自是頭功一件。
父皇不日就要設(shè)宴行賞,此刻后宮那位想必正恨的牙癢癢吧。
走出地牢,我看著外頭天光微暗,扭頭對身后的柳蘭溪說:
“我在城外有一處小院,你母親被我安頓在那里了,一會我派人送你過去?!?/p>
我從不信什么用人不疑的話。
要讓不了解的人為你賣命,還得捏著她的七寸才行。
比如柳蘭溪的母親,還有她幼時便出走柳家的兄長。
我接著又說:“只是你兄長,我派人打探了,近幾年似乎并沒有名叫柳時安的人去投軍,不過你放心,我還會派人繼續(xù)找的?!?/p>
“小女深謝公主大恩。”柳蘭溪跪在我面前感激道。
我轉(zhuǎn)身,冷冷的說:“不必言謝,你我本就是相互利用,你幫我和離,我?guī)湍銈儚牧夷莻€虎狼窩里逃出來,很公平?!?/p>
看著柳蘭溪離開的背影,我的思緒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個雨夜。
02
“嵐兒,不要怪你父皇,更不要與貴妃起沖突,母后以后怕是不能再照顧你和宣兒了。”
我跪在床前泣不成聲,看著母后的手從我掌心一點點滑落,然后沒了氣息。
可憐她臨終前還惦記著父皇,而他呢?
他此時正在錦華宮,陪著剛剛晉升為貴妃的崔月錦用膳。
身旁兩歲多的弟弟用稚嫩的童聲說:“皇姐,不哭,母后,睡覺覺。”
我看著年幼的弟弟悲痛不已,把他緊緊地抱進(jìn)了懷里。
母后早產(chǎn)壞了身子,幼弟從小就體弱多病,這其中有多少崔家的手段我一清二楚。
母后讓我不要恨不要怨,讓我隱匿鋒芒平安度日,可我不愿。
我偏要攪到斗爭的漩渦中心里去。
我要讓崔月錦,讓崔家,從高處狠狠跌落,然后跪在我腳下磕頭認(rèn)罪。
“公主,宮里來消息了?!蹦穆曇魧⑽依嘶貋怼?/p>
我接過紙條一看,崔家想榜下捉婿?
今年的狀元卷我看過,文筆流暢,用詞犀利,直指人心。
狀元郎蕭知珩確實是個人才,日后登閣拜相不是難事。
也難怪崔家這么早就起了拉攏之心。
可巧了不是,我也正有此意。
03
不久后宮宴。
還未入殿,我便先見到了崔家嫡女,也就是崔月錦的侄女,崔雪晴。
崔雪晴雖不是皇室血脈,卻因著自己姑姑是貴妃的關(guān)系,常常到宮里走動。
記得初次見面時,我倆便為爭一只小兔打了起來,此后更是結(jié)怨不斷。
今日她一襲華服,滿頭朱翠,打扮的甚是隆重。
見我走來,她立馬捂住臉頰,一改剛才肆意張揚的模樣,對我乖乖地行了大禮。
我想應(yīng)該是上次見面時被我扇了巴掌長了記性,于是欣慰地點點頭,而后輕聲說道:
“妹妹今日禮數(shù)這般周全,想來也是本公主教導(dǎo)有方?!?/p>
瞥到她頭上最顯眼的那支發(fā)簪,我伸手摘下后漫不經(jīng)心道:
“這尋常教導(dǎo)嬤嬤還有賞銀,本公主不缺銀錢,你就拿這只簪子聊表謝意吧?!?/p>
崔雪晴眼里冒火,卻敢怒不敢言,只能憤恨不平地回道:
“公主喜歡拿去便可,只是公主這般行事未免霸道,小女好心提醒一句,不是事事都能順了公主心意的。”
我輕笑一聲,又向她走近兩步,然后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崔雪晴,你可太好玩了,本公主就是喜歡看你現(xiàn)在這副憋屈的模樣,明明看不慣我,卻不敢肆意頂撞?!?/p>
頓了片刻后,又繼續(xù)說:
“哦對了,聽說崔家要給你議親了,是定了新科狀元郎蕭知珩對嗎?不如我們打個賭,你猜猜這門婚事它能成嗎?”
聽了這話崔雪晴瞪著眼看我,狠厲地說:
“蕭公子是謙謙君子,卓爾不群,不是你可以隨意招惹玩弄的,你最好別打他的主意!”
