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免費
作者:蔣月亮|發(fā)布時間:2023-07-19 16:28:16|字數(shù):6892
方丈堵在高寺門口對我說:周清臨已了卻世事,無心塵緣。
我冷笑一聲:那你幫我告訴他,他兒子今年上幼兒園,要他去給開個家長會。
……
和周清臨分開兩年后,他上了山進了廟,從傳聞中的“京圈大佛”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佛子”。
我?guī)е藥锥壬仙?,都沒有見到他本人,每每我們都被堵在紅墻之外,年老的主持永遠只有那句:周清臨已了卻世事,無心塵緣,施主請回吧。
我用過許多理由,都沒能見到周清臨的面。
上山第7次的時候,我蹲在寺廟門口念著周清臨的名字大罵。
上山第8次的時候,我跟他說我重病活不了了。
上山第9次的時候,我說我要跟他離婚,要他簽字。
現(xiàn)在是第10次,我抱著胳膊望著面前眼熟的主持,淡淡道:“那麻煩您幫我轉告他,他兒子下周就要上小學了,他得出現(xiàn)去開個家長會。”
我跟周清臨長在同個大院,我們從小就認識。
但我跟他之間卻并不能稱上句青梅竹馬。
他從小就是別人口里清朗自持的高嶺之花,長大后變成圈里頂有名氣的淡泊大佛。
而我跟他全然相反,小時候招雞逗狗,長大后和狐朋狗友混日子,現(xiàn)在混成了個聲名狼藉的模樣。
我跟他的人生毫無交集,就算勉強認識,也只是見面的點頭之交。
大概五年前,我們因為父母的撮合走到一起,因為他們覺得合適,所以我就該和周清臨結婚領證。
我是個典型的啃老族,胸無大志,對父母的回報就是同意姻親聯(lián)系,所以我并沒有抗拒周清臨變成我法律上的丈夫。
但我不明白,周清臨為什么會同意這樣一門婚姻關系。
他潔身自好,情感淡漠,喜歡他追求他的人只多不少,但我們從未聽見過他的粉色緋聞。
他像是這輩子都不會和異性扯上關系。
然后他毫無異議的娶了我。
結婚前他見了我一面,就在他轎車的后座。
我很少和他離得這樣近,鼻息間全是淡淡的木草味,我在他面前擺出沒禮貌的模樣,直接問身邊的他:“你昏頭了?”
那時他穿純黑的西裝,正低頭處理平板上的文件,聽見我的問題,他抬起眼睛淡淡看向我。
我那天穿了露背的吊帶和短褲,染著粉色的頭發(fā),還化了晶亮的眼影,翹著腿坐在他旁邊時,我跟他的氣質完全無可匹配。
我與他們這輛昂貴的黑色轎車都顯得格格不入。
但他眼神很淡,像是全無所察,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淡我瞥一眼就收回。
我說:“以后我可能會變成你最大的黑點?!?/p>
周清臨似乎笑了笑,淡的我都抓不住,他的目光放在平板上,只說:“不會?!?/p>
我猜不出來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沒那么差,還是說他不在意無所謂。
跟周清臨結婚頭兩年,其實我們過得出乎意料的和諧。
外人都說他冷漠,都說他高不可攀。
但真正跟他相處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擁有的太多,他什么都有,所以他不需要再為別的什么東西展露出情緒。
我跟他結婚后就從父母家搬了出去,搬進了他在市中心的獨棟。
我從啃老變成了啃老公。
這并不是開玩笑的說法,跟他領完證的當天,律師在場,周清臨就找我簽了幾份文件,我看了眼那些劃到我名下的股份和產權,再偏頭看了眼旁側清清冷冷的周清臨。
回去的車上,我們照舊坐在后排,領證的緣故,我今天難得穿得規(guī)規(guī)矩矩。
可能是周清臨察覺到我?guī)状稳旁谒砩系囊暰€,他從平板上移開視線,淡聲問我:“有事?”
我看一眼前座的司機,周清臨說:“沒關系,你問?!?/p>
我咳嗽一下,將自己覺得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串聯(lián)起來,雖然自戀但是疑惑的問周清臨:“你是不是暗戀我???”
