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費
作者:歲穗平安|發(fā)布時間:2023-05-04 13:29:31|字?jǐn)?shù):6398
我趁著他卸下防備,從發(fā)鬢中撥下簪子,手腕一翻,手中的利器借力而出,扎進了他的喉嚨。
他慘叫一聲,身子朝后面倒去。
“不過你先去死。”我冷眼看著他的慢慢斷氣,潑上一壇烈酒,打開火折子引燃他。
直到面目全非,才把他拋進湖底。
誰都不能來破壞我的計劃。
這幾日連著下起了大雪,我坐在窗邊賞景。
我自然是不愿意回到陸易之身邊,如今我也算個小妾了,只要生下一男半女,可保我后半輩子無憂。
回到他身邊,這輩子注定熬不出頭的,只能當(dāng)只可憐的金絲雀。
沈卿辰從背后抱住我,我烊裝被嚇了一跳,其實我早就聽見他的腳步聲了。
“漣兒是不是還在怪我那日沒有護著你?!?/p>
我眼角忽然落下幾滴淚來,淚珠搖搖欲墜,我苦澀的轉(zhuǎn)過身,把臉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怪將軍,妾身知道將軍心中有著分寸?!?/p>
他心中憐憫更甚,長嘆一聲,“現(xiàn)在還不是和他作對的時候,委屈你了?!?/p>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只要將軍在,妾身什么都不怕,只是……”
他吻了吻我的鬢角,柔聲安慰我道:“只是如何?”
我有些難以啟齒,捂著臉低低抽泣起來,“妾身自小在青樓里也聽夠了冷言冷語,想著既然是將軍的人了,應(yīng)當(dāng)無人再敢欺我?!?/p>
“將軍身邊的那些姨娘,看不過妾身獨得寵愛,經(jīng)常跑來奚落妾身?!?/p>
沈卿辰心疼的握住我發(fā)涼的手,加上陸易之一事對我的愧疚,他一字一句地啟唇嗓音如浸入雪水般冰冷,“不過是些姨娘罷了,等下我讓書童把身契給你,隨你處置?!?/p>
達到目的我也不再糾纏,抓緊時間就要進行下一步。
陸易之給了我緊張感,我的肚子里必須要有一個孩子。
我天天祈禱肚子能有個動靜,沒等來肚子的消息,卻傳來沈卿辰的婚訊。
沈卿辰忙著準(zhǔn)備三書六禮,三媒六娉,足足好幾天沒來踏足。
我也探不到什么消息,也沒機會懷上個孩子,整日憂心忡忡。
夜晚,忽然聽到窗戶的敲擊聲,我蹙著眉,繼而轉(zhuǎn)念一想,下了塌。
我打開了窗,入眼的是一具修長的身影,赫然就是氣宇軒昂的陸易之。
猜得沒錯。
我假裝冷下臉,就要關(guān)上。
他不以為意,抵著窗框一躍而入。
“看到我不開心了?”
我背過身,轉(zhuǎn)身坐在桌旁,賭氣的不回他。
陸易之見了,從背后湊近我的肩旁,“生氣了?”
他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著我,落在我的肩窩,驚起了一身細汗。
見我沒有反應(yīng),陸易之便掰過我,使我面向他自己,“我們一起栽下的石榴樹長大了,要不要回來看看?!?/p>
我暗暗嗤笑一聲,面上卻坦然,“公子若是想要奴,直接向沈?qū)④娪懸痪秃昧?。?/p>
他忽然靜下來,低著頭默不做聲,燭光打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落寞。
之前在他府上受夠了非人的折磨,如今看他失落的樣子,我竟覺得有些驚奇。
他悶悶地開口,“今日我是來賠罪的?!?/p>
我有些好笑,竟然一時間說不出什么話來。
“公子何罪之有?”
“前些天我不應(yīng)該讓你在雪地之中跳舞?!彼Z氣輕顫,“可是我見不得你討好別人。”
“我錯了,當(dāng)時不應(yīng)該把你拱手相讓。”
他臉色有些難看,平靜一下起伏的心緒,“我真的后悔了,你愿意回到我身邊嗎?”
我只將目光投向燭火,沒有回答。
回到他身邊,繼續(xù)當(dāng)一個無名無分的外室嗎?還是繼續(xù)當(dāng)一個被他折磨的可憐人嗎?