我愣了一瞬后捧腹大笑,真是有意思。
“既然你如此中意他,那我就……更要搶過來了。”
說罷便抬腳往殿內(nèi)走去,任由崔雪晴在身后低聲咒罵。
進(jìn)入大殿后,眾官員皆起身拜首,道一聲“公主萬安”。
我點點頭,順著人群看去,那人著一身深藍(lán)色的狀元袍,面若冠玉,氣質(zhì)斐然。
可能是我平日看多了虛偽狡詐的小人,竟也被他那雙清澈的雙眼迷了一瞬的心竅。
我唇角微微上揚,而后在心里暗道:他這種端方君子,不正該配我這朵食人花才更有趣嘛。
04
歌舞起,宮宴始。
待酒過三巡,父皇沖著我的方向舉杯,笑著夸獎道:
“我兒雖已嫁做范氏妻,此次卻能舍私情顧大局,不愧是我南陽的公主,頗有朕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吶!”
群臣附和,皆道公主大義,南陽之福也。
可此刻我的心情卻跌倒了谷底。
是呀,父皇當(dāng)年違背與母后的誓言,納崔家女為妃,自認(rèn)也是為了大義。
十年前,鎮(zhèn)守南境的靖安王叛亂,彼時朝中能與之戰(zhàn)者,唯有閑居兵部尚書之位的崔炔。
崔炔本乃將才,軍功赫赫,但先皇恐其功高蓋主,便卸了他的兵權(quán),令其任位高卻并無實權(quán)的兵部尚書之職。
父皇知其才能,因此在崔炔提出想要自家幼妹入宮為妃,方能安心平叛時,便應(yīng)了他的要求。
崔月錦順勢入宮,崔炔也不負(fù)圣望,不過月余便清剿叛軍,將靖安王一家就地斬首。
此后,崔家崛起,成了南陽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雖說崔月錦現(xiàn)在并無皇嗣,可崔炔此人野心勃勃,難保崔家將來不會成為第二個范氏。
我本以為父皇會對其有所防范,可他對崔月錦的寵愛卻越來越盛,崔家眾人在南都也日漸放肆。
既如此,我想報仇只得小心籌謀,萬不可有分毫的行差踏錯。
“我兒若是男子,定為朝中棟梁?!备富市χf道,“既為公主,不妨就自己說說想要什么獎賞吧?!?/p>
父皇的意思我心里明白,于是緩緩走到殿前,柔聲說道:
“能為南陽掃除奸惡是兒臣的榮幸,本不該奢求父皇獎賞,只是如今兒臣有些私心,想斗膽問父皇要個人。”
說罷饒有趣味的看向崔雪晴,她此刻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臉上表情好看極了。
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正要接著往下說時,坐在父皇身邊的崔月錦便先開口了。
她用帕子捂著嘴,似是十分為難的說道:
“陛下,民間常傳公主放làng形骸私德有虧,這些臣妾自是不信的,可公主眼下當(dāng)著百官的面說什么要人的話,實在是有失閨范吶?!?/p>
此話一出,底下眾人開始小聲議論,父皇面上的笑容也僵了三分。
崔月錦隔著帕子挑眉看我,仿佛在說:看吧,你做的再多有什么用呢,終究不過是個女子罷了。
我筆直地站在大殿中央,任由那些指點的目光向我看來。
而后似不經(jīng)意地瞥向蕭知珩,他就安靜地坐在那里,修長的手指一圈圈地摩挲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我們兩人四目相交。
霎那間我好像瞧見他唇邊帶笑,可定睛再看,他又還是那副霽月清風(fēng)的模樣。
我收回目光,然后在父皇將要出聲責(zé)備前,冷冷道:
“貴妃既說不信傳言,可本公主聽著話里話外的意思,仿佛早就認(rèn)定我是放làng形骸之人了。父皇,兒臣欣賞狀元郎的才情,想請他在詩書上指點一二,這也不可嗎?”
崔月錦不會想不到,我既有心拉攏蕭知珩,怎么可能會用之前接近范氏的手段,試圖以婚事來束縛他。
只不過宮宴開始前,我故意挑釁崔雪晴,她們姑侄關(guān)心則亂,這才會錯了我的意。
果不其然,我話音剛落,崔月錦便黑著臉看向崔雪晴,后者有口難言,只得惡狠狠地望著我。
我抬手撫了撫髻上的發(fā)簪,用嘴型回道:多謝。
05
崔月錦再得寵,也不愿擔(dān)了妄議公主的罪名。
于是后面的事情自然順了我的意。
蕭知珩在赴任翰林院修撰之前的這段時間,暫居崇賢館開堂授課,教習(xí)詩文。
如此一來,我便有了許多能與他接觸的機(jī)會。
雖說父皇原意是凡官家女眷皆可前去,但稍微聰明點的都明白,這是我與崔家的博弈,旁人避嫌都來不及,怎會上趕著摻和。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被崔月錦這么一鬧,父皇便對我懷愧在心。
今日本來就是要為我設(shè)宴行賞的,于是當(dāng)著百官的面,即刻給了我寧國公主的封號。
由此,我便成了南陽首個還未誕下嫡子就有了封號的公主,可議朝事。
此話一出,群臣議論紛紛。
而我父皇則不耐煩地?fù)]揮手,示意宮宴繼續(xù)往下進(jìn)行。
其后殿上輕歌曼舞,眾人言笑晏晏,好不熱鬧。
可自母后離世時起,我最討厭這般熱鬧。
于是喝了兩盞酒后,我便借口更衣,悄悄從宴上退了出來。
我站在殿外憑欄遠(yuǎn)眺,晚風(fēng)微涼,混雜著淡淡酒香,吹得人如癡如迷。
身后有腳步聲響起,接著傳來崔雪晴楚楚可憐的聲音。
“公主,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無論大小事物你都要和我爭,我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讓你這般記恨于我?!?/p>
我眼眸微抬,崔雪晴與我本無仇恨,可崔家卻是千方百計想要了我們姐弟二人的性命。
我轉(zhuǎn)過身,見她眼圈微紅,便惡從心起,嘲弄道:
“爭?你不過是臣子之女也配和我爭。再說了,本公主想要的,便是爭了你待如何?”