我問的挺沒厘頭。
但沒有辦法,因為我認識的周清臨實在是和傳聞里太不相同。
傳聞里的周清臨是朵實打實的雪山白蓮,他趕超所有的同齡人,他還年輕,但身上已經有屬于年長者的淡然和高位者的冷漠。
他有張輕易就讓人著迷的臉,但他跟所有人之間都隔著條巨大的鴻溝,他高居雪山之巔,只淡淡的睥睨底下眾人。
而在我面前的周清臨卻讓我覺出來莫名的仁慈和溫情,這跟我了解的大不相同。
我這么想了,也就這么問了。
周清臨像是輕易就聽明白了,他的神態(tài)半分不動,只說:“你是我的妻子?!?/p>
這就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他對我確實特殊了些,因為我剛和他領過結婚證,我們剛被法律認定為夫妻。
我成了他的妻子,他成了我的丈夫。
我點點頭,還是問回最開始的問題,“那我想最后再問一次?!?/p>
他偏頭看過來,恍惚帶著淡淡的縱容,“什么?”
“我還是想問……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你會跟我結婚?”我皺眉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我們很不匹配?!?/p>
周清臨收回視線,“因為合適和方便?!?/p>
我聽出來他的潛臺詞,“合適”的是我們的家庭背景,“方便”的是我爸媽跟他爸媽的關系。
我終于在他身上看出些冷情來,我甚至還松了口氣。
畢竟被周清臨喜歡上這種事,讓我想起來,只覺得詭異和匪夷所思。
周清臨說,“跟你結婚,會省去很多麻煩?!?/p>
我終于放松情緒,笑笑說,“好?!?/p>
我問他,“剛剛你讓我簽的都是對我有益的,那你對我有什么要求……或者約束嗎?”
周清臨搖搖頭說,“不需要?!?/p>
周清臨言簡意賅,他不約束我。
我在此刻又想起來傳聞里那些人對他的稱謂,他們都說周清臨是“大佛。”
大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我再怎么蹦跶,都跳不出他的手掌心,我的所作所為在他眼里大概都是幼稚的小兒科,所以他不屑于來給我提出任何要求,也所以,他完全不會在意我到底是什么模樣。
最開始我跟周清臨的相處,像兩條靠近的平行線。
我們因為婚姻關系湊近,但我們的前進軌道依舊彼此獨立并不交互。
我跟周清臨的生活作息節(jié)奏完全不同頻。
平日里他工作繁忙,出差的時候就到處飛,不出差的時候也是早出晚歸。
我跟他住在一棟房子里,但私下里見面的時間并不多。
只有雙方長輩約見、或者家庭聚會的時候,我們才會以夫妻身份共同出現(xiàn)。
我的生活和婚前確實沒什么變化。
直到跟周清臨相安無事一年半后,我們的關系才稍微發(fā)生了些變化。
我記得那時是圣誕節(jié)前后,那段時間我跟朋友玩的有點過頭,有天晚上回家睡下后,半夜我突然重感冒發(fā)燒。
家里只有我自己,我蹲在廚房邊給自己倒熱水邊吃止痛藥,吃完又趴在洗手臺邊干嘔。
大門的方向突然傳來振動,高燒讓我意識朦朧,我甚至不記得回來的是誰,只是下意識的喊了聲媽。
然后有陌生又清冽的味道停在我身后。
“不舒服?”有人淡淡問。
我睜開眼睛,看到了垂在自己身后的黑色衣擺,衣擺上粘了些碎雪,我難受的向后探手,用手指抓緊了那截大衣衣角,我說,“……你可不可以幫我聯(lián)系我媽?!?/p>
身后的人沉默,然后有微涼的手探到我額頭,輕又涼的觸感,卻無端讓我冷靜下來。
“能走嗎?”還是那道聲音在問。
我難受的有點脫力,直接順著洗手臺蹲下去,我將臉埋在膝蓋里面,只是再次重復,“……你能不能幫我給我媽打個電話?!?/p>
