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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費

作者:蔣月亮|發(fā)布時間:2023-01-09 14:28:00|字數(shù):10015

他的手捏的我的肩膀極用力,我抬頭看著他:“周崖生,你搞清楚,我們只是幼時伙伴,沒有誰規(guī)定,我必須要永遠跟你玩,你別幼稚了……”

我的話并沒有說完。

像是過了兩輩子,我第一次和周崖生接吻。

最開始的周崖生,是個甜蜜又有活力的大男孩,他愛穿淺色衣服,笑起來的時候俏皮又神氣。

他愛吃冰淇淋,愛喝各式酸甜氣泡水,他身上總是泛著甜味。

而我的一句不想早戀,他硬是乖乖等到高考畢業(yè)才表白,我們很小就在相處,但我們誰也沒有逾越過線,我們最親密的是那個星光下的擁抱,像是周崖生破碎之前給我留下的告別。

而這次,我嘗到了眼淚的味道,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破開沖出心臟,而周崖生仍舊在毫無章法的以蠻力沖撞。

心臟的快節(jié)奏跳動,并不是悸動,而是劈頭灑下的懼意。

言情故事總要男主角為姍姍來遲的女主角守身如玉,而我一個炮灰路人,卻在星光下奪走了男主角的初吻。

那恐懼鋪天蓋地,像是黑暗吞沒而來。

上輩子的那個擁抱,這輩子的一個吻。

這是什么恐怖的照應。

我重重的推開妄圖摟住我的周崖生,我第一次打人,對象是周崖生。

手掌火辣辣的痛,我捏住手指想要讓劇烈的顫動停下。

我擦著自己的嘴巴,盯著他:“你在學校里當強盜,還要在我這里做什么,周崖生……”

我吸了口氣,不如趁著這次機會……一勞永逸:“我有男朋友,你別用這種方法來惡心我好不好?!?/p>

話出口,我的心臟重重的墜入深淵,我甚至聽見破碎的聲音。

我盯著他:“周崖生,你喜歡我是么?但你的喜歡讓我厭煩,所以,我才會遠離你,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看不明白,我離開是給我們留下臉面。”

“——許真真!”他叫停我愈發(fā)難聽的話。

“你為什么……這么狠啊?”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嘶啞割人。

他的睫毛很長,燈光從上面照下來,睫毛的陰影覆蓋在他眼瞼下方,尾端似乎粘著一點水汽。

我的手指開始痙攣,用力死捏著,感覺指骨被自己硬生生折斷。

周崖生走后,我上樓回到自己的臥室,甚至平靜的又進浴室里洗了次澡。

水流聲從頭頂潑灑,我哭了很久。

過去兩輩子,我從來沒有這樣吼著叫著崩潰著大哭,我只能將水流開的足夠大,用以掩蓋。

我在模糊不清的哭叫中念周崖生的名字,但我自己都聽不清楚。

周崖生今天晚上流眼淚了。

從紅紅的眼角滑到我們相觸的唇間,也流進了我的心底,像是灼熱的巖漿,將我燙了個大窟窿。

8

“……許真真?”

我猝然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的男生——班長徐駟流,他的手臂吊在胸前,跟我坐在同一片操場上。

這是體育課,我的手掌裹纏綁帶,我們兩人同時請假,他問我:“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

刺目日光直射,我微瞇眼睛看向身邊的徐駟流。

我點頭,聲音有點發(fā)干:“你上個月說想要和我談戀愛,我現(xiàn)在答應,還做數(shù)嗎?”

扼殺磨滅掉和男主角的牽連,同時打消周崖生的殘念,那么女配角便只能要脫離開和男主角的單線情感。

同時,莫可奈何的,這也像是遞給時時刻刻盯著我的所謂“天命”的一個保障。

我并不否認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只能自私的去維護一個人,所以我無暇別人的心意。

甚至我這輩子,是為周崖生而活。

利用、或者可能傷害徐駟流抑或是別的人,我并不在乎。

徐駟流像是很高興,臉頰淡淡飛紅,他頓了頓才開口:“真的啊?……怎么、怎么這么突然?”

我看著腳邊的紅膠跑道,答非所問的強調:“我是認真的。”

他突然湊近,溫熱手指觸上我的耳側,我退開避讓,他嘴角勾笑,并沒有移開,而是用手指將我的一縷耳發(fā)勾上耳后。

“頭發(fā)亂了……”他說,聲音低低的。

我越過徐駟流的肩膀看向操場的盡頭,周崖生勾著球的身影一閃而過。

我站起來,徐駟流跟著我的動作起身,他的視線在我用白紗布包裹成一團的手上停留。

“手怎么了?”

