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免費(fèi)
作者:江遠(yuǎn)黛|發(fā)布時間:2023-06-15 10:40:20|字?jǐn)?shù):3649
刺客追殺我三年,才發(fā)現(xiàn)找錯人了。
他噗嗤一聲給我跪下了,要自刎謝罪
我死命抱著他的胳膊阻止,“你咋這么軸呢?”
“跟你說追錯人了,你不信?!?/p>
“讓你別死你還非要死。”
他抬起頭,滿臉歉疚:“那我該如何補(bǔ)償你?”
我想了想,找了個簡單的:“那要不你幫我殺個人吧?”
……
我第一次被眼前這個刺客追殺是在三年前。
當(dāng)時我偷溜下山,男扮女裝去逛青樓,正摟著噴香的姑娘們快活,他突然破窗而入,一把劍直挺挺地朝我刺來。
我嚇得屁股尿流躲到柱子后,“大俠,我和你無冤無仇,你這是鬧哪出呢?”
“少廢話,拿命來!”
然后他就追,我就逃。
他追,我逃。
他不停追,我不停逃。
……
一直到今日。
我正在后山的小溪里洗澡,他突然出現(xiàn),我抱著xiōng部,嬌滴滴地喊了聲:“流氓!”
“你是……女……人?!彼Y(jié)結(jié)巴巴地,目光掃過我光裸的肩膀,偏過頭去。
“那我追錯人了?!?/p>
你才知道啊,沒見過這么瞎的刺客。
我趁他不注意游到岸邊穿好衣服,正要麻利地開溜。
只見他撲通一聲跪下來了,看著空蕩蕩的雙手,一臉生無可戀:“蒼天啊,我差點(diǎn)錯殺無辜!”
然后他抽出長劍,欲揮刀自刎。
我當(dāng)即傻眼了,這是什么路子?
趕緊跑過去死命抱住他的胳膊,“別啊,豬圈里的豬都想著多活幾天呢,你咋這么想不開呢?”
他抬起頭,滿臉歉疚,“是我對不起你,我……”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你是不是想說你可以為我做三件事?”
他唔了一聲。
“你是不是還想說以身相許娶我?”
他又唔了一聲。
盛情難卻啊這是,我嘆了口氣,想了個簡單的:“既然你這么想彌補(bǔ)我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那就幫我殺個人吧!”
他不唔了。
我叫洛江籬,是長鳴山問心劍派的第十八代弟子。
關(guān)于我的身世,師兄們說法不一。
有說我是師父的私生女,
有說我是山下?lián)靵淼模?/p>
還有的說我是老鷹叼來的……
能不能靠譜點(diǎn)啊喂!
問心劍派不收女弟子,所以我打小便是男裝打扮,小時候,我對自己的性別不是很清晰,直到我發(fā)現(xiàn)大師兄是站著撒尿,我是蹲著的!
大師兄叫唐羽澤,有江湖第一美男的稱號,沾了他的光,江湖上的諸個榜單中,我也混了個第一。
江湖第一飛毛腿——輕功好,跑的快。
自以為我和他哪哪都十分相配。
沒錯,大師兄是我的心上人,我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發(fā)誓此生非他不嫁。
可是前不久,他卻告訴我,他要成親了,新娘不是我。
娶的是玄霧宗宗主的女兒曾雪茶。
曾雪茶我聽過的,江湖第一美人。
話說到此處,刺客拿起劍:“我去為你殺了曾雪茶。”
“……”我拽住他的衣角,“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想殺的是唐羽澤?!?/p>
刺客沉默了。
玄霧宗地大物廣,面積是長鳴山十倍,玄霧宗宗主曾峰是江湖盟主,所以這樁婚事屬實(shí)是長鳴山高攀了,按照規(guī)矩,唐羽澤要入贅曾家。
唐曾二人的婚期就在三日后,我和刺客,哦不,剛知道了他的名字——西門吹牛。
嗯……暫且叫他阿牛吧。
我和阿牛決定提前去玄霧宗踩點(diǎn),大婚之日,讓他們喜事變喪事!
