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某知名富婆|發(fā)布時間:2023-03-11 08:47:58|字數(shù):7109
這是我從警以來遇到的最撲朔迷離的案子。
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被人殺死在一棟別墅里,死狀之慘,難以入目。
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兇手的歸案并不是終結,卻只是整個案件的開始。
1
那天是我值夜班,我們是在凌晨3:18分接到的報警。
隊長老譚立刻帶上我們整隊人,第一時間奔赴現(xiàn)場。
在路上,老譚向大家簡單地轉述了報案內(nèi)容。
這起命案發(fā)生在玫瑰苑里的6號別墅,一共有三名被害人,兩男一女。
起因是由于6號別墅的音樂聲太大很擾民,鄰居就打電話投訴給了物業(yè)。
值班的保安負責上門去協(xié)調(diào),這才發(fā)現(xiàn)了客廳里的三具尸體,隨后立刻報案。
我們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時,別墅里面燈火通明,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仍在持續(xù)。
我戴上手套剛一推開門,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甚至穿透了口罩。
說真的,好歹我也從警有幾年了,見過不少血腥場面。
一般的兇殺現(xiàn)場,已經(jīng)對我造不成什么沖擊力了。
可靠近之后,我還是忍不住吐了。
現(xiàn)場實在過于慘烈!
兩名男性被害人身中數(shù)刀,一絲不掛地死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白色的浴袍染滿了鮮血。
他們二人還被拔了舌頭,兇手將那塊血乎乎的粉肉擺在了他們心口的位置上。
而女被害人也同樣滿身刀傷,死在不遠處的大落地窗前,一頭長發(fā)浸在了粘稠的血液當中。
她穿著吊帶睡衣仰面朝上,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胸前血肉模糊,竟然被人割掉了一側胸口!
作案手法簡直太兇殘了!
不用想,仨人肯定全死得透透的了。
外面的同事封鎖了現(xiàn)場,我們立刻開始提取證據(jù)。
在客廳和衣帽間兩處,都發(fā)現(xiàn)多枚清晰的血跡鞋印,目測尺碼大小為男性。
鞋印前的保險柜門被打開,里面空無一物。
臥室的床上凌亂不堪,三名被害人的手機都放在臥室的床頭柜上。
旁邊還有一個寫滿外文的棕色玻璃瓶,味道異常刺鼻。
兇手并沒有在現(xiàn)場留下其它的蛛絲馬跡。
當然,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疑似兇器的東西。
隨后,法醫(yī)也給出了現(xiàn)場檢測的初步結果。
三名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大致是在凌晨兩點左右。
和我們猜測的一樣,兩名男性被害人并沒有致命傷,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
相比這種漫長而又痛苦的死法,女被害人比較幸運,直接被一刀封喉。
至于其它線索,那就要等回去做完尸檢再看了。
與此同時,負責外圍的同事們也已經(jīng)對周邊鄰居進行了走訪,還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
可惜的是,這個玫瑰苑是半年前才交付的高端住宅區(qū),目前入住率極低。
物業(yè)為了降低成本,除了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其余的全是擺設。
我們帶著收集到的信息回了局里,成立了專案組,還將本案命名為“玫瑰苑特大兇殺案”。
不等天亮,我們就召開了一次關于案件討論的會議。
這三名被害人的身份信息很快被查清,此刻也已被投屏到了白色的幕布上。
白玉嬌,女,28歲,已婚,無業(yè),是該別墅的女主人,她丈夫叫黃大發(fā),45歲,是一家裝潢公司的老板,二人并無子嗣。
胡寒,胡羽,男,孿生兄弟,25歲,未婚,是潘多拉夜總會的牛郎,據(jù)說在圈內(nèi)名氣不小。
2
我從進了刑警隊就跟著老譚,他經(jīng)驗豐富,教會我不少東西。
在非正式場合下,我都稱呼他師父,并不叫他隊長。
他和每次一樣,盯著幕布問我,“看出什么了,說說?!?/p>