“蹭到了。”我說。

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指被我自己捏的太緊,指骨硬生生被我掰斷。

看他的表情,皺眉擔憂似的,卻讓我覺得尤其沒勁,我制止他還想要繼續(xù)的問詢:“沒什么事?!?/p>

他抬頭看我許久,沒再多言。

我跟徐駟流的戀愛,談的是雷聲大雨點小。

雷聲大是我倆在學校里經常一處,徐駟流是比較標準的小說里面優(yōu)等生的形象,他的第一次坐實的緋聞自然就格外惹人注目。

而雨點小,則是說我和他兩個人談的戀愛硬邦邦的,溫情和情不自禁幾乎沒有,反而更像是合作伙伴的關系,或者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表現(xiàn)的太冷淡,讓我們的關系并不比別的普通同學親密多少。

我和徐駟流“戀愛”后,我們的成績不降反升,老師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雷聲甚至傳到了我爸媽的耳朵里。

高三那年春節(jié),是按照慣例和隔壁周家父母的聚餐。

飯桌上我爸媽突然打趣,問我和小學霸戀愛談的如何。

周崖生也在飯桌上,坐在我對面,沒抬頭在看手機。

“還可以?!蔽艺f。

飯桌上的成年人都笑,善意的、稀奇的嘲笑小孩一般。

我媽果然又順理成章的cue到周崖生,問他感情生活怎么樣,是不是有很多人追?

周崖生面色生冷,唯獨不符合這一桌的暖燈熱流,他沒抬眼,頓了頓,只皺眉打斷氛圍說:“我不早戀。”

這句話讓我回想起上輩子,也是春節(jié)前后,周崖生穿灰色的帶帽衛(wèi)衣,磨磨蹭蹭在我旁邊。

我從作業(yè)中抬起頭來,看向有些躁動的他,問他怎么了。

他偏頭枕在胳膊上,抿唇看我,眼睛黑亮,但眉頭有個蹙起來的小弧度,像是撒氣也像是不滿的對我說:“你問我今年的新年愿望?!?/p>

周崖生就是這么幼稚,但我愿意順著他:“你今年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啊?說出來我?guī)湍銓崿F(xiàn)?”

他盯著我,眼里有東西,灼熱的:“我想要個女朋友——叫許真真的女朋友?!?/p>

我拍拍他的頭,順了順他的短發(fā):“我不早戀。”

周崖生在我這里,從來都是又乖又壞的,但他相當尊重我的意見和想法。

我說我不早戀,他沒糾纏,但肉眼可見的不高興。

“18歲才可以么?”他黏黏的問。

我向他許諾:“等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p>

9

我跟徐駟流不咸不淡的戀愛居然就這樣維持了下去,平平淡淡直至高考完。

我提出了分手。

高考我已經準備走的遠遠的,我不再需要徐駟流的存在,也不想再利用他的身份,這已經變得多余。

同樣是同學聚會后。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我和周崖生正式確定關系,我的心里隱有不安,但我仍舊不懼風險的靠近他,擁抱他。

而這次,我在解決和另一個男生的關系。

徐駟流沒同意。

他擋在我面前,不讓我離開。

他是個聰明極了的人,不止在學習方面,更在人情,他語調輕輕的說:“戲演的再長些,你就會騙過你自己,你也會喜歡上我的,我有什么不好?”

“我就是最適合你的人,許真真?!彼芎V定。

但是我累了,從周崖生的世界里消失甚至逐漸隱沒,也沒什么不好。

但是我的拒絕沒有出口。

有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夜色里沖出來,直接重重踹向擋在我前面的人。

周崖生像是積攢許久的怨怒,一朝釋放。

我見過他打人的樣子,但沒有這么狠厲過。

我拉不住他,他像是出籠的猛獸,只有最原始的暴烈本能。

徐駟流瘦高但文弱,在周崖生的惡劣下毫無還手之力。

最后,他倒在地上幾乎沒有了動靜,而周崖生淡淡的用手背揩了揩自己額角的血:“許真真,我還是受不了你和別人在一起。下一個、下下個,我保證,都會是這種下場?!?/p>

他穿黑色短t和同色長褲,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和我一起等警車和救護車的到來。

我咽了咽喉嚨,半天才抬頭看向他:“你瘋了?!?/p>

他很平靜的點點頭:“我早就瘋了,你不給理由,直接給我下死亡判決的時候,我就瘋了?!?/p>

他深深的盯著我。

10

徐駟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周崖生完全沒有顧忌也沒有收力,但凡再耽擱一會,徐駟流甚至會沒命。