路上,我拿著鬼街買來的地形圖琢磨,阿牛忍不住問我,“既然是你的大師兄,又是你的心上人,殺他,你舍得么?”
前面就是竹林,竹林里有障氣,我下了馬,從包袱里掏出一個面罩扔給阿牛,“戴好?!?/p>
阿牛接過后,問我:“就一個,你怎么辦?”
我拍了拍馬屁股,馬撂蹄子朝南奔去,漫不經(jīng)心地道:“我百毒不侵?!?/p>
三年前,唐羽澤與江湖各門派聯(lián)手追殺魔教,他親自斬殺魔教右護(hù)法,從此在江湖上名聲大噪。
也因此被魔教余孽暗害,中了奇毒,皮膚潰爛,渾身都是血窟窿。
就連師父都素手無策,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融成一灘血水,便偷偷用了秘術(shù),將自己練成了毒蠱,用我的血為他解毒。
“怪不得你要?dú)⒘怂??!卑⑴;腥淮笪颉?/p>
“是吧?!闭f著說著我竟然不爭氣地哭了,伸手抹去眼角的滾燙,其實(shí)這只是我為他做的眾多事中的一樁。
譬如為他縫衣服扎破了十個手指啦,
為他做飯差點(diǎn)把自己燒禿啦,
……
真是狗聽了狗都流淚。
到了玄霧宗的山門前,我和阿牛敲暈了兩個外出采買的弟子換了衣服喬裝打扮混進(jìn)去。
唐羽澤和曾雪茶的婚房在迷霧谷,我看了眼地圖,此地樹木眾多,利于隱藏,得手后我們可以抄小路逃回竹林。
現(xiàn)在計(jì)劃是這樣的——先捆了曾雪茶,我假扮新娘和唐羽澤成親,新婚之夜喂他喝下有毒的交杯酒,再讓阿牛跟他大戰(zhàn)三百個回合。
阿牛抱著劍,一臉認(rèn)真地道:“不用三百回合,我一招制敵?!?/p>
“你就吹吧。”
是夜。
曾雪茶在房中沐浴,我和阿牛摳破了窗紙,往里吹了一管子迷藥。
曾雪茶漸漸昏睡在木桶里。
我跑進(jìn)去看清曾雪茶的長相時呆愣了一瞬,美自然是極美的,只是這眉眼怎么跟我長得那么像啊?
時間緊迫,我扯了架子上的衣服手忙腳亂把她裹起來,然后費(fèi)勁地把她往外拖,不成想,半道她突然睜開眼睛,迅速抽了衣服上的絲帶勒住我的脖子,“洛江籬,你好大的膽子?!?/p>
“玄霧宗也是你能闖的地方?”
十頭牛都能迷暈的藥量,這都能醒,沒天理??!
我快被勒斷氣了,拼命呼救,“?!取?/p>
阿牛破窗而入,明明門是開的,他非要裝這個逼。
二話不說,他與曾雪茶廝打起來。
我被拍了一掌,捂著胸口癱在地上。
傳說曾雪茶在江湖上是個花瓶美人,武力值很低。
可眼前她出手狠辣,招式凌厲,一看就是個高手。
阿牛明顯占了下風(fēng)。
我蹬了飛毛腿,準(zhǔn)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帶阿牛開溜。
可曾雪茶突然放水,竟然故意送上去讓阿牛拍了一掌,阿牛看著自己的手掌不可置信。
“雪茶!”唐羽澤聽到打斗聲后,疾步走進(jìn)院子。
我見勢不妙,趕緊帶阿牛破窗而逃。
沒錯,走的還是窗戶。
阿牛帶著我一路逃到竹林。
我受了一掌,方才不覺得,現(xiàn)在五臟六腑氣血翻涌,驀地吐出一口黑血。
“這女人明明是名門正派,練的卻是邪門武功。”阿牛坐下來,想運(yùn)功為我排毒。
“別,”我連忙抓住他的手,“我本就命不久矣,你我萍水相逢,我不值當(dāng)你冒險(xiǎn)救我?!?/p>
“傻女人?!?/p>
“你不傻,”我笑了笑,“你一個刺客,與我廝混在一起,你干的是正經(jīng)事么?”