他也看出我不愿意,垂下眼眸,艱難地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也罷,你現(xiàn)在肯定是記恨我的,沒關(guān)系,我會讓你愿意回到我身邊的。”
我的心思卻在那顆石榴樹上。
石榴石榴,多籽多福,多子多福。
在他看來,我們一起栽下的樹,好像在嘲笑我,嘲笑我自不量力的愛。
嘲笑我在樹下對他輕聲念著我的愛萬古長青。
可是他錯了,我本是風(fēng)塵求生的紅塵女子,又怎么會有心和愛呢。
我只是純粹的想要討個喜頭,懷個孩子,站穩(wěn)腳跟,熬死陸易之。
更別說重新回到他身邊了。
臨走之前,他紅著臉拿出一個陶瓷小人,是一個與我長得有兩三分相似的舞女。
“這是從西域新得的小玩意兒,我看它長得有你有些相似,別想著拿來給你把玩?!?/p>
在他離開之后,我把陶瓷小人隨意丟在一旁。
他的愛太晚了,我不稀罕。
很快沈卿辰的妻子就入了門,是書香門第的嫡小姐,門當(dāng)戶對。
我按規(guī)矩領(lǐng)著一眾姐妹去敬茶,新婚燕爾之時,她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在冰天雪地里,我足足跪了三個時辰,沒有人來看望我,地位岌岌可危。
宮里開了宴會,沈卿辰也終于舍得從他新婚妻子的溫柔鄉(xiāng)出來,不急不緩的來到我面前。
丟下一句“春日宴那日,你就扮成丫鬟陪在我身邊”就揚長而去,寵幸皇上賞給他的新人。
看著他的背影,我猛地抬起頭來,兩只眼睛像兩柄利劍,刺向男人的心窩。
也是,只有我這種身份的人才會被肆意玩弄,沒有尊嚴(yán)任由他人為所欲為。
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在笑了,可眼淚還是會掉。
驟然地,我生出一種瘋狂的想法,如野草藤蔓,亂竄亂漲,唇角隱隱笑著,先去宮里頭探探口風(fēng)。
在這期間陸易之時不時翻我小窗,
他像是初入情場的毛頭小子一般,小心翼翼地討好我。
也不再輕易踏賤我,懂進退知分寸。
最常做的事就是與我對弈。
“以前怎么不見你竟是如此厲害呢?!?/p>
我捏著棋子,心中存著幾分算計,“以前公子哪有和奴下棋的時候?!?/p>
他眼眸中常年的寒意褪去,眼神中只剩下了炙熱和坦誠,就像是終年被陰霾籠罩的深山,煙消霧散,“以前不知道什么是愛,以為對你的占有只是一時興起。”
“直到你離開我的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沒有你我的世界就沒了顏色?!?/p>
他起身,月光下,夜風(fēng)吹得他衣袂飄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悔意,“所以我想請你再給我一次愛你機會?!?/p>
“我會征得你的原諒?!?/p>
我差點沒笑出來,在我對他情深意切的時候他不屑一顧,他的愛和他的人一樣,都是讓人無比的惡心。
他像變戲法拿出一支自己雕刻的石榴花木簪,木簪上的花紋很是粗糙,可以看出他的主人已經(jīng)盡力了。
沒想到堂堂的朝廷重臣為了取悅一個戲子竟然做這種他以前都看不上眼的事情。
他有些羞澀,笨拙地把簪子插進我的發(fā)鬢中,隨后愣愣得看著我,漸漸地出了神,眼
神柔情似水,喃喃出聲,“好看?!?/p>
我轉(zhuǎn)了一圈,掩住心中的無動于衷,“奴自是心中甚喜?!?/p>
很快宮宴的時間到了。
男女眷被分于兩側(cè),分開前,沈卿辰的妻子冷冷的打量我,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譏諷,不屑和我計較。
我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我不管怎么掙扎都無法掀起什么大浪花。
隨著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币槐妼m妃迎著少年帝王落座。
沈卿辰大手一攬,把我按在他的懷里。
我能感覺到旁邊一道炙熱的眼神盯著沈卿辰搭在我腰上的手。
我抬眸而望,發(fā)現(xiàn)陸易之正看向這里,那微瞇的眼睛里蘊著若有若無的怒氣,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之意。
沈卿辰這樣做無疑是在挑戰(zhàn)少年帝王的權(quán)威。
上位的人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把滿心的不喜和怒氣打碎咽進口中。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我?guī)籽邸?/p>
“取悅我?!鄙蚯涑侥笃鹞业南掳停朔舕àng不羈。
我有些驚訝,不著痕跡望向上方,只見帝王唇邊雖掛著一抹微笑,但眸中卻毫無笑意。
甚至表情都僵持了一下。