沒想到崔雪晴不怒反笑,眼底藏著幾分挑釁,靠近我后低聲說道:
“謝安嵐,我提醒過你,有時太過囂張霸道也不是什么好事,蕭公子是人不是物件,你爭不爭得過我,還未可知?!?/p>
說罷便落了幾滴淚,哭哭啼啼地跑開了。
我扯了扯嘴角,而后瞥到拐角處露出的人影,不禁笑出聲來。
金尊玉貴養(yǎng)出來的女孩子,心思就是這樣單純,以為兩三句話裝裝可憐就能撩倒男人的心。
殊不知男人啊,貫是會趨炎附勢的。
廢駙馬范陽在我求嫁之前,也有非卿不娶的佳人在側(cè),可后來還不是娶了我這個公主,妄圖享永世榮華。
我徑直朝拐角處走了過去,輕聲說道:
“先生躲在暗處,可是覺的兩女相爭這種戲碼太過精彩,竟叫先生失了為人師表的本分,做出偷聽這等小人行徑來?!?/p>
06
蕭知珩從暗處緩步走了出來,淡淡道:
“下官早于公主之前便在這里了,何來偷聽之說?”
他神情坦然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人揪住錯處的難堪之色,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我眼眸微沉,定定地看著他,而后漫不經(jīng)心地說:
“聽聞崔家有意與先生結(jié)親,那位崔姑娘對先生也中意得緊,如此一來佳人前程二者兼得,不知先生怎么看?”
我問得直白,就是想聽聽這位眾人眼中的端方君子會如何作答。
蕭知珩薄唇微動,輕聲回我:“崔大將軍是南陽重臣,下官十分傾佩,崔姑娘秀外慧中且才情俱佳,是下官高攀了?!?/p>
我冷笑一聲,暗道:既知高攀卻不拒絕,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
于是我朝他走近兩步,伸手附在他的肩上,然后柔聲耳語道:
“非也,我倒覺得以先生的才智,配我這個公主也是綽綽有余呢?!?/p>
蕭知珩聞言連忙退了一步,神色難掩慌張,微紅著臉說道:“公主請自重?!?/p>
見他如此我的笑意更盛。
于是他退幾步,我便走近幾步,直到他的后背抵在了墻上,退無可退。
蕭知珩眉眼微蹙,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揪緊了衣袍。
不得不說,他確實有副可以迷倒萬千女子的好皮囊,雖然窘迫至此,卻依然能叫人失了心魄。
于是我故意撩撥道:
“先生難道沒聽說,本公主自幼便放làng慣了,還不知何為自重,不如先生手把手地教教?”
說罷便作勢去牽蕭知珩的手。
他終于不再隱忍,快速拂開了我的手,肅著一張臉,冷冷說道:
“公主貴為南陽女子表率,言行當(dāng)有其度,若常如今日這般輕佻孟浪,恐惹朝野非議,屆時讓有心人抓住了公主的錯處,實在得不償失?!?/p>
聞言我愣了片刻,他這是在......為我考慮?
我眼眸微睨,倏而收斂了笑容,不再挑dòu于他。
還沒等我后退幾步,蕭知珩便迫不及待地要離開此地。
看著他有些許慌亂的背影,我正色道:“本公主金口玉言,若先生覺得崔家不好,可隨時來公主府尋我?!?/p>
蕭知珩身影頓了片刻,復(fù)而才往殿內(nèi)走去。
我又吹了會兒風(fēng),直到殿內(nèi)歌舞聲停,才緩步走了回去。
宮宴結(jié)束后,我還未上馬車便被崔雪晴攔住。
她眉眼顰蹙滿是怒氣,看著我厲聲說道:
“我父親不日就要北歸,等他回來了,看你還能放肆到幾時!”
