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帶回一個(gè)啞巴少年郎要給我做夫君。

少年一襲好腰，呸，好武功，勾得我兩眼發(fā)光。

后來他成為年少有為的小將軍，把晚上翻他房間的我拎了起來，輕笑一聲，居然開口說了話，“你啊，就是死性不改?！?/p>

可惜后來他止步于春三月，而我獨(dú)自赴一場沒有他的七月之約。

。。。。。。。。。。。

我娘親在給我?guī)Щ匾粋€(gè)儀表不凡的啞巴少年郎之后不久就撒手人寰。

死前拉著我的手叮囑我不要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就這樣，我白天接手我娘的小酒館，晚上翻他小窗，企圖強(qiáng)迫他從了我。

他看著小小的一個(gè)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我拎了出去。

冬去春來，久而久之我就放棄了。

眼見他身量越長越高，我忽然想起自從娘親過世之后就沒人再給我們量衣裁服了。

鼻頭一酸，我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釀著我的桂花酒。

心里下定主意要為他做幾件新袍體面一點(diǎn)。

那做衣服難免就要有肢體接觸了，我承認(rèn)我是心思不純。

那不純的對象是我未來的夫君，不過分的。

忙完手上東西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入了夜。

我照例翻了他的小窗，他見怪不怪，只專注看著自己手上的書。

我不氣餒，湊到他身旁開口，“你身量都長了，我準(zhǔn)備為你裁衣?！?/p>

看他的神色并不拒絕，我趁熱打鐵掏出衣袖藏著的軟尺。

迫不及待就要脫去他的衣服。

脫去外袍后，我還要繼續(xù)。

他有些疑惑的制止我。

我解釋道：“這是為了更準(zhǔn)確一點(diǎn)，我娘親都量了一輩子了，憑著眼睛就能出來了?！?/p>

他緩了神色，有些相信。

“我不一樣，我是新人，所以要準(zhǔn)確一點(diǎn)?！?/p>

話間，又脫下一件，只剩下一層薄薄的中衣。

雖然他看著瘦弱，但是身上該長的還是沒少。

我目光順勢往下，動手就要解掉他的腰帶。

這下他就不被我忽悠了，拉住我的手就要把我推開。

我好不容易哄騙到這個(gè)地步，又怎么會放棄。

拉扯掙扎之間，他的腰帶被我扯了下來。

他反應(yīng)更快，在我看清楚之前又把我扔到門外。

我只有驚鴻一瞥，但也足夠了。

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我又不爭氣想起小啞巴的臉色。

他有些惱怒，更很多的卻是羞澀和無奈。

可能他也沒想到會有我這般的女子。

我在門外懊惱地捶著頭，這次又沒成功。

這天家里沒了桂花釀酒，我就帶上他去附近的山林里采桂花。

一路上聽大家紛紛討論這片山林深夜里都會傳來奇怪的聲音，鬧的大家人心惶惶。

有些人說是山里住進(jìn)了怪物。

也有些人說山里危險(xiǎn)的動物很多，是曾經(jīng)在后山里喪命的怨魂在作祟。

我看著日薄西山的太陽，壓下心底的不安。

眼看天色將晚，手忙腳亂地采集完我便要離開，啞巴少年卻主動牽住我的衣袖，朝我搖了搖頭。

我不解其意，他拉著快速我往暗處藏去。

下一刻，我看見一群穿著奇服，帶著面具的人燃起一處篝火，圍著它載歌載舞，像是舉行著什么儀式。

我轉(zhuǎn)頭看向啞巴少年，他瞇起眼睛的閃過一絲暗芒。

他眼底噙著一抹破碎的月光，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蹲到雙腿發(fā)麻，啞巴少年見我如此便虛虛攏住我，使我往他身上靠。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前方，身形一動也不敢動。