徐家父母也并不好惹,他們只要周崖生進監(jiān)獄,最好這輩子都別再出來。

天命卻在此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顧周崖生的所謂男主光環(huán),甚至在瘋狂加碼徐家父母的籌碼,徐家父母皆是公檢法系統(tǒng)內部的人,周崖生的爸媽在外圍使力,也使不到關鍵處,天命像是在逼我做出決定。

我在醫(yī)院等了整整3天,72個小時數(shù)著過,才終于等到徐駟流轉醒。

兩天后,徐駟流能說話的時候,終于向他的父母表示只是誤會,愿意接受和解,而我,會在法定年齡后成為他的合法妻子。

那之后,我沒再見過周崖生,也沒有再打聽過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他的天命女主角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大學時期,天之驕子和貧民堅韌的灰姑娘套路,那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但這些,都和我都沒有什么關系了。

徐駟流出院后,我就和他相攜出國。

但結婚的第一年,他就開始對我表現(xiàn)出不滿,不滿于我的情感投入,不滿于我的死氣沉沉,甚至不滿于我不能對他露出個燦爛的笑。

而在被家暴長達半年后,我偶然從我爸媽那里得知周崖生戀愛的消息。

那天下午我從醫(yī)院取藥,在醫(yī)院的木制座椅下坐著,望著東方發(fā)了很久的呆。

但我是開心的,看來周崖生終于和“正道”接軌,而我這個配角的角色終于可以徹底退場。

所以我選在某個初春的早上,跳了條水流洶涌的大江,我從橋上直直墜下,冷風瞬間猛烈包裹住我,那卻是我這輩子終于第一次感受到輕松。

冰冷江水淹沒我,我在窒息的那一刻看見周崖生的臉。

他像是正在陽光下倒退著笑著奔跑,金色的光圈將他的頭發(fā)映成淺棕,他舉著甜筒朝我晃,像是在戲弄的問我要不要嘗一口。

他依舊是甜蜜的巧克力味。

我閉上眼睛,伸手過去握住了他。

11

被人重重的推開,我的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我感受到虛幻世界不可能有的劇烈痛感。

這是個寒冬,地面結了一層厚重的冰層,呼吸中都是刺人的涼氣。

我抬頭,就看見了站在我面前的周崖生。

他冷漠的看著我,不耐、厭惡,全都清晰的刻在臉上。

“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他說。

一瞬間,我的大腦里涌入了許多的信息。

又是重來,上世那樣的結果,是周崖生未讓天命滿意、還是結果終究還是錯誤越軌?

所以這又是第三次重來。

信息瘋狂的涌入我的大腦,此次天命像是非常不耐,甚至直接篡改我和周崖生幼時的記憶,強硬的給我們植入邊緣惡女對故事男主角的窮追不舍的過去,而我就像是每個惡俗故事里的毫無底線的舔狗女配。

這才是我的角色和人設,單薄的、頑固的、沒有底線的追逐男主角的一個存在。

現(xiàn)在已經跳到大學,周崖生即將遇到故事真正的天命之女,真正的屬于他的女主角。

而我,只要扮演好的我的角色就好。

我甚至無師自通的感受到腦海里深重的威脅,這是我僅有的最后一次機會。

再不成功,像是無法交差的錯誤項目,那就只有被放棄的命運,故事的男女主都會被化成數(shù)據(jù)肥料,永遠的消失于虛空。

所以我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

“周崖生,我喜歡你?!惫适戮€中,惡毒女配第無數(shù)次朝周崖生表白。

男主角只冷冷的盯著我,對我吐字:“滾?!?/p>

我扯住了他的袖口,我很久很久沒有接觸到他的體溫了,我的手不可控制的蜷縮一下。

他果然像是被什么讓人惡心的臟東西摸到,直接重重的、再次的將我貫到地上。

他居高臨下的微垂著頭,皺眉掃了我一眼:“我只是看在許叔叔的面子上,忍你到現(xiàn)在。”