我眸子沉了沉,而后冷笑道:
“好呀,我也等著崔大將軍,早日歸來。”
07
其后半月,我和崔雪晴,還有崔家的幾個庶女,每日都按時去崇賢館聽蕭知珩講學(xué)。
這期間,我與她們幾個也算相安無事。
蕭知珩像極了普通學(xué)堂的先生,認(rèn)真地為我們傳道授業(yè)解惑。
這日我來的晚,遠(yuǎn)遠(yuǎn)地在院門口便聽到了崔雪晴的聲音。
她手里拿著本詩集,笑盈盈地指著其中一處問蕭知珩該做何解。
而蕭知珩則站在她身后,身形寬大,若是再往前一步,便正正好將崔雪晴攏在懷里。
看到這樣的場面,我心里像是被貓兒撓了似的,沒來由的煩悶。
于是不經(jīng)思索,便怒喝一聲,“你們在干什么!”
剛說出口我自己也愣住了,連忙收斂心緒,抬腳走了進(jìn)去。
崔雪晴被我嚇到,拽著蕭知珩的衣袖就往他身后躲,嘴里還喃喃道:“蕭郎,我怕?!?/p>
然后悄悄挑眉看我,眼底滿是得意之色。
因為就在昨日,蕭知珩與崔雪晴已互換了庚帖,在蕭崔兩家主母的見禮下,正式定了親。
聽到消息時我怔在了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無論我給出什么樣的條件,如何分析利弊得失,蕭知珩都似是鐵了心要與崔家結(jié)親。
我雖有意拉攏,可他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崔家,那便注定不是我的同路人。
于是我緩步上前,對著他冷冷說道:
“先生既已有了選擇,這學(xué)堂不開也罷,先生不必再拘泥于崇賢館內(nèi),可自由來去,父皇那我自有交代?!?/p>
蕭知珩猶豫良久后,終是笑著回了句:
“如此,甚好?!?/p>
回府后,我將心里的煩悶歸結(jié)于痛失賢能之才的挫敗感上,獨自小酌了幾杯后,便重新振作了精神。
因為算算日子,真正的牛鬼蛇神差不多也該到南都了。
08
兩日后,崔炔率軍歸朝。
父皇親自出城迎接,并在行宮設(shè)宴犒賞三軍。
我作為寧國公主,自然也得出席。
只是沒想到赴宴途中,卻有黑衣人在半路設(shè)伏,他們個個都是練家子,來勢洶洶。
敢在南陽都城刺殺公主的,除了崔炔,再無第二人有如此膽量。
往日跟在我身邊的暗衛(wèi),在崔炔回城之前,被我悉數(shù)派去保護(hù)皇弟了。
現(xiàn)在只有隨行的護(hù)衛(wèi)和侍從與其纏斗,周圍頃刻間盡是兵戎相交的聲音。
馬車此刻就是個活靶子,不能再待下去了,我連忙拽著凝霜跳下了車,趁亂往林子深處跑去。
府上的護(hù)衛(wèi)明顯敵不過對方,很快便有人朝我們主仆追了過來。
慌亂間我吩咐凝霜道:“你和我分開跑,那些人的目標(biāo)是我不會追你,這里離行宮不遠(yuǎn),你快去找人來救我,快去!”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待在我身邊也只會白送性命,只有沖出去我們二人才有生機(jī)。
果不其然,那些人并不在意凝霜,她和我分開后很快就從小路跑了出去。
而我身后的黑衣人卻越來越近,不消片刻耳邊便有兵刃劃破長空的聲音傳來。
我即刻轉(zhuǎn)身躲避,然后右手順勢一甩,一道銀光自袖口飛出,直直插向身后人的咽喉。
這是我找人特制的袖劍,只有三枚,都淬了劇毒,非危難關(guān)頭不會輕易使出。
只見那人脖頸瞬間血液四溢,而后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后面追著的人見他如此,皆放緩了步伐,小心翼翼地持刀靠近。
僵持中有膽子大的就要向我砍來,我急忙又連射了兩枚袖劍,這才逃了過去。
片刻后,余下的黑衣人對視一眼,仿佛抱了必死的決心,齊齊沖上前來要取我性命。
命懸一線之際,突然有個蒙面人單槍匹馬從后方殺了過來。
他身手極其矯健,不過三兩下,黑衣人便都倒地不起,沒了氣息。
我以為他是凝霜找來救我的人,于是待他走近后,輕聲說道:
“多謝閣下救命大恩,不知閣下姓甚名……”
可我還沒說完,便被他提著滴血的長劍架住了脖子。
然后就見他神色晦暗不明,冷冷地說道:
“不用謝,因為……我也是來殺你的!”
【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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