好不容易回了酒館，我一閉上眼睛就是他們猙獰的面具。

遲遲入不了眠。

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道清揚(yáng)的笛聲，驅(qū)散了我心中的彷徨。

我合衣起身推開門。

月光停留在樹梢上，上頭還坐著一個(gè)少年郎。

少年嘴邊的清笛響起，悠悠樂聲飄蕩在著這寂靜的夜色里。

看見我出來，他放下手中的笛子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不理睬我徑直走進(jìn)我的房間。

直至我看見他躺在我床上我才反應(yīng)過來。

這次換他給我暖床了？

心里冒開了花，我火急火燎就把門關(guān)上。

他已經(jīng)合上眼睛了，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我輕手輕腳的躺在他身側(cè)，準(zhǔn)備做點(diǎn)什么的時(shí)候，他迅速翻身把我壓在身下。

溫?zé)岬臍庀⒑略谖医阱氤叩木嚯x，產(chǎn)生了耳鬢廝磨的錯(cuò)感。

我臉一熱，這個(gè)啞巴怎么一反常態(tài)，這么心急。

不管了。

我剛攀上他的腰肢，呦呵，少年好腰。

下一秒，他點(diǎn)了我的睡穴。

閉眼之前，我好像聽到他沙啞中帶著清朗的的聲音，“安心睡一覺?！?/p>

啞巴怎么會開口講話，這錯(cuò)覺真是無法理解。

我暗戳戳痛罵了他一頓。

一縷晨陽落在我身上，我神清氣爽地爬起床。

而啞巴少年也不知道辦成了什么事，打了雞血一樣在后院練劍。

我看了眼天色，頓時(shí)整個(gè)人都不好了。

睡得這么晚，客人不得都等急了。

眼見我神色匆匆，啞巴只是羞澀的轉(zhuǎn)過頭又繼續(xù)他手上的動作。

等我來到前院，發(fā)現(xiàn)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張大大的告示貼在旗桿上，“今日無酒?！?/p>

我一咬牙就要去找啞巴算賬，前腳剛邁入前院，后腳就看見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身影。

少見的穿了一身月白色長袍，頭發(fā)高高束起拋在腦后，用一根青綢帶系住。

看來我做的衣服還挺合身的。

腰間的絲帶隨風(fēng)揚(yáng)起，勾露出他勁瘦的腰身，我聞到了一股青松味道。

為什么是勁瘦，因?yàn)槲颐^，這感覺還記憶猶新。

我不小心迷了眼，舔著嘴，“小啞巴，你穿這么好看干什么？”

話還未落音，一排排精兵從門外跑了進(jìn)來，將小小的院子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我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走出院子，使勁揉揉眼睛。

確定了一下然后再走進(jìn)去，這確實(shí)是我的家。

他們高大強(qiáng)壯的身形占據(jù)了我整個(gè)院子，帶來了一層無形的壓迫感。

我立馬下意識把頭轉(zhuǎn)向啞巴少年。

他倒是面不改色，揮袖拱禮。

然后我就聽見為首大人的一句話，讓他直接野雞變鳳凰。

“提前揭發(fā)了異兵的謀圖，有功?！?/p>

“來我身邊做事，如何？”

他講的話，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什么提前揭發(fā)？什么叫謀圖？

他不是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嗎？

我沒放過啞巴少年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他輕抬下頷，復(fù)而垂首，又行了一禮。

看著像是意料之中。

我仔細(xì)回想了一番，該不會是昨天那些行為詭異的人吧。

大人走后，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扯著啞巴跟我說清楚。

他不大好意思靠得太近，微微拉來距離才隨我進(jìn)屋。

氣氛出奇的安靜，安靜到連窗外的蟲鳴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道身影低頭書寫，執(zhí)筆的手動作流暢沉穩(wěn)，寬闊肩背挺得筆直。

