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免費
作者:卷卷|發(fā)布時間:2023-03-31 13:24:00|字數(shù):4395
親眼看到男朋友和親妹妹滾在床上后,我擺爛了。
擺爛后,腿不酸了,腰不痛了,撬我墻角的妹妹半死不活了,出軌的男朋友跪著求我原諒他。
……
累死累活工作了半天,我趕著地鐵末班車匆匆來到醫(yī)院。
手里則拎著男朋友特意交代我買的蛋糕。
“瑤瑤,小怡說想吃草莓蛋糕,你下班帶過來吧。”
許淮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正在開會。
我掛斷了,可手機鈴聲下一秒再次響起。
這樣重復(fù)了兩次,我頂著上司要殺人的眼神,硬著頭皮出了會議室。
電話接通那一刻,還未等我說話,許淮便頗為不耐煩地抱怨,“掛我電話干嘛?”
他大抵也沒準備聽我解釋,一籮筐的質(zhì)問劈頭蓋臉地向我砸來。
末了還理所當(dāng)然地提了一堆要求,說我的妹妹姜怡要吃蛋糕,吩咐我送去醫(yī)院;又叫我趕緊去續(xù)住院費,別耽誤了妹妹治病。
“你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小怡了?”
我略帶困惑地開口。
電話那頭詭異地靜了一下,才傳來含糊的應(yīng)聲。
許淮的語氣突然莫名變好了很多。
“小怡不是你妹妹嗎?你的妹妹就是我的親妹妹,我當(dāng)然關(guān)心了?!?/p>
心里產(chǎn)生一絲疑竇,我猶豫了一下,“今天有點忙,可能…”
可能要晚點到醫(yī)院…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淮截斷。
“行了,來不了就算了,不說了?!?/p>
電話猝不及防掛斷了。
我盯著手機通話結(jié)束的頁面發(fā)了會呆,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
但我也從沒想過自己的直覺會這么準!
深夜的醫(yī)院走廊沒有什么人,寂靜又帶著點陰森。
我放緩了腳步,慢慢走到201號病房。
門沒有上鎖,虛掩著,從門縫里透出一點光。
我一只手拎著蛋糕,另一只手搭在門把手上,推開門,病房里的景況漸漸映入眼簾。
地板上落著幾件雜亂的衣服。
西裝和病號服交纏在一起,透著股情sè的意味。
我順著掛在床角半掉不掉的內(nèi)衣,將視線移到床上。
兩具白花花的肉tǐ赤裸地交疊著。
許淮脊背微弓,身體上覆著細汗,就連我推門的動靜都沒聽見,看上去格外投入。
他的脖頸被一雙纖細的手臂摟著。
我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被他壓在身下的人正是我的好妹妹姜怡。
姜怡向來蒼白的臉色此刻竟變得紅潤。
倒是我,因為整日連軸轉(zhuǎn)的高壓工作,臉上帶著獨屬于打工人的疲憊,活像是被妖怪吸干了精血。
“許淮哥哥,我好,還是,還是姐姐好?”
姜怡的聲音嬌媚,帶著十足的依賴,看上去黏人又溫順。
和面對我時的冷臉和譏諷全然不同。
許淮粗喘著氣,寵溺地哄道,“寶貝,姜瑤哪配和你比?”
我被這香艷的場面震在原地,一時腦子無法轉(zhuǎn)動思考。
手好像突然泄了力氣,被我仔細護了一路的蛋糕應(yīng)聲落地,失去原本精致的模樣。
我一時不知道是在病床躺了多年的姜怡,竟還能劇烈運動的事實來的震驚;還是談了很多年的男朋友出軌妹妹更來的震驚。
無數(shù)想法閃過我的腦袋,最終只有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不斷盤旋:
出軌就出軌,怎么還帶拉踩的?!
不能忍!
蛋糕盒落地的聲音終于讓這兩個過分忘我的人有了動靜。
姜怡偏了偏頭,對上我的眼睛后淡定地朝我勾了勾唇。
她動作迅速地躲進了被窩,聲音慌亂,“有、有人…”
許淮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到我后瞳孔驟縮,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慌亂了一瞬。
“瑤瑤?!”
這般親昵的稱呼,以往總會讓我產(chǎn)生他很愛我的錯覺,此刻卻讓我感到無比的惡心。
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掏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對著他們還沒來得及蓋上被子的身體,來了個全方位特寫。
許淮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驟變,“你拍什么?!”
“沒什么,留個紀念。”
這么狗血的事情發(fā)生在我的身上,可不得記錄一下。
許淮聞言沉下了臉,掀開被子就要來搶我的手機。
我快步退出房門,迅雷不及掩耳地對著他白斬雞的身材,咔咔拍了幾十張。
“醫(yī)生,醫(yī)生,我妹妹好像暈倒了,您快來看看…”
我對著空曠的走廊喊道。
許淮手忙腳亂地穿著衣褲,眼神像是要殺人,僅剩的愧疚徹底消失殆盡了。
“姜瑤,你別太過分!”