很快我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這位帝王剛剛經(jīng)歷腥風(fēng)血雨登位,根基不穩(wěn)。
沈卿辰和陸易之一文一武輔佐他到達這個九五之尊,身為功臣皇帝確實暫時動不得。
偏偏沈卿辰就是要挑戰(zhàn)天顏,可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我下意識摸摸肚子。
如此甚好。
我不經(jīng)意對上皇后的目光,彼此對視之際,都愣怔了一下。
各自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相似的思量之色,兩人似心有所感,會心一笑。
這場宴會上各人各有自己的心思,暗里波濤洶涌。
見我遲遲沒有反應(yīng),沈卿辰又抬高我的臉,沉聲吩咐,“取悅我?!?/p>
我輕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壓下心中的惡心,主動探過臉飲下他桌前的烈酒,轉(zhuǎn)身猛地勾過面前之人的脖子。
主動獻上紅唇渡過去,而后抵在他的頸間,吐著酒氣道:“夠不夠?!?/p>
他悶哼一聲,呼吸加重。
我莞爾一笑,繞過男人的臉頰,一口叼住他的耳垂,勾得對方整個人都在戰(zhàn)栗。
很快我就聽到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這丫鬟夠味?!?/p>
“不知道綁在暗室里折磨起來是什么樣的?!?/p>
直到上方傳來威嚴(yán)的咳嗽聲,他們才安靜下來。
我退出沈卿辰的懷里,挑釁的朝他笑開來。
他眼底的眸色加深,欲望在里面翻滾。
期間,陸易之的手一直緊緊捏著白玉酒杯,目光不離,讓我無所遁形。
宴會散席后,沈卿辰的妻子朝這里走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推脫有事垂首離開。
余光掃到陸易之也跟著起身。
我摸著肚子,癸水一個月未至,想來是有了。
走到暗處,一股大力從旁邊的假山里頭襲來,將我拉著往竹林里面拖去。
一只冰冷的手捂著我的嘴,帶著陰沉沙啞的男聲附在耳邊道:“為什么你要這樣做?”
來得正好,我正愁著瞌睡沒人送枕頭呢。
我掉了幾滴眼淚,落在他的手上,他像是觸電般收了手負于背后。
我乘勝追擊,面上一臉屈辱,委屈的脫下外衫,“公子若是覺得奴放dàng,心中不平,奴愿意以一身血肉侍候公子,公子可莫要嫌棄奴的一點朱唇萬人嘗。”
他一愣,看著我滿臉淚水心里還是有了波瀾。
他抬手擦掉我臉上的淚痕,輕輕拉攏滑落肩膀的衣衫,“莫哭了,給你陪個不是可好?”
我勾起眉梢嘴角仿佛在笑,眼底卻笑意不達,反而散發(fā)著森森冷意。
他看不見,他正心疼的把我攏進懷中,柔聲安慰我。
“等下了宮宴,我就去把你要回來,給你一個明正言順的身份?!?/p>
“來不及了,公子。”我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梗住,鼻子也突然酸的發(fā)疼,兩眼一熱便
淚落如珠。
“奴求過陸將軍的,他不允?!?/p>
我顫顫巍巍的轉(zhuǎn)過身,解開衣帶,衣衫盡退了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的傷口。
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鞭痕,火烙印,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體無完膚,凄慘得叫人不忍心看。
他被這刺眼的一幕劈得久久回不過神來,很快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在他身上飛快醞釀著。
我知道,他并不是因為心疼我才有這樣的表現(xiàn),他以前對我做的事不比這個輕,為了滿足他的癖好,那些日子可謂是滿目瘡痍,我不敢回首。
我沒忍住露出嘲諷的笑,“公子,在你送我出去的那一刻起就應(yīng)該要想到,你沒資格繼續(xù)管我了?!?/p>
在他抬頭看我的時候,我又飛速收起那抹譏笑,重新展露出一抹苦笑。
“如今事已至此,公子就不要再糾纏了。就當(dāng)我們有過一段露水姻緣,給彼此留下個念想吧?!?/p>
說罷,我披上衣服就要離開,他卻察覺了我的去意,驀然拉住我的手腕。
慌張的把我摟得更緊,不讓我動彈,他哀求的把頭埋進我頸窩:“不要走,我不知道沒有你的生活是什么樣的?!?/p>
“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p>
他的話和他的愛一樣好笑,跟我所求的東西相比,他的愛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愛可以給我正妻的位置嗎?
