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免費
作者:薄荷白晝|發(fā)布時間:2023-05-01 21:15:18|字數(shù):6449
他當著大家的面問我:
“我喜歡聽話的女生,最好能像狗一樣?!?/p>
“宿宿,你能像狗一樣聽話嗎?”
我沒理他。
當了他三年的助理,他發(fā)起瘋來根本沒我當人看,但我就是賴在他身邊不走。
所有人都覺得我戀愛腦,自甘墮落。
直到我離開他后,大家才發(fā)現(xiàn),我才是那個拴狗的鏈子。
陳燃徹底成了一條瘋狗。
他被關(guān)進精神病醫(yī)院,求我救救他。
我只是問他:“陳燃,我有說過喜歡你嗎?”
……
陳燃是娛樂圈里公認的瘋批。
不管在片場還是在公共場合,脾氣上來了,天王老子都拉不住。
沒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出道七年,被罵了七年,但就是熱度不減。
他身邊的助理沒有能忍一個月的,我是唯一的例外。
我在他身邊三年了。
不管他怎么折騰,我都能忍。
凌晨三點,我接到陳燃的電話。
“我喝醉了,來接我。”
說完,他就掛了。
我來到流金會所后,陳燃和狐朋狗友們還在包廂里喝酒。
他蒼白的精致面容染上了晚霞般的緋紅,狹長的眼尾上挑,精致的五官如同頂級撕漫男。
所有人第一眼看到陳燃,都會被他帶來的視覺沖擊震撼。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內(nèi)里是條瘋狗。
“陳燃,濃顏系的你不喜歡,余晚晚那樣的小茉莉你也看不上,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我喜歡聽話的女生,最好像狗一樣聽話。”
“哈?人家余晚晚可是當紅小花,要事業(yè)有事業(yè),要顏值有顏值,能當你的舔狗?你以為誰都跟宿瑰夏一樣沒有尊嚴???”
“那就滾?!标惾嫉恼Z氣充滿不屑:“誰求著她喜歡了?!?/p>
有人指著門口的我:“陳燃,你的擇偶標準來了,要不你干脆直接收了宿瑰夏得了,也省得你再靠著這張臉招搖撞騙,禍害別人?!?/p>
陳燃薄薄的丹鳳眼抬起,聲音帶著微醺,像一把鉤子。
“宿宿,你能像狗一樣聽話嗎?”
他眼神玩味地盯著我。
眾人的起哄聲響起。
他們拿我開心打趣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陳燃就說過,他又不是收垃圾的,什么貨色都要。擺明了看不上我。
但他們還是樂此不疲,因為不管陳燃怎么羞辱我,我都不會離開他。
我問陳燃:“那你能跟狗談戀愛嗎?你要是能的話,我也能?!?/p>
陳燃氣笑了。
他氣勢凌人地問我:“這就是你追人的態(tài)度?”
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在追他。
但我也不想激怒他。
我放緩了語氣,岔開話題:“回家嗎?”
“我問你,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嗎?”他不依不饒地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對不起。”
“宿瑰夏,我最后問你一次,這是不是就是你的態(tài)度?”
說三遍,就證明陳燃已經(jīng)很生氣了。
氣氛陷入僵持,周圍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起哄。
但我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就因為我沒說自己可以像狗一樣聽話嗎?
欺負人也得有個底線吧。
我平靜地問他:“道歉也不行,那你想怎么樣?”
不等陳燃開口,有個女生幸災(zāi)樂禍地開口:“要不你學(xué)兩聲狗叫來聽聽?你不是最喜歡陳燃了嗎?費盡心思在他身邊待了三年,不就是想爬……?。 ?/p>
陳燃突然把手中的酒杯潑向?qū)Ψ?,“滾?!?/p>
“陳燃!你有病吧!我明明是向著你說話!”
“你算什么東西?!?/p>
“行!我再跟你出來喝酒,我就是狗!”