“許真真,你能不能離我遠點?!?/p>

我緊跟我的人設,笑嘻嘻的朝他道:“不能。”

他冷笑一聲,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厭惡,雖然表情鮮明的直接刺中我的心臟,但我卻是高興的。

這是條屬于周崖生的正軌,這才是屬于我們的該有的故事走向。

上輩子我總是變著方法的避開周崖生,冷落他,但這次,我盡可能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去刷我的存在感。

自然,也去讓他更加厭煩我。

我每天都等在他上下課的必經之道,朝他道早安、為他送早餐,即使他看也不看的直接扔進垃圾桶。

我在他可能出現(xiàn)的每個地方守株待兔,雖然他看見我就是惡語冷調。

我無孔不入的鉆入他的生活,活的像是只蒼蠅,讓人生厭。

但這可能是我和他最后的、最后的一點相處機會,他在我的記憶里總是最初那個少年,我只牢牢把握,甚至數(shù)著倒計時,見一面少一次,所以遇見他時,我總是格外珍惜甚至貪婪。

直至女主角的出現(xiàn),我和他的時間終于進入最后、最后的進程。

我可以利用不光彩的手段趕跑每個接近他的異性,但我必然趕不走女主角,這是我這個角色背負的任務。

12

我活了三輩子,終于第一次見到周崖生的天命之女——齊琉。

這本來是個富家男貧民女彼此“真香”的言情故事。

但在兩個人真正在一起之前,總是會有很長的你來我往的曖昧拉扯期。

敏銳的女配角比男主角更先察覺到齊琉對于周崖生的不同,像是故事的襯托手法,看客的危機意識表彰著男主人公的心動而不自知。

所以劇情很快走到讓我變著法的去給齊琉使絆子。

我很壞,我不愧是擔任的惡毒女配,我使計讓齊琉失去申請貧困獎學金的資格,我誣陷齊琉考試作弊讓她被記過處罰,我聯(lián)系整個宿舍孤立霸凌齊琉,我讓齊琉找不到兼職的工作……

我和她的矛盾逐漸升級,但她和男主角的感情卻在飛快升溫。

我是他們之間的助燃器,是修羅場的起點,是讓看客腎上腺素升高的工具。

我就近距離的看著,看著周崖生的眼里住進了別的人。

齊琉長相素淡溫和,像是南方最輕的那縷風。

我看著她在周崖生面前要強、看著她不想與周崖生接觸、又看著她在周崖生面前的眼淚、再看著她終于被周崖生抱入懷中……

然后這股風有了強大的托力,所以回過頭來輕輕松松的就能絆倒我。

周崖生為了女友的高興,為了永遠的避免后顧之憂,也是所有言情小說的高潮套路,他終于開始對我狠厲出手。

我的父母迅速敗落,我的囂張資本融化于無,我和齊琉最開始的處境迅速顛倒。

我成了那個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但偏執(zhí)的惡毒女配,仍舊不死不休的緊緊纏在男主角身邊,這才能給男女主角的愛情增添調味料。

他們求婚成功的那個宴會上,我奪了齊琉的求婚戒指,直接扔進別墅巨大的噴泉池里。

周崖生怒極,他第一次這樣對我動手,他卡著我的喉嚨重重用力將我抵在冰涼的水池邊,像是不耐煩到極點,最后我被他扔進水池里,他擦著手對池邊的保鏢說:“你們看著她,如果她找不到戒指,那就永遠別出來了?!?/p>

“自作自受?!边@是周崖生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話落,他就頭也不回的擁著齊琉進了別墅。

初春的水池冰涼徹骨,我對水有種恐懼,這是上輩子避免不了的死亡后遺癥,冷水像是妖怪,總會淹沒我的口鼻,讓我呼吸不暢沉入黑暗。

我在沒頂?shù)闹舷⒗锟聪蛑苎律谋秤啊?/p>

這輩子,在他面前,我總是浮夸的去惹怒他,讓他生氣,讓他厭煩,甚至更多的變著法給他的女朋友使絆子。

時間太過匆匆,其實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看過他,他終于越過18難關,順利長大現(xiàn)在23歲的模樣。