他的愛可以讓我后半輩子衣食無憂,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嗎?
他的愛可以讓我不再受他人的嘲諷和輕視嗎?
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單單一個愛字是靠不住的,有情能使人飲水飽,那就試試看只喝水飽不飽。
愛才是最虛妄,最飄渺難尋的東西,還不如金銀傍身來得實在。
我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整個人就像風(fēng)中的樹葉幾乎要倒下去,“公子,我們之間還是算了,這輩子大抵是不可能了?!?/p>
一陣春風(fēng)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見狀,他脫下外袍蓋到我身上,眉眼間多了一層冷意,雙唇緊挽,眼里是藏不住的戾氣,“那我就把不可能變?yōu)榭赡??!?/p>
見目的達成,我落下淚來,終于吐露我的心聲,“公子,帶奴走吧?!?/p>
陸易之讓我披著他的外袍回來,“不要怕,我保護你?!?/p>
原來他是真的動了心。
無情的人陷了心也會變得溫柔體貼,愛能讓一個人變得無堅不摧。
可惜了,太晚了,我不稀罕。
這輩子只有我自己才值得我去愛。
身上的上是我自己弄上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我的大事,區(qū)區(qū)這點小傷我自然是忍得下。
沈卿辰看見我的身影,再看到我身上那件別人的衣衫,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黑沉。
還來不及訓(xùn)斥我,便聽上方的皇后宣詔。
我慢條斯理的捋了捋鬢角的碎發(fā),當(dāng)著沈卿辰的面解下陸易之的外衫,“還望將軍等妾身的一個解釋。”
然后我懷著壓制不住激動的心見到了皇后。
杏眸劃過凌厲鋒芒,我的心一橫,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低著頭怯怯說道:“皇后對圣上的一片深情和苦心,我是明白的?!?/p>
高位上的她雍容華貴,眉目舒然,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堅韌,我能感受她身上和我一樣的野心。
她不簡單于一個表面上的皇后。
“本宮就喜歡和聰人說話,說吧,你的計劃和條件?!?/p>
雖然她的語氣平淡,仍能能過聽出來一種與身俱來的威儀。
回到了沈府,我點起燭光靜等沈卿辰。
再案桌上鋪開宣紙,我描摹著他的字體。
至今文采照天衢,逢辰立譚取卿相。
身后傳來他的腳步聲,我停下手中的毛筆,改而撫摸著小腹,“我有喜了,我們有孩子?!?/p>
我唇角蕩起笑容,滿臉歡喜。
他先是一怔和不可置信,隨即快步朝我走來,朗聲大笑抱起我,連宮宴上的事都來不及計較。
“漣兒真令我驚喜啊?!?/p>
他掃過案桌,瞥見了那張宣紙,“可是在為我們的孩子命名?”
“至今文采照天衢,逢辰立譚取卿相?”
他擰起眉頭,很是不解。
我趕忙解釋,“是你的名字?!?/p>
他忽然直直看向我,眼底多了一絲真實而道不清楚的情意。
“有心了?!?/p>
我低下頭,不想讓他察覺我那道隱藏不住的得意。
“今日見了陸大人,他逼著妾身回到他身邊?!?/p>
他眼中已彌漫一股冰冷的殺氣,語氣森然,“哦?”