我結婚早,幾乎是剛到適齡年紀就和周清臨領了證。
跟周清臨結婚這兩年,其實我沒有太大身份轉變的感覺。
疾病似乎會放大人的脆弱,我下意識選擇去依賴的人還是我的父母,從小到大生病時,照顧我的都是我爸媽。
我蹲在原地等著我媽來接我,但半分鐘不到,我的身體突然騰空。
有人挺穩(wěn)的將我抱了起來。
我側過臉,就觸碰到冰涼卻柔軟的大衣領,我聞到陌生又清冽的香氛味道。
那人摟著我的腰背將我抱很穩(wěn),但我還是下意識抬手攬住他的后頸和肩膀。
他似乎輕輕頓了頓,然后我就感覺到自己被他抱離開了廚房。
高燒讓人眩暈,周圍的所有恍惚都是旋轉的。
但我的鼻端總能聞到股清冽的香氛味,那味道莫名讓人冷靜,也讓人安心。
再睜開眼的時候,就是醫(yī)院里,夕陽的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給病房潔白的墻壁涂抹亮麗的顏色。
我看見坐在床頭的我媽。
我媽有點好笑的點了點我的額頭。
我看不懂她臉上的笑。
她捋著我的頭發(fā)說我讓我偏頭看看,我轉頭就看見擱在床頭邊一件陌生的黑色大衣。
我的手指甚至還抓著那件衣服,我莫名其妙的松開手,問我媽,“這衣服誰的?”
我媽疑惑的看著我,“你自己不知道?”
我只能猜我熟悉的人,“我爸?你?你給我買的新衣服?”
我媽瞪我一眼,“清臨的?!?/p>
我媽說她早上才來醫(yī)院,看見的就是我抓著周清臨的衣服不松手,我一手輸液,一手帶著測量儀器,周清臨沒使力將我手扯開,最后只能將自己衣服脫了墊在我手底下。
我媽說我挺丟人的,又問我跟周清臨是不是相處的不錯。
聽完我媽的描述,我才反應過來那繚繞整晚的陌生香氛來源。
我看著放在自己枕邊的衣服,有點不知道如何處理。
我問我媽,“昨天晚上……周清臨在這里?”
我媽嗯一聲,“他坐到早上我過來才去上班的?!?/p>
我后知后覺感受到種尷尬。
因為我和周清臨真的不能算熟,我們只能說是心照不宣的和平共處。
現(xiàn)在我生病了逮住他不放,他還陪我整個晚上,我們的平衡關系像是陡然被我打破了。
……
出院那天,我在家里等到深夜周清臨才回來。
進入冬天后,他似乎比往常更忙,其實我挺久沒看到他了。
他開了家門走進來,邊解圍巾邊淡淡看我一眼,他走過玄關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問我,“有事?”
周清臨依舊是挺平的嗓音,沒帶鮮明的情緒,在寒冬的深夜里卻莫名給人以溫柔的錯覺。
我看著他清雋修長的背影,莫名卡了下,然后才說,“……前兩天晚上你送我去醫(yī)院,謝謝啊?!?/p>
他轉過身,有點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他說,“照顧你是我的責任?!?/p>
我搓了搓自己的膝蓋,可能是我越線在線,在他面前,我沒有以前那樣輕松了,我?guī)е摀频?,我繼續(xù)說,“還是要說謝謝的,你的衣服洗干凈了,收在二樓?!?/p>
我跟他婚后就是分房睡,房子里我們的區(qū)域劃分明確,所以連換衣服,我都只能掛在二樓的“安全地帶”。
周清臨淡淡嗯一聲,他洗過杯子像是要上樓了,他說,“早點休息?!?/p>
出院第三天,我的朋友們在溫泉酒店給我“接風洗塵”。
我沒像以往那樣跟他們瘋玩,而是獨自撐著下巴在旁邊發(fā)呆。
有人在我身邊坐下,搖著我的胳膊問我怎么了。
我抿唇看一眼身邊的朋友,我說,“我突然覺得我老公有點帥?!?/p>
朋友正在喝水,突然被飲料嗆住,她探手來摸我的額頭,“還燒著呢?”