但我其實還沒有仔細的看過長大的周崖生的樣子。

我總是看著他的背影、看他皺起來的眉、看他黑沉的眼,我沒來得及看見他的笑。

以后卻也再無機會。

我在水中抹了把臉,但是是抹不干凈的,我的身體在水中劇烈的發(fā)著抖。

朦朧中,回光返照一樣,最后一眼,我看見周崖生挺括的后背,他早已不再是少年,他也終于長成一個男人。

健健康康、順順利利,有美妻、有事業(yè)、有家財、有朋友,按照劇情線走動的男主角是這個世界的寵兒,所有的一切美好都會降臨在他身上,他有無限巨大的金手指能替他阻擋所有的難題。

他會順利到白發(fā)蒼蒼垂垂老矣,他會滿堂兒孫,他會有個美滿的人生。

像是我的錯覺,我看見已經快要跨進門檻的周崖生停了停腳步,他像是一個想要回頭的樣子。

但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我放任自己淹沒進池底的水流。

我想,我本來就是女配角的命運。

故事里的女主角在靠著男主角“成長”,而女配角卻只有圍繞男主角轉的一個宿命。

這是我的宿命。

但我并不后悔。

我的永遠消失,如果能送給他一條金光閃爍的康莊大道,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好好的,我再無遺憾。

番外——不存在的人

1

周崖生腳步頓在別墅的大門前,忽然感到一瞬間讓人恐怖的驚懼。

他不受控制的回過頭去,水池邊幾名保鏢四散開來,周崖生皺眉問他們:“她找到了?”

保鏢小跑過來:“老板,您說什么?”

齊琉也在身側奇怪的抬頭看向他。

周崖生不耐煩的重復一遍:“我說,許真真找到戒指了?”

保鏢有些摸不著頭腦,而齊琉更是嘟起嘴巴,有些醋意:“許真真又是誰?。俊?/p>

保鏢也在卡頓:“老板……您剛剛只是讓我們處理水池里的雜草啊,不多,所以沒請工人,我們幾個就能弄干凈……”

周崖生的手有不可控的顫動,關于許真真的存在在腦海里清晰分明,他的手掌甚至還殘留著剛剛捏住她細細脖子時的熱度和其下血液的跳動。

他極討厭的那個人,但捏上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反應卻只是——原來許真真這么瘦,瘦到他的手可以輕輕松松圈住她的整個脖子,瘦到他一使力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他想起被他按在池邊時許真真的眼神,蒼涼的、眷戀的、不舍得,絲毫沒有憤怒,全是包容,那眼神清晰的讓周崖生打了個顫。

周崖生突然回頭,快速走向那方噴泉池邊。

水池清澈見底,鵝卵石平整的鋪在池底,幾尾魚在水里懶洋洋的游動,噴泉孜孜不倦的漾出規(guī)律的水花。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齊琉追上來,探手摸他的額頭,有些擔憂:“怎么了?不舒服嗎?感冒還是發(fā)燒了?”

周崖生手撐在池塘冰冷的壁磚上,眉目冷厲,冰涼的壁磚將他的手凍得僵冷,他回頭吩咐,聲音干啞撕裂:“調監(jiān)控,大堂的監(jiān)控,從今天……不,調最近一周大堂的所有監(jiān)控?!?/p>

2

周崖生和齊琉的婚期越發(fā)的近了。

但是他卻開始發(fā)瘋一般的滿世界尋找一個叫許真真的女生。

齊琉很不滿,但她的吃醋、生氣,并未引來以往最重視她的周崖生的細心哄慰。

周崖生不僅被一股巨大的恐慌籠罩,甚至還在被無數(shù)次的否認。

許真真明明和他幼時就相識,是十幾年的鄰居,但他的父母卻說他們從來都是住的獨棟別墅,鄰居之間隔著上千米,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許真真父母的事業(yè)公司,在網絡上尋不到一點痕跡,他們的合作伙伴或是以往的朋友都不曾聽說過他們的存在。

許真真的學校老師、宿舍朋友、過去的伙伴好友……全部沒有關于許真真的任何印象。

…就像是,她被干干凈凈的一把擦除抹去一樣。

有關于她的人或事,全部都被橡皮連帶著擦干凈。

她并不被這個世界承認,只有周崖生記得她。

周崖生從未如此相信過自己的記憶,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心理醫(yī)生所說的臆想癥。

那些明明都是真實存在的,許真真是切實存在過的。

周崖生被名為失去的巨大恐慌籠罩住,他的記憶慢慢開閘,他想起了許多許多,完全不受控。

而越想,他越恐懼,越恐懼,他越想。

3

記憶里的許真真總是不顧場合的就湊上來,死纏爛打的告白,然后說要請他吃巧克力冰淇淋;