我生起了一絲挑dòu的心思，忽然湊近他，他感覺到我的靠近，呼吸變得紊亂。

昨日不是還很主動嗎，我心底暗嗤一聲，抽出他筆下未干的字墨。

他愣了一秒，很快連耳根都紅到透亮。

我本來還存著再戲弄他一番的信息，目光觸及紙上的字就沒了這份想法。

原來昨天見到的人是鄰國的士兵，這種儀式都是用來祭奠亡靈。

這附近哪有什么死人，有的只是我們這個(gè)村莊的百姓。

我心里生出一股涼意，他們這般舉行了儀式，怕是為了提前慶祝屠村。

而啞巴點(diǎn)了我的睡穴恐怕就是為了給那個(gè)大人通風(fēng)報(bào)信獻(xiàn)了策。

我就說怪不得他早上心情大好。

不過，敵兵的出現(xiàn)是不是就證明了邊疆有事，可就算是我消息靈通的小酒館目前也根本沒有風(fēng)聲。

我入了神，臉色變化得很快，啞巴有些擔(dān)憂地伸出手在我面前揮了揮。

我回過神來，甩掉腦海中的憂思，天塌下來還有高個(gè)子擋著。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按我娘講的，我如今也算是臉上有光了。

我喜滋滋拉著啞巴就要睡覺，他又再一次把我拎了出去。

我衣衫單薄被擋在門前，我抬頭看著掛在天上的那輪皓月，心中很是蕭索。

娘親，女兒不孝，連未來夫君的身子都摸不到。

女兒有愧娘親的一片苦心和教導(dǎo)。

隔天小啞巴出門前撞見我眼睛頂著兩團(tuán)大大的黑影。

他有些正經(jīng)地打量我?guī)籽郏缓蠛敛华q豫轉(zhuǎn)身就直奔大人的底?報(bào)道。

我：“……”

他這樣我會以為他是不敢和我共處一室所以才跑那么快的。

我翻閱娘親留下的筆扎，決定采用柔情戰(zhàn)術(shù)。

月色微涼時(shí)，我靠在臺階上等待小啞巴歸來。

忙了一天的我居然打起了瞌睡，睡夢中我又聞到了股好聞的青松味。

這是誰的味道，我猛的睜開眼睛，是小啞巴的味道。

一睜眼我就看到他高挺的鼻梁，眉清目秀的。

此時(shí)我正在被他抱在懷里往回走，他察覺懷中的動靜，垂眸看我。

“你回……”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不自在的放下來。

我：“……”

早知道我直接昏爛過去了。

這有關(guān)系嗎，沒有。

什么狗屁的柔情戰(zhàn)術(shù)，一點(diǎn)都不管用。

我一咬牙，閉上眼睛勾住他的衣領(lǐng)往下壓，狠狠地碾在他的唇上。

他睜大著眼睛，不可置信。

反應(yīng)過來才一把推開我，白玉似的耳垂瞬間浮上一抹胭脂色。

怕我還會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他撒開腿跑了。

這就算了，近幾天他還避開我，遇見我也是紅著臉別過頭。

我想了一下，那晚上確實(shí)是我太沖動了，娘親的話還是要聽的。

我深深吸了口氣，做起了糕點(diǎn)。

直至我提著點(diǎn)心來到他的辦事的地方，他才不得不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隨我出來。

來到僻靜的陰影中，我含著笑開口，“你總是避著我，我只好來這里找你?！?/p>

我可沒錯(cuò)過不遠(yuǎn)處那些東張西望的小兵仔，若不出所料，整個(gè)府邸都知道他有一個(gè)淑良的嬌妻了。

他并不知道我七拐八拐的心思，有些雀躍，挽了挽唇角。

空手后我就背負(fù)于后，踮起腳尖微微朝他傾身，輕聲笑開，“獎勵(lì)呢？”

他想了好幾秒，探身而來，啃了我一口。

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真的是用牙齒啃的那種，就像是小魚那樣輕輕啃噬的動作。

并不疼，卻比親臉頰更明顯的感覺，讓我雞皮疙瘩都顫起。

啃完他低下頭，紅暈很快又爬上他的臉頰，真是個(gè)愛臉紅的小啞巴。

回去之后回想起來，我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他溫柔的唇和奇異的觸感仿佛停在我臉上，久久不散去。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很快就搖身一遍成了小將軍。