“妾身雖然拒絕了,可是他的表情不像是善罷甘休?!蔽矣行┖笈拢s進他的懷里,“夫君,你可不要拋棄妾身?!?/p>
“他敢?!鄙蚯涑揭а狼旋X,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兩個字。
他心中怒火幾欲發(fā)作,想到我在身側(cè),怕嚇到我又強壓下來。
“你安心養(yǎng)胎便是?!?/p>
此后兩人在朝堂之上小事爭論不休,大事各執(zhí)一詞,明爭暗斗。
皇帝坐壁觀虎,時不時當(dāng)個和事佬制衡一下,明升暗降,出手打擊他們的勢力。
很快兩人也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消停了一會。
時間過得很快,我的小腹微微隆起,沈卿辰也陪在我身邊。
我們之間的情感也是日益升溫。
他的妻子很快就沉不住氣了,提出要把我生下的孩子掛到她名下。
沈卿辰和我正是調(diào)風(fēng)弄月之時,加上我的苦苦哀求,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的請求。
于是正妻就鬧到她的娘家,弄得兩家的臉上都不光彩,鬧著和離。
沈卿辰當(dāng)然不同意,岳家一氣之下就揭了沈卿辰的短,牽扯出一系列的陳樁舊案。
陸易之也來落井下石,與沈卿辰開始長達半年的爭斗。
等他們兩敗俱傷,皇帝才雷厲風(fēng)行的下令制止這場鬧劇,還收回了大半權(quán)力。
看在沈卿辰為國征戰(zhàn)的份上,只下令奪他的兵權(quán)和官職。
把陸易之軟禁在府,終老一生。
后人稱之為晉安風(fēng)云。
次年,我誕下一名麟兒。
此時沈卿辰已經(jīng)和離了,此刻他抱著孩子笑得合不攏嘴,“我決定娶你為妻,高興嗎?”
我虛弱的應(yīng)和,“自然是高興的。”
等我身體舒適了點能夠下床,我就為他準(zhǔn)備了一曲獨舞。
“將軍欠我的洞房花燭夜,今日補上可好?!蔽移炔患按拖胍_到我的目的,夜長夢多,哪一天他們兩個反應(yīng)過來我就功虧一簣了。
他把孩子遞給乳娘示意帶走,翹首以待的端坐在上。
我微微抬手,用指腹沾了點口脂,抹在唇上,紅得艷麗,索魂一般。
喂他吃下一口烈酒后,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接著我跳起了初見陸易之唱的那一出。
沒過多久,我輕笑著低下頭來,似乎要吻上他的脖頸。
沈卿辰像是被我迷魂一般,可下一秒我朱唇皓齒惡狠狠咬住了他頸側(cè)皮肉,“去死吧,沈卿辰?!?/p>
我深邃的眸中悠然轉(zhuǎn)寒,宛若滋渦般深沉。
他沒反應(yīng)過來,震驚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忽然間,他劇烈喘息起來,一種刺骨的劇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墨黑的瞳孔驟縮,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
我擦掉唇上的血,笑得樂不可支。
我本來想熬死沈卿辰,但是我生下了麟兒。
不一樣了,我跟皇后商量過了,只要我懷的是個男孩,她就讓皇上下旨讓我的孩子繼承侯位。
那我還留著沈卿辰干什么。
我不打算回他,冷眼看著他的生命一點一點消逝。
他很是不解,艱難的問我,“我愛你啊……”
可惜他到死也沒聽到我的回答,他不配。
我可不要那所謂彌天的愛意,我要的是有自己的話語權(quán)和地位,不再看人眼色顫顫巍巍的行事,而不是困于情愛的囚徒。
我想要的是這天地浩大不再拘束于我,高山仰止。
這世上種種,唯有千山獨行,萬水自渡。
歲穗平安說:
無
這本書到這里就完結(jié)了,好舍不得,文中肯定有我思慮不周的地方,或者是沒想起的漏洞,但是親們無怨無悔的陪我到最后,到結(jié)局,真的真的很感動。再次感謝所有關(guān)心和支持此書的讀者們,如果沒有你們,就不會有我這本書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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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等待我開新書!我愛你們!
《末世霸愛:將軍輕點,我好疼》
第1章 用力,再用力點……
這世上最令人恐懼的,不是蠻荒,不是喪尸,也不是死亡。
而是,永無止境的折磨。
喪尸伏在食物上,貪婪地啃噬,一只手從下面伸出,拿磚塊砸著它的頭。
麻木的,一下、兩下。
終于,喪尸倒在地上,嘴里銜著新鮮的血肉……
葉安然爬起身,按住出血的脖子,她早就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被咬了。
她強忍著痛,手腳并用爬上斜坡,空氣傳來淡淡的濕氣,水源應(yīng)該就在附近。
噠噠噠。急促的聲音由遠及近。
葉安然看到黑馬疾馳而來,上面端坐著個穿軍裝的男人!