許真真總是像個變態(tài)一般熱衷尾隨跟蹤他,雨天送傘夏天遞扇子,周崖生無數(shù)次的拒絕,她無數(shù)次的死皮賴臉的笑嘻嘻堅持;

許真真總是對著他盯著他記日記,對著他臨摹畫圖,給他造成眼神上帶來的打擾。

在齊琉出現(xiàn)之前,周崖生只對她感受到厭煩。

但在齊琉出現(xiàn)之后,他卻開始對許真真下狠手。

好像是他,親手推翻了許真真的所有。

但為什么,這個人會隨之消失無蹤,什么都沒有留下,像是從不曾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過。

而與齊琉逐漸臨近的婚期,周崖生只感覺到陌生,記憶里與齊琉相處的那個周崖生令自己陌生,齊琉讓自己陌生,他們相處的所有所有都讓周崖生陌生。

他聽見從記憶里傳出來的對話。

男聲俏皮:“我可不喜歡嬌嬌柔柔的乖乖女,我就喜歡你這樣的?!?/p>

女聲帶笑:“我是哪樣的?”

男聲也跟著笑,毫不矜持:“不高興就揍我的。”

記憶也有味道,周崖生從記憶里聞見奶糖的甜。

……

“你真的喜歡我嗎?”又是女孩在說話,聲音里帶著某種未可察覺的決絕。

男聲粘膩的追上:“我的心里、眼里、腦袋里,只有你,好不容易追到呢,你又想反悔嗎?”

那夜的星光太好,亮堂恍如白日,但命運的漩渦洶涌襲來,周崖生只來得及把女生擋在自己身下。

連一句其他的告別都沒有。

這段記憶是濃重的血腥味。

……

周崖生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幾天,他逐漸想起越來越多的“曾經”。

他想起她和許真真的第一個童年,那些年他們從不曾分開過半秒,就算是蹲在大太陽底下等一朵花綻放,他們也都笑著靠在一起。

他又想起他們的第二個童年,許真真總把自己鎖在家里,不見他,不理他,臉上沒有絲毫生氣,他便只能等在她家樓下。

而第三個童年,周崖生尋遍記憶,除了特定程序一般的兩個假人匯成的圖畫,再無其他溫度,記憶里不是他,也不是許真真。

4

和齊琉結婚的前一晚,齊琉主動來找他。

齊琉的眼睛也是通紅,問他:“你還在找那個叫許真真的?”

周崖生遲鈍的抬起頭,眼里有點藏不住的期待:“……你想起她了?”

齊琉想要逼迫他一把:“周崖生,要不然我們還是算了吧,我不能接受我的新婚丈夫心里藏著別的女人,還是個完全不存在的臆想出來的女人?!?/p>

黃昏的燈光暗沉沉的,灑在周崖生身上,死氣沉沉,照的他像是位行將就木的老人。

周崖生像是被人抽出了支撐身體最重要的那根脊骨,只能融化傾倒。

周崖生回過頭繼續(xù)看窗外下降的太陽:“那就算了吧。”

齊琉盯著他看了好久,直到周邊徹底融于黑暗,周崖生像是失去外界感知,一動不動,也并不回頭,她終于摔門離去。

而在此刻,周崖生甚至想起了上一次的句點。

上一次,許真真出國離開后,齊琉便緊接著出現(xiàn),他和齊琉的無數(shù)次巧合像是被人編寫好的惡俗劇本。

所以輿論越傳越盛,在他的父母都聽到傳聞時,他對齊琉說:我已經有個會喜歡一輩子的人。

那個時候的齊琉,也是轉身就摔門離去。

然后第二天,周崖生就收到飄洋過海傳回來的那個人的死訊。

江水太冷,水底太黑,所以連許真真的尸骨都找不到。

那一年在還沒有暖起來的早春,周崖生一個人遠渡重洋,那次,他真的去殺掉了徐駟流。

然后他洗干凈了自己,也從同一個地方跳進滾滾江濤中,他要去陪伴那個人。

……

天之驕子的世界寵兒周崖生,后半輩子只做了兩件事。

一件事是翻遍角落的去尋找那個并不存在的許真真,一件事是等待時間回撥命運回轉,他等待有朝一日能再次見到那個女孩。

艷陽天也好,寒冬臘月也好,甚至是在冰冷江水里,只要能與她再次重逢,周崖生都愿意等。

但時間流逝,他總是等不到,他只等到了牽著孫子的老太太遠遠的避開他。

他聽見離開的老太太在教訓自己的孫子:“那是個瘋子,別過去啊乖乖?!?/p>

然后是小孩稚嫩的腔調好奇的問:“瘋子、什么是瘋子呀?”