我打開記事本開始如實匯報。
“勘察現(xiàn)場時我發(fā)現(xiàn),整個別墅的門窗全都完好,室內(nèi)也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p>
“除了衣帽間的保險柜之外,其余的地方并沒有被搜尋過的跡象,兇手像是對錢財存放處目標明確?!?/p>
“綜合以上兩點,我初步推測是謀財害命,很大可能還是熟人作案。”
一旁的駱駝也很贊成我的看法。
他以走訪記錄做為依據(jù),發(fā)現(xiàn)白玉嬌的風評不是一般的差。
據(jù)說她平時很少出門,但卻經(jīng)常有陌生男子在她家留宿,這些人很可能都和胡姓兄弟一樣,和她是金錢肉tǐ交易關系。
時間長了,面對風情又寂寞的闊太太,難免有人會起歹心。
講完這些,駱駝嘆了口氣。
“6號別墅的正對面就有一臺監(jiān)控,只可惜沒有投入使用?!?/p>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技術部那邊倒是有了發(fā)現(xiàn)。
他們檢測了三名被害人的手機,只有白玉嬌曾在23:06分給一陌生號碼打過電話。
隨后還在23:07分在微信上給一個名叫“追光”的人發(fā)過定位。
我們合理懷疑,二者是同一個人。
設想果真如此,那“追光”到來的時間,就很靠近案發(fā)的時間了。
于是,我立刻建議:“師父,很有必要請這個人來聊聊?!?/p>
駱駝第一個站起來,“我?guī)巳?!?/p>
通常老譚不說話就表示同意。
為保萬無一失,我又讓技術部對手機號進行精準定位,發(fā)給了駱駝。
尸檢,監(jiān)控以及一部分的物證鑒定還沒有出結果,眼下能做的不多。
老譚讓大家先休息會,卻拉上我繼續(xù)分析案情。
將近六點左右,駱駝回來了,樣子卻很沮喪。
“譚隊,人我已經(jīng)帶到審訊室了?!?/p>
“不過……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p>
我意識到可能出了岔子,便決定和老譚一起去會一會這位“追光”。
可當審訊室的門一打開,我立刻明白駱駝為什么會失望了。
甚至就連我的情緒,也開始變得異常復雜。
“追光”并不像胡姓兄弟長得那般高大威猛,英俊帥氣。
可以說,他的長相甚至非常巧妙地避開了以上兩個形容詞。
更重要的是他還身患殘疾,不僅左手左腳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靈活,就連說話吐字都不清楚。
一句“我叫趙光年”,也需要仔細辨別才能聽清。
不用問,他就是倒貼錢,白玉嬌也不會找他當牛郎。
那他們午夜聯(lián)系,究竟為何?
老譚讓他把昨晚的來龍去脈講一遍,強調(diào)可以慢,但務必要說清楚。
趙光年像是懼怕什么,始終低著頭。
過了好半天才怯懦地回答說,“那個女人要貨,我是去送貨的?!?/p>
隨后他告訴我和老譚,他今年已經(jīng)32歲了,因為身體原因,根本無法像其他人一樣當個上班族。
為了謀生,就在某平臺上開了一家網(wǎng)店,主營性保健品。
這份工作自由度很高,利潤也不低,除了能糊口,還可以讓他避開很多人的冷眼與嘲笑。
但在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一條很不尋常的訂單。
3
“同城,急用,可以送貨上門嗎?有償!”
趙光年的目光定格在最后兩個字上,但客觀原因又讓他的內(nèi)心很糾結。
正在猶豫之際,對方在網(wǎng)頁上找到客服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雙方談好200元的跑腿費用后,白玉嬌就添加了趙光年的微信,還給他發(fā)了定位。
為了掙這點錢,趙光年騎著電動三輪車足足跑了30多分鐘才到。
此時已近午夜,他很擔心對方嫌他送得太慢而拒絕付跑腿費。
好在這位女客戶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嘲諷他是不是像王八那樣爬來的,但該付的二百元卻一分都沒少。
“我拿到錢就走了,別的什么也不知道?!?/p>
老譚追問他,“這個女人仗著自己有錢盛氣凌人,嘲諷你,辱罵你,你不恨她么?”
趙光年搖頭,“我習慣了?!?/p>
老譚:“不,你只是表面習慣了,實際上你心里恨她,非常恨她!”
“恨她仗著自己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卻不能對你的行動不便而感同身受,恨她做為女人不懂得自潔自愛,更恨的是,像這種漂亮又高傲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屬于你,哪怕一秒!”