說話間,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
是唐羽澤追來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漬,拍拍屁股站起來,裝的沒事人一樣。
“阿籬,你為何要來玄霧宗胡鬧?”唐羽澤還是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上來就質(zhì)問道,“若是傳出去,往后江湖上該如何議論長鳴山?”
我抱著胳膊冷笑:“大師兄往后就是玄霧宗的女婿了,這心操的有點(diǎn)多余吧?”
“阿籬,你怎么還是這么任性?”他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
對對對,我任性,我為了他小命都快玩沒了。
鼻子一酸,眼眶熱熱的,我抬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阿籬,今夜之事,我可以不與你計(jì)較,但你身后這個人打傷雪茶,我必須要把他帶回去處置。”
呵,我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軟鞭,“若我不同意呢?”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
“罷了,”唐羽澤拗不過我,回頭看了一眼,憂心忡忡地道:“玄霧宗的人馬上就要追來了,你們快走吧?!?/p>
5
阿牛把我?guī)У搅艘惶幧蕉蠢铮叶拘M發(fā)作,渾身燥熱冒火,阿牛只好閉著眼睛替我解了衣裳。
我抓住他的手腕一口咬下去,貪婪地吮吸他的血液。
他一動不動,反而用手輕輕撫摸我的腦袋。
毒性壓制住后,我慢慢恢復(fù)神志,瞧見他駭人的手腕,又是愧疚又是自責(zé):“你怎么不躲?”
“真是個傻子?!背读艘路系牟剂蠟樗?,“這次是手腕,下次若我咬的是你脖子呢?”
他把衣領(lǐng)往下拽拽,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憨憨地道:“給你咬便是。”
我頓時紅了眼睛,“阿牛,你為何待我這樣好?我當(dāng)然知道我沉魚落雁、前凸后翹、人見人愛……”
他拿起衣服幫我披上,毫不留情地打斷我:“你不說話的時候確實(shí)是個美人?!?/p>
“……”此刻一個美人把白眼翻上了天。
折騰了一天,我在火堆旁困倦地睡去,阿牛去溪邊捉了兩只魚回來烤,聞到魚肉的香味,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火光中,那人的身影竟然有些模糊了。
多年前也是這樣靜謐的夜晚,我和大師兄上山采藥,我們?nèi)计鹆嘶鸲?,依偎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p>
可一轉(zhuǎn)眼,他就要娶別人為妻了。
“人是會變的,是么?”我托腮茫然地問。
阿牛把烤好的魚遞給我,“吃飽了你就不會想這么無聊的問題了?!?/p>
我接過魚啃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地道:“阿牛,其實(shí)你不叫西門吹牛,也不是刺客,對嗎?”
我雖然是個戀愛腦,但我不是傻子!
以阿牛的身手,在刺客排行榜上能躋身前三,可江湖上卻查無此人。
西門吹牛?
葉孤城聽了都能從墳?zāi)估镒饋怼?/p>
阿牛用木棍戳了戳柴堆,向我坦白了一些事。
他說他是水云劍派的弟子,三年前,水云劍派被一隊(duì)來路不明的人一夜全滅,他親眼看到黑衣男子殺了他的師母,這黑衣男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逃出生天后,就憑著這雙眼睛一直追殺我。
“等等,我怎么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水云劍派?”
“你孤陋寡聞。”
“……”
后來,他發(fā)現(xiàn)我心地善良,會把掉下來的小鳥放回巢穴里,給受傷的小白兔療傷,替受欺負(fù)的乞丐打抱不平……
他漸漸便懷疑是不是追錯人了。
直到那天我在溪里洗澡,他發(fā)現(xiàn)我肩膀上并沒有蝴蝶胎記,才確認(rèn)殺他師母的一定不是我——他師母與黑衣人廝打的時候,刺破了黑衣人的衣服,那人肩膀上有一塊蝴蝶胎記。
我抱起胳膊,摸著下巴道:“蝴蝶胎記,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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