她的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抬起手,“救……”
砰——
葉安然沒來得及說話,身體仰天栽倒,腹部傳來被撕裂的劇痛、鮮血汩汩地涌出。
男人再度抬起手中的槍,只是這次,對準(zhǔn)了她的臉。
他森冷的目光落在葉安然身上,對比其他喪尸,她算得上尸骨完整。
男人勒住馬,掃了眼公路一側(cè),密密麻麻的喪尸有些躁動。
呃嗚。
呃嗚。
喪尸被槍聲驚動,紛紛循著聲音朝著公路走來.
男人冷哼了聲,收起槍,揚鞭離開。
“混蛋,你給我等著?!?
葉安然捂住肚子上的傷口,疼得咬住了唇,災(zāi)變后的人都變得這么冷血無情了嗎?
轟?。?
突然一聲巨響,如晴天驚雷。
葉安然下意識抬頭,五百米外火光沖天,正是男人離開的方向!
喪尸群被漫天灑落的火星吸引,紛紛朝著爆炸的地方移動。
等等,剛剛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整個世界被喪尸占據(jù),連食物和水都沒有,更別說武器,就連那男人都是她三年來唯一見過的人。
按耐住內(nèi)心的不安和激動,葉安然掙扎著爬起來,朝著火光走去,每一步都踉踉蹌蹌,但身上滴落的血跡卻一點點減少……
男人單手撐著倒在地上,手槍對準(zhǔn)陸續(xù)爬上公路的喪尸。
砰砰砰!
連續(xù)的槍響,喪尸一個個被爆頭。
十九、
十八……
葉安然心內(nèi)默默地數(shù)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男人,雖然他滿臉血污,但那雙狹長的眼睛卻透著不可一世的霸氣。
想想也是,在這種末世,的確不是誰都能活下來的。
終于,男人看到了葉安然,他認出了她——因為他眼中瞬間現(xiàn)出森冷的厭惡,似乎在后悔剛才沒有一槍打爆她的腦袋。
烏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葉安然,男人的手指已經(jīng)扣在扳機上。
“你,沒子彈了?!比~安然忽的笑了。
咔嗒。
男人一扣扳機,果然沒有反應(yīng),遇襲情急之下,他竟然忘了這點。
“就算你槍里的子彈是滿的,算上打我的那槍,你已經(jīng)用完了?!?
葉安然淡然開口,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沒有人告訴你,這種世道要留一顆給自己?”
男人危險地瞇起眼眸,喪尸根本就不會說話,而剛才那一槍也分明正中她的腹部。
他深吸一口氣,睨視著葉安然,“你究竟是什么東西?”
嗬,什么東西?
鬼才知道她是什么……
難得看到一個活人,他似乎也不怕自己,再加上那一槍之仇,葉安然晶瑩的眸子燃起一絲惡作劇的狡黠。
她輕啟朱唇,“萬物皆有主,而我,就是這喪尸的王?!?
說完,她扯過一只逼近男人的喪尸,狠狠地咬住它的脖子。
骯臟的污血,有力地迸出……
男人蹙眉,墨色瞳孔染上探究的深意,但轉(zhuǎn)瞬即逝。
葉安然推開喪尸,抬手抹嘴,“喪尸以你們?yōu)槭?,而我以喪尸為食,怕嗎??
男人冷笑,勉強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記住,這世上……早已沒什么,能令我斬烈風(fēng)害怕?!?
突然,他一雙大手死死掐住葉安然的脖子,力道極大!
葉安然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雙手扣住他的手,指甲直嵌入肉中,男人卻毫無反應(yīng)。
葉安然臉上滿是驚懼,幾乎喘不過起來,“不……”
斬烈風(fēng)鬼魅般的聲音響起,“殺一次,你不死,那就試試第二次、第三次。”
他嗜血的雙眸神色復(fù)雜,帶著濃濃的冷酷、憎恨,甚至還有一抹無盡的絕望……
這種麻木的絕望葉安然再熟悉不過,也許,眼前這男人是上天派來解救自己的呢?如果死在他的手上,真的可以從噩夢中蘇醒呢?
葉安然憋得通紅的臉綻出詭異的笑,她松開了手。
“用力……再用力點……”
“殺了……我……”
斬烈風(fēng)的冷眸現(xiàn)出一抹錯愕,打量面前的女孩,即便滿是血污,也絲毫不能遮掩那張絕美的容顏。
只是,對上那雙生無可戀的眸子,他的手卻遲疑地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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