病房門被猛地甩上。
我對著面前緊閉的門板,覺得剛剛許淮的模樣十分滑稽,沒忍住笑了笑。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姜怡居然這么會裝,許淮又這么不要臉。
地上的蛋糕早已變得稀爛,我緩緩蹲下身,指尖沾上白膩的奶油,入口是陌生的香甜。
我恍然發(fā)覺,為了給妹妹治好病,為了讓養(yǎng)母不再過上拮據(jù)的生活,為了幫男朋友實現(xiàn)他的畫家夢,我拼命工作,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吃過蛋糕了。
剛回到家,手機便開始接連的震動起來。
我以為是許淮假模假樣地打電話來道歉,不甚在意地拿起手機看了看,“經(jīng)理”二字在屏幕上不斷跳動。
我下意識瞥向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了。
手指剛觸上接通鍵,經(jīng)理極具穿透力的暴躁吼聲便直直地刺激耳膜。
“姜瑤!造反了是不是!誰允許你這么遲接電話的!”
“報表明天要是交不上來,你就收拾收拾東西滾蛋!”
經(jīng)理是一個更年期中年婦女,憑著在公司里的資歷,向來喜愛頤指氣使地使喚新人。
因為這份工作還算可觀的薪資,足以支撐姜怡高昂的治療費用,我忍受了幾年,不管她如何刁難,我都忍氣吞聲,誰知這卻讓她更加變本加厲。
我沒命地賺錢,自己尚未享受一分一毫,卻只換來高壓的工作,尖酸刻薄的經(jīng)理,給我戴綠帽的男友以及吸血鬼一般壓榨我錢的養(yǎng)母和姜怡。
積累的郁氣堵在心口,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好?!?/p>
“我不干了?!?/p>
我決定擺爛了。
去他媽的經(jīng)理。
去他媽的姜怡,去他媽的許淮,去他媽的養(yǎng)母。
認清他們的真面目后,我只覺得花在他們身上的每一分錢都晦氣地要命。
我拿著原本攢下來給姜怡做手術(shù)的錢,迅速全款在市中心買下一套新房。
就在我準備辭去工作時,公司老板竟開口主動挽留。
我直言和經(jīng)理不和,無法再呆在公司與她相處,誰知老板竟直接將經(jīng)理開了。
甚至提出讓我代替她的位置,給我升職加薪。
我斷然拒絕,他又咬牙保證不再讓我加班,給我放三個月的長假,隨時都可以請假。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只好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雖說情場失意,但我的事業(yè)卻變得風(fēng)順起來。
我倒是沒想到,犯了錯的兩人還沒有什么表示,我的養(yǎng)母倒給我打來了不少電話。
這些年她總愛在我面前哭,這次也不例外。
“瑤瑤,這事我聽說了,都是你妹妹的錯,是她不懂事,我已經(jīng)教訓(xùn)她了...”
“你是姐姐,你原諒小怡吧?!?/p>
我以前聽到養(yǎng)母哭,總是心頭不忍,此刻卻覺得有些惡心,“這事你不知道嗎?”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兒,語氣是不可置信的悲切,“你是在懷疑媽媽嗎?我...”
我沒有再聽她的哭訴,掛斷了電話,隔絕了吵鬧的哭聲。
養(yǎng)母是知道姜怡和許淮的關(guān)系的。
但她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包庇甚至縱容。
她沒有一天不是在醫(yī)院陪護姜怡的。
那晚我撞見姜怡和許淮茍且,而本該在病房的養(yǎng)母卻不在。
因為她要給他的女兒和“女婿”騰位置吧。
“女婿什么時候來醫(yī)院?媽媽好久沒看到他了?!?/p>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總在電話里提起許淮,親密地叫他“女婿”。
我卻傻傻地應(yīng),“什么女婿,還不是...”
我只覺得當(dāng)時的自己蠢得過分了,女婿倒確實是女婿。
畢竟她始終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姜怡。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我不再定期往醫(yī)院打錢,我自認為不找他們報復(fù),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給新家裝修完成后,我也幾乎花了大部分為姜怡腎衰竭手術(shù)積攢下來的錢。
養(yǎng)母仍舊時不時給我打電話,我剛要將人拉進黑名單,像小作文一樣長的短信便跳了出來。
我沒有耐心看完,大致掃了幾眼。
大致是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往醫(yī)院打錢了。
“妹妹馬上要做手術(shù)了,不能再拖了,瑤瑤你別這么狠。”
“要不是爸爸媽媽當(dāng)年把你從醫(yī)院接過來,你現(xiàn)在哪有這么好的日子過?”