我尋思著感情也升溫得差不多了，我再爬個(gè)窗不過分吧。

我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diǎn)，就是憑著一股勁想做就做，再接再厲。

當(dāng)天晚上，我又翻入他的房間，輕車熟路往床邊走去。

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又把我拎了起來，輕笑一聲。

這次居然開口說了話，“你啊，就是死性不改?！?/p>

這聲音很是悅耳，借著月色我能確認(rèn)他就是小啞巴。

“小啞巴？”我雙眼都要瞪出來了，他怎么會說話。

他輕哼一聲，有些得意，“我不叫小啞巴，我喚季晏禮?！?/p>

“而且，我本來就會說話。”

說話間，他腳步不停又要把我扔出去。

這次我有經(jīng)驗(yàn)了，雙手撰在他腰間不放手。

他呼吸一窒，腦袋那根弦像是繃緊到了極致，然后叮地一聲又?jǐn)嗔验_，整個(gè)人從內(nèi)而外的泛著熱。

隨后使了力氣把我揪下來，但好歹沒有再把我扔出去。

我嘟起嘴巴，“我自己會走，不要用扔的?！?/p>

他微松一口氣，我趁他不注意又飛快朝他身上胡亂摸了一把。

在他惱羞成怒之前溜了出來。

我想著這也不是辦法，他那么遲鈍木訥，什么時(shí)候才會開竅。

我采用了娘親手扎里最原始的辦法，冷落他。

吃飯時(shí)我不再逗他，晚上也不再燃著燭火等他下公。

偶爾遇見了我也假裝沒看見，把時(shí)間都花在我的小酒館上。

既然是酒館，就會有人喝上頭鬧事。

我倒是樂見其成，酒醒之后我還能要個(gè)損失費(fèi)用，很劃算的買賣。

況且他們鬧的也不是我。

只不過這次我運(yùn)氣屬實(shí)有點(diǎn)差，我行我素端著的酒就被鬧事漢子一腳踹去。

托盤離開我手中的那一刻，我就在腦中瘋狂計(jì)算著索要多少賠償才好。

絲毫不在意我自己的安危。

這時(shí)候，季晏禮快速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一手摟住我的腰間，一手用托盤接下灑空中的酒碗，穩(wěn)穩(wěn)放在桌上。

他皺著眉頭，擔(dān)憂的看著我。

我剛要說話心思一轉(zhuǎn)，肉痛地拍掉他的手，頭也不回來到柜頭。

他怔了幾秒，無視身旁的喝彩聲，追了上來。

想要靠近我又不敢，猶豫了幾分才彷徨的開口，“你怎么樣才能不生氣。”

我忍住笑意，“你給我說幾句好聽的我就不生氣?！?/p>

“好聽的？”他垂頭思索著，想了老半天憋得臉色通紅也不想不出一句話來。

我沉下臉，忙起手頭上的事。

忙到了晚上我才想起季晏禮，這廝跑哪里去了？

收拾好鋪?zhàn)又笪也莶莩粤藗€(gè)飯便回了屋。

季晏禮這個(gè)大冬瓜，這都不來哄我。

推開門，我在桌前看見端坐著的季晏禮。

他剛沐浴完，只披了一件外袍，衣領(lǐng)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玉般的皮膚。

發(fā)梢末尾還有水珠滴下來，順著身軀流暢的線條慢慢淌下來。

為了不被看出來我的心思，我眼睛一轉(zhuǎn)強(qiáng)行投放別處。

他一見我沒有露出他如期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怕我真生了他的氣。

他主動湊上來把手中的信箋遞給我，說出口的話有些結(jié)巴，“我……我念不出口……這些話，所以決定……每天都給你……寫一封?！?/p>

他小心翼翼地勾起我的手，打量著我的神色，“別生氣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p>

我打開他的信箋，全部都是他炙熱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