對方走出去時狠狠撞開了我,語氣輕蔑:
“陳燃為你出頭很得意吧,也就你這樣沒骨氣的舔狗能留在他身邊了。他這個人沒心,你要是圖他的錢就算了,要是圖別的,小心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我如實回道:“我本來就一無所有?!?/p>
對方被噎到無語,狠狠白了我一眼。
“你們兩個還真是挺配的,一個瘋狗一個舔狗,干脆直接鎖死吧!”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陳燃卻是無所謂的姿態(tài)。
我站在門口見沒人搭理我,只得又問了一遍。
“陳燃,回家嗎?”
他起身,拿著各種酒胡亂往杯子里倒,然后猛地鏟了一勺冰。
冰塊與杯壁碰撞得叮叮作響。
“喝了!”他遞到我面前。
我猶豫了。
今天生理期,因為不舒服請假了,他是知道的。
“不喝行不行?”
“不喝的話就滾。”
他的聲音仿佛也淬了冰。
“永遠滾?!?/p>
我只得接過酒杯,試探性地慢慢放到嘴邊,整個過程始終緊緊盯著陳燃的表情。
他眼里帶著嘲諷,似乎在說:你不承認又怎么樣,你現(xiàn)在不就是一條聽話的狗?
我的心像我的喉嚨一般,被冰涼的酒水刺得又痛又麻。
他真是太壞了。
“陳燃?!?/p>
始終一言不發(fā),坐在角落里看戲的岑森突然開口了:“為難一個女生有意思嗎?”
不知道他是看不慣陳燃往女生身上潑酒,還是真的想為我出頭。
陳燃回身一腳踹向桌子。
桌上的瓶瓶罐罐碰撞著倒下,液體順著桌面流淌到地上。
一室的酒味飄散,刺激著陳燃的神經(jīng)。
他紅著眼撲了上去,狠狠給了岑森一拳。
場面一度變得十分混亂。
最后還是眾人合力按住了他。
大家都知道陳燃有病,是真正意義上的病,他有躁狂癥,發(fā)起瘋來不管不顧。
“陳燃!都是兄弟,為了一個女人你想干嘛?!”
“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
“你他媽是不是又沒吃藥??!天天發(fā)瘋!”
……
陳燃衣領(lǐng)被拽開了,露出如瓷般的鎖骨。
“別碰我!”
他甩開拉架的人,眼神兇狠地盯著我。
“宿瑰夏,有人幫你說話是不是很開心?要不你以后就跟著他吧,反正不管你在我身邊多長時間,我都不可能喜歡你?!?/p>
一種類似于委屈的情緒在我心中蔓延。
我驚醒,我不該產(chǎn)生這種情緒。
我拿著酒杯,仰頭喝了下去,逼退所有不該存在的感情。
酒很辣,一路辣到我的胃里。
我的眼睛被辣得泛起了水光,看著陳燃鐵青的臉色,我放低姿態(tài):“好了陳燃,別生氣了?!?/p>
想到一開始他問我的問題,我重新回答他:“我以后會聽話的?!?/p>
偌大的包間里,我看向陳燃。
他的神色有些復(fù)雜,有怒意還有……怨恨?
他冷著臉問我:“你都沒有自尊心的嗎?”
“宿瑰夏,你賤不賤啊!”
他沖我發(fā)火。
他的怒火來得莫名其妙。
這也是三年來,他第一次當眾讓我如此難堪。
我想哄他的話卡在喉嚨里。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不順著他他不開心,順著他他也不開心。
陳燃越來越讓人摸不透了。
岑森上前,擋在了我和陳燃之間。
“陳燃,你憑什么這么欺負人,宿瑰夏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保姆也不是你媽。”
“憑她喜歡的是我不是你?!?/p>
陳燃沒再動手,說完直接向外走去。
有人對岑森不滿道:“你招他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見不得別人動他的東西。”
“宿瑰夏是人,不是他的東西。”
“一個兩個的,發(fā)什么神經(jīng),就為了她這號人。”對方鄙夷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宿瑰夏,我們倒是小瞧你了?!?/p>
我沒理會陳燃朋友們的冷嘲熱諷,正要去追陳燃,被岑森攔住了。
他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可以給你開雙倍的工資,干不下去了就來找我,沒必要一直待在一條瘋狗身邊?!?/p>
“謝謝,不用了?!?/p>
但他不容拒絕道:“收下吧,不然我直接去找陳燃談?!?/p>
這種強勢讓我反感。
但我不想再跟他拉扯下去,把名片塞進了口袋,直接離開了。
停車場里,陳燃正在用手砸車窗。
他自己的車。
在刺耳的警報器聲中,我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陳燃!你冷靜一點!”