“不要忘恩負義?!?/p>
我笑了笑,慢慢打字,“我哪來的爸爸媽媽?又哪有妹妹?!?/p>
“沒錢?!?/p>
“別煩?!?/p>
是的,姜怡并不是我的親妹妹。
我是被她的父母收養(yǎng)的。
養(yǎng)母結(jié)婚多年未曾懷孕,去醫(yī)院被診斷出她的體質(zhì)難以受孕。
兩夫妻悲痛之下決定去孤兒院收養(yǎng)一個孤兒。
而我因為安靜聽話的性子,被他們一眼挑中,當(dāng)即就把我?guī)Щ亓思摇?/p>
回想起剛被收養(yǎng)的那段時光,我真切地意識到,自己曾經(jīng)也是幸福過的。
盡管這來之不易的寵愛十分短暫,恍若一場夢境,轉(zhuǎn)瞬即逝。
妹妹的出生,給這個小家?guī)硖旆馗驳淖兓?/p>
養(yǎng)父母自然是欣喜若狂,對于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呵護萬分。
哪怕姜怡出生便患上了先天性腎衰竭,他們也從未放棄。
因著病情,姜怡從小便沒少往醫(yī)院跑。
本還算富裕的家庭漸漸無法承受起源源不斷的開支,日子也過得越來越拮據(jù)。
先是賣了車,后來又賣了房,一家四口不得已搬進了破舊簡陋的出租屋。
從姜怡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我就被養(yǎng)父母無時無刻地教育著,一定要好好對妹妹。
年幼的我看著病床上瘦小的人兒哭得撕心裂肺,心臟一陣窒悶。
當(dāng)時的我不知道腎衰竭意味著什么,只知道我的妹妹哭得好可憐。
于是我鄭重地點點頭,拍著xiōng部說我一定會保護妹妹。
可年紀尚小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從妹妹出生后,爸爸媽媽好像看不見我了。
他們的眼里好像只裝得下姜怡一個人了。
不管我如何努力,父母都不關(guān)心。
我拼命學(xué)習(xí)得到的一張獎狀,還不及姜怡一聲甜甜的一個笑臉來的讓他們高興。
那天我熬夜蹲守在妹妹的床邊,為她趕蚊子。
父母破天荒的摸了摸我的腦袋,不咸不淡地夸我“真乖”。
我開心地眼眶都紅了。
于是我變本加厲地對姜怡好,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吸引父母的注意力,得到他們的夸獎。
夏季炎熱,出租屋沒有空調(diào),只有一臺吱呀作響的老式電扇。
因為替妹妹趕了大半宿蚊子,導(dǎo)致我白天的睡眠極度不足。
那天我坐在床邊,困得直點頭,最后沒忍住趴在姜怡的床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尖銳的哭聲讓我猛地驚醒。
眼睛還未完全睜開,我便下意識地去輕拍妹妹的背,哄她不要哭。
父母都不在家。
姜怡越哭越大聲,小手亂揮著打到我的眼睛,傳來一陣刺痛。
我急得額頭冒汗,半天才想到妹妹可能是餓了。
我趕緊把人放下,火急火燎地跑進廚房,笨拙地踩著椅子,去夠桌上的奶粉罐和熱水壺,準備給姜怡沖奶粉。
可終究是四五歲的孩子,哪里拎得動沉重的水壺。
滾燙的熱水被打翻,澆在大片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
痛意瞬間席卷了全身。
而媽媽就是這時候回的家。
看到她后,我的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滾,委屈地喊“媽媽”,伸出雙手渴望她抱抱我。
可自她進門起,她的眼神根本沒有落在我的身上。
她急匆匆地跑進臥室,語調(diào)溫柔又心疼,“寶寶別哭,媽媽在,媽媽在…”
孩童的哭聲漸漸止住了。
我被燙的幾乎沒了知覺,小腿好像被無數(shù)只蟲子啃咬,叫人難以忍受。
不知過了多久,媽媽終于從臥室走了出來。
她一步一步朝我走近。
我再次伸出手臂,想著這次媽媽總該來牽我了。
“媽媽…”
“啪!”
清脆的巴掌聲將我的話牢牢堵在喉嚨里。
臉頰迅速泛起熱意和難以忽視的疼痛。
鮮紅的五指痕跡印在我的側(cè)臉。
“蠢貨!叫你照顧妹妹都照顧不好,看你把我女兒弄成什么樣子?!”
屋子安靜了一瞬,隨即又響起沒心沒肺的笑聲。
姜怡指指我的臉,天真爛漫地拍著小手,躲在媽媽懷里咯咯直笑。
我女兒…
看,多么親密的稱呼啊。
我這才恍惚地記起,自己并不是媽媽的女兒。
我只是個養(yǎng)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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