我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心臟位置,猶豫著說,“……我好像春心萌動、蠢蠢欲動了?!?/p>
我沒有騙朋友,也沒有開玩笑。
就是莫名其妙的,我像是突然開了竅。
以前我也知道周清臨優(yōu)秀、我從來都知道他哪里都好,但我只是單純有這樣的概念。
但這段時間,每天早晚我在一樓房間里看周清臨出門,我看他在大冬天穿整齊的西裝大衣,看他黑色的皮鞋踩進家門口的雪地里,他總穿黑色的衣服,冬天早晚天色黯淡,他的身形在其中略有些朦朧,但我仍舊能精準捕捉到。
我跟朋友說,“……我好像喜歡上周清臨了?!?/p>
喜歡誰不是丟人的事情,喜歡周清臨更不是。
我沒喜歡過別人,但我的朋友們暗戀失戀玩的多,那套程序我太過熟悉,所以我?guī)缀跻呀浛隙ǎ疫t來的對周清臨心動了。
但朋友卻先兜頭潑給我涼水。
她問我,“你說你喜歡你老公,但你是真不關心他的市場啊?”
我看向她,“什么意思?”
朋友重重拍我胳膊,“意思就是,即使你老公現(xiàn)在是已婚的身份,但外面覬覦他的人還是多,前有科技公司的千金狂追你老公、后有火爆女明星私下里幾次三番派助理約你老公,上個月還有人問到我這里,問你是什么樣的,又問你老公包不包人?”
朋友笑的有點幸災樂禍,“任重而道遠,周圍有群餓狼對你老公虎視眈眈啊。”
我皺皺眉,“他們上趕著來破壞我的婚姻?”
朋友咬著吸管差點笑噴,“婚姻?你跟周清臨的什么婚姻?喪偶式婚姻嗎?”
我緩緩朝朋友比了個中指。
但她沒說錯,我跟周清臨結婚將近兩年了,我的生活毫無變化,我只是多了個已婚的頭銜。
而這個頭銜,也只在父母長輩面前有用。
跟周清臨結婚兩年后,我開始明里暗里的追他。
周清臨是個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所以他的各種欲望都不強烈,而我跟他家庭背景相當,所以在某個角度來說,我也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
我喜歡什么,我也必須要拿到手。
不管是人,還是物。
作為周清臨的妻子,我追他有更多的便利條件,但與此同時,我也比別人多許多的限制。
所以我不能明晃晃的把自己的意圖亮出來,我得明里暗里的輔助著來。
我聽了朋友的建議,先在周清臨面前刷存在感,我得先讓他能經??匆娢?、讓他對我印象深刻。
家里的別墅,周清臨住二樓,我住一樓。
以前我們的生活是相互平行的,但現(xiàn)在我在努力的給我們增加相交的點。
我開始順著周清臨的作息來。
周清臨誰都不愛,不跟任何人搞曖昧,不出差的時候,他每天都會回家,所以調整作息后,我?guī)缀趺刻煸缤矶寄芸匆娝?/p>
我晚上不出去玩了,獨自守在家里,我也總能給自己找到事情做。
每天半夜周清臨回家,我要么亮著燈在廚房做夜宵,要么就在一樓抱著枕頭看電視,偶爾就關心關心我跟朋友們合伙做的小生意,周清臨回家時,我總能不遠不近的跟他搭上兩句話。
早上也是,這段時間規(guī)律早起后,我才知道周清臨有晨跑的習慣。
不管季節(jié),只要不是極度惡劣的天氣,周清臨都會早起去跑步。
為了追男人,我也在某天早上整理妥當與周清臨在門口“偶遇”。
我穿簡便的運動外套,搶先拿到話語權,我問身邊利落清爽的周清臨:“你也出去跑步?”
周清臨垂眼看著我。
我抿抿唇,將鍋推到我媽身上,“……上次住院,我媽教育我了,她說我體質不好,讓我鍛煉身體來著?!?/p>
我瞥一眼周清臨,“但我沒約到陪跑教練,你能帶帶我嗎?”