“松手?!彼穆曇羰值统?。
“不松?!?/p>
他舉起手,再度砸向車窗時,我顫顫巍巍開口:“陳燃,你別這樣,我害怕?!?/p>
“那就離我遠一點?!?/p>
我松開陳燃。
“如果你是想通過這樣的方法逼我走,那我明天就辭職??梢粤藛??”
陳燃終于冷靜下來了。
他啞著聲音道:“隨便你?!?/p>
對于陳燃的喜怒無常,我也覺得累了。
尤其是他,怎么都哄不好的時候。
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
如果我有讀心術(shù),可以聽見陳燃的心聲就好了。
我們倆在旁邊等代駕。
陳燃戴著口罩,靠著停車場的柱子,渾身散發(fā)著低氣壓。
我把玻璃殘渣收拾干凈,手指小心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我偷偷看了一眼陳燃的手,手背也在滴血,他卻渾不在意。
我上前拉過他的手,想看看他的傷,卻被他甩開。
“反正你都要走了,別碰我。”
“好吧?!蔽覈@了口氣。
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他是真的想趕我走,還是讓我不要走。
他知道每個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嗎?
就算是一條狗,也不會一直賴在主人身邊挨打。
何況他一直對我惡語相向。
如果不是我有所圖,可能早就走了。
陳燃把血擦在黑色襯衣的下擺:“不用你假惺惺?!?/p>
代駕來了,我隨便解釋了漏風(fēng)的玻璃窗,然后試探性坐在了陳燃旁邊。
他沒有把我趕到副駕,只是不理我。
一路上,我想到他這幾天的反常。
不是說我做的飯難吃,就是說我把他的衣服洗變形了。
我給他做了三年的飯,明明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衣服也是干洗店洗的,洗完就和新的一樣。
一恍惚,我沒忍住說出了心聲。
“陳燃,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你每次只發(fā)脾氣不說原因,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能讓你不生氣?!?/p>
陳燃不說話。
我也沒再追問,反正都要離開他了。
下肚的酒后勁上來了,我越發(fā)不舒服。
肚子翻涌的絞痛,加上暈車,讓我想吐。
我碰了碰陳燃冰涼的手,他立馬就拿開了。
別看陳燃是條瘋狗,但真生起氣來,就是跟你冷戰(zhàn),臉上寫滿了別挨我。
我忍著惡心開口:“陳燃,我想吐?!?/p>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我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敢。”
我當然不敢,所以才告訴他。
車是他新買的賓利,他寶貝死了,我也不是故意要開他的愛車來,主要是他家太亂了,只有賓利的鑰匙被神圣地供在桌子上。
我真的不明白,我明明昨天才打掃過,他怎么能一天就又把家里變成了狗窩。
“要不我自己打車回去吧?!?/p>
我剛說完,車子遇到紅燈,一個急剎。
“嘔……”
我和代駕都不敢說話。
詭異的氣氛在車里蔓延,我打開車窗,欲哭無淚。
磨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宿瑰夏,你這跟直接吐我身上有什么區(qū)別!”
車子停在便利店門口,我買了一瓶水,漱完口后,又緩了一會兒,才重新坐上車。
到陳燃家后,他拎著我的后脖頸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上樓,完全不顧我的死活。
打開門,他一把將我抵住墻上。
“宿瑰夏,你讓我以后怎么開那輛車?”
“我明天就去洗?!?/p>
“呵?!彼麗汉莺荻⒅遥骸澳闼宋依掀牛缓笳f洗干凈再還給我,你說行嗎?”