“所以你殺了她,還有即將和她一起用這瓶保健品的兩個男人,是不是這樣?”
趙光年的經(jīng)歷讓他從骨子里就透著懦弱與自卑。
說話時從不敢正視對方的眼神。
可當老譚用這種心理激將法時,他竟然罕見地抬起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老譚。
最后卻空張了幾下嘴,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我們走出審訊室后,物證和法醫(yī)各傳過來一部分報告。
首先,玫瑰苑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確實拍到了趙光年,他是在23:55分進入,0:07分駛出,與案發(fā)存在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差。
何況就算是一個手腳利落的正常人,也未必能在短短的12分鐘內(nèi)同時殺害三個正常人,并完成后面的拔舌切胸動作。
其次,法醫(yī)在三名被害人的下身上,均檢測到有暫時性的局部麻醉劑,這是性保健品的主要構成成份,來源正是床頭柜上的外文小棕瓶。
這一點也佐證了趙光年口供的真實性。
但最重要的還是第三點,趙光年走路時左腳的后腳根無法著地,雖然他和血跡鞋印同為43碼,但鞋底的花紋不同,受力點也不相同。
簡單來說,假設以上所有條件都成立,單是腳掌受力這一條也可以說明兇手不是他。
在眾多的有力證據(jù)面前,我們整個專案組一致認為,趙光年的嫌疑可以排除。
他不過是為了生計被莫名卷進了案子,好在就只是個過客。
回去以后,他就又可以繼續(xù)做一個身殘志堅的勵志青年了。
趙光年清清白白地離開了,而我們卻又回到了原點。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問題自己就浮現(xiàn)了。
老譚拉著我到樓下抽煙,我借機提出想要改變偵察方向。
“師父,有件事你不覺得奇怪么?”
“白玉嬌和黃大發(fā)并沒有離婚,但她卻可以堂而皇之的往家?guī)腥?,就算是老夫少妻各玩各的,我不信黃大發(fā)就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p>
“假設這里面另有隱情,我們是不是可以跳出謀財害命的視角,從情殺的角度著手去查,沒準會有收獲。”
4
老譚冷哼,說我的反應比他預計的要遲了一個小時。
事實上,我對黃大發(fā)的懷疑要早于趙光年,對此我向他做了解釋。
“由于案發(fā)時間是凌晨,我們聯(lián)系不上黃大發(fā)這在情理之中?!?/p>
“畢竟手機沒電,宿醉未醒,甚至是和情fù在一起不想被打擾的可能性都有,我不能因此就定義他的失聯(lián)是畏罪前逃?!?/p>
“但此一時彼一時,趙光年的嫌疑被排除了,我就有理由懷疑黃大發(fā)的一切可疑舉動?!?/p>
老譚不慌不忙地吸了一口,看上去十分胸有成竹。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他料事先我一步我并不覺得奇怪,只是沒想到他同時還付諸了行動。
至于剛才在會議上只字未提,也是因為沒有證據(jù)支撐,盲目說出來恐怕會打亂大家的思路。
“放心吧,我在勘察現(xiàn)場時就已經(jīng)聯(lián)絡了交通部,讓他配合在所有出城關口設卡,如果黃大發(fā)真的是兇手,他就算插翅也飛不出本市?!?/p>
這時,我聽見他手機“嘀”一聲響。
“黃大發(fā)的資料送過來了,走,我們研究一下如何甕中捉鱉。”
邏輯重組后,再次回到會議室里,我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不出所料,這個黃大發(fā)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
據(jù)資料顯示,他出身農(nóng)村,在工地當過十年的農(nóng)民工。
后來曾因受了工傷而獲得過一筆賠款,次年就與人合伙開了現(xiàn)在這家裝潢公司。
兩年后,合伙人退股,原因不詳。
此后的第13天凌晨,黃大發(fā)在回家路上被一伙人追著砍,要不是碰到巡警,很有可能命喪當晚。
但接下來的三年里,他在商場上是順風順水,但在情場上反而卻不盡人意。
不過每一任老婆都比上一任更年輕,更漂亮,25歲的白玉嬌已經(jīng)是他的第四任妻子了。
黃大發(fā)身上似乎有太多的未解之謎。
我從感覺上將他的嫌疑又提升了一個等級。
當下只有盡快把他給揪出來,才能讓這個案子獲得進展。
可在面對他名下的二十五處房產(chǎn)時,駱駝顯得尤為焦躁。
“暴發(fā)戶就是任性,有錢也不用這么花吧?”