周清臨拉開大門,冬日早晨冷冽的寒風撲面而來,他的聲音被風裹挾著傳到我耳邊,他說,“可以。”
我喜歡上周清臨的時間太不好了,12月份的冬天是整年里最冷的季節(jié)。
我在這個寒冷的季節(jié)里想方設法的跟周清臨制造各種偶遇。
早上的晨跑讓我很不適應,跟周清臨跑步的第三天我就又有感冒的前兆。
周清臨緩了他的腳步,他立在寒冬的護城河邊轉頭看我,身形晴朗,聲音平淡,他問我需不需要休息。
我看著他的眼睛搖搖頭。
我沒想放棄,也沒想中途打退堂鼓。
周清臨算是個挺好的老師,他教著我調整步伐和步速,也教著我掌控呼吸的節(jié)奏,最開始我以晨跑作為追男人的工具,但漸漸的我居然真的體悟到晨跑的益處。
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又悄無聲息的隱匿。
我漸漸能跟上周清臨的節(jié)奏和腳步,他還是需要等我,但我們不需要再中途停下。
生活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張牌倒下,才能推翻下一張。
晨跑過后,我更找到了跟周清臨相處的理由。
我感謝他帶著我跑步,所以我開始借感謝的由頭做其他事。
我不滿于只能在家里和他見面,我開始拓寬我們接觸的時間和空間。
我算是個吃白飯的無業(yè)游民,所以我開始在家里做些菜送去周清臨公司。
我的理由光明正大,我的身份也合適恰當。
第一次去周清臨他們那棟大樓時,是他的助理來樓下接的我。
我才知道周清臨的助理居然是個長相甜美的女孩。
長相甜美的女孩穿風格嚴肅的西裝,其實有些違和,但她本人也是相當?shù)睦浜蛧烂C。
她刷周清臨的卡帶我上電梯,路上她并不熱情,也不跟我聊天,我們只沉默的站在電梯里。
我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跟周清臨工作的割裂。
我只見到在家里的周清臨,或疲憊或利落,我這才是第一次踏入他的工作范圍內,我透過電梯的玻璃門觀察整棟科技感鮮明的大樓,樓里人來人往秩序井然,而周清臨總管著這所有的所有。
我在周清臨的辦公室等了20分鐘,然后他才推門進來。
樓內暖氣十足,但周清臨依舊穿著整齊的西裝,領帶嚴格的卡在他頸下,他解開腰腹的一顆紐扣坐在我旁邊,他問我,“找我有事?”
我將手里的保溫袋遞給他,我藏住自己的緊張,尤其自然的跟他說,“今天在家里做了好吃的菜,所以想著帶給你嘗嘗,想謝謝你這段時間帶我跑步?!?/p>
周清臨眉心輕輕動了動,他接過口袋,說,“不用說謝謝?!?/p>
我盯著他,適時的拖長聲音,“那你不嘗嘗嗎?”
我看一眼墻壁上的時間,始終維持著自己的輕松語態(tài),我問他,“還是說……你已經吃過了?”
辦公室的門被從外面敲響,周清臨稍微提了聲音,說了聲“進。”
剛剛那位助理提著打包的飯盒,她看見了桌邊的我和周清臨,我甚至覺得她刻意看了我一眼,但她還是將她要說的話說完,她說,“周總,這是給您訂的午餐?!?/p>
周清臨嗯一聲,突然偏頭看我一眼,他問我,“吃了嗎?”
我還沒吃,光顧著給周清臨準備了,但我在周清臨的目光下下意識點了點頭,說,“吃完才過來的?!?/p>
周清臨轉過去跟助理說,“把飯?zhí)幚砹??!?/p>
他說的是女助理手中那份打包好的盒飯。
女助理似乎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沉默的提著飯盒出了門。
換個角度來說,我喜歡上周清臨的時間,又太合適了。
因為是在冬天,各種大大小小宴會、各種代表團圓的飯局,我和周清臨都需要以夫妻的身份共同出席。
我要頻繁的以他妻子的形象示眾,我要頻繁的挽著他的胳膊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甚至我要頻繁的跟他住在別人安排的同一間臥室里。
在所有人眼里,我和周清臨都是恩愛夫妻的形象。
飯局上,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周清臨說小話。
私底下,我可以和周清臨在安靜的房間里獨處。
甚至夜里,我都可以和周清臨同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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