我瞬間蔫了。
他怎么不說自己還家暴,把他老婆的臉打花了呢?
“那你說怎么辦?”
“給我買輛新的,一模一樣的。”
“你這是敲詐。”
“我敲詐?!”陳燃炸了。
他揪著我的衣服領(lǐng)口:“你吃我的、住我的,拿著我發(fā)的工資,說我敲詐?”
我吸了吸鼻子,肚子疼著,還莫名背上一筆巨額欠款,眼里很快就蓄滿了淚水。
“眼淚給我收回去!我不吃這一套?!?/p>
我不知道陳燃到底怎么了。
“可你讓我明天就滾,我怎么還你錢?”我仰頭看著他,眼里的水霧模糊了他的臉。
“以前怎么不見你這么聽話?我趕你走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自己想走就說你自己想走,別找借口!”
“陳燃,你不能這么對我?!蔽夷ǖ粑绰涞难蹨I,眼前又恢復(fù)了一片清明。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傷人?”
“如果你不想讓我走,那就不要一直讓我滾。如果你想讓我滾,就不要拿賠車的借口逼我留下?!?/p>
“你想好了嗎?”
陳燃的表情那么嚇人,比以往每一次都嚇人。
他眼眸猩紅,咬牙看著我。
我甚至懷疑,下一秒他就會撲上來咬我。
“陳燃,我不想留在你身邊三年,卻只得到你一句賤的評價?!?/p>
“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不是你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寵物。”
我嘗試跟他交流,他卻冷嘲熱諷:“你要是受不了我了就直接說,你喜歡岑森就說你喜歡岑森!我有求你留在我身邊嗎?你不過是一個助理而已。”
“你想離開不用找理由?!?/p>
“陳燃,我有說過離開你嗎?我有說過受不了你嗎?一直趕我走的難道不是你嗎?”
“陳燃,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岑森,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誰……”
所以,陳燃,你的真心話是什么?
我沒有想到,陳燃會哭。
他明明惡狠狠地盯著我,可眼淚卻毫無預(yù)警地墜落下來。
有一瞬間,我慌了。
陳燃惡狠狠說道:“宿瑰夏,誰稀罕你的喜歡?!?/p>
如果他不是哭著說這句話的,我想會更有說服力。
三年。
原來讓陳燃喜歡上宿瑰夏,只需要三年。
那么忘記宿瑰夏,需要多久呢?
應(yīng)該也會很快吧。
我伸手想替陳燃擦掉眼淚,他甩開我的手,徑直走向了浴室。
陳燃,真的好難哄。
可是怎么辦,我可以說很多謊言,卻唯獨不想說,我喜歡他。
這句謊話能哄好他嗎?
如果能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離開他,是不是就可以毀了他呢?
我仿佛站在人生的分叉口。
一條路通往的是,毀滅陳燃。
另一條路通往的還是,毀滅陳燃。
區(qū)別就在于,要不要完全得到他的感情,然后再拋棄他呢?
可是那樣,我的妹妹言冬會怪我吧。
她求而不得的我卻得到了,不管以什么樣的形式。
趁他還沒有那么喜歡我的時候,離開他。
這個地步或許剛剛好。
三年前,我抱著收集陳燃黑料、毀了他事業(yè)的目的接近他。
一開始,那些營銷號發(fā)的黑料都是我暗中透露出去的。
他的一些行程也是我透露給狗仔的。
他們確實蹲到了他很多黑料。
可是我發(fā)現(xiàn),陳燃根本不在乎。
他這個人壞得明目張膽又坦坦蕩蕩。
他在人生的道路上橫沖直撞,根本不管會不會傷到人,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受傷。
就連網(wǎng)暴也影響不了他。
因為他從來不在乎。
他不在乎別人喜歡他還是討厭他。
他不對任何人負責(zé)。
他天性如此。
所以才會在年少時把我妹妹的情書貼在校園里嗎?
他這樣的人,真的有心嗎?
他懂什么是喜歡嗎?
他如果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會釀成什么樣果,當初還會那樣做嗎?