“這么多套房子,東一個西一個的不說,有的還在別的城市。”
“莫說他到底是不是藏在其中,就算是,等我們找到他,訴訟期都過了!”
我倒不這么認為。
仔細斟酌一番,我用圓珠筆圈下了兩個地址,驚得整組人都跑過來向我求解。
“有句話叫縱有房屋千萬座,睡覺只須三尺寬?!?/p>
“他黃大發(fā)再有錢,不也得只挑一套來???”
“剩下就是換位思考了,假如我是兇手,我一定在躲藏的同時,又很想知道外面的動向,那這兩個位置就是上上之選?!?/p>
一套在玫瑰苑對面,一套在我們局對面。
足不出戶,縱覽全局。
我怕裝大了抓不到人丟臉,沒等找補一句,駱駝已經(jīng)先我一步帶人殺出去了。
好在我的推斷完全正確。
他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只過了條馬路,就把黃大發(fā)給逮回來了。
矮個,大肚腩,破鑼嗓,滿臉油光。
他和我想象的一樣,油膩到惹人生厭。
5
老譚說生意人都圓滑不好對付,他帶駱駝去審可以來個軟硬兼施。
我也沒閑著,借此空檔去了趟物證鑒定中心。
心想萬一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線索,對審訊也許是個助力。
巧合得是,我在電梯口和急匆匆的物鑒主任撞了個滿懷。
她說我來得正好,有新發(fā)現(xiàn),還把我?guī)У焦ぷ髋_前親自實驗一番。
“看懂了嗎?”
“也就是說,雖然案發(fā)現(xiàn)場所有的血跡鞋印都是43碼,并且鞋底花紋一樣,但在客廳尸體旁的這幾枚,與衣帽間里保險柜前的這幾枚,并非同一人所留,說明現(xiàn)場還有第五個人?!?/p>
“除了剛提到的腳掌著力點不同之外,我還在客廳留下的這幾枚中化驗出油分、樹脂、蠟等成分,它們通常存在于瀝青當中?!?/p>
“而衣帽間這幾枚不僅沒有,他還和剛送上來的黃大發(fā)的鞋印樣本完全一致,簡單概括,這第五個人就是黃大發(fā)。”
我聽完后,一時間竟也陷入了復雜的邏輯當中。
尤其一點,黃大發(fā)如果回過家,他是怎么進的小區(qū)?
為什么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沒有拍到?
但答案等是等不來的,與其自己費腦細胞去推理,還不如先讓黃大發(fā)幫忙推一推。
我?guī)е鴪蟾孢M了審訊室,正好撞見他失口否認的一幕。
“警察同志,要我說多少遍,我真的沒有殺人!”
“不瞞你們說,我都三天沒回過家了,要不是你們找上門,我還不知道家里出事了!”
我們都熬了一夜,老譚的眼里布滿了血絲。
為了借勢打壓這個滾刀肉,我來不及解釋,一紙報告直接懟到他臉上。
“你撒謊!”
“你不但知道家里出事了,你還穿著腳上這雙鞋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過,拿走了保險柜里所有的財物!”
黃大發(fā)怔住。
甚至驚到嘴都瓢了,立馬改口。
“我我我承認我剛才說謊了,我是回過家,可我到家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我真的沒有殺人!”
“你們,對了,你們不是會化驗嗎,你們一驗就能知道,我甚至都沒有靠近過尸體啊!這怎么能賴到我頭上呢!”
我提醒他說,“談不上賴,畢竟你到過案發(fā)現(xiàn)場,還試圖隱瞞,就算行兇者另有其人,那我們也有理由懷疑這個人是你帶回去的?!?/p>
“他在客廳殺人,你去衣帽間拿錢給他,也就是說——你買兇殺人。”
“你胡說??!”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更沒有買兇殺人!”
“像白玉嬌那樣的騷娘們,為她花一個子兒都不值得!!”