周崖生總在回憶,所以此刻他輕輕松松想起來,那年他們高考結束,他將那個男人從她身邊扯開時,許真真也說他是瘋子。

許真真其實并不舍得對他真的發(fā)火,三輩子,不論怎樣的境地,許真真都從來沒有真正的對他生過氣。

那年高考完,他在她面前幾乎將徐駟流打死,她也只靜靜望著他,眼里雜糅許多他那時看不懂的情緒。

心疼、絕望、不舍和愛,然后她在夏夜的晚風里輕輕問他:“你瘋了?”

許真真不是個合格的演員,那些年她總是拒絕他、避開他,但她的眼睛里卻全是濃濃的情誼。

所以周崖生怎么能順著她的意,放開她,周崖生也不舍得她。

周崖生從小就在等許真真,所以那個時候他也選擇等。

他乖乖的在國內等,等到她嫁人,等到她定居海外,甚至等到她死,然后他就義無反顧的選擇去陪她。

但這輩子,周崖生到死,都沒有再等到許真真。

周崖生永遠也等不到許真真了。

5

世界管理局的辦公室里,工號091的管理員揉了揉額頭,無奈的把一個世界扔進垃圾處理箱做銷毀處理。

旁邊的088偏頭看過來,幸災樂禍:“091,你到底是怎么把一個言情本轉化成重生穿越的本???你這個季度的任務還能達標嗎?”

091挺不耐煩的看著屏幕上世界銷毀進度:“這個世界堆積許久沒人管,女配、男主都覺醒意識了,我接手后只能先屏蔽男主意識?!?/p>

088用數(shù)據(jù)掃出一包瓜子聽戲:“然后呢?”

091翹起腿:“當時我剛接收進程,男主女配就定情了。我只能用我的回溯卡,把兩人送回去,順便小小的警告了一下女配?!?/p>

088用數(shù)據(jù)堆形成一張攤開的手,放在091面前:“送我一張回溯卡,好珍貴的,我也要我也要?!?/p>

091搖搖頭:“我也只有一張?!?/p>

“那你就用了?可真舍得。那這二穿……你又是怎么做到的?你可別藏私騙我?。俊?/p>

屏幕上的世界銷毀完成,形成綠色的標志,091擱下腿,語氣淡淡:“我沒興趣騙你,二穿……是我和那個女配角達成的協(xié)議,她以自己為代價,將自己重組成一張回溯卡供我使用回撥時間。和我一起要讓劇情走上正軌,她達成夙愿,我完成任務,本來是兩全的?!?/p>

091爆了個粗口:“但這男主執(zhí)念太深,我能屏蔽一時,不能屏蔽一世,這個任務又失敗了。什么時候還是把我調回大男主修仙升級區(qū)吧,言情區(qū)怎么失敗率這么高?”

088笑一聲,他是言情區(qū)的常駐管理員,嗑瓜子看戲是他的常態(tài),瓜子殼消失成數(shù)據(jù)堆納入虛空,他仰著頭嘆一聲:“等你待久了,就習慣了?!?/p>

  

  這本書到這里就完結了,好舍不得,文中肯定有我思慮不周的地方,或者是沒想起的漏洞,但是親們無怨無悔的陪我到最后,到結局,真的真的很感動。再次感謝所有關心和支持此書的讀者們,如果沒有你們,就不會有我這本書出現(xiàn)。

  

  最后再推薦一本我覺得特別好看的書《嬌妻在上:老婆,我只疼你》(http://www.wuxiyongwei833.cn/book/42392),這本書的故事特別精彩,希望和大家分享。

  

  最后的最后,等待我開新書!我愛你們!

 

  《嬌妻在上:老婆,我只疼你》

  

  第1章 離歌初遇

  

  槿城的三月,乍暖還寒。

  鐘亦可走出辦公樓的時候,迎面襲來的冷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她不由緊了緊披肩,加快腳步,匆匆攔了輛車,“師傅,到離歌,麻煩您快些?!?