這個答案,他這三年里,好像已經(jīng)告訴我了。
我熬好醒酒湯,又把蘋果切成兔子的形狀。
不然他不吃。
他穿著浴袍出來看到我時,語氣依舊很不好:“你還在這里干嘛?”
“你明天想吃什么?”
“現(xiàn)在就出去?!?/p>
“明天吃你最喜歡的菠蘿咕嚕肉怎么樣?再加一個糖醋小排?”
“你不是明天要辭職嗎?我同意了?!?/p>
“喝什么湯?山藥牛肉湯行嗎?”
“宿瑰夏!”
“你先把醒酒湯喝了,還有兔子蘋果?!?/p>
“反正你早晚都會走?!标惾济鏌o表情道:“不用假惺惺對我好。”
是。
可是我一直在等他爆出致命的黑料,能徹底毀了他人生的那種黑料。
我已經(jīng)等了三年,現(xiàn)在就走,我有點不甘心。
我勸自己再等等,再多等等,說不定就可以親眼看見他的墜落呢。
陳燃眸色沉沉地看著我,不再開口趕我走,估計是懶得跟我厚臉皮地計較了。
他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喝醒酒湯,一邊看電影。
我替他收拾凌亂的家,收拾好后,我坐在床邊,隱隱有些困了。
陳燃有失眠癥,我沒有。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被人叫醒了。
“你該走了。”
我不動。
“怎么?還學(xué)會爬床了?你倒是癩蛤蟆長得丑玩得花?!?/p>
我不說話。
“宿瑰夏,別裝死?!?/p>
我抓住他黑色絲綢睡衣的下擺。
“陳燃,我沒裝,我肚子疼?!?/p>
此刻真的不想動。
他蹙眉看著我。
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虛弱,我能感受到干裂的嘴角和被冷汗打濕的發(fā)絲。
陳燃沒有再趕我,自己去了沙發(fā)上窩著,繼續(xù)看無聲的電影。
不是我警惕性低,而是一直以來陳燃給我的感覺,不單單是沒有心,而是對人類這個物種就壓根不感興趣。
曾經(jīng)同組的女演員在餐桌下用腳勾搭他的腿。
他直接來一句:“你的腳往哪里蹭?你是腳癢還是腳臭?”
半夜女演員拿著劇本敲門,要跟他對戲,他直接把導(dǎo)演的門牌號發(fā)到群里,讓她去找導(dǎo)演。
也有長得好看的男演員對他暗送秋波,他告訴人家:“你是眼抽風(fēng)了還是腦子抽風(fēng)了?看不出來老子是直男!”
我沒有見過陳燃喜歡誰。
他似乎平等地討厭每一個人。
有一次酒局上,有個投資人勸酒。
他直接懟道:“我說了不喝,聽不懂人話?”
我替他圓場,說他胃病犯了,喝不了,我替他喝。
他說:“你憑什么替我喝?你這么能的話,干脆直接替我拍戲得了。再說了,我什么時候得的胃病,我怎么不知道?”
我懷疑陳燃是個建筑工人,專門拆臺階的那種。
酒局被他攪黃了,資源也黃了。
他毫不在意。
我第一天來到陳燃身邊,就知道他有錢,是個富二代。
所以他不在乎圈子里的規(guī)則。
沒人找他拍戲,他就自己投資,白搭片酬。
他挑本子也只看自己的喜好,從不在乎能不能賺錢。
那天送他回家后,我看見他用紅酒吃藥。
我心里想,他這不是能喝酒嗎?
他輕飄飄看了我一眼,嘲諷道:“怎么?我沒有用酒配頭孢,你很失望?”
我愣住了。
那一刻,我手腳冰涼,以為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但是他說完之后就像死尸一樣倒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趕我走。
月光照在他這身黑色的絲綢睡衣上,流淌出一片微弱的光。
他就像被黑洞包裹住了。
我試圖靠近他。
他閉著眼睛說道:“宿瑰夏,離我遠一點?!?/p>
【通知~】
明天上架啦,感謝大家的不棄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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