終于撕開了一個口子,黃大發(fā)只好老老實實地講出了事情的原委。
昨晚他在應酬時,微信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白玉嬌穿著暴露的性感睡衣,正跨坐在一個年輕男人的身上,雙手摟著對方的脖子,激情擁吻。
而他倆身后還站著另一個男人,品著紅酒的同時,還笑瞇瞇地欣賞著眼前的畫風。
黃大發(fā)氣瘋了,當場離席回家,打算修理這幾個狗男女。
借著酒勁,他下車后直接進了庫房,可翻了半天才找出一把略微上銹的砍刀。
當他提著砍刀氣勢洶洶地沖進屋里時,三人死亡的慘狀嚇得他跪在當場。
6
黃大發(fā)心想完了,他和白玉嬌感情不好的事人盡皆知。
這本身就算殺人動機,搞不好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情急之下,他沖到保險柜處就開始瘋狂裝斂裝財物,想先躲起來,等案子破了再說。
結果一出門,保安正倚在門邊候著呢。
沒錯,他就是給黃大發(fā)發(fā)照片的人。
“那孫子趁機敲詐我十萬,說是封口費,不然就充當證人報警抓我?!?/p>
“我不想惹麻煩,更不想和他糾纏,當場給他十萬塊錢外加一條金項鏈,讓他把門口的監(jiān)控刪掉,就當我壓根沒回來過?!?/p>
駱駝起身走了,可憐那個保安沒機會花這筆錢了。
至此,關于昨晚的事黃大發(fā)算是講完了。
但還有個事,我和老譚都很好奇。
“你和白玉嬌的感情為什么不好?”
“她一開口就敢要你半個江山,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么?”
黃大發(fā)苦笑,坦言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因為他在婚前隱瞞了自己的不舉病史。
新婚之夜東窗事發(fā),白玉嬌不僅不接受無性婚姻,還要告他蓄意騙婚。
黃大發(fā)不想坐牢,就提出好聚好散,還會給她一些補償。
前三任都是這么操作的,最后都是和平分手,沒起半點硝煙。
可白玉嬌的“渴望”又何止體現(xiàn)在性這一方面。
她自認為拿捏了黃大發(fā)的軟脅,要求分走對方一半家產(chǎn),否則就讓全世界都知道他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生意人活得就是個面子。
巨大壓力之下,黃大發(fā)不是沒動過妥協(xié)之心。
可當初他為了獨霸公司成果,暗地里使手段擠走了合伙人。
人家為了報復他,就將他早年間為了掙到第一桶金,而策劃工地事故訛賠償金一事散播了出去。
被坑的老板聽說后要重金買他一條腿,那天夜里是經(jīng)過的巡警救了他。
但他被亂刀傷了下體,從此被迫成為了一個“正經(jīng)人”。
白玉嬌遭到拒絕后,就真的開始四處揭他的短。
甚至還把男人招至家中,目的就是為了羞辱他,刺激他,直到他妥協(xié)。
講到這里,黃大發(fā)已是滿眼怒火。
“我犧牲了這么多,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她憑什么就想不勞而獲?”
“后來有個律師朋友告訴我,只要能抓到她對婚姻不忠的證據(jù),那她就是過錯方,到時我可以起訴離婚,叫她一毛錢也拿不到?!?/p>
“為這我才買通了那個保安,叫他幫我盯著白玉嬌,收集證據(jù)。”
我從心里還是比較傾向于相信他的口供。
這要換成別人早就逃到外地去了,而他卻沒走,原因就倆字——貪婪。
他舍不得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
往往越是這種人,犯罪的幾率就越低。
但他明明不是兇手卻還要躲起來,說穿了就怕警方破不了案把他當替死鬼。
信任——生意人普遍缺乏的觀念之一。
等我和老譚走出審訊室時,駱駝已經(jīng)審完那個保安了。
他說兩人的口供基本一致,不過鄰居投訴是假的,音樂也是黃大發(fā)離開后他進去放的,目的是為了制造一個合理發(fā)現(xiàn)尸體的理由。
技術部正在嘗試恢復他刪掉的監(jiān)控,至于最終結果就只能看黃大發(fā)的造化了。
用十萬血汗錢,毀掉唯一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jù)。
蠢絕了。
如果時間能倒退,我想他一定不會再下車,那是他可以懸崖勒馬的最后一瞬。
“對了,師父,車!”
【通知~】
明天上架啦,感謝大家的不棄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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