  離歌,槿城最為知名的高級會所。

  她不知道姚望為什么要約她去那里,而且催的那么急?;叵胫娫捓锼穆曇?,像是喝了不少的酒,而他從來不是酗酒的人,她不免有些擔心。

  一路焦灼。

  下車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天空竟飄起了雪花。

  已是華燈初上,眼前宛如宮殿般金玉交輝的離歌,正籠罩在洋洋灑灑的飛雪中,竟有種童話般的迷幻之美,而更吸人眼球的是門前那輛啞光黑色的喬治巴頓裝甲越野車。鐘亦可知道,這彪悍霸氣的美國產民用戰(zhàn)車在全國也沒有幾輛,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誰知只顧得看車的她忽略了薄雪淺覆的路況,一不留神腳下竟是一滑。眼看就要倒地,那車旁看似正要上車的男人及時伸出手,一把把她拉住,幫她避免了這狼狽的一跤。

  她料定能開這種車的人,絕非等閑之輩,意外受人之惠,她不敢怠慢,連忙扭頭道謝,她的“謝謝”兩字剛出口,卻在和那車主人四目相接之時,微微一愣。

  鐘亦可絕不是花癡,可不知怎的,在迎上男人那黑亮眸光的剎那間,她的心口竟是莫名的一窒。

  那是怎樣一張堪稱完美的臉。

  棱角分明,五官如刻,眉目清俊卻又不失剛毅英武,淡漠的神色讓他看上去尤其的氣質清華,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優(yōu)雅,以及尋常男人罕有的尊貴,讓人不由心生敬畏,甚至不敢太過靠近。

  而鐘亦可清楚的看到,在他們對視的那一瞬,他眉頭輕蹙,眸中有某種晶芒一閃而過,扶住她胳膊的大手竟微微的用了力。

  “先生,謝謝你!”鐘亦可輕輕掙開他的手,再次禮貌開口。

  見那男人微微搖頭,她便又對他禮貌的笑了笑,然后便格外留心的注意著腳下的路,急步邁向大門。

  那車和車主人帶給她的震撼,很快就被眼前所見到的金碧輝煌華美絕倫的裝潢所取代。她是第一次來離歌,沒想到這個堪稱槿城之最的紙醉金迷之地,竟比她想象中還要奢華貴氣。

  可是奇怪的是,她這一路所見到的幾個包間名字,格調卻似乎和這奢華有些反差,“西風恨”,“空房悄”,“梨花影”,“寄閑情”……再比如她所要去的“小軒窗”,竟一下子就讓她聯(lián)想到蘇軾的悼亡作《江城子》來,心中忽生幾許凄涼??蛇@么華貴氣派的地方,和凄涼哪搭得上關系!她暗笑著自己的豐富想象力,很快就尋到了“小軒窗”門口。

  推開門的那一刻,笑容立刻凝結在她的臉上。

  眼前昏暗嘈雜酒氣沖天的房間里,一群男女正在喝酒笑鬧,而她的姚望正摟著一個年輕女子嘻笑。

  她那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的未婚夫,她深深愛著的她的初戀,姚望……

  “姚望!”她忍不住喊著他的名字,扶著門把手的手心處,一陣寒涼直直的傳到了心底。

  她的出現(xiàn)讓包間里的男男女女都看了過來,姚望扯唇一笑,松開懷里的女人,大步上前把她拉進房間,一腳踢上了門。

  “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女人,前途無量的大主播大明星,鐘亦可!”他邊說拽她,“來來來,大家都看看……”

  “姚望!”鐘亦可用力推開他,退后兩步,強壓著情緒,“你喝多了,跟我回家!”

  “回家?”姚望一嗤,轉手把剛才的女人撈回懷里,輕佻的笑著,“我還沒玩夠呢,回什么家!”

  鐘亦可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右手輕輕的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指環(huán),心,生疼生疼……

  “姚望,你真的喝多了?!彼俅伍_口,聲音有些啞。

  姚望定定的打量著她,忽然一聲冷笑,“叫你過來不是聽你廢話的,是想讓你大家伙一起玩玩?!?

  鐘亦可眉頭緊蹙,只聽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呀,大伙別愣著啊,先把她給我灌倒,使勁的灌,甭跟我客氣!”

  心頭微痛的鐘亦可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她想著,他從來不是這樣輕浮不知分寸的人,她只能等他酒醒再問問他,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